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五章 花宗內亂

第一千二百七十五章 花宗內亂

沒有使用惹眼的青色飛車,一路周南遁速全開,數月後終於出了火域,來到了木域北部。

至此,距離回到太皓宗,已是不遠的事了。周南焦急難耐的心,難得的鬆緩了一絲。

此番極北之行,曲折幾多坎坷。如今細細思來,竟已過二十餘載。念及上官盈安危,距離同夏侯梁君給定的期限,寥寥十年不到。歸途戰亂頻繁,速度受限,周南不免有些擔憂。

尚餘十年,以周南的修為,要在約定期限內抵達太皓宗,絕對綽綽有餘。

可誰能保證,他不在的這些年間,上官盈定會安然無恙?

周南不敢想象,若上官盈也出事,他又該如何處之?

失去了清幽涅,灰溜溜的離開冰島,帶著空蕩蕩的心,狼狽的逃回木域。一連串糟糕的不能再糟糕的事情,對周南而言,無異於天塌地陷,險些讓他崩潰了開去。

雖然歷盡滄海,早已悟透了這份情,但往昔種種,思之念之,卻又怎能忘卻?

周南唯一可選擇的,似乎就只能是轉移。

藏住過往的心,轉移現在的情。讓那堵塞的心境,再度通達,不至於永遠的破碎著。

「呵呵,我這樣的做法,算是移情別戀嗎?可為何,強自鎮定的心,卻又不斷作痛?」

「兩儀漓···我不怪你,也理解你。但現實的殘酷,卻終讓人無法抵抗的一退再退。」

「仙途,總是這般無奈。不知要強到何種程度,才能真的撐起一片獨屬你我的藍天?」

「等著我,總有一天,我要以足夠強大的姿態,打破一切禁錮,再度來到你的面前!」

心中無數的念頭交織,周南的視野,漸漸地朦朧了,恍惚的略過了一道道知心倩影···

踏足修仙界至今,雖一心向道,卻也緣分使然,先後與笙兒媽媽,清幽涅,上官盈三女,產生了感情。固然對清幽涅的感情最為刻骨銘心,但對其他兩女,心中牽挂思念,卻也不少。

笙兒媽媽早已經香消玉殞,留給周南的,只有無盡的緬懷和思念,無可奈何空餘恨。

清幽涅那隔著無盡距離的身影,也不可觸摸了。對於最後的上官盈,周南唯有珍惜。

「等著我,北冥元晶我已取到,絕對可以助你脫離魔掌的。」

周南一邊飛遁,一邊緊握拳頭,暗自堅聲低語。

任由萬水千山,從身下快速的劃過。不覺間,竟已到達了花都國境內。

進入花都國的第三天,荒野急行,就在周南剛躥過一座青翠的山頭,帶起了幾片綠葉,準備繼續前進時。餘光驀然一瞥間,山下谷中的一場爭鬥,卻讓他硬生生停下,神色驟冷。

「桀桀桀,三位,此地已是爾等逃亡的盡頭。識相的立刻束手就擒,跟我們回宗,聽后太上長老的處置,興許還能有條活路。否則,等待你們的,將是永無止境的折磨和痛苦!」

谷中,五名一身白袍的男子,將一男兩女三人,團團圍在了中間。而兩名女子,早已經昏迷,玉體橫陳。只餘下那名男子,手握長劍,苦苦支撐。相比之下,白袍人則佔盡了優勢。

面對白袍人擾亂鬥志的話語,面容俊美的男子手中長劍一橫,不免的譏笑連連,「哈,愚昧至極,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便是。想要我千夜逐一投降,就憑你們這些雜魚也配?」

聞言,五名白袍人臉色一沉,眼中的殺機,再也不可壓制的沸騰了起來。為首方臉的中年男子頓了片刻,一個「殺」字出口。五道白色的鬼魅身影,便朝著俊美男子,激射而去。

殺機撲面而來,餘光飛快的一瞥地下的二女,俊美男子臉上獰色一閃。左手閃電般的在身上**點了幾下,只見刺目的血芒一閃,其原本早已乾涸的法力,竟硬生生榨出了幾分。

咬破舌尖,精血染劍。俊美男子使出了所有力量,朝著四周的白袍人,狠狠的斬出。

頓時,『叮叮叮』的金鐵交擊之聲,便響徹山谷。伴隨而來的,還有凄厲的慘叫聲。一擊過後,俊美男子臉色一白,險些栽倒昏迷。回首隻見四具屍體墜地,俊美男子滿臉的絕望。

十丈之外,方臉中年男子眉頭緊鎖,看了眼自己被洞穿的左手,眼中充滿了僥倖之色。

原本以為攻心不成,只需付出一條性命,便可解決俊美男子。誰知真的交手后,卻死了四人。險些連自己,都搭了進去。故而再看向俊美男子的目光,是幾多忌憚,幾多怨毒記恨。

「呼,結束了!」深吸了一口氣,穩住了顫抖的身體,方臉中年男子右手一抬,四道寒芒,便躥出了衣袖,纏向了俊美男子的四肢。

「本不打算廢你,可惜,你實在是太危險了。」

榨乾了所有力量,俊美男子身體僵硬,意識模糊。只能閉上了雙眼,等待著被廢掉。

但絕望的氣氛中,過了好久,俊美男子都沒有反應。

眉頭微皺,俊美男子又艱難的睜開了雙眼。可不看不打緊,這一看,卻驚駭的睜大了嘴巴。只見視野中,殘肢碎肉,正四處飛濺。

意識清醒的最後時刻,隱約瞧見,有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了自己身前,說著什麼···

一刻鐘后,山峰的另一面,一處懸挂在百丈峭壁之上的山洞內,火光精靈般的跳動著。

周南靜靜的坐在火堆前,抓著一根木棍,下意識的撥弄著火炭,目光似乎十分迷離。

時間飛快的離去,足足過了一整天,一道倒吸冷氣的聲響,才從周南背後,長長傳出。

嘴角微微翹起,周南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說道,「元嬰崩潰,經脈大面積破裂,氣血乾枯,幾乎都燈枯油盡了,還能醒這麼快,不愧是千夜逐一。看來,這麼多年,你又有精進。」

聞言,面容美艷不可方物般的俊美男子眯著眼,不禁苦笑,「是你,看來我命不該絕。」

周南轉過了頭,看了下石床上的二女片刻,便將目光,放在了俊美男子千夜逐一身上。

「堂堂花宗少主,竟被一群築基期的小輩逼得走投無路,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周南的聲音很緩,很淡,可平淡中卻透露著幾分不可思議,以及隱藏極深的雷霆憤怒。

修道至今,他本就朋友稀少。可現在倒好,剛回木域,就發生了此事,焉能不怒?

「深邃而浩瀚的氣息,看來這些年中,你的進步,我是望塵莫及了,哎!」

千夜逐一仔細的打量了周南片刻,見根本摸不準周南的修為,再對比自己如今的慘狀,頓時悲從心生。

周南眉頭一挑,毫不客氣的訓斥道:「哼,不許轉開話題,我需要解釋,立刻。」

「呵,真是不給面子。也罷,既然你喜歡嘮叨,那我也就不客氣了。」千夜逐一挪了挪身子,靠著石壁,咬了咬牙后,面色凄苦的陳述了起來,「那日給你留書,自離開了冰島···」

千夜逐一這一陳述,就是整整的數個時辰。期間,周南只是靜靜的聽著,沒有出聲。

許久,當千夜逐一最後一句話落下,周南揉了揉額頭,終於搞明白了千夜逐一的遭遇。

原來,當年從天都秘境出來后,千夜逐一和藍瑤二人,見遲遲等不到周南現身。無奈,只得留下訊息,先行離開了冰島,中途在北寒城帶上了千夜新月,一行三人便繼續南下。

誰知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歷經了無數生死,穿越戰線,幾經爭鬥,方回到花宗。一則令人始料不及的巨大變故,便轟然的降臨在了三人身上,讓三人瞬間從天堂墜落到了地獄。

短短數年的極北之行,花宗竟發生了顛覆性的變故,原本掌權的花宗宗主海默兒,竟意外隕落。更可怕的是,千夜逐一的母親,花宗的鎮宗石,也被人廢了修為,成為了傀儡擺設。

隨著海默兒二人一死一廢,原本低調的花宗三長老花意濃竟以著半步嬰變的恐怖修為,橫空出世,獨攬大權。血洗了原本屬於海默兒的黨羽,將整個花宗牢牢掌控在了自己手中。

故而千夜逐一三人剛一回宗,就被花意濃逮了個正著。以其母安危要挾,讓千夜逐一交出鎮宗之寶醒神鍾。誰知千夜逐一之母生性剛烈,竟趁機當場自盡,讓花意濃的計劃落空。

惱羞成怒的花意濃知道要挾計劃破碎,便果斷狠下殺手。可千夜逐一那時已突破元嬰後期,成了大修士。借著醒神鍾之威,勾動了藏於宗門禁地的驚神鍾,合二鍾之力殺出了重圍。

雖然醒神鍾和驚神鍾合力威能浩瀚,但不是所有的大修士,都如同周南一般,可以橫跨數個境界,硬抗半步嬰變的巔峰存在。因此千夜逐一三人雖然逃了出去,卻也受了致命重傷。

接下來的時間裡,三人被花意濃徵調人手,圍捕追殺。三人一直騰不出時間來療傷,又頻繁戰鬥,以至境界掉落,幾乎隕落。幸得周南偶然路過,這才挽救三人性命於危難之間。

「好一個算計,那花意濃修為幾何?」周南沉吟了許久,吐了口氣,冷冷的說道。

千夜逐一眉頭一皺,有些尷尬的說:「這個,我不大清楚,但至少在第三步開外。畢竟家母在世時,是實打實的三步存在。沒有足夠的實力,一般的陰謀詭計,可很難見效的。」

「呵,倒真有些本事啊。」周南心神微微一凜,但只是稍有凝重,卻並未太放在心上。

以他如今的實力和底牌,只要不遇到冰蛇聖子那種寶物逆天的變態,一般的半步嬰變存在,已經很難威脅到他。縱使硬抗不過,他想要走,也沒有人能夠留下他,周南有這個自信。

可以說,他周南,已經真正的站到了修仙界這座金字塔的頂尖,只待登臨最巔峰了。

短短的三百年不到,從一無所知的毛頭小子,變成了今日高高在上的祖師。固然失去了太多,也經歷了無數的艱難困苦。但現在,周南總算熬出了一些眉目,有了一定的選擇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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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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