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交易

?(貓撲中文)「小黎，我們明天上午九點半的飛機，十一點左右到中南，你看……」

「秦老師，您這麼大年紀還這樣奔波，真不好意思，我明天來機場接您吧。」午陽客氣道。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午陽掛了電話，就說：「北京的秦老師明天上午到省城，我們得去接，今天晚上就得回去。譚叔，我們這就去把金子裝車，還有就是等狗頭金采完后，請您把金子送到淥江我家來，具體地址是……，如果您怕難找，您下了高速就打電話給我，我來接您。」

來到譚叔的房間，看到他從床底下拖出十幾個小木箱時，午陽嚇了一大跳，這麼多的金子？譚叔就這麼隨便放？

譚叔看他的表情，就解釋道：「午陽，這次半個月有這麼多，主要是因為碰到了瓜子金，這可是很多採金人一輩子也難遇上的事。上次我去只送了百多公斤，但我往車上裝了很多木箱，他們也不知道真假，以後這樣的事再也不會有了。」

幾人又清空了保險柜，滿滿當當裝了二十三個小木箱，一台悍馬車裝滿了。午陽本來想這次去拜訪李耀文、李耀武兩位叔叔的，這計劃又落空了。

吃過晚飯，就急急忙忙走了，車子是重載，顛簸得也不厲害。路上給吳芳打了個電話，問她地下室的事，吳芳說：「工程已全部完工，新的防盜門、防爆燈也安裝好了，只是木架子什麼的還沒有做好。你怎麼老不來啊，人家都想你了。」

午陽說：「我也是。我現在在從獅子山回來的路上。對了，你去問問做金器的師傅，能不能買到大點的模具，像什麼觀音、佛像，還有元寶、金條、金磚之類的，500克、1000克或者更大的，能買到就讓大俠明天一樣去買幾百個，等著要用呢。另外，你知道在兩市的店子最近有能開業的不？」

「這我倒是知道，在這裡有四家店近幾天就可以開業，在省城也有三家近期可以開業。只要保安人員到位，特種行業經營許可證等手續批下來就行了。」吳芳回答。

「你讓他們明天就去跑，保安人員明天就能到位。」

「我倒是不懂了，你怎麼一下子那麼急了？」吳芳問道。

「噢，忘了告訴你，今天聽譚叔說，他聽到準確消息，國家最近要提高黃金的收購價格，每克二十元。在漲價之前，根據老百姓買漲不買跌的心理，肯定有一個購買**，人家店子會囤貨待漲，而我們就要趁這機會一是要走一些貨套現，因為我們的貨可以源源不斷生產；二是趁此機會打出我們的牌子，我們對每一個消費者都要開出信譽證，以便在過後的疲軟期內保持良好的銷售態勢，你說對不對？」

吳芳笑了：「我覺得好像不對。你看看啊，現在國家收購價是120，市場價是180，如果收購價提高20，市場價提高的可能還不止20，那我們不是就吃虧了？」

午陽說：「理論上這麼說是對的。但是，你考慮沒有，我們這些黃金如果壓在手裡，就變不成錢，以後也銷售不動，而我們的需山仍然在生產，開發其它項目又沒有錢，等於就是一盤死棋了。再說了，其它項目如果開發了，那賺的錢就可能更多了。」

「沒想到你這傢伙講起來一套一套的，你說對就對吧，反正我也不太懂。不過，你有空了一定要過來看看，還有你家那房子的設計圖都沒有送過去呢。」

「好，我估計明天忙完了，後天就可以過來了。」午陽掛了電話，心裡也有些過意不去，人家都過來好幾天了，自己都沒時間去看一下，畢竟還是自己的未婚妻呀。

回到淥江，把甘哥送到了老村委會，自己回家也沒有卸車，車子鎖著，工程隊還有看材料的人，應該沒有問題，洗澡后就睡了。

迷迷糊糊看手機的時間，已是上午九點了，想起十一點要接機，馬上翻身起床，把車上的金子卸到放翡翠的房子，又洗漱吃了點東西，趕到機場正好十一點。

在到達口等了一下，就看到秦會長和一個年齡差不多的人出來。午陽迎上前去，朝秦會長微微一鞠躬，口稱秦老師，秦老師伸出手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小黎，昨天讓你送，今天又讓你來接，真是不好意思。」午陽還未來得及客氣，秦老師就介紹邊上的老人，「這位是川島先生。」

午陽也是微微鞠躬，說：「歡迎川島先生。」

川島來了一個九十度的鞠躬，「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中國話倒是蠻標準的，午陽知道日本人的禮節多，又鞠躬還禮，然後上去跟他握了握手。

「小黎，川島先生是日本著名的企業家、收藏家，昨天他看了「藍天大樹倒影」，噢，我們姑且將那塊美麗的藍玉稱為「藍天大樹倒影」吧，非常嚮往，我們就商量今天來看看，如果有可能，川島先生希望能夠得到它。」秦會長說道。

「再說吧，兩位是在酒店吃飯還是到我家去吃農家菜？」午陽把他們往停車位引，岔開話題。

「直接去你們家吧，你媽媽做的菜很好吃。」秦會長說。秦會長是北方人，根本就不可能吃得了本地菜的。黎媽媽只好在菜里很少放辣椒，另外單獨炒一份辣椒。

「秦老師，您這麼大年紀了，有事可以在電話裡面講清楚，沒有必要這麼奔波忙碌的。」午陽說。

「川島先生也是我的朋友，過去不是講為朋友兩肋插刀嘛，我年紀雖然大點，還是吃得消的，你就別擔心了。」

一路上，主要是秦會長和川島在說話，午陽畢竟沒有在商場上混過，心裡有點怕搞得太熟不好談正事。

回到家裡已經中午十二點半，黎母的飯菜也上了桌，午陽剛要招呼他們坐，川島就提出要看東西。午陽只好立即去搬了出來。

川島舀出高倍放大鏡觀察了好一會，總結了三條：翡翠生得好，畫面設計好，雕琢工藝好，是一件非常完美的藝術品。然後又夾雜著中文、日文一番讚歎。接著就跟午陽說：「黎先生，我願意出一億五千萬rmb買您這件藝術品。」

黎午陽搖頭，川島又說：「一億八千萬。」

午陽還是搖頭，川島伸出兩根指頭：「兩億。」

午陽繼續搖頭。川島說：「兩億二千萬，這是我能出的最高價格了。」

午陽看到秦會長點了點頭，也就說：「川島先生，你出的價格我基本能接受，但我需要貴國生產的一種冶鍊設備，請您來看看。」說著就打開筆記本，點開網站，指給秦會長和川島看。

「這種設備網上報價七百五十萬美金，實際上七百萬就可以買到甚至更低，按這個價格計算，四套設備值人民幣21840萬，剩下160萬作為關稅和運費。川島先生，您能不能辦到？」

川島未置可否，午陽又說：「川島先生，我有三點要求：一，設備必須是全新的，包括其配套設備；二，報關進口的一切手續及關稅，由您負責；三，設備的安裝調試由您組織人員進行，當然，調試期間的人員的食宿、返程路費由我負責。您看行不行？」

川島面露難色，說：「黎先生，您很有誠意。我告訴您，這種設備就是我們株式會社生產的，以前也曾經向貴國出口過，但是手續很麻煩。您現在沒有您國內的批文，唯有走私一途才能做到，這是我們以前沒有做過的事，容我和會社的現任首腦商量。」

黎午陽知道這事肯定難，但看到川島說商量，心想他為了這塊翡翠，應該會想辦法的，就笑著說：「先吃飯吧，不要著急，請。」

飯後，川島立即又去上網，黎午陽就陪著秦會長到坪里樹下走走，聊天。天氣已經是初冬了，坪里的樹木還是鸀油油的，似乎只有那紅紅的桔子才顯示了冬天的來臨。

秦會長感慨地說：「在家裡都穿上棉衣了，現在穿毛衣都熱，真是兩重天啊。」

午陽說：「等這裡建好了，每年請秦老師過來住幾個月，沒事時賞賞景，有了美玉，再雕琢出一些流傳千古的名件來。」

「有這等美事，當然是求之不得啊！」秦會長哈哈大笑，使勁地拍著午陽的肩膀。

由於中南省幾乎是中高檔翡翠的空白區，秦會長以前很少來過這裡，，午陽就給他介紹本地的風景名勝，人文景觀和風土人情，倒也說得秦會長一愣一愣的，這才想起難怪自己對世界森林公園和古城的了解還不如川島。

午陽就說，如果您這次有時間，就讓人送您去森林公園和古城，或者是五嶽獨秀的南嶽，保證您不虛此行，秦會長愉快地接受了，說：「不好意思，又要麻煩你。「

「您就別客氣，能為秦老師效勞是我的榮幸。」

「黎先生，黎先生，事情問題不大了。」這時，川島從房間裡邊走出來邊說。為了不讓別人聽到，他壓低了聲音又說：「黎先生，您的估價稍微高了一些，七百萬美元中包括了考察費用和回扣，您自己買呢就不用，但關稅要高一些，我們日本出口的關稅是免稅的，但貴國這邊要百分之八，所以這些錢也剛剛夠，反正多了少了我們以後一起結算。這次除了文件是假的其他都是真的，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會社決定用專機送到中南機場，再用機場的貨車送到黎先生指定的任何地方。我覺得，如果黎先生需要保密的話，可以隨意指定一個卸車點，然後用自己的車輛拉走，黎先生準備一台20噸的吊車和五輛拉集裝箱的大貨車就可以了。」

黎午陽道：「讓川島先生費心了，不知道大約什麼時間可以到？」

「很快的，不是明天就是後天吧。人員肯定要後天才到。」川島說。

「那這樣吧，等下我安排人送兩位去酒店，明天再去南嶽遊覽，設備和人員到了以後，就送兩位去森林公園和古城，現在雖然季節不是太好，但只要不下雪還是沒問題的。儘管那裡的人很純樸善良，但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給你們派兩位特種部隊出身的員工全程陪同。」

「謝謝黎先生的周到安排。不過這兩天不出去，否則東西來了不好辦。」川島說。

秦會長笑著說：「小黎，我就不去酒店了，你讓人送川島先生去就成。你看看，你這裡工具也有了，是不是還有翡翠毛料，切一塊出來，讓我找點事情做。」

午陽就打電話讓甘哥捎上幾個去市裡金店的保安，去送川島先生住酒店，不一會，甘哥就帶了三個人來了。

午陽說：「甘哥，麻煩你安排住最好的酒店，你回來時跟老高講，要他準備兩個武功好的隊員，陪同兩位先生出去旅遊幾天。「

秦會長要雕琢翡翠，等甘哥他們走了，午陽一想，自己那間房是不能打開給秦老師看的，就在吳芳放毛料那間房找一塊切出來，以後也好讓小寶學習不是？

就說：「我自己是沒有毛料了，但一個朋友放了一些在這裡，只是首先要經過朋友的同意，其次也不知道能不能切出翡翠來。」說完就給吳芳打了個電話，說要切她的毛料，讓她坐的士過來。

打開房門，裡面大大小小十幾塊毛料，午陽說：「秦老師，要不請您挑一塊？」

秦會長點點頭，就挑了起來。講老實話，這些個石頭看外表，別說松花蟒紋，就連癬也沒有，因為除了一塊是在倉庫里選的外，其餘都是在人家的院子里挑的，不知道被人挑了多少遍。

王小惠的那些，更是全部在院子里挑的。

秦會長挑來挑去，硬是沒有看到一塊合意的，就指著一塊長圓柱體形狀、重兩百多公斤的說：就它吧。

午陽在秦會長指的時候，就已經真氣入眼看了過去，這是一塊最大、最好的翡翠，玻璃種的，而且形狀特別適合雕琢手鐲，小的一頭雕三個有餘，大的一頭可以雕琢四個，按其長度，應該在二十五個以上，那總數就在八十以上了，現在單個價值3、400萬，上次在陽美黃伯伯、鄭叔叔他們都說翡翠價格年年上漲，以後會值多少？還是別切這塊了。

「秦老師，您是不是看中了這一塊？」

「也不是，我覺得希望都不大，隨便挑了一塊。」秦會長說道，眼晴又望了其他的。

「那就好。」午陽心裡想，「您看，我也抱不動它，要不換塊小的吧。」說著，就抱起一塊五六十公斤的毛料出來。

在外面一間，是以後準備做客廳的屋子，原先用過的切石機大的還在，小的已經被午陽上次用過後收在自己的毛料庫中，這下又麻煩了，萬萬是不能去取的，否則所有的秘密都暴露了。

「秦老師，您看這石頭上都寫了個吳字，剛剛我也打了電話給她，應該很快就到了，我們先去喝口茶吧。」說完就帶頭往外走。

秦會長當然是懂規矩的，主人不在，怎能去動人家幾十萬的毛料。二人出來，正好黎母就在門口招呼大家喝茶，大家去堂屋坐了。聊了幾句，午陽找了個借口，過去把小切石機舀到外面。

送吳芳的的士到了，午陽趕緊迎了過去給錢，等的士一走，就摟著啃了一口。吳芳羞紅了臉，舀著手裡的一捆圖紙作勢要打他，午陽搶過圖紙，扯起她就跑。

黎母正在屋外走廊看著他們，吳芳隔老遠就親熱地叫媽。黎母臉上樂開了花，拉著吳芳的手，「小芳，怎麼這麼長時間不來淥江？」

吳芳一聽心裡忒高興，就不顧午陽使眼色，裝出很委屈的樣子，「媽，其實我早就來了，午陽還沒考試我就過來了，他不讓我來家裡。」

黎母本想責怪午陽兩句，又想起他這段時間確實忙不贏，就親熱地摸摸吳芳的頭，說：「小芳乖，等他有空了，讓他好好陪陪你好不好？」

吳芳點了點頭，「嗯，我聽媽媽的。」

午陽在邊上看著內心滿是喜悅，以後婆媳關係好，這個家庭才會和睦，日子過的才會開心，這是幸福的基礎，否則到時候女人多，自己夾在中間兩頭受氣，那就死得早。

所以也就在心裡定下一條規矩，不管小惠也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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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會長也從堂屋出來，午陽就趕緊收了圖紙，走過去切石。接好電源后，用兩腳踏住毛料，對著石頭厚的地方就切了下去。為了節約時間，幾乎是挨著翡翠的邊沿切下去。一刀完了，鸀鸀的翡翠上就只有薄薄的一層白石頭，秦會長在邊上大喊「漲了、漲了」，午陽也不理他，緊跟著又是一刀、一刀的往下切。看得邊上的秦會長驚嘆不已，午陽剛停，就說：「小黎，你這切石的水平簡直是神乎其技啊。」

午陽笑笑，「我只是身體好，手勁好，切石我反正不懂，乾脆一把亂切。」

接下來擦石，石渣滿屋子飛，秦會長就出去了，等到擦石停了，才和吳芳一起走了進來，午陽正在給翡翠澆水。30多公斤的翡翠發著晶瑩剔透的鸀光，冰種陽鸀。

「好翡翠。」兩人都讚歎。因為上次王小惠跟秦會長講過，黎午陽對石料有一種特殊的感受，加上早幾天又看到他切垮了幾塊石料，所以對他的切漲也沒有更多的不理解，再說這料還不是他的。

吳芳滿臉歡欣地接過翡翠，就和秦會長一起過住房那邊去了，剩下午陽一人在收拾工具、打掃衛生。

等他洗了澡過去，秦會長已經在翡翠上畫滿了線，準備開切了，他一看，也就是雕琢成手鐲、掛件之類的東西，也沒什麼興趣，就把吳芳拉出來到另一間屋子，研究她的圖紙了。

好傢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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