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命最高

第八章 天命最高

自鐵獅子衚衕回來,朱悔完全變了個人,整個人神情恍惚,經常一個人發愣,有時一天下連飯都省了,別人是沒飯吃,他是有飯都吃不下。

明朝,他來了。他一來,就註定他的命運是平凡不了,也不能平凡。他不是誰,他是崇禎,他對這個時代有責任。不久之後,很多廝殺將圍繞著他不放,這是無法避免,也無法逃避的。

多少天子愛美人,不愛江山。但是,對他來說,美人已經遠去,他的眼裡只是江山啦!可是、、、、、、

雖然朱悔不信天命,可是歷史這「天命」已定。他也從來不相信一個人能擋住歷史的趨勢。對於阻礙歷史的人將會歷史的車輪碾得粉碎。自己難道要做螳螂去擋車嗎?

天命最高的歌詞不時在朱悔的耳旁想起,「輪迴今世劇情,誰亡誰,亦在歷史下效命。」

「不管啦,橫是死,豎也是死,橫豎都是死,死國可乎。」他突然暗下定決心,眼神深邃可怕,讓人看了有些心寒,有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破釜沉舟。

「不知先生在想什麼?」(因為朱悔看上去像讀書人,所以稱「先生」)

一言驚醒夢中人,朱悔有些清醒。

「沒什麼,只是、、、、、、只是想起一些傷心事,不免有些失態,還請姑娘贖罪。」原來來人正是卞玉京,一身桃粉色,加上風華絕代的容顏,亭亭玉立,可遠觀而不可褻瀆。

朱悔的異常令卞玉京有些疑惑不知,為什麼那天回來之後,他整個人像被抽空了魂似的。

「我想先生一定經歷過傷心欲絕的事。」

「不知道,姑娘信不信天命。」

卞玉京有些不解,為什麼他會提這樣的問題,誰會去思考這種問題,誰又知道自己的未來呢?略作思索。

「小女子未曾思索過這種問題,不過,我想說凡事信則有,不信則無,關鍵在於自己。」

「枉我多活了十幾年,看來在下倒是多慮了。」

他們自通州沿著京杭運河,一路往南,順風順水已經幾天了,還算安全。現在戰亂不斷,四方盜賊如蟻聚,佔山為王者不計其數,走旱路,半路說不定出個程咬金。走水路,還好一些,但是並不能肯定沒危險。

滄州,明屬北直隸省河間府,東臨渤海,北靠京津,大運河貫穿全境,自古就有水旱碼頭之稱。自古燕國至明,多代王朝建都於幽燕,滄州乃畿輔重地,為歷代兵家必爭。各朝各代均有多次戰爭發生於滄州一帶。不久前,劉芳亮的大軍就從這北上京師,由於明軍軍心渙散根本無力抵抗。

古之滄州,沿渤海方圓百餘里,均系蘆盪荒灘,人煙稀少,既是犯軍發配之地,又是叛將蔽身良所。再加上頻繁之戰事,民遭塗炭,民生維艱,故須掌握攻防格鬥之技方能自救圖存。故滄州自古尚武,素有「武術之鄉」之稱,古有「遠惡郡州」之稱,明時有「小梁山」之號。

明末生死存亡之際,更有一些受朝廷緝拿之叛將,尋滄州民眾強悍喜武之俗以蔽其身。

大船行駛在河面上,兩岸的蘆葦正是瘋長的時期,清風襲來,蘆葦擺動,驚起一灘鷗鷺,甚是壯觀。胡中島淺灘上岸邊白楊婆娑,垂柳動情,春意正榮。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此時,沒能比這首詩更能表達朱悔的心情。

河面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幾條小船,船上各有三四個傢伙,手中帶刀,來者不善,儘可能快地向他們靠近。

待稍近,幾個痞子高舉著刀子擺動,興奮地呼呼叫。

為首者雙手交叉,遺世獨立,甚是nb。

打又打不過,紅船上隨有幾個打手,也就是打發那些不識好歹的客人,真的遇上盜賊一兩個還好,來了這麼多個。逃又逃不了,也不能坐以待斃,加速前進。

紅船上的人,早就炸開了鍋,不就是一群三陪(陪吃(喝)、陪坐、賠笑)小姐嗎,幾時遇到過這情況,搞不好就是吃刀子、掉腦袋。紅船的老媽子李氏平時也算見過風浪,遇到水賊還是第一次,急得在甲板上走來走去,雙拳顫抖得直打胸口。要錢不要緊,畢竟紅船的生意麵向達官貴人、富家子弟,要錢還是有的,最怕的是謀財害命。

小丫頭小桃別看她平日凶得像小潑婦,真的遇事,也只能躲在一旁雙手放在心頭,閉目好似祈禱。

倒是卞玉京站在船頭,面似平靜,陷入沉思,跟沒事一樣,這種人若不是白痴,就是不怕死。

朱悔生活在現代社會,遇到這種事的幾率更是少之又少。說不怕那是假的,天下哪有不怕死的更不要說幾十個豆蔻少女。不過,事到臨頭怕也沒用。就是有點可笑,那個sb估計也不會算到自己有此一劫,真枉費他的一番「好意」。

覺得可笑,當然就不自然地笑了。笑得真有點像哭,有點悲哀,也算死前覺悟。

船上的人看到他這樣,沒有人覺得好笑,不禁更是害怕。

越是害怕,死神就越喜歡向你微笑。水賊登船啦!來人面臉絡腮鬍子,鬍子雜生,還摻雜油質,中等身材,一身衣服好幾年沒洗,不是流行中的獨眼龍,畢竟他不會像某些人認為這樣更有氣質。

「今日走桃花運,嗯,不錯,哈哈。。。。。。」老大眼睛四處逡巡一番,甚是滿意,不是一般庸脂俗粉。

船上的人都被笑聲嚇住了,不敢吭聲,朱悔也一樣畢竟不會武功,他不想當大俠,也當不了大俠。

老媽子手拿絲綢絲巾,不停地撮合,畏首畏尾上前,「這位大爺,要錢儘管拿,千萬別傷我等性命。」

老大伸手,拿捏著老鴇的下巴,老鴇慌忙退開,「老的都這等姿色,看來俺這次要不惜血本,花點功夫,無奈啊,沒分身術啊。」老大笑得n淫蕩,惹得小弟盪聲一片。

瞬間,老大聲止,大嘴大張未合,兩眼發直,直冒淫光,看傻。「天仙下凡,天仙下凡」,心裡不停地想。一步一步有停滯向美人走,唯恐褻瀆神靈一樣。

看到老大這般模樣,小的們笑聲也戛然而止,同時望向老大的方向。

一個小娘子,面若桃花,膚若凝脂,嬌嬌欲滴,一身白裝宛如觀音菩薩,小巧玲瓏,凹凸有致,形成堪稱完美的曲線,遺世獨立,就要羽化登仙。

齷鹺男走到仙子面前,伸手欲撫摸那白玉光滑精緻的小臉,女子趕忙閃開。

在封建禮教森嚴的社會下,男子,生死是小,失節是大;女子,生死是小,**是大。

「你在敢走近,我就往下跳。」眼神堅定,不容置疑,懷著必死決心。

難得遇上這般天仙女子,還沒爽過就香消玉殞,這怎麼可以。「小美人,好好的,為什麼要死,大爺我有吃有喝,保管你吃喝不愁,穿金戴銀,享之不盡。」話在嘴上說,腳在船上也慢行。

「你在走近一步,我馬上跳下去。」一條腿已經跨出甲板。

「靠,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柔弱女子,算什麼東西。」面對呆若木雞的看客,朱悔在也忍不住了,死就死啦。畢竟有血性的男子,怎麼眼看弱女子被輕薄而不理,那也稱不上是男人。

「小子,別逞英雄,要做英雄是要付出代價的。」一個小弟邪笑說著,拔出佩刀,刀身拍著手掌,等老大發話。

「小子,別是也看上了這小美人。『色』字頭上一把刀,識相點滾一邊,說不定老子等一下一高興,老子送你個『帽子』戴戴。」老大看著朱悔,書生一個,迂腐啊。邊威脅,邊笑,當說到帽子,更是引起淫聲一片。

「你***。」說著,朱悔握拳,十二足的力量,往老大門面上打去,一拳硬生生地打在老大臉上。

哪見過這樣的書生,會說粗話,會打架。把一群嘍嘍給看呆啦,一時都沒適應過來。看來時代亂啦,公雞生蛋,母豬上樹也是可能。

老大被打,做小弟的也沒面子。小弟紛紛上前,欲把朱悔活剮了。

老大捂著臉,另一隻手,擺了擺,表示下去。老子連個書生都擺平不了,以後這麼在江湖上混。

老大中指一指,「小子,你有種。」

朱悔也是一時氣憤想都沒想,沒想到打了個正著。這下不死,也要殘廢。

老大拉開架勢,饒了朱悔慢行了,猛然撲了過來,抓了個正著,雙手使勁地向內壓榨,壓得朱悔喘不過氣來。旁邊小弟不停地給老大加油鼓勁。隨後將朱悔往肩上一抬,將之倒摔。

這下不死,也腦震蕩。

「呼,呼,呼。。。。。。」小弟怪叫不斷,慶賀老大旗開得勝,眾人都為自己沒當「出頭鳥」而慶幸。

卞玉京在一旁更是陰晴不定,喜的是有人出頭,憂的是白白送死。既想有人出頭,又不想白白送死。最後,不想看到的結果還是發生了。女人往往是天真的,雖然古代女人沒有今天女人那麼浪漫,希望在危難時刻,有白馬王子獻身相救,並一見鍾情,恩愛美滿。她們也幻想能夠有一個俠士,鋤強扶弱,解救自己,但是現實和幻想畢竟有一線之隔。

看到朱悔口吐白沫,眼睛發直無神,攤躺在船上一動不動。卞玉京內心真不知道是該怎麼想,莫裝B,好心遭雷劈。看來果真如此,沒本事就不要強出頭,最後只會把事情搞得更糟糕。正如《大話西遊》裡面,唐僧說的,先是姐姐救妹妹,等一下,妹妹又要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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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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