第一千二百八十二章 天機閣樓

第一千二百八十二章 天機閣樓

固然猜到了緣由,但周南又豈是易與之輩?想都沒想,就頂回了東閣太子的威脅。

「道友這話說的無理。域殿強勢時,行事就靠拳頭,現今域殿弱了,就開始講道理。正理歪理都被你們佔了,未免不覺的可笑?再說了,我也是玄樓之人,豈會胳膊肘往外拐?」

「這麼說,道友是不打算幫忙了?」

東閣太子面色一沉,整個人都變成森冷了起來。

「實在是道友太過強人所難,在下也是有心無力啊。」

周南態度堅定,根本不為所動。

東閣太子深深地打量了周南一眼,開始加重了籌碼,道:「許以重利,又當如何?」

「道友覺得,我是那種重利輕義的人嗎?而且只要玄樓佔上風,我的利益會更大。」

「哈哈哈,只要是修仙者,就沒有不重利的。」東閣太子忽然大笑了起來,「你周南,也不例外。玄樓現在,確實牽制了孤大量的精力。但真動起手來,你們將見識到域殿的底蘊。」

「威脅嗎?不知沒了三聖助力,一向孱弱的木域域殿,此時此刻,還剩下幾分能耐?」

「剩得不多,但足夠碾壓你們玄樓。」

東閣太子眼眸一冷,森然殺意,瞬間迸發而出。

周南不由得沉默了,眉頭緊鎖著思考了良久,才再次說道:「先說說你的重利吧!」

聞言,東閣太子嘴角一勾,露出了勝券在握的笑容,「放心,孤的重利可是很重的···」

小半天後,巨峰千丈地底,一處縱橫數百丈開外的巨大洞窟中,周南和東閣太子駐足。

在二人面前十丈位置,一座銀光燦燦的古樸門戶,忽隱忽現。

其上古樸玄紋遍布,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著變化。

門戶看似近在眼前,但實則卻遙不可及。別樣的矛盾糅雜在一起,彰顯的神秘非常。

「到了,就是這裡。自萬餘年前,天機閣樓被開啟后,時至今日,才有了一次彌足珍貴的機會。而今天,這等待了萬年的機會,將是你的。進入之前,道友先將這份魂契簽了吧。」

說著,東閣太子衣袖一揮,一塊漆黑如墨,上面點綴著一粒粒金色文字的尺許大石碑,便躥出了衣袖,落到了周南的面前。石碑滴溜溜旋轉,發出了刺耳的魔音,顯得凶戾至極。

「誓魂碑!」

周南神色一凜,顯得有些猶豫。

但再一看那近在咫尺的古樸門戶,又瞬間下定了決定。

猛一咬牙,伸手在額頭一點,便拉出了一團綠蒙蒙的光影,點在了石碑之上。

頓時,密密麻麻的金色文字幾個掙扎,就脫離了石碑,陣陣魔音聲中,化作了一道洪流,沒入了吞靈分身的體內,同周南寄存在分身上面的神念,產生了糾纏,羈絆住了周南的神魂。

這股羈絆契約之力之強,即便封龍棺,都無法隔絕,愣是被其作用在了本尊神魂上。

見周南簽了誓魂碑,斷無返回更改的可能。東閣太子收起了石碑,如釋重負的笑了。

隨即,恭賀了周南幾句,又深深地打量了門戶一眼,不舍之色一閃,便毅然的轉身離去。

片刻,諾大的洞窟內,就只剩下了周南一人,靜悄悄的,毫無聲響,顯得十分孤寂。

封龍棺中,小美人魚十分擔憂的看著周南,「主人,你為什麼要簽誓魂碑啊。要知道,此物可是連嬰變期大能都唯恐不及的東西。只要簽訂,直接作用神魂,根本沒有解除之法。」

聞言,周南苦澀一笑,摸了摸妃兒的小腦袋,低聲道:「你說的我又何嘗不知?但行走在仙道這條路上,有時候知道危險是一回事,但更多的時候,卻又不得不迎頭撞上。我知道你關心我,但這天機閣樓內隱藏的秘密,卻關係著我能否繼續探索仙道的關鍵,斷不可放棄。」

「可是主人你也不能和誓魂碑較勁啊,大不了我們找人收拾掉那沒落太子。到時候,這天機閣樓的通行機會,還是我們的。以主人現今的能耐,假以時日,要做到這些,即便自己出手,也根本費不了多大力氣啊。」

「哈哈,我的好妃兒,你以為似天機閣樓這般重地,數萬年來,就真沒人打過它的主意?這其中,恐怕出手的嬰變期大能都不在少數。可時至今日,此地為什麼仍舊能安然無恙?」

「為什麼?難道此地的防禦,足以抵擋那些嬰變期大能?」妃兒想都沒想的說道。

「非也。防禦再強,也只是死物,總會被破的,根本擋不住人的貪婪。天機閣樓進入的關鍵,就在於每任木域域殿大殿主修鍊的秘術,「天機盡顯」上面。此秘術修鍊耗時耗力,需要被天機閣樓認可的大殿主,才能接引天機玄力,否則無法練成。而且功成之後,只能施展一次,秘術就徹底作廢,無法重煉。想要修鍊,只能換下一人被天機閣樓承認的大殿尊。」

「更讓無數貪心者無奈的是,天機閣樓需要被「天機盡顯」秘術足足催動四十九次,蓄積足夠的力量,才能夠徹底打開一次。如此的,即便不中斷催動,也至少需要萬年光陰歲月,才能開啟一次。」

「此次木域的局勢,如果不是惡化到了連域殿都無法承受的地步,以東閣太子此人的心性,似這等天大的機緣,根本不會拿出來交易,只會獨自享用。我們能遇到,就決不能錯過。」

妃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如此說來,相比簽訂誓魂碑的代價,這些收穫,絕對值得。但妃兒還是不明白,那東閣太子也說了,只要是修仙者,就沒有不重利的。主人能為了這些利益,放棄了玄樓的利益。難道那傢伙,就真這麼偉大,會犧牲自己,也要保全木域域殿?」

聽了妃兒的話,周南爽朗的大笑了起來,「哈哈哈,不錯不錯。我的妃兒,終於也肯動腦了。」稱讚過後,還用力的揉了揉妃兒柔順的頭髮,搞得小丫頭一陣的抱怨,倍顯可愛。

玩鬧了一會兒,周南忽然神色一冷,說道:「你分析的很好。東閣太子確實不會為了木域域殿,放棄進入天機閣樓的大好時機。但既然他肯讓出這次機會,那就證明,即便他不顧一切的進去了,料來也沒有多大的收穫。價值的高低,在於需求者是誰。不同的人,同樣的東西,價值可能是天壤之別。之所以肯將機會交易給我,完全就只有一個原因能夠解釋。」

「主人,你是說,那壞蛋在藉助主人是體修這個優勢,幫他完成做不到的事情?」

小美人魚的神色忽然冷了下來,小尾巴一甩,渾身都散發出了對東閣太子的怒氣。

「不錯,就是這個原因。萬魔宗和我交易,想讓我跟他們一探屍穴,打開天機。雖然不清楚屍穴下的『天機』和天機閣樓的『天機』有何關聯,但能牽扯到我的因素歸根結底卻都是一樣。縱觀我的身上,能夠被這些傢伙看重的,怕也只剩下煉體這一條了。只是較之如日中天的萬魔宗,東閣太子還是太弱小了。能找到我這樣層次的體修,已經是他的極限。」

說到這,周南忽然笑了,「可惜,再大的算計,遇到了我周南,也只得乖乖退讓。」

話落,周南身形一閃,便撞進了銀色門戶,瞬間不見了蹤影。

在周南進入門戶的瞬間,天極殿中,盤坐在王座上的東閣太子身上刺目白光一閃即逝,猛地悶哼了一聲,整個人便如同刺破的氣球般,氣息瞬間萎靡了下來。

「咳咳!」東閣太子按了按因「天機盡顯」秘術破除而反噬的絞痛欲死的心口,整個人發出了夜梟般的奸笑,「桀桀桀,周小子,孤花費了這麼大的代價,只希望你能活著出來啊。」

「殿下,您沒事吧?」

雪黎上人衣衫半解的倚在東閣太子的懷中,滿是擔憂的看著他。

「咳咳,無妨,只是秘術崩潰,受了點反噬罷了,調息一番就好了。」東閣太子搖頭道。

「那就好。」雪黎上人聞言,大鬆了口氣,可隨即,又滿臉的自責之色,「害殿下被秘術反噬,都是妾身的錯。此番花宗偶遇那周南,要不是雪黎自作主張,將他從花宗請回,殿下就不用付出如此代價,以至於連彌足珍貴的進入天機閣樓的機會,都被那小子撿了便宜。」

「哈哈哈,別自責了,我的好雪黎,你幫了孤的大忙,孤感謝你還來不及呢,又豈會責怪?」東閣太子大笑了一聲,滿是愛憐的看著雪黎上人,「能有你這般貼心的人兒,孤大幸!」

「殿下,嚶嚀···」雪黎上人剛含情脈脈的呼喚了一聲,就被東閣太子吻了下去···

歡愉過後,東閣太子目送雪黎上人滿臉醉紅的款款離去,冷笑著整了整衣服,隨即猛地一扭王座扶手的龍頭,『噶嘣嘣』一連串機括咬合聲響起,王座便緩緩下沉,地板隨即合上。

機關陣法自行運轉,王座就帶著東閣太子,飛快的來到了一處極端隱秘的密室之中。

密實四周,四盞古舊銅燈,灑下昏黃的燈光。映照的密室中央,萬年玄冰棺內,一道修長的身影,忽明忽暗。

某個瞬間,隨著東閣太子站起,燈光瞬間大亮,棺內的身影也隨之清晰。

借著光影,可以瞧見,那是一張遍布血色紋路的面孔。拋卻遮掩,竟是玉真人此子···

這邊,進入銀色光門的瞬間,一股恐怖的令人窒息的空間之力一盪,周南的吞靈分身,便瞬間崩潰。

要不是周南本尊眼疾手快,將分身拉進了封龍棺。此分身,將徹底被湮滅一空。

沒了吞靈分身的偽裝,漓涅真凰劍徹底的顯露了出來,隨即跟著空間亂流,飄蕩飄蕩。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刺目的光霞乍泄而出,空間亂流瞬間潰散,便來到了一處空間。

視野重新聚焦,晃了晃暈沉的腦袋,周南隔著封龍棺定睛一看,頓時倒吸了一大口冷氣。

只見,入目里一顆直徑百丈之巨的五彩光球,高高的懸浮在空中,氣勢逼人心魄。

光球四周,三張同樣巨大的面孔,詭異的懸浮著,讓人心神搖曳。

面孔顏色不一,一個金光刺目,一個翠綠欲滴,一個雄渾昏黃。

三種不同色澤的面孔,散發著三種迥乎異常的屬性氣息,赫然是金,木,土的極致!

圍繞著五彩光球和三丈面孔的,是一個直上直下的空心圓柱,粗略看來,不下萬丈。

要是拉近了看,那空心圓柱,竟是由一塊塊玉簡,有規律的懸浮在空中,密密麻麻的疊放而成,場面壯闊恢宏至極。繞是以周南的心境,都不禁倒吸了一大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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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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