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君命不可違

走出鳳凰棲接下面紗的那張臉，是張極其平凡的普通面相，膚色有些暗沉，五官平平，總之就是一張讓人記不住的大眾臉。

鳳凰面容帶笑的邊走邊轉著圈圈，清姐姐送來的人皮面具，今天一試感覺太神奇了沒有一點自己的影子，對著自己一張完全陌生的臉雖然一開始有點不適應，不過帶著它就跟帶著面紗一樣，讓她有種說不清的安全感，感覺她不在是她了。

突然瞄到了不遠處向這邊走來的一群人，她忙屈身退居到一旁。

來人正是月妃，後面跟著一群宮女，接下鳳凰面紗的那名宮女也在其中。

鳳凰心虛的垂著頭，當她們的腳步經過自己身邊的時候，她都能聽到心裡咕噔咕噔的心跳聲，彷佛在打鼓一樣。

她們走過去之後，鳳凰吐了口氣，唇邊揚起一抹微笑，不知道剛才自己在緊張什麼。

她笑了笑往夜千尋御書房的方向走去，不知她現在這個模樣他還能不能認得出自己。

到了御書房門口鳳凰犯了難，她現在這個樣子怎麼可能會見到夜千尋，門口的公公不可能讓她進去的，可是她戴上面紗直接進去的話，那夜千尋肯定知道是她啦！

鳳凰躲在一旁歪著小腦袋眉頭輕蹙。

就在她來回踱步的時候，御書房的門打開了，只見夜千尋從裡面走了出來，陽光下的他俊美的令人常常忘記了呼吸。

就比如現在的鳳凰：「咳咳…」一時的呼吸不順她輕咳出聲。

「什麼人在那裡？」一名小公公迅速發現了她躲的地方。

鳳凰顫顫的垂著頭走出來。

任誰看了這都像是一個剛剛被公公厲喝嚇的不知所措的小宮女。

沒人看到垂著頭的那雙眼眸一閃的狡黠。

夜千尋微微側頭看向這個雙肩微微顫抖膽小的瘦弱女子，嘴角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笑意。

他緩緩的走向她：「抬起頭來。」不輕不重的語氣有著絲絲誘惑，讓人情不自禁的就按照他說的去做。

鳳凰也不例外，乖乖的抬起頭。

當她對上他那雙可以把人吸進去的眼眸，立刻偏頭看向別處。

「大膽…」皇上身邊的太監剛要開口教訓這個沒有規矩的女子是，夜千尋抬手制止。

他饒有興緻的看向她，步步朝她逼近。

鳳凰吞吞口水，腳步向後退去。

他認出自己了嗎？應該不可能，她這個樣子照鏡子都會認不出自己了。

一個慌神腳下一空，她側頭才發現自己退到了台階處，可是已經晚了她整個人向後倒去。

夜千尋伸出長臂一勾，攬住她的細腰輕輕一帶到了自己的懷裡。

嘴角邊掛著妖孽的笑。

鳳凰吐口氣，剛剛她以為自己要摔的慘不忍睹了。

「謝謝你夜千尋。」她對著眼前近在咫尺的俊臉脫口而出。

一旁不遠的太監可是聽的清清楚楚的，這個其貌不揚的女子竟直接喊皇上的名諱，驚的他們嘴巴張的大大的。

說完之後，鳳凰意識到裝不下去了，站直身離開他的懷抱。

「你是不是早就認出我了？」剛剛自己快要摔下去的時候不然他怎麼會拉住她，他不是隨便就對他人伸出手之人。

夜千尋淡笑不語，剛剛她垂著頭，看她的身形他便認出了她，跟自己朝朝暮暮一起生活十年的人，就單單一個背影他也不會認錯，更何況當她抬起頭的時候，看她的眼神就知道是她了，不管外貌如何改變眼睛里的東西沒辦法改變，尤其她那清澈靈動的眼神也是獨一無二的。

「清姐姐給你的？」語氣中有著肯定，他想除了她沒有人可以做出即使細看也看不出絲毫破綻的人皮面具了。

「嗯，你去忙你的吧。」她剛剛看他好像要去哪裡似的。

「我剛剛就要去你那裡。」

鳳凰抬眸神色緊張的看向他：「有什麼事？」不會又要跟她商討婚事吧？她現在有點想逃的衝動。

「你幹嘛那麼緊張？」他看她的樣子笑了出來。

「此次兩國停戰，今晚設宴特別犒勞那些將士，你也來吧！」夜千尋挑眉看向那張陌生的臉龐。

鳳凰輕擰眉心：「為什麼要我去？」君臣設宴她去幹嘛？

「君命不可違！」夜千尋走過她身邊只留下了這句話，一旁的太監趕緊小跑的跟在皇上身後。

鳳凰剛要說什麼夜千尋的笑聲又傳到她的耳朵。

「這幅摸樣很好，面紗就不要戴了，今晚就這樣去吧！」他突然停下腳步回頭對她妖魅一笑。

呃…她可以說他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嗎？不過除了這個形容他，她暫時想不到還有什麼句子是形容他的笑的。

鳳凰抬起手撫撫自己現在的這張臉，這張臉真的很好嗎？那他為什麼笑成那個樣子？

傍晚鳳凰在自己的住所聽到遠處悠悠揚揚的傳來的一陣琴聲。

不知又是哪位妃子在獻藝了。

「小姐，皇上特地讓公公來提醒您務必要去。」鳳凰院子了唯一的宮女看著絲毫沒有動靜的鳳凰好心提醒著，皇上在對她怎麼特別，畢竟皇命不可違，皇上到時候怪罪下來，她這個侍奉的小宮女也要跟著遭殃的啊！

「走吧！」鳳凰知道小宮女的心思，何必讓她提心弔膽呢？而起她本來也就打算去，只不過想遲一些在去，她還不習慣面對那麼多人，在眾人欣賞歌舞沒人注意的情況下她在去。夜千尋都說了君命不可違，她怎麼敢違抗呢？其實只要是夜千尋說的她都願意去做，即使不知道他要自己去的目的。

不過現在看著小姐這張平淡無奇的臉，打破了她之前的一切美好幻想。雖然她知道這不是她的真實面貌，可是就這樣真真實實的在自己面前還是會對小姐在自己心中的形象有所破滅。跟在鳳凰身後的小宮女一直在後面搖著頭。

設宴場地離她的住所並不遠，所以很快她們就到了那裡。

晚風徐徐吹來伴著陣陣花香，讓人的心情很容易放鬆下來。

群臣們把酒言歡，一片和諧氛圍。

坐在正上方的夜千尋，一眼就看到了她，對著她無聲的張口。

鳳凰接收到的訊息就是『過來』二字。

她對身邊的宮女吩咐完，自己就悄悄的到了夜千尋身邊。

這個時候經過一番精心妝扮的月妃在宮女的簇擁而下緩緩而來，一襲紅衣的她顯得嬌媚動人，又彰顯著高貴氣質。

今天她第一次見到皇上的真容自然要細心裝扮一番了，當她抬眼望到那個尊貴的男人的時候，還是不由的被震懾住，他竟會如此的俊美。

「臣妾來遲望皇上恕罪！」月妃輕輕福身，紅潤的嘴唇輕啟出聲，眉眼間透著女兒家的嬌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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