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要表白

王爺要表白

「傻茹茹,凌夜王兄怎麼會離開你呢?」

耳邊回蕩起夢裡的對白,每一句都似內心的呼喚,她想不起何時何地曾與他有過怎樣的過往,她想不起哪時哪刻曾與他有過交集,不需要再想了,人生若總是這麼痛苦的煎熬,倒不如乾脆一了百了。

「凌夜王兄……」

眼前的他,可是她夢裡那個凌夜王兄?

她蹲坐在他身旁,恍惚呢喃著,撿起地上那般沾血的匕首,用鋒利的刀刃用力劃過自己的手腕……

冰冷的刀鋒劃破細嫩的肌膚,竟不是多痛,火紅的血液彷彿妖艷的花朵在傷處汩汩流出,紫凝的意識漸漸變得飄忽。

「咔!」

門被迅速推開。

「啊,王兄!安馨!」

門口傳來楚嬌婉的驚呼聲轢。

安馨?究竟誰是安馨?為什麼她恍惚覺得自己就是……眼前一黑,她徹底失去意識,無力的身子趴在楚凌夜身上。

……

遊走在黑暗的邊緣,冰天雪地,形單影隻,飄飄忽忽的彷彿一個找不到家的棄兒筱。

去哪裡?究竟該去哪裡?誰給她一盞明燈、一點溫暖?

「紫凝,醒來吧。」

「醒來吧,我好想你。」

冥冥中是誰的呼喊熟悉而親切?令寒冷疲憊的她覺得溫暖、覺得有了可以停泊的港灣。

「撲!」

有一縷溫熱的液體滴落在額頭上,她緩緩睜開眼,望見的竟是莫子冥含淚的雙眼。

「紫凝,你……醒了。」他顫了顫,慌忙用袖口擦去淚水,五年沒流過眼淚了,讓心愛的女人看到,實在是尷尬。

她笑笑,想點頭才發覺頭沉重的像塊石頭,身子微微一動便牽起手腕上撕裂般的疼,她不禁淺蹙起眉。

望見她痛楚模樣,莫子冥的心再次被觸痛,想責備她都狠不下心,磁性的聲音疼到發顫:「為什麼要這樣做?紫凝,你就算不為自己想,也該為關心你、在乎的人想想。」

這個小女人一年前已經為楚凌夜死過一次,而這次又是為了什麼?

「殺人償命。」她黯然笑笑,自己也知道這話說的假。

「傻女人。」莫子冥難過的嘆息,纖長的手輕輕捧住她憔悴的臉,疼憐的撫摸:「他活的好好的,倒是你,險些連命都搭上。」

如果再晚一點,她怕是都沒有機會醒過來了。

那就好……她釋懷的舒一口氣。

現在想想,她當時即便是誤傷了楚凌夜,也是他逼她在前,自己走投無路的情況下誤傷,完全沒有必要自殘,可她當時看到楚凌夜倒在血泊中,以為他死了,自己就完全被一種說不清卻異常強烈的感情控制了,那時的她就像是另一個遙遠而陌生的自己。

「對了,我找到那個人了,那天的事果然是楚凌夜設計我。」

生怕她受驚,莫子冥的聲音輕柔溫和……紫凝感動的笑笑,她並不驚訝,她一直都相信,就算天底下的人都背叛她,莫子冥也不會。

「他叫霍啟靈,是個民間郎中,會催眠術。那天楚嬌婉約我說跟我談談關於你的事,我就去了,沒料到她在茶水裡下了葯,然後她就和霍啟靈一起把我扶到了三樓的客房,在我意識不清醒的時候,霍啟靈為我催了眠,強行在我的腦海中植入一種畫面,讓我覺得我曾經對楚嬌婉做過什麼,紫凝,我是清白的,我和楚嬌婉什麼都沒有做。」

原來是這樣……

楚凌夜可真是用盡了心計、用盡了手段,得知莫子冥是清白的,她該是欣慰才對,可是為什麼,她心中竟然一片荒涼。

「紫凝,答應我,以後別再做這種傻事了,好么?」莫子冥低著頭,在她耳邊柔聲輕語。

「嗯。」她感動的抿嘴。

說話的功夫,門打開了,穆婉言提了個竹籃走進來:「紫凝啊,你可醒了,你這孩子可嚇壞我了。」

溫和的聲音里透著種長輩對兒女的慈祥與關切,紫凝心裡感動,輕聲說:「伯母,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真是的。」穆婉言看她一眼:「我燉了點烏雞湯,你趁熱喝點,失了那麼多血,好好補補。」

「哦,好。」紫凝想坐起來。

「躺著就行,讓子冥喂你。」穆婉言走過來將保溫盒遞到莫子冥手中。

心瞬間就被暖流填的滿滿的,紫凝的眼睛不禁泛潮,低低的說:「伯母,謝謝你。」

「還叫伯母,該改口了。」穆婉言輕笑。

寵她的相公、疼她的婆婆,嫁給他,她一定是幸福的,她還有什麼不滿足呢?

……

七天後,過午。

「王兄,你剛好些,慢點走。」楚嬌婉攙著楚凌夜的右臂,急促的邁著步子才勉強能跟上他。

楚凌夜低頭看她一眼,放慢了腳步,面色漠冷、不苟言笑。

腹部被夏紫凝刺了一刀,傷口雖然深,但沒有傷及要害,不足以致命,出事時藥效的作用令他頭昏腦漲、過度的疼痛的刺激下,他便昏了過去……而楚嬌婉說,出事後,那個小女人試圖割腕自殺。

竟然就這樣過了七天,距離她和莫子冥成婚的日子還有五天……

「王爺,上車吧。」穆雪漫親自拉開馬車門。

楚凌夜淡淡應一聲,和楚嬌婉先後上了馬車。

「她呢?」他忽然問,眯著璀璨黑眸看著車窗外。

「已經好了,昨天還來王府幹活呢。」楚嬌婉努著小嘴回答。

他沒再做聲,只是寂寂的坐著,或是光線的因素,他俊美的臉上徒增一層憂鬱。

「王爺,嬌婉,前面路不平,坐穩了。」穆雪漫話音剛落,馬車就劇烈的顛簸了一下。

「啪!」

有什麼掉落的聲音。

楚凌夜循聲看過去,只見穆雪漫俯身從車座旁撿起一個巴掌大的東西。

是個玉佩……心驟然收緊,他凝眸仔細的看去,看的越是清楚,眉頭就皺的越緊。

「這個玉佩,是你的?」

他是怎麼了?聲音怎麼會發顫?楚嬌婉和穆雪漫都有些疑惑。

「是啊。」記憶中,這該是他第一次問她與職責不相干的問題呢,穆雪漫心中欣喜。

「你……你是茹茹?」掩飾不住太過激動的情緒,他身子繃緊的像根琴弦。

……

今天天氣特別好,坐在窗前遠遠望出去,甚至能看到海面上翻騰的浪花。

然而,夏紫凝卻無法心安。

近一小時前,穆雪漫去皇宮接楚凌夜了,由於傷勢比較嚴重,驚動了皇上,因此被接到皇宮療傷。那個男人很快就會回來,而且七日前她還曾經用刀子刺傷他……

她馬上就要嫁為人妻,而他卻從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她完全不知道該怎樣才能擺脫他的糾纏。

「咔!」

門忽的打開了,穆雪漫徑直走進門來,一聲不吭的坐在了自己座位上。

這個從來都活潑好動的小女人,此時竟然滿臉潮紅、目光獃滯,這麼奇怪、這麼反常……紫凝疑惑的看著她:「心如……心如?」習慣叫她的小名。

「啊!」穆雪漫恍惚的抬起頭,看著紫凝,目光渙散:「王爺叫你……他叫你。」

他果然是不會與她善罷甘休的,紫凝心裡「咯噔」一聲。

「去啊,他叫你呢。」穆雪漫聲音喃喃的,彷彿沉浸在美夢裡:「快去呀。」

發生了什麼,令這個小女人這麼魂不守舍?

紫凝沒再多說,不安的出了門。

……

王爺書房的門敞開著,走到門外,紫凝就望見了楚凌夜。

他就站在窗前,背對著門,雙手交疊在背後,似在看著遠處出神。

「王爺。」她走進去,防備的把門敞到最大,這樣,他至少會顧忌外面有人看到而不敢胡來。

他緩緩轉身,目光匆匆在她身上掠過:「坐。」

「不用了,我站著就好。」她站在門口,漠然看著他:「王爺,請有話直說。」

楚凌夜眉心淺蹙,寂然看著她:「你執意要嫁給莫子冥?」

「是。」她毅然點頭,對他總是冷漠而防備。

他走到桌子前的椅旁,緩緩坐下,彷彿深吸了口氣:「如果我想要你離開他,嫁給我,你怎麼想?」

「呵呵,王爺,你是在拿我開玩笑么?」她笑,與他隔了明明有近十米的距離,可為什麼他凝重的臉她還是看的這麼清晰?

「我愛你,發自內心。」淡淡的聲音,這麼好聽、這麼認真。

無論這個男人說什麼她都該是毫不在意的才對,然而,心怎麼忽然悸動的厲害?就好像這句話她已經期待了太久太久……

「我知道,我是個自私又混蛋的人,即便是再愛一個人,也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方式留住她,總覺得愛她就該得到她、佔有她,可你告訴我,當自己所愛的女人眼看就要嫁給別人,我該怎麼做?」

他聲音並不高,可紫凝偏偏聽得這麼清楚,每個位元組都如石子般投入她心湖中去,掀起一波接一波的漣漪。

他說,他之所以一次次的侵犯她是因為他愛她,可是……她儘力平靜的看著他,保持著平淡的口吻:

「就算我再沒有頭腦也還有些自知之明,王爺,你身邊多的是好女人,我怎麼能入得了您的眼?我知道你和子冥過去有些過節,但我真的是無辜的,是我無心闖入你的王府,是我不知天高地厚無意冒犯了您,我表示抱歉,王爺,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請你別再這樣耍我了,請你放過我……」

這個女人即便這麼嬌弱往常面對他時卻總是倔傲不屈,從不服軟,而今她竟不惜將所有的過錯全歸咎到自己身上,凝眸望著她,楚凌夜的心彷彿被重重刺了一刀,他深吸一口氣:

「你是有多討厭我才會這麼鐵了心的遠離我,無論如何都要嫁給他?」

可是她聽錯了?怎麼覺得他言語中有種強烈的傷感與抱怨?就好像她辜負了他太多太多……心中不知名的角落莫名被觸動,頭忽然痛的厲害,她深蹙起眉:

「王爺,我其實一直都很奇怪,你這樣對我,是不是我們之間曾經有過什麼呢?」

曾經她是他的妻子、曾經她愛他愛得死去活來、曾經她為了他連命都不要,可現在,即便面對面,她對他都這麼冷漠、這麼疏遠,深深凝望著她,對上她滿目的陌生,楚凌夜失落的心中更增幾分冷意,長嘆一聲:「沒什麼。」

「那就對了。」紫凝釋然聳聳肩:

「一年前我出過事,以前的事我想不起來,也不願去想,因為我覺得這樣活著很輕鬆、很自由。王爺,其實我覺得就算我們之間過去有過什麼,那也已經是曾經,已經是過去式了,你說是不是呢?」

放下曾經的負擔,她活著很輕鬆、很自由,反而是他太計較過去了么?楚凌夜的心重重一顫,深邃的眼眸痛苦的眯了眯,沒說話。

「我和子冥已經很相愛,嫁給他我心甘情願,王爺,很抱歉,我並不是鐵了心的想遠離你,我想就算我沒有未婚夫我也不可能跟你有什麼,你真的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呵呵呵……心中徒然湧起濃郁的悲涼,彷彿冰冷的風雪,將楚凌夜徹底淹沒,看著她,他無聲的笑,內心中、眼眸里一片悲涼。

顫顫的,他站起來,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到她面前,低頭看著她素美的小臉:「你真的覺得過去對你是負擔么?」

淡淡的言語當面撲來,夾著中好聞的薄荷清香,這麼好聞、這麼熟悉,紫凝仰著臉看著他,他的臉明明是淡漠平靜,為什麼她卻在他眼中讀到一種受傷、一種哀涼?

心莫名的被牽動,恍惚間,耳邊竟似回蕩起夢裡那個疼她憐的男童她對她一遍遍的呼喚……

那個凌夜王兄是眼前的楚凌夜么?可是剛剛他明明說過,他與她不曾有過什麼?

「回答我。」他沉聲,深斂起眼底的傷痛。

他漠冷的聲音總能輕而易舉的就勾起她的反抗情緒,思緒瞬間抽回現實,她點頭:「是,如果回憶帶來的只是痛苦,為什麼不幹脆忘掉呢?」

「好,很好。」他眉頭緊蹙,一瞬間像是被萬箭穿心,高大的身子猝然一凜,連聲音都顫抖:「既然這樣,我還你自由,從今以後你不用再怕我,我絕不會再糾纏你……」

后話再也說不下去,顫抖的右手突然拿起桌上的煙袋。

「咔!」

火源拔除時發出清脆的聲音。

紫凝木然站在原地,看著他發顫的身影,心就像被一直無形的手揪著,不覺溢出絲絲疼憐。

「咳咳咳!」

由於不常吸,也許是吸的太急促,煙氣嗆如肺腑,他不停的咳嗽,高大的身子抖成一團,滄寂的令人心疼。

「你還好嗎?」她不自覺的開了口。

暗暗嘆一口氣,他沒回答,背對著她寂然朝窗子的方位走去。

這個男人很痛苦,她看得出?

可是,真的是因為她么?沒有理由、更沒有可能……看著她身影怔忪片刻,終於還是忍不住的問:「王爺,你說還我自由,是不是意味著我可以離開了?那我的笑話書……」那可是有她畫像的。

「滾!」

痛澀的嗓子里終於發出一聲悶吼。

她嚇的一哆嗦,愣了片刻,可是,她馬上就要成婚了,她不能就這麼跟他稀里糊塗的下去,她深吸口氣,繼續說:「那本笑話書,請你撕掉吧,因為從今以後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牽連。」

話音落下,她就見他轉回身來,俊美的臉扭曲的不成樣子。

顫抖的手指竟然連煙袋煙都拿不穩,煙袋輕飄飄的墜落,火星濺開,將那一小片乾淨的地板燒成晦暗的顏色,他恍然不覺,咬著牙,一字一字的自從牙縫裡擠出來:

「在我改變主意之前在我面前消失。」

低沉的咆哮,像是頭受傷的獸,她不敢在逗留,匆忙出了門去,快步走遠。

他就算沒有對她說的多明白,但她相信,他以後至少不可能再侵犯她了,她該欣喜的,可是,心中怎麼空落落的,某個角落忽然就像是被抽空了?腦海中竟然只有他傷痛扭曲的臉。

將地上的煙頭踩滅,楚凌夜坐回椅上,後背倚在舒軟的椅背上,一瞬間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離,留下的只是歇斯底里的疲憊與失落。

「以前的事我想不起來,也不願去想,因為我覺得這樣活著很輕鬆、很自由。」

「就算我們之間過去有過什麼,那也已經是曾經,已經是過去式了,你說是不是呢?」

「如果回憶帶來的只是痛苦,為什麼不幹脆忘掉呢?」

耳邊反覆回蕩著她的話,猶如傷人的咒語,嗜心蝕骨。

他是該放手了,讓她獲得輕鬆、活的自由,也算是讓自己得到安靜、得到解脫,況且,他已經找到了他的茹茹。

這樣也好,他已經對她表白,而她執意的要走,他不必後悔,也不必再猶豫、再徘徊,面對他曾經的妻子和十年前的茹茹,也不必再做痛苦的割捨……

紫凝推開書房的門就發現穆雪漫還在發獃。

「心如,到底怎麼了?」她走過去。

「沒什麼的。」穆雪漫恍惚的笑笑,六年了,她從來沒覺得像現在這樣幸福過。

「那就好。」紫凝坐下。

穆雪漫怔了怔,肚子忽然傳來一陣隱痛,笑笑:「紫凝,我今天忘記帶葯了,你可以去藥房幫我拿點止痛的草藥嗎?」

「恩,好,心如,你等著,我很快就回來。」

知道心如腸胃不好,時常腹瀉,今天她又實在反常,看樣子是很不舒服,紫凝乾脆的答應了一聲,迅速出了門去。

臨院就是藥房,她出門后,偷偷溜進臨院,好不容易說服王大夫,給她開一點止痛的草藥,隨後迅速拿了葯,急匆匆的往回趕。

「姑娘,你掉東西了。」身後忽然傳來一個渾厚的男性聲音。

紫凝轉身,身後是名年紀在三四十左右的男子,一張方正的國字臉,竟然好像在哪裡見過。

「怎麼了?你不舒服么?」王湛江朝她走近了一步,剛剛從王府談完事情,出來時不經意的望見她從藥房走出來,就覺得她身影異常熟悉,他的目光一直沒從她身上移開過。

紫凝笑笑:「沒有。」

她的聲音竟然跟當年的馨兒一模一樣!

王湛江蹙了蹙眉,隨之將地上的香包撿起,隨手遞上:「以後別光顧著走路,小心點自己的東西。」

「哦,謝謝。」紫凝接過來,覺得他很熟悉,但又急著為穆雪漫送葯,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匆匆轉身就走。

「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王湛江在身後追問。

她停步,轉回身苦笑一下:「或許吧,我忘了。」

話音剛落,忽然有什麼撞在了身上,她措手不及,趔趄著后推,頭部正撞在堅硬的石柱上,清晰的疼像是一根根鋒利的針,硬生生刺進腦子裡,狠狠的刺激著腦海中那片晦暗的記憶地帶,一瞬間,記憶似絕了堤似的湧現出來……

過去的種種畫面一瞬間浮現腦海,彷彿千萬隻蝴蝶繞著她飛舞縈繞,頃刻間就將她的腦海填的滿滿的。

像是做了一場很成很長的夢,一夢就是一年,夢裡她找不到方向、找不到歸屬就連自己是誰都記不清。

現在終於夢醒了,她知道,她的名字叫安馨。

那個一次次出現在她夢裡的男孩叫楚凌夜,她的凌夜王兄、她曾經的相公、她過去愛的死去活來寧願為之付出生命的男人……

曾幾何時她做夢都想他能夠好好愛她一回,而就在不到一刻鐘前他對她說他愛她。

是夢想成真了么?然而,為什麼眼前的一切都這麼空寂漂浮?

車流不息、人潮湧動都像是虛幻的影在眼前沉沉浮浮,沉寂了太久的大腦無法承載過多的往事,她覺得恍惚、覺得眩暈,顫抖的右手無助的扶住脹痛的頭部,孱弱的身子像棵搖搖欲墜的小草。

「你還好嗎?」王湛江走過來,匆忙攙扶住她箝。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面孔……她看著他笑笑:「王老闆。」

話音落下,她再撐不下去,眼前忽的一黑失去了意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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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追妻要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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