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囚禁了她

這個男人囚禁了她

還以為,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真的做出這麼傷害她的事,可,她的凌夜王兄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明知道這樣對她傷害會有多深,還是不管不顧的令她尊嚴掃地?

不相信!

她不相信!

顫抖的雙手艱難的撿起地上的畫冊,一個令她自己都害怕的想法突入腦海,她想殺掉——楚凌夜。

她又下不了手,她想找他問個明白,可是又望見那兩張畫像,手就像被火炭燙了一下,手指麻木的連畫冊都拿不準,畫冊滑落到腿上。

明明知道的,只有他才知道這些圖片,散出這些畫面的人除了他還能是誰?

他總算還心慈手軟,至少只發了兩張,至少沒把那些更露骨、更粗暴的也發出來……

呵呵,疼痛的心中倏然牽起一聲冷笑,那麼凄楚、那麼荒涼。

「噗!」

是什麼滴在了放在腿上的畫冊,迅速暈開,化作凄冷的水。

凌夜王兄,你為什麼要這麼狠心?明明給了我這麼好的念想與期待,一轉眼卻無情的全撕碎!

「咳!」她支撐不住,倒在床上。

閉起眼,緊緊咬住乾枯的嘴唇,不願想、不想哭,可淚水還是失了控的流下來,雨水般溶進黑髮、濕透枕巾。

……

「莫兄,王爺正在忙,您要見他我得先通知一聲。」

「莫兄,莫兄……啊!」

重重將擋路的管家推開,憤怒的身影走到王爺書房外,重重一腳將門踢開。

「咚!」

楚凌夜正深蹙著眉坐在桌子前,不久前剛在看了那兩張畫像,本就心情沉重,望見硬闖進來的莫子冥臉陰沉的更加厲害「莫兄,這是發狗瘋呢?」

「楚凌夜!」莫子冥快步走向前,一把抓住他衣領,將他在椅上揪起來,憤怒的瞪著他「看看你都幹了什麼?!你到底想怎樣?」

「也不想怎樣,就是想讓她離開你。」楚凌夜刻意挑釁的聳聳墨眉,重重一把推在莫子冥胸膛上。

憤怒之餘,莫子冥沒來得及防備,連連後退了兩步,怒不可遏的看著他「你可真是個無恥混蛋。」

「這天底下誰不無恥、誰不混蛋?」楚凌夜嘲笑,本就討厭莫子冥,也不怕他誤會,只想氣他「現在怎麼樣?那個女人我抱也抱過了,要也要了,你還死纏著她幹什麼?放手啊,甩了她啊?」

「你!」莫子冥徹底被激怒了,踏向前一步,一拳頭朝楚凌夜臉上揮過去。

「呵。」他冷嗤,低頭避過,同時「砰!」、「砰!」兩拳連續打在莫子冥左臉上。

隨著兩聲痛叫,莫子冥高大的身子轟然趴在地上,想要爬起來,腦袋卻暈暈的,一用力更是眩暈的厲害。

「莫兄,這兩拳是我還你的。」他蹲下身子,沉冷的聲音撲下「是你一手造就了今天的殘局,是你明知道她和我還沒有休了她還硬要和她拜堂成親,令她飽受內心的煎熬,你對她造成的痛苦比誰都多,她根本不愛你,你還把她強留在身邊幹什麼?」

這個混蛋是狗急了跳牆,他哪裡痛他就戳哪……莫子冥支撐著抬起頭,倏然冷笑「楚凌夜,你怎麼知道她不愛我?」

楚凌夜墨色的眸子緊凝,安馨很在乎莫子冥,他一直都清楚。

「你考慮過她的感受嗎?你除了傷害她還會做什麼?楚凌夜,我會帶她離開,以後再也不讓她靠近你這個畜生。」

他早該知道的,他的馨兒越是與楚凌夜靠近就會傷的越深,是他太過遷就她才會令她淪落到今天這不堪的地步,痛苦的蹙著眉,抑制著頭部的眩暈感,他努力的想爬起來。

「王爺,你還好嗎?」

此時,兩名侍衛匆匆走進來。

楚凌夜凝眸「莫兄不小心摔傷了,把他送到藥房仔細檢查。」

「好的,王爺。」兩名侍衛走向前,左右架起莫子冥。

「放開我,我沒事,走開!」

莫子冥在掙扎,楚凌夜幽冷瞥他一眼,先於兩名侍衛快步走出門去。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他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他必須先找到那個小女人,將她牢牢抓在手中,不然如果她真的跟莫子冥離開的話,一切就都來不及了。

安馨木木的躺在床上,如一片乾枯的花瓣,所有的情緒彷彿被抽空,腦海里空蕩猶如白紙。

「叩叩叩……」

「少夫人,你在屋吧?」

「進來吧。」恍惚中被驚醒,艱難的回應著。

「少夫人,這是少爺託人帶給你的信。」侍女恭敬的遞上,輕輕的退出,將門關好。

「馨兒,是楚凌夜乾的,我剛剛找過他,他也親口承認了,我現在在楚王府的藥房,他們把我關在這裡不讓我出去。我費了好大功夫,才說動侍衛幫我送信給你。我猜測你也該知道了,一定要想開,不用在乎,我一直都會在你身邊的,請相信我!」

他竟親口承認了?

是,他從來都是敢作敢為,從來都雷厲風行不用去顧忌別人的感受,即便他昨日才剛剛對她說過她對他有多重要,為了他的目的也不惜傷害她……安馨不知因何失笑,自語道:「莫子冥,我去看你。」

披上外衣,無神的走出卧房,「咔」的拉開門,望見站在門口的那個高大身影,不覺怔了怔。

楚凌夜剛偷偷溜進莫府,正想敲門,門卻忽的打開了,望見了她,也是禁不住一怔,轉瞬將她拉回卧房。

吃驚的瞧他一眼,下一瞬,淤積在心的抱怨隨之決了堤般湧上來,她抬頭,傷感的看著他「楚凌夜,為什麼?告訴我,為什麼?」

「不是我。」他垂眸凝望她,她臉色蒼白,雙眼發紅,眼角仍殘留著明顯的淚痕,她哭過,這件事對她的打擊原來比他想象的還要大……

心中不覺溢出絲絲的疼,他禁不住抬起右手想捧她憔悴的臉,可卻忽的抬起小手,「啪」的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

「啊!」他痛叫一聲,手背上已是通紅一片,還沒回過神,她聲音已傳來「是誰?除了你還能有誰?」

顫抖的聲音已經沙啞的厲害,透著淺淺的諷刺與失意,而她的目光亦是漠離嘲諷,滿是對他的怨懟……

「我就知道你不會信,所以我來找你。」他勾唇,如果他來晚了,她是不是真的就跟莫子冥離開了?從他的世界里一消失又是一年,還是更長?

他在笑,他還能笑得出來!安馨冷嘲「現在我尊嚴掃地了,成了人人唾棄的過街老鼠,楚凌夜,你很得意是不是?」

「你說呢?」他無措的聳聳肩「我的女人被別人看了,我是不是該得意?」

「呵……」舒緩嗤笑「王爺,你可……啊!你幹什麼?」

「抱你回家。」他早已橫抱起她,拉開門,輕聲溜出莫府。

「放開我,楚凌夜,你……」她剛要大聲喊,嘴忽然被什麼給堵住了,兩隻拳頭拼了命似的捶在他胸膛上,可他就像沒感覺般,悶不吭聲的緊抱著就朝後門走,後門一直沒人守衛。

身子重重一震,他已將他塞進馬車裡,緊接著也鑽了進來,緊靠了她坐在她右手邊。

「駕車。」

他一聲令下,馬夫駕馬前進,飛馳而去。

拔出安馨嘴裡的布塞。

「救命!有人嗎?救命!」安馨慌張的打開窗帘,朝外大聲喊。

「再叫,小心再給你封上。」幽冷的聲音倏然在身側傳來。

她身子不覺顫了顫,憤懣的看向這個可惡的男人「楚凌夜,你這是綁架。」

他冷笑,凝著墨色的眼眸望著她不說話,無論她現在怎麼看他都比她離開要強上千百倍。

「莫子冥呢?你把他怎麼樣了?」她質問,語氣仍然冷冰冰的。

楚凌夜臉色一沉「死不了!」

沉冷的聲音迎面撲來,夾著濃郁的怨氣,她還氣不過,他又在氣什麼?她抱怨的瞪他一眼,知道逃不了,閉上眼倚在馬車窗前生悶氣。

馬車很快,不到一刻鐘已到了楚凌夜的府邸,馬車子直駕到卧房門口才停下。

「自己走還是我抱你?」楚凌夜推開馬車門。

憤懣的瞪他一眼,安馨氣呼呼的下了車,被他強行拉著進了卧房,那是他和她曾經的卧房。

她坐在床沿,賭氣不說一句話,努力的不想看他,目光卻還是禁不住一次次的落向他所站的方位。

他就站在窗前,背對著她,偉岸的身影巍然不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房間里寂靜的怕人,風吹動窗帘的聲音都那麼清晰。

他這樣是在跟她慪氣,可該生氣的明明是她!

「在這裡等我。」某時,他終於回過身來,匆匆瞥她一眼,快步走出門去。

安馨站起來,剛追到門口,他卻「砰」的將門重重關上,隔著門板冷聲說「事情查清楚前哪都不準去。」

事情查清楚?難道真的不是他?安馨壓抑了許久的心中倏然晃過一絲驚喜。

其實,那兩張圖片畫的尺度不大,只是畫中人很像她,甚至都算不上走光,只是那種場面太容易引人聯想……她為之痛苦的、為之難過的莫過於散出這兩張畫像的人恰恰是楚凌夜。

不在乎的人,即便是對她再惡毒的辱罵,她甚至都可以不為所動,然而,所愛的人一個冰冷的目光就能令她傷感失落,更何況是這麼故意毀她自尊的傷害?

「咔、咔、咔!」

門上連續傳來三聲響動,他竟在外面鎖了門。

「楚凌夜,你什麼意思?」她用力的拍門,可他竟不回一句,外面腳步聲響,他在離開。

她越來越焦急,對著生冷的門板大聲喊「楚凌夜,你憑什麼這樣對我,我已經不愛你了!」

外面的腳步聲嘎然而止,短暫的沉默后,他低沉的聲音才響起「我不信!安馨,除非你去你碑前發誓。」

安馨一怔,腦海中不由浮現起他為她立的那座碑。

外面腳步匆匆,隨之是主房的關門聲,他早已離去。

這個男人囚禁了她!

憤懣的跺跺腳,她走到窗前,遠遠望出去,看那道熟悉的身影,心頓時收緊。

是莫子冥,他就站在院門口,正和門口的保安人員爭論什麼,顯然是想進來卻不被允許。

原來楚凌夜是怕她和莫子冥見面才將她鎖起來,他又在怕什麼?做賊心虛吧……

轉眼間,楚凌夜的身影已出現在視野中,縱然此時她對他心存不滿,然而不可否認,他英俊飄逸的一塌糊塗,看著他,她不覺失神起來。她倏然怪怪的想,這些日子裡她對他抱怨過、傷心過、失望過,可是自己是否曾真正的恨過他呢?

此時,楚凌夜已經走到門口,她看到他和莫子冥撕扯了幾下,然後又舉起右手煞有介事的說了些什麼,緊接著莫子冥便憤憤轉身,駕馬而去。

楚凌夜隨之走回來。

「咔、咔、咔。」

開門聲響過,楚凌夜邁著幽寂的步子走進來,慢條斯理的將鑰匙放回口袋。

「你對他說了什麼?」安馨轉身看著他,她知道,莫子冥見不到她是不可能輕易離開的。

「你就這麼關心他?」他緩步朝她走來,冰鎮般的眸子里深凝著絲絲寒意。

安馨漠然以對「那是我的事。」

「呵。」他無味的笑「我騙他說你不在這裡。」

她微微一怔,想說莫子冥可不是那麼好騙的,他卻似早已看透了她,邪肆的勾唇

「那混蛋當然不肯信,於是我對天發了誓。」

對天發誓?只為騙莫子冥離開?安馨哭笑不得「楚凌夜,你還有沒有原則啊?」

「原則?」他忽的走近了,低頭看著她憔悴的臉,聲音帶著絲絲柔情「他莫子冥騙了你整整一年,明知道我還沒有休了你,還執意和你拜堂成親,這叫有原則?」

磁性的聲音和著淡淡的煙草氣息撲面而來,明明是這麼磁性、這麼好聽,可她怎麼偏偏聽出一種傷感?他的目光這麼憂鬱、這麼認真,她竟然不敢直視,低下頭,下意識的向後退。

他的雙手此時卻倏地抓住她肩頭,將她禁錮在懷中「馨兒,告訴我你的原則又是什麼?在你心中你又是誰的妻子?莫子冥的,還是我的?」

他顫抖的兩手抓痛了她,她身子顫了顫,緩緩抬起頭,對上他傷楚的目光,為什麼眼睛會痛的這麼厲害?

「馨兒,為什麼不回答我?」

失神時,楚凌夜澈磁性的聲音又撲面而來,安馨深吸口氣「你現在叫我馨兒……那麼你告訴我,你又愛誰多一些,現在馨兒?還是過去的茹茹?」

楚凌夜被她問的一愣,隨之冷笑「我都愛,你呢?也都愛?」

「呵呵。」安馨抬頭望著他的臉,只是笑,他的臉這麼俊冷、這麼美,他的眸子這麼深邃、這麼璀璨,就彷彿能看透世間的一切,可他從來都看不到她的心。

她這樣的笑算是什麼?默認么?

她成親當天就已經恢復了記憶,她若不是愛著莫子冥又怎會甘願嫁給莫子冥?而且,她之後對他的態度也說明,他在她心目中的分量遠沒有莫子冥重……

他的茹茹,同時愛著兩個男人!心重重一沉,他突地甩開她肩膀翦。

「啊!」

被甩的後退一步,還沒站穩,他沉重的聲音已落下

「既然愛他,就等著為他哭泣吧!」

安馨不禁打了個激靈「你要對他做什麼?」

她神色驚恐,眼中除去明顯的慌張與防備甚至帶著幾分的敵意,這個小女人為了莫子冥總是這麼輕易的就與他翻臉!

凝望著她,心中那種冷刺刺的感覺倏然變得異常強烈,如鋒銳的冰錐,刺得他生疼生疼「連自己都保不住了,還有心思管他!」

冷調的聲線落下,他忽然踏向前,她還沒反應過來,他右手已經探進她袖口裡把匕首拿出。他其實在莫府就已經偷偷看了裡面一眼,看她把匕首藏進袖口。

「我先幫你保管。」轉身,頭也不回的走出去。

安馨著了急,一把拉住他胳膊「楚凌夜,你怎麼可以這樣?」

「你如果覺得還不夠,我可以再做點別的什麼。」他回頭,目光落在她臉上。

別的什麼……她倏然背脊發涼,不悅的瞪著他說不出話。

他趁機甩脫她「侍衛會照看好你,所以,別白費力氣。」

話音未落,他已「咔!」的將門拉開,「砰!」的關門而去。

侍衛照看好她?倒不如說軟禁好她更直白些……安馨看著那扇戰慄的門板,嘴角牽起一絲苦笑。這個男人從來都是這麼漠冷、這麼不可琢磨,她甚至還沒向他問清楚關於那兩張畫像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就匆匆離去。

……

楚凌夜坐在書桌前,指尖拿著那張畫像,璀璨的眸子眯成一條狹長的線。

那本畫冊是他們兩個共同畫的,他從未給別人看過,他珍藏的是最隱秘的,從畫上看那時的他與她都還稚氣未脫,甚至還不曾懂得「愛」是何物,然而那時他們卻心心相印,誰也不曾懷疑過彼此的真心。

如今大家都已長大成人,大家都已懂得,可是為什麼偏偏就是看不到彼此的心?他與她之間究竟隔了什麼?明明這麼近,卻為何她的心他竟似怎麼努力都入不了?

「叩叩叩……」

「進來。」忙收起畫冊。

「王爺,我們查到了,你猜測的沒錯,還真是熟人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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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追妻要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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