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狐狸精

你這個狐狸精

掙扎中,一塊金色的腰牌顯現在眼前,他的臉瞬間變得煞白,突然站起來,慌慌張張的朝樹林深處跑去。

「喀、喀、喀……」

慌亂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消失。

終於結束了么?

安馨閉著眼,深呼吸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恢復了清醒,支撐著坐起來,撿起地上的腰牌,上面顯示的是「楚王府」三個字,原來是這塊腰牌救了她,顫抖的雙手抓不緊腰牌,再次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真是沒用,受了這麼點傷就這樣不濟了……她強撐著站起來,忽的一陣冷風吹過,捲起無數片的落葉繞著她瑟瑟顫抖的身子不停的打轉,她低頭打量著自己狼狽不堪的模樣,不由自嘲的笑起來。

「王妃!」

不遠處傳來清脆的聲音,她循聲望過去,是楚嬌婉回來了,她身後還站著個高大的男人,她認識他。

「王妃,你沒事吧,你……」

看清了安馨,楚嬌婉腳步不由一頓

她就安靜的站在那裡,面色那麼憔悴、那麼黯淡,她的錢袋和腰牌都零落在腳邊,她的外裙已經破碎,雪白的棉絮灑落出來,柳絮般縈繞著她盈動、紛飛……

而她在顫抖,是因為冷,還是那個男人對她做了什麼?

心重重一沉,楚嬌婉快步跑到安馨面前,張開雙臂將她緊緊抱住「王妃,你還好么?那個liu氓有沒有侵犯你?」

話音落下,她忽然感覺到安馨的身子在深深抽搐,匆忙鬆開了她,低頭,朝她懷裡一看,嚇得兩眼瞪得滾圓

「血,好多血,王妃,你受傷了!」

離得這麼近,楚嬌婉清楚的看到安馨敞開的衣裳下面,一條血線從脖頸左側直至腹部,火紅的鮮血還在流淌、蔓延,在她雪白的肌膚上顯得那麼妖嬈、那麼醒目。

「一點輕傷,沒事的。」安馨淺淺的笑,平靜的看著眼前這個焦急的小女人。

她得過一場絕症,那時她每時每刻都被病痛折磨,那樣的痛要比此刻厲害十倍、百倍,她不是一樣熬過來了么?現在這點皮肉之苦算得了什麼?重要的是,她和楚嬌婉都保全了清白之身。

她在笑,笑的這麼平和、這麼瞭然,近距離看著她,楚嬌婉忽然想起一年前的她來,那時無論她和媽媽怎麼欺負她,她都淡漠無謂,目光一如此時這樣瞭然無痕。

那時,總覺得她討厭、覺得她可恨,而此時她怎麼覺得她這麼親切、這麼好?今天如果不是她捨身相救,她恐怕早已被那個男人毀了……

輕輕的拉住安馨的手,楚嬌婉也笑起來「王妃,我對不起你,以後我再也不跟你作對了。」

「說過的話要算數哦。」安馨抿抿嘴,笑的溫和燦爛。

怎能不希望自己的小姑對自己禮貌一點、客氣一點?這可算是苦后甘來?經歷了那麼多艱難困苦她終於贏得了這個執絝女子的尊敬。

「恩,王妃,放心吧。」楚嬌婉點點頭。

「附近有家診所,去看看吧。」隨著磁性溫潤的聲音,王湛江已經走到安馨面前。今天有事經過這邊,這段路前方出現了事故,他索性下馬車透透氣,沒想到還沒喘幾口氣就遇見了邊惶然從樹林中跑出來邊喊著「救命」的楚嬌婉。

「好。」安馨禁不住再次朝王湛江看一眼,正撞上他疑惑的目光,微微一笑。邁步要走,敏感的傷處卻傳來清晰的痛,她倒吸一口冷氣,眉頭深蹙起來。

「你傷的不輕……」王湛江尷尬的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她破裂的衣裳無法遮掩她重傷的身子,依稀有幾處美好的雪白與刺目的鮮紅綻露出來。

「走路的話會對傷口癒合不利,不介意的話我背你吧。」轉身,背朝了安馨。

安馨正想拒絕,可嘴巴還沒張開楚嬌婉已經搶先說「好啊,王大哥,太謝謝你了,王妃,我扶你,你慢點。」話音落下,早已攙住安馨胳膊。

而此時,王湛江也已經蹲下身子,做好了背她的準備。

安馨沒再逞強,被楚嬌婉攙著輕輕趴在王湛江寬厚的背上。

「你是他王妃?楚凌夜是你丈夫?」走出樹林時,王湛江終於問。

安馨點點頭「是。」

王湛江高大的身子隱隱一顫「你是馨兒?」

「是的,王老闆,是我。」

「呵呵,其實上次我就該認出你來了,馨兒,歡迎回來。」王湛江由衷的覺得歡喜。

上次在藥房外遇見她,她叫了他一聲「王老闆」后便撞在柱上昏迷了過去,當時他就覺得她很像當年的馨兒,但後來莫子冥告訴他,她叫夏紫凝,是他的未婚妻……

隨後她和莫子冥成婚了,他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剛剛見到她后,他更懷疑起來。

……

傷口很長,慶幸並不深,在診所止了血又擦了點中草藥,安馨就離開了。

因為知道楚凌夜今天很忙,所以她將在程府取來的包裹交給楚嬌婉讓她帶回王府,特意囑咐了她不要告訴楚凌夜她受傷的事才一個人回家休息。

安靜的穿過楚凌夜的府邸的大院,緩步進了主房。

推開卧房的門,前腳剛邁進去,卻忽然望見那條身影,一怔「婆婆,你怎麼在我房間里?」

「誰是你婆婆?真是不知道要臉。」冷月娥瞪著安馨,目光凌厲而怨恨。

尖銳的語氣、侮辱的言語、仇恨的目光,就好像她跟她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似得……安馨無奈的看著她「無論怎樣,你進我的卧房,至少要提前跟我打聲招呼不是么?」

「你的卧房?這是我楚王府的房子,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卧房?你倒還真不知道客氣!」這些日子她想起安馨就窩火,此時親眼見到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氣呼呼的說著,她起身,兩步走到不遠處的衣櫥前

「帶著你的東西給我滾,滾出楚王府!」

一把拉開衣櫥,將安馨那堆疊放整齊的衣裳揪出來,胡亂的扔在地上。

「冷月娥,你有點素質行不行?」安馨的小性子被徹底激起,快步走向前去。

這個女人反了天了?敢對她直呼其名了?!冷月娥氣上加氣「我就算沒素質也比你這種千人騎萬人跨的biao。子強!」

扯過衣櫥深處那件淡藍色裙子,泄恨的甩在地上,下一秒,倏然望見裡面那個玉佩,一把抓在手中。

「別動它!」安馨的心突的收緊,右手緊緊扯住冷月娥的胳膊「還給我,還給我……」

這個玉佩代表了一段過往、一段情愫,對她來講意義非凡,失而復得后她倍加珍惜,所以如一年前一樣小心翼翼的將它藏在衣櫥最深處。

眼前這個女人,以前就算再討厭、再不要臉,卻也還算克制,從來沒對她動過手,而現在,她竟用力抓著她的右胳膊,拼了命的想從她手裡搶東西…

「呵,賤女人,你現在是能耐了,敢對我動手動腳了是不是!把這個東西看得這麼重,是你哪個野男人送的?」

刻薄的言語這麼尖銳、這麼凌厲,像一根根鋒利的針芒,狠狠刺痛安馨的自尊,內心的倔傲瞬間被牽起,她嘲諷的看著冷月娥「你說凌夜是野男人么?」

「爛女人,你胡說什麼!」怒不可遏了,冷月娥用左手從高舉的右手中拿過玉佩,用力朝窗外扔去義。

「嗒!」

玉佩被窗棱擋了一下,穿過紙窗的飛了出去。

隱隱的,安馨似乎聽到一聲沉重的墜地聲,彷彿是什麼摔碎了……心狠狠一痛,她徹底失了控,抬起巴掌重重朝冷月娥臉上甩下。

「啪!」

嗔怒的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痛,左耳中隨之「嗡」的一聲,冷月娥瞬間懵了,怎麼也不敢相信安馨竟然打她耳光……

這個過去從來都逆來順受的女人,甩了她耳光!

眼前的冷月娥,左半邊臉已經通紅一片,該是很痛的,然而她卻沒有發作,瞪著一雙滾圓的眼睛獃滯的瞧著她,像是痴傻了……

看著冷月娥這副模樣,安馨忽然有些後悔,她縱然可惡、縱然過分,但也畢竟是凌夜的母親、是她的長輩、她的婆婆,而她剛剛是那麼衝動,這一巴掌下去,直到現在自己的手掌還微微發麻。

可是,錯的終究不是她,又怎能低三下四的去服軟、去道歉?怔怔看了冷月娥兩眼,她轉身朝門外走。

「窣!」

細微的腳步聲響,冷月娥猝然回過神來,憤怒、屈辱、仇恨頃刻間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賤女人,打了人就想走?」大聲喊叫著,她疾走幾步擋在安馨面前,張開兩隻手發了狂般掐向安馨。

「啊!放開,放……」還沒回過神,脖子已經被冷月娥重重掐住,氣息憋在喉嚨里,她痛苦的看著冷月娥,喘不動氣、說不出話。

而眼前的冷月娥兇狠的瞪圓了兩眼,手上還在用力、用力,這個女人是有多恨她?

「嗚!嗚!嗚……」

她想求救,可是嗓子里只能發出低低的嗚咽,她想將她推開,可是因為窒息,手上、胳膊上使不出一點力氣,兩隻顫抖的小手像是撓痒痒似的一次次觸在冷月娥身上,又無力的垂下。

手腳開始麻木、眼前開始發黑,她chou。搐的厲害,可是冷月娥沒有一點鬆手的意思,似乎要將她掐死才肯罷休。

「爛女人,我就算賠上一條老命也不讓你進楚王府的門。」冷月娥惡狠狠的咬著牙,深深喘著氣,幾乎用盡了全部力氣。

窒息、掙扎、絕望,全身的力氣彷彿都被抽空、所有的感官都變得不再清晰,這就是生命的盡頭么?難道她就要這樣被掐死?

安馨張著憋得紫紅的小嘴,無助的閉上眼。

而就在此時,冷月娥的手因為收緊,拇指的指甲正緊緊的摳在她脖頸中的傷口上,撒了鹽般的劇痛瞬間傳遍全身,安馨頓時清醒過來,不知哪來的力氣,抬起腳就朝冷月娥身上踢過去。

「啊!」冷月娥趔趄著向後退去,腳跟被門檻絆住,砰然摔倒在地。

窒息的桎梏終於解禁,安馨彎著腰、低著頭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過了足足五秒鐘才勉強恢復清醒。

「哎呦,啊,血,我流血了,賤女人,你是趁凌夜不在家好害死我么?哎呦,啊……」

前方傳來痛苦的shen。吟聲,安馨抬頭望去,只見冷月娥就趴在地毯上,該是摔倒時碰到了門框邊,額頭上鮮血直流……

安馨眉頭輕蹙,尋思幫她止血的方法。

「咔!」

主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了,高大的身影走進門來,望見這一幕,稍稍一怔「母妃,怎麼了?」

「凌夜,你可回來了,嗚嗚嗚嗚……」

冷月娥在哭,哭的委屈、哭的可憐,刺目的鮮血自她眉心匯聚、沿著鼻樑流淌下來,與淚水交融,樣子這麼凄楚、這麼可怖……

安馨懵了,冷月娥是個潑辣的女人,在她印象中一向都是冷月娥欺負別人,一向都是她盛氣凌人的看別人哭,她完全想不到她哭起來竟然是這種凄涼模樣。

沉重的腳步聲響,楚凌夜走過來,默然俯身,將冷月娥橫抱起來。

「嗚嗚嗚嗚,凌夜,如果你再晚回來一會兒這個惡女人就把我打死了,嗚!凌夜,你看你找了個什麼媳婦呀,嗚嗚嗚……」

冷月娥悲慟的哭訴聲清晰的傳入耳中,太悲涼、太意外,安馨的心不由顫了顫,恍惚的朝楚凌夜望過去,只見他也正朝她看過來,俊皙的眉心緊斂著,目光、表情都這麼沉重、這麼失意……

他是信了他母親的話么?他對她很失望!

失神的功夫,他已轉回頭,抱著冷月娥匆匆朝門外走去。

「凌夜,這個女人絕不能要,嗚嗚……不能要!」

冷月娥的聲音越去越遠,他自始至終沒說一句話,只是沉著臉,頭也不回的向前走。

可是,安馨分明感覺到了,他心情很不好,自從他知道她是茹茹后,他每次見了她都表現的很溫柔、很親近,從來沒像現在這樣沉默、這樣冰冷過。

忽然起了大風,被吹動的窗戶發出彷彿低泣般的吼聲,她打了個寒顫,低頭看著地上那絲血跡,忽然有種回到一年前的感覺

那時,同樣是在這裡,花偲盈用玻璃碎片刺傷了自己,反過來誣陷她。

那時,他抱著花偲盈離開,目光寒冷的令她心顫。

而今,他是否還是那樣?她和他的母親之間,他到底會相信誰?

在原地黯然站了片刻,她終於邁開腳步,稍稍一動,外衣的衣領觸動了脖頸處的傷口,她「嘶……」的輕叫一聲,掀著衣領朝梳妝台處走去,坐下了,鏡子里便清楚的映出她的傷口

被刀子划傷的那裡本來就沒癒合,剛剛又被冷月娥摳破了,鮮紅的血已經在雪白的肌膚上擴散,像是朵盛開的紅蓮。

如果不是這處傷刺激了她的知覺,她怕是早已被冷月娥掐死了呢。可是,總是有人這麼擅長顛倒黑白……

為了拆散她和凌夜,冷月娥真可謂是不擇手段了,可她不懂,一年前冷月娥明明看不上她,卻也沒反對她嫁給凌夜,而今,她和他已經是夫妻,她為什麼卻反而不計代價的要拆散他們。

就因為她和莫子冥舉拜過堂嗎?真的是為了保全楚王府的顏面么?可是連楚震東都說沒有關係了,冷月娥真正在乎的到底又是什麼?

凄然笑笑,安馨用草藥為自己止了血,直接走到她卧房窗外,找了好一會兒終於看見了那個躺在草坪中的玉佩。

她俯身撿起,用手指輕輕觸摸著那條被摔去一半的左臂,喃喃自語「玉佩啊,玉佩,凌夜王兄說他不在我身邊的時候你就會代替他保護我,現在你的胳膊斷了,還怎麼代替他保護我呢?」

「我不會再離開你了。」磁性的聲音倏然在身後傳來,離她這麼近、這麼近……

心重重顫了一下,她轉回身,他就站在那裡,微垂著頭,眉眼寂寂的望著她,他眼中那柔和的光芒是什麼?可是對她的疼和憐?

「我會保護好你,我的茹茹不再需要別人幫忙來保護了。」楚凌夜再向前靠近一分,也將她看的更加清楚

這個柔弱的小女人正仰著頭看他,清亮的、水盈盈的眸子里竟撐著絲絲的委屈與恐懼……她怕他,怕他還像曾經那樣委屈她、責備她么?

他沒有質問她、沒有責備她,甚至對她「傷害」他母親的事連提都沒有提……心中像有塊沉甸甸的東西驟然落了地,她眯起眼看著他,輕輕的笑,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此時,他的右手已經伸過來,將她冰涼的小臉捧住。

「讓你受委屈了,我的王妃。」

溫和的聲音撲下來,像是馨兒的春風,而他的神色這麼鄭重、這麼嚴肅。原來他知道的,原來他從不曾信不過她、從不曾對她失望,原來那時他沉默、他目光冰冷不是因為對她的怨,而是對她的疼……

「……」想說她不委屈,可是嘴唇張開,她竟嘗到鹹鹹的味道,是她的淚水。

「乖,不準哭。」他用手背拭著她的臉蛋,然後輕輕掀開她的衣領,望見那顯眼的傷痕,心痛的再說不出一句話。

眼前的他咬著牙、緊凝著黑眸,臉上的精細的肌肉隱隱顫動。

「外面冷,回去吧。」她笑,只要他肯相信她,其他的一切她都能看的很淡。

「好。」他牽起她小手,與他並肩向前走去。

楚嬌婉回到王府就將不久前發生的事告訴了他,他拋下手裡的事情趕了回來,看到的竟然是這意外的一幕。他了解自己的母親是什麼脾氣,更了解他的茹茹,他不用想也知道,他的茹茹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會忍無可忍的將母親推倒……

走進主房,安馨第一眼就望見了坐在椅榻上的冷月娥,她頭上包了一層紗布,看樣子傷的不重。

望見自己兒子和安馨親密相依的模樣,冷月娥又惱又恨,冷冷看著安馨「我餓了,你去做飯!」

「好。」

安馨點頭,正要朝廚房走,卻被楚凌夜拉住「母妃,馨兒受傷了,你想吃什麼叫下人做就行了,況且時候都不早了,不要再折騰了吧。」

「下人做!她很金貴是不是?知不知道過日子要節儉?在我們楚王府必須要勤儉持家,別總想著紅杏出牆、吃裡扒外!」

後面這句是說給安馨聽的。

楚凌夜看不下去「母妃!」

「凌夜。」安馨鬆開楚凌夜的手,對他使個眼色,然後看向冷月娥「婆婆,我去做飯。」

不想讓凌夜夾在其中為難,所以她寧願服軟。她想,一切都會好的,最艱難的時候她都熬了過來,現在這點阻礙、這點困難又算得了什麼呢?

暗暗給自己打了口氣,她邁著輕快的步子朝廚房走去。

「嗒、嗒、嗒……」

此時,門口卻傳來腳步聲,安馨好奇的轉身望去,頓時驚訝的頓在原地。

是楚震東,而跟楚震東並肩走進來的是個打扮貴氣的中年女人,望見她第一眼,安馨就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裡見過她。

「是你?!」望見這個女人,冷月娥刷的站起來,臉色難看的厲害。

「月娥……」

中年女人微微吃驚的聲音傳入耳中,安馨忽然強烈的覺得,今天會有大事發生……

「真不容易,過了這麼多年還記得我呵。」冷月娥瞧著這個高挑雍容的女人,過了二十三年,對她的那些恨與怨原來還是這麼清晰

「安雅蓉,我還以為賤女人都活不長呢,想不到再賤都不會得到報應額。」

安雅蓉?原來是她——這個曾經紅極一時的頭牌ji女!

「月娥……」安雅蓉目光從容的自楚凌夜和安馨臉上晃過,落在冷月娥臉上「過去的還提它做什麼呢?義」

「呦,你也知道羞、也知道要面子?」說話間,冷月娥已經走到安雅蓉面前,聲音越來越高、越來越尖銳「姓安的,你要真知道丟人要臉還回來幹什麼?還想像當年一樣登堂入室么?你這種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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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追妻要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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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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