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0七章 午夜電話
餐桌上放著齊昊喜歡吃的菜肴，杯中斟滿五糧液，丫頭陪著，齊昊食俗大開，操起筷子搛起一大夾菜塞進嘴裡。
齊昊包口塞嘴，剛從餓牢裡面放出來的罪犯吃相樣子，形象實在是不夠看。
小閔看著齊昊瞪大眼睛，這麼粗魯啊，還是廳長呢，就不知道在我家書記面前斯文一點嗎？小閔都在替齊昊吃相著急。
顧瓊笑盈盈看著齊昊：「媽媽說你只喝了一杯酒，沒吃菜，只吃了一小碗飯就走了，餓壞了吧！」
習阿姨觀察到也仔細，齊昊嘴裡包著菜，說話不方便，面現笑容點頭道：「嗯、嗯！」
見齊昊回答顧瓊話時吃相也不改，小閔道：「在我家書記面前，紳士一點好不好！」
齊昊連連向小閔點頭：「嗯、嗯！」
顧瓊看著齊昊吃相就覺得好笑，心說，男人啊，只要女人讓他開心、滿足他那張嘴，即便生性桀驁不馴，這個時候多半會變成這個女人聽喊聽叫的男人。男人就這樣子，有時候暴戾，有時候卻是可愛的小孩子。
顧瓊說：「慢慢吃，小閔做了許多，有你吃的！」年輕人，消化快，活動量大，體力消耗大，新陳代謝也快，需要吃才能補充自身正常體力，形成男人皮下肌肉的暴發力。
看著齊昊吃了三筷子菜，顧瓊這才端起杯：「喝杯酒吧，今晚我陪你！」
這話可聽進齊昊心坎里去了，他暗自高興，今晚有戲。就算最後關頭丫頭不許自己使壞，至少也可以像上次那樣，兩人並排坐在床上，至少可以想入非非，讓自己激動萬分。
齊昊心裡明白。自己不知道打過丫頭多少主意。想著她儘快成為自己的女人，一天沒有成為自己的女人，他一天放不下心。
女人給財物一樣。分著自己的和別人的，財物可以通過勞動、交換、饋贈、受賄、遺產等形式獲得，女人就不同了，只有男人進入，女人才真正附屬某個男人。成為這個男人的。
齊昊沒有進入丫頭，丫頭不能算著自己的，因此不怎麼放心。
同時，女人給財物一樣，瞧上了的男人心裡總是惦記著，擔心別的男人瞧上、惦記上，總覺得收歸自己所有才放心。丫頭於齊昊就如此。丫頭一天不收歸己有，習阿姨、顧省長再把自己當著女婿，也是假冒偽劣，心裡也不踏實。齊昊心裡有主意，悶著頭吃菜喝酒，他估計差不多了時，就裝喝醉，丫頭知道他心情不好，見醉了服侍他應該不是問題。
齊昊別看在只顧吃東西，心裡在行事，今晚要是順利就不用說了，如果丫頭不從，就來硬的，今晚他必須把丫頭變成自己的人，往後自己沒在體制了，他也好放心。
小閔坐一旁看著兩人，心忖我家書記對齊廳長有情有意，今晚更顯愛意，莫非兩人……想到這裡小閔俏臉泛起紅暈。
小閔才貌雙全，大學里學生會副主席，追求的男生不在少數，其中不乏驕驕者，然而小閔有自己的定位，前程第一，只掙表現，不談愛情，一眾白馬王子即便使出百般招式，最終功虧一簣。
小閔成功進入選調生，顧瓊任縣長時選中任秘書，仕途比一般人高出一大截。
顧瓊原本比小閔大不了幾歲，兩人一樣有才情，生活一樣有重點，目光一樣睥睨男人，不輕易許身男人，兩人志趣相投，雖說是領導與被領導關係，沒多久，便好得情同姐妹。
知道顧瓊與齊昊關係后，小閔開始吃驚，堂堂省長女兒，怎麼戀著有妻之夫，後來接觸齊昊幾次，不知不覺間，她覺得，顧瓊戀齊昊沒有錯，她戀的不是齊昊的有妻之夫身份，戀的是齊昊這個人，這個人有無妻子給顧瓊戀愛沒有關係，這種戀與婚姻無關，屬於沒有結果的純粹戀愛。
於是乎，小閔在顧瓊、齊昊之間充當起丫頭來，他故意不把齊昊放在眼裡，讓兩人的戀情變得更加有滋有味。
小閔見顧瓊美眸顧盼溫情脈脈，神情迷離面現紅暈，知道兩人今晚有事。
姑娘家，想到那事面熱耳燒，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再當兩人的電燈泡插在中間，關鍵時刻得知趣，要做聰明的丫環、不要做傻大姐，她決定撤退，小閔站起身。
顧瓊工作包里傳出音樂聲，顧瓊的手機。
小閔正準備撤退，正好藉機走過去掏顧瓊工作包里一個勁唱音樂的手機。
這麼晚來電話原本可以不理睬，顧瓊與齊昊溫情脈脈也不願意手機打擾，可小閔想著要從這裡離開，從工作包里掏出手機，看，國際長途，她對顧瓊說：「國際長途，姐！」
在齊昊面前，小閔叫顧瓊姐。
國際長途，顧瓊、齊昊同時望向小閔，顧瓊的國際長途就林小霞、榮姐、歐玉蓮，歐玉蓮那邊正是白天午時，林小霞、榮姐時差給察省差不了多少，這個時候來電話，不管來至美聯國還是芳港，都應該有事。
「給我！」顧瓊伸手過去，接過手機看，「小霞的！」
小霞這個時候給顧瓊電話，肯定不是閑聊，應該有事。
顧瓊看眼齊昊，接起電話：「小霞，是我！」
小霞這麼晚了給顧瓊電話，齊昊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如果小霞有大事應該首先告訴自己，不應該首先告訴顧瓊，況且現在他的處境也不是顧瓊能夠解決的，為什麼這個時候打電話找顧瓊，他不得其解。
林小霞說：「打擾了，顧姐姐！」
「沒有沒有，小霞，有事嗎？」林小霞忙問。
顧瓊不是擔心小霞知道齊昊在她這裡，她擔心齊昊的事情，林家若是沒有辦法可想，齊昊離開體制無疑。
「有事，顧瓊姐姐，很重要的事情！」林小霞認真說道，「在說事情前，顧姐姐必須答應我，妹妹不管講什麼事情，顧姐姐都要按照我的意見答應妹妹！」
這就有點強迫的意思了，顧瓊愣了下，問：「能不能先告訴我什麼事？」
「不能，顧姐姐，你不答應按照我的話去做，我就不給顧姐姐講這事！」林小霞態度堅決。
顧瓊看眼齊昊，示意小閔，替我陪齊昊，轉身往自己卧室走去：「小霞，我答應你！」
顧瓊匆匆忙忙走了，餐廳只有齊昊、小閔兩人。
兩人對林小霞突然來的電話都有些愣怔，聽意思林小霞叫顧瓊首先答應什麼才說事，兩人對望著，愣怔了差不多兩分鐘時間。
小閔說：「我家書記知道你心情不好，過來散心，看到你大口大口吃東西，我家書記很高興！」…
「嗯。」齊昊應聲，他心裡想著林小霞為什麼要給顧瓊去電話，可是又想不出是什麼事。
小閔搛夾菜放進齊昊碗里：「我家書記叫你吃，你就多吃點！」
「謝謝小閔！」齊昊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電話時間來得不對，顧瓊接電話時神色也古怪，電話究竟講些什麼，多事之秋，任何不正常反應齊昊都希望了解。
見齊昊獃獃神情，不喝酒不吃菜，小閔說：「怎麼不吃？」
齊昊說：「吃飽了！」
「吃飽了也得吃，一會兒我家書記要追查我的責任！」小閔對齊昊到是盯得緊。
齊昊只得吃，把菜放到嘴裡嚼了很久，才非常吃力樣子咽進肚子里。
看著齊昊樣子，小閔端杯竊笑道：「小閔替我家書記陪你一杯！」
小閔的酒可不能拒絕，齊昊端起杯：「謝謝小閔！」
兩人碰杯，乾杯，放下杯，小閔給齊昊碗里搛菜。
齊昊知道不吃小閔要催著吃，於是搛些菜在嘴裡慢慢吃。
小閔問：「他們要把你擠出體制外？」
「嗯。」齊昊心裡有事，敷衍著回應。
「為什麼呢？」小閔問。
為什麼，這事不僅不能說，還真的說不清楚，他們認定自己是裸官，領袖、首理有批示，就那麼回事，齊昊說：「沒有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小閔其實知道這事的來龍去脈，能做顧瓊秘書，與顧瓊打得火熱，絕不是傻大姐，「為什麼呢？」
齊昊知道小閔在逗他樂，小姑娘也不容易，他說：「說來你也不明白！」
小閔說：「有什麼不明白的，我家書記對你這樣好，你就不會難得糊塗嗎？」
「難得糊塗？」齊昊笑了，「這到是不錯的主意！」
小閔笑道：「我家書記喜歡笑臉，你笑起來，挺有魅力的！」
齊昊越發忍不住笑起來：「誰見了你家書記不是一張笑臉，我只不過是你家書記眾多笑臉中的一張笑臉，小閔不噁心就好了，還敢有什麼魅力！」
「還別說，」小閔說，「我家書記對那些人的笑臉特別噁心，她心情不好回家就罵那些人的笑臉，有次還叫我想想辦法，把那些人的笑臉一張張給撕下來！」
齊昊笑問：「撕下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