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甩耳光

被甩耳光

翌日,與姐姐拜別後,安馨拿著姐姐送的嫁妝出門去。

一道黑影晃過身前,顯現在眼前的是一張憔悴而又熟悉的面孔。

「我想見你,我的茹茹。」

低沉的聲音彷彿一道激流,直穿透心田。安馨定在原地,忽然瑟瑟發抖。

「茹茹,你為什麼不說話?」

傳入耳邊的聲音輕柔好聽,彷彿溫暖的泉水將她的心田灌得滿滿的,安馨咬咬嘴唇「你……你知道了?」

「我都知道了,茹茹,不是說好要嫁給我要做我的新娘嗎?茹茹,回來吧,我已經等了你太久。」

他的聲音太溫柔,溫柔的令她窒息,深呼吸,她努力保持著漠冷的語氣「楚凌夜,太晚了,我們之間不可能了,你趕緊走吧,一會我相公就來接我了,讓我相公看見不好。」

安馨逃也似的離去,胳膊瞬間被一隻有力的手抓住。

「茹茹,我愛你。」

他愛她……

這句話,她等了整整十年。

眼前開始模糊不清,眼前的人化作一個個模糊的黑影,她的手竟在顫抖,手裡的包袱瞬間落地。

知道自己與他已經不可能,所以她從沒有打算告訴他她就是茹茹,可他偏又在此時得知了真相。

決絕的離去,恍惚的走到門口,此時莫子冥的馬車已經在門口等候,孱弱的身子倚在冰冷的車輪前。

是風太疾么?怎麼她在瑟瑟顫抖?怎麼雙眼疼的像是被刀割傷?

「撲!」

是什麼落在腳邊,絕了提般一滴接著一滴的彷彿悲傷的雨。

以往,她盼望他能陪在她身邊、哪怕他對她再冷漠,能天天看到他也是好的,以往,她做夢都祈求能看到他的笑、祈求他能好好對她一回……

「怎麼了?」他著慌的跑過去,輕輕撫住她後背。

她背對著他,彷彿根本沒意識到他的到來,不停地哭,孱弱的身子顫抖的厲害,像只冰雪裡的蠶蛾,寒冷而無處依靠。

「嗚嗚嗚……」

痛苦而壓抑的哭聲,每一聲都割在莫子冥心坎上,他疼憐的抓住她胳膊,將她身子轉過來,緊緊抱住她「紫凝,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嗚……」她努力的平靜著自己「子冥,嗚……我難受……嗚嗚嗚……」

傷痛的哭聲夾著她口中滾熱的愁息噴在他臉上,他心如錐痛,抬手,輕輕擦拭她的眼淚「乖,別哭了好么,到底怎麼了?」

手背放在碰觸到她額頭,莫子冥臉色頓時變了「你的頭好燙,我帶你去找大夫。」

匆匆的拉開馬車門,將她扶到車上,正想關門,忽然望見楚凌夜走出郊外紫嫣的住址。

是楚凌夜給她說過什麼!

本就繃緊的心徒然一涼,他行若無事將馬車門關上。」自己從另一邊上馬車,並沒有進去車棚,而是親自駕車。

她的哭聲已經停止,可是偷偷的望著她的臉色仍然憔悴傷感,含淚的雙眸獃獃的似是沒有一點神采。

與他成親,她並非心甘情願,反而多有他變相逼迫的成分,他可以承諾一輩子寵她、愛她,竭盡所能的給她自己能給的一切……可,這樣就夠了嗎?這樣真的就可以有理由欺騙她說他是她的未婚夫、欺騙她嫁給他?

過去,總以為讓她遠離楚凌夜就可以避免她再次受到傷害,總以為自己能給讓她幸福、讓她快樂,可嫁給他的前後這幾天,為什麼他覺得她鬱鬱寡歡?

「鏗!」、「鏗!」、「鏗!」……

莫子冥只用鞭子抽打著馬。

他從不這樣的,他很煩躁?會是因為她嗎?

「你怎麼了?」安馨不安的問。

「沒什麼。」他溫和的笑「紫凝,我很想知道一個女人在什麼情況下才會因為一個男人哭的歇斯底里?」

「子冥,你說什麼?」她有些著慌。

「呵呵,隨便問問。」他仍在笑,笑的心裡苦澀難熬。

他知道答案,只是不想面對罷了,這些天她因為楚凌夜痛哭過兩次。

……

翌日早晨。

安馨站在茶樓走廊的窗前,安靜的眺望遠方,或許是因為這些天忙婚禮太累了,她只想找個都不認識她的地方呆著。

「夏紫凝?」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她轉身,正望見朝她走過來的穆雪漫,稍稍一怔「是啊,真巧。」

「是,真巧!你也來喝茶了?」穆雪漫走過來「這算是報應么?讓我遇見你。」

心如對她從來都很客氣,可她現在的語氣怎似帶著刺?安馨有些恍惚「心如,你什麼意思?」

「呵呵,我什麼意思?夏紫凝,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傻?」她已走到安馨面前,冷笑看著安馨。

眼前的穆雪漫雖穿著一身華麗的衣服,可是面色蒼白憔悴,額頭上還有兩處明顯的傷痕,顯然是前天在楚凌夜的府邸摔傷的,而她憤懣的瞪著她,眼中滿是仇恨與敵意……這還是那個在冷氏時處處關心她、罩著她的穆雪漫嗎?

「夏紫凝,我真是看錯了你,想不到你是個這麼不要臉的賤女人!」想起楚凌夜對她說過的話,她又傷心、又氣惱,激動的胸口都劇烈起伏起來。

忽然明白了什麼,安馨的心隱隱一震「你和楚凌夜怎麼樣了?」

「呵呵,你應該都知道的不是嗎?他取消了我們之間的婚約,他不要我了,夏紫凝,這下你高興了、你滿意了是不是?」

傷楚的聲音彷彿悲涼的哭訴,清晰的傳入耳中,安馨只感到一陣哀涼,歉然看著這個瑟瑟發抖的小女人「心如,對不起。」

「對不起……我愛他愛了六年,好不容易等到了、盼到了,可是你,夏紫凝,你為什麼偏偏要在這時候出現?你有愛你的男人,這還不夠嗎?為什麼還要拆散我們?夏紫凝,你到底想怎麼樣?」穆雪漫恨恨的、傷楚的看著她,兩眼中幾乎滾出淚水來。

曾經她以為上天垂憐,自己苦戀了六年終於有了回報,可是一轉眼一切都成空,她苦苦愛戀的男人非但決絕的斬斷她的情絲,甚至連她靠近他的權利都奪走,從此,她就連留在他身邊守候他的機會都不再有。

是她拆散了他們,是前天她的出現,把這個無辜善良的女人傷的這麼慘,她究竟是怎樣一個壞女人啊,身邊每個人都因為她痛不欲生……安馨看著眼前的穆雪漫,心裡憋悶的難受,只是說「心如,真的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有什麼用?」傷痛欲絕的大聲喊著,穆雪漫忽然抬起小手,「啪!」、「啪」連連兩個耳光甩在安馨臉上。

蒼白的臉瞬間變得通紅,劇烈的灼痛感襲來,安馨更覺得眩暈。

「夏紫凝,你這種女人會有報應的!」

徹底被悲憤沖昏了頭腦,穆雪漫抬起巴掌還想打安馨,這時,一直有力的大手卻從後面緊緊抓住了她纖弱的胳膊。

「別在這裡發瘋!」低沉而壓抑的吼聲中,莫子冥重重甩開穆雪漫的手。

「啊!」

穆雪漫驚叫著向後退去,嬌弱的身子像是片無助的落葉,狼狽的摔倒在濕漉漉的地面上。

「給她道歉!」莫子冥走向前一步,低頭,冷冷看著穆雪漫。

安馨昨天高燒,現在還沒完全退燒,他已經心疼難忍,而眼前這個女人還殘忍的甩她耳光!

「我沒做錯什麼,憑什麼向她道歉。」穆雪漫狼狽的爬起來,惶惶看著莫子冥,她之前見過他,但這個男人給她的印象總是溫潤無害,然而此時的他面色陰沉,這麼冷、這麼可怕。

他冷眸似刀「再給你一次機會,向她道歉!」

莫子冥瞪起兩眼「這種賤女人就該打,是她活該……啊!」

話沒說完,莫子冥已經重重一巴掌扇在她憔悴的臉上。

耳朵里「嗡!」的一聲,穆雪漫整個人都為之劇烈戰慄,還在發懵,衣服已經被他有力的大手緊緊揪住,他俊冷的臉湊向前,冰冷的聲音如寒風般撲在她火辣辣的臉上

「你算什麼?有什麼資格侮辱她?」

身子劇烈震顫,莫子冥已經將她甩開,她連連後退三步,恍然回過神來,聲音凌亂顫抖「莫子冥,你憑什麼打我?」

「就憑你打我的妻子!」誰也不能欺負他的妻子,即便是女人也不行!莫子冥憤怒的低吼「給我滾,再有下次我會讓你付出慘重的代價。」

「呵呵。」她凄然笑起來「你的妻子都給你戴了綠帽子你還像個寶似的寵著,莫子冥,你可真愚蠢、真可憐。」

「你說什麼?」莫子冥激動的踏步向前,此時,右臂卻被安馨緊緊拉住。

「子冥,別。」

他回頭,正望見她被穆雪漫打的通紅的臉,心再次被重重揪痛了,他沉重的吸一口氣,心中的怒意瞬間被疼濃郁的憐吞噬。

「呵呵,夏紫凝,天底下怎麼有這麼不要臉的女人呢?」嘲諷的丟下一句,穆雪漫轉身朝走廊深處走去,臉上痛的厲害,嘴裡血腥味在瀰漫,這樣的羞辱與疼痛比起被自己所愛男人冷落的殤又算得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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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追妻要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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