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匈奴

128匈奴

咸陽宮。

當日出巡,韓信帶了五千精兵護送皇帝出的咸陽,但回來之時卻只剩下兩千餘人,幾乎折了一半,更重要的是皇帝在千軍之中,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擄走,這對在戰場上從未敗過,以驍勇天下而聞名的秦軍騎兵而言是個巨大的羞辱。

而且皇帝失蹤,生死不明是件大事,一個疏忽,動搖的是整個帝國。韓信不是沒腦子的人,他先將這兩千殘兵安排在軍營,讓人控制了起來,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準進出,然後沐浴更衣,進了咸陽宮。

那裏,有人在等他!

威嚴肅穆的大殿之內,安靜的有些嚇人,空氣中似乎浮動着一種不尋常的味道。

李斯小幅度的挪了挪坐的發疼的屁股,眼角餘光時不時的打量著坐在上首的石之軒。

對於這位不常現於人前的王君殿下,他從來不敢小覷,能夠發明造紙術,能夠揮揮手就將幾十個刺客拍飛,能夠讓皇帝在出巡時放心的把朝政託付給他的人,又豈是等閑之輩。

就是不知他突然讓人將自己叫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事。

李斯摸了摸鬍子,瞧了眼大殿中僅剩的那一位,明智的閉上了嘴巴。

果然,沒一會兒,他就聽到一個年輕的聲音按捺不住的響了起來。

「王君殿下如此急切的讓人叫孤前來,到底所謂何事?!」

說話的正是大公子扶蘇。

按理來說,他不該是如此沉不住氣的人,認識他的都知道,公子扶蘇是個謙和禮讓,禮賢下士的人,就是最卑賤的奴隸,也從來不隨意輕視。

可就是這樣一個溫和如玉的翩翩公子,在對待石之軒的時候,卻總是心浮氣躁。

別人都說,他是為自己的母親抱不平,畢竟他的母親曾經離王后之位僅有一步之遙,卻被一個來歷不明的男人給取代了,他要恨也在情理之中。

但只有扶蘇自己知道,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更重要的是,他熟讀聖賢之書,凡事講究禮儀規矩,是以對他父親當年立一個男人為後的做法很是不滿。

他不是沒有抗議過的,可再多的反對,在顏景白這個說一不二的帝王面前,都沒有任何效果。

說到底,他只是秦國公子而已,皇帝的兒子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就算他有視死如歸的勇氣,他的母親鄭姬也是不許的。

所以,他對石之軒從來就是能避則避的,好在咸陽宮夠大,石之軒又深居簡出,兩人輕易的碰不到一塊,而這次皇帝出巡,所有政事交由王君掌管,這讓身為大公子的扶蘇心情很不好,現在被人叫來了又一直沉默著不說話,他就更煩躁了。

石之軒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知怎麼的,那樣輕描淡寫的一個眼神,竟讓他有些發冷,然後就見對方大袖一揮,一張雪白的,輕薄的紙就像是被人托著一般,飛過大殿,穩穩的落在他面前的桌案上。

扶蘇和李斯皆是心下一緊,他們都是有眼光的人,都知道這樣的一手功夫,在江湖上能夠做到的恐怕也屈指可數,這人的武功到底有多強!

扶蘇心中警惕,他拿起面前的宣紙看了起來,只一眼,他便驚呼出聲:「匈奴人又進犯了?」

什麼?!

李斯瞬間起身,快步走到他身邊,也顧不得對方的身份了,一把搶過紙張匆匆掃過。

等他看完,一雙眼睛驚疑不定的看向好端端的坐在上首的男人。

石之軒淡淡道:「這是第一件事,至於另一件——」他突然擊掌,清脆的聲音迴響在大殿中。

隨着掌聲響起,一個年輕的將軍從後殿拐出,出現在三人面前。

「韓將軍!」

李斯二人驚呼,扶蘇更是忍不住,先一步說道:「你不是跟在父親身邊負責保護的嗎?怎會秘密回了咸陽?」

比起扶蘇的質問,李斯卻是微微眯起了眼睛,身為一隻已經快要成精的老狐狸,他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勁。

而他的預感也很快成真。

當韓信將那天的事情詳細的講了一遍之後,殿內一片死寂,幾道視線一同落在石之軒身上。

半響,扶蘇澀聲道:「王君殿下打算如何做?」

石之軒緩緩地站起身,修長的身影沉靜如淵,他冷聲道:「此事不可傳揚出去,我會親自將陛下找回來,朝政由你和李斯共同處理,匈奴那邊蒙恬將軍離得近,再由韓信親領三萬秦軍前往支援。」

李斯沉默片刻道:「沒有陛下璽印,秦軍是無法調動的。」

石之軒慢慢看向韓信。

青年猛然跪地,沉聲道:「此事是我護駕不力,一切後果,末將一力承擔!」

石之軒淡淡道:「我會在你趕到邊境之前找到陛下。」

韓信點頭,率先離開。

「如果......」扶蘇眼眶微紅,「如果父親他已經......已經遇害......」

「閉嘴!」石之軒面色鐵青,「他絕不可能出事!」他相信顏景白的能力!

石之軒沒有耽擱,當天夜裏便悄悄的離開了咸陽宮,臨走前他狠狠地敲打了一番扶蘇。

扶蘇這人才學不錯,手段謀略也還好,只是性子太柔軟,當一個賢王的話也就罷了,若是當皇帝卻是欠了點火候。

以石之軒的性子原本不會管這樣的閑事的,奈何扶蘇是顏景白中意的繼承人之一,他不得不提醒這一次。

而且,他總覺得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

月圓夜,小院中。

荊天明縮在柱子後面探頭探腦,時不時的略帶擔憂的看向月光底下,那個顯得有些孤單的背影。

張良輕輕地嘆了口氣,然後忽然轉身,朝他招了招手。

荊天明脖子一縮,然後吐了吐舌頭,一臉我錯了的表情磨磨蹭蹭的往對方走去。

張良摸了摸他的腦袋,無奈道:「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明天還要趕路呢。」

「你不是也沒睡嗎?」荊天明小心翼翼的抬了抬眼睛,然後道:「三叔公還在想白天裏的事情?」

張良抿了抿唇,道:「你覺得他說的對嗎?」

荊天明齜牙,有些困擾的說道:「少羽說狗皇帝說的不對,是在蠱惑人心,我是不知道對不對啦,但是和以前相比,大街上的乞丐確實少了很多。」

張良再次嘆了口氣,「你也是這樣認為的么?!」

察覺到他語氣中的失落,荊天明趕緊拽着他的衣袖道:「我什麼都沒有認為啦,狗皇帝就是狗皇帝,我還是很討厭他的,三叔公你別生氣。」

「我沒有生氣。」張良微笑道:「天色很晚了,你快去睡吧。」

「那你也早點休息。」荊天明吶吶道。

他低着腦袋,無精打採的往前走了幾步,然後忽然回身道:「三師公,其實你不需要在意狗皇帝的說法的,只要你堅定自己的信念,一直往前走別讓自己後悔就好了。」

......

良久良久,直到荊天明的身影已經離開好一會兒了,張良才輕笑出聲,他語音含笑道:「天明真是一個很神奇的人,不是嗎?!」

隨着他的話音剛落,牆角的陰影中慢慢的走出一個人,長發素衣,正是蓋聶。

只聽他淡淡道:「天明確實是一個好孩子。」

張良搖頭,「十六歲了,已經不是孩子了。」

他偏頭,靜靜的打量著蓋聶,忽然道:「蓋先生原本不必參與到這個計劃當中來的,我和嬴政一樣,有些好奇,你為的又是什麼呢?」

蓋聶沉默,就在張良以為他不會回答這個問題時,他才道:「小庄的流沙,我想幫他拿回來。」

張良目光一閃,「原來如此!」

......

顏景白已經坐了幾天馬車了,他不知道對方究竟想將他帶到哪裏,又是有什麼目的,他屢次試探未果,便也熄了弄明白的心思,反正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馬車是一直往西去的,有很大的可能是前往咸陽。

可是又怎麼會?這個時候去咸陽是自投羅網的想找死嗎?

想想張良的為人,還有他在歷史上的名聲,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看來對方應該是早有謀劃了!

顏景白這幾天倒也謹守自己的本分,安安靜靜的做自己的俘虜,讓項少羽和荊天明這兩個看他不順眼的少年想找茬都找不到理由。

直到某一天,在路上聽說匈奴犯境的消息后,顏景白終於爆發了。

冰冷而又氣勢十足的威壓別說兩個少年,就是張良這樣淡漠冷靜的人,也有些承受不住。

一雙眼睛譏削諷刺,顏景白幾乎是無比刻薄的說道:「竟是如此么?!一幫亡國之人,竟不惜與外族之人聯合,來顛覆我大秦江山,真是好本事啊!寡人欽佩!」

「你在胡說什麼!」荊天明跳腳道:「什麼和外族人聯合?!我們才沒有!」

顏景白沒有說話,臉上神情是顯而易見的鄙夷。

項少羽按住荊天明的肩膀,怒喝道:「愛信信,不信拉倒!就算聯合匈奴又怎樣,只要能讓大秦亡國怎樣都好!」

「閉嘴!」

說這一句話的不是顏景白,而是張良,他的面色並不好看,在聽到項少羽的那番話后,就更差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冷聲道:「這樣的話我不想在聽到!」

向來溫溫雅雅的張良都發火了,荊天明二人都有些害怕,項少羽低下了腦袋,他知道自己情急之下說錯話了。

訓斥了兩人,張良看向顏景白,道:「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良雖非聖賢,卻也知道什麼是自己該做的,什麼是就算死上一萬次也不可踏錯一步的!此事我們確實與人合謀,但絕對不是匈奴!」

顏景白垂下眼帘,沉默不語。

心中卻暗暗點頭,總算是探聽到一點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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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穿到武俠世界做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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