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離庄

94離庄

離朱捻入雲中穴的手頓了下來,若那穴道果真是檀中穴呢?

這一針刺下去,會不會性命不保?中醫之道,一針一味葯,都是有著嚴格的控制的。

差一個正逆,少了些許,效果都可能不同,離朱善武善謀醫藥一途卻是沒有將離學的好。

她額頭沁出的薄汗不比將離少,她不能讓將離冒險,此刻若是再去問師父恐怕也來不及了。

將離臉上已經變得赤紅,難耐的扯了扯自己的領口,這次行針似乎是讓她的血氣運行的更加旺盛了。

「將離,我給你運功排毒試試,若是不成……」離朱的眼神有些遊離,卻好像又有些期待。

她緩緩扯了腰帶,褪下外衫,做好以身衛道的準備。

心臟咚咚咚的急速跳動聲音在寂靜的內室有些刺耳,離朱有些心慌,若是她仔細聽,便能發現那心跳聲出自兩個身體,不過,她並沒有發現。

「若是不成,便由大師姐來與你解毒,你可有異議?」

將離當然不會有異議,她正神智不清燥熱難耐的呢喃著什麼,耳朵卻好像有意識似的動了動。

離朱為她撤了金針,抬起她的身子席床而坐,雙手捻了一個起勢,運內功貫於手上,打上將離的後背。

將離的身子暮地僵直起來,離朱表情逐漸變的嚴肅,這法子,似乎有效,她的內力灌入將離經脈,受到了一股阻力,只消得把這阻力之毒打出體外,便能成事。

「喂,你幹嘛抱著我,我會武功啦。」

唐明言抱著她在空中挑挑眉毛,餘光瞟了她一眼,「你認識路?」

宗政承洛癟嘴,不說話了,只是狠狠的捻了她腰上一下。

落在地上,宗政承洛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躡手躡腳的靠近門邊。

唐明言負手而立,哭笑不得的看她貓著腰鬼鬼祟祟好像要做什麼壞事的樣子。

好吧,她想做的的確算不上是好事,可是,咱們習武之人不是屏氣凝神就好了么,你身負上乘武功不曉得要用嗎?

宗政承洛橫了她一眼,沖著她招招手,回身壓下她的后腰,帶著她一起鬼鬼祟祟地往門邊走。

唐明言哀怨地看她,我真的是武林高手不用這樣的。

宗政承洛敲敲她的腦袋,「你有點職業操守行不行,做壞事就要有做壞事的氣氛。」

沒錯,做人應該有職業操守才對,唐明言餘光瞟瞟站在百米之外高處樂的已經暴露目標的暗哨,等下一定要狠狠懲罰下才好。

「張嘴。」

唐明言不自覺的把嘴張開,然後一根纖長的手指便伸進她嘴裡。

「舔舔。」

唐明言轉回頭,吃驚地看她,含含糊糊的聲音有些黏膩。

翻譯過來是這樣的,「咱們不是扒門縫來嗎?你要演活春|宮啊?夫人你身孕在身不能這麼做。」

宗政承洛鄙視的瞧了她一眼,抽了手指出來,在窗油紙上輕輕一璇,便捅了一個孔出來,饒有興緻的對著往裡瞧。

「……」

為什麼你不自己舔?

「噗……」

將離吐出一口顏色發暗的血來,癱軟在床上。

唐明言舔舔手指,正要捅了那窗紙,便被宗政承洛拿住,抬頭冷眸橫視,「她沒穿衣服,你不許看。」

唐明言好笑地看她,故作疑惑,「那我幹嘛來了?」

「你找死是不是?」宗政承洛晃晃拳頭,實施恐嚇之舉。

唐明言笑笑抓住她的拳頭,「夫人的意思是,我若想看,你回去脫光光親身讓我看個夠嗎?」

「啪……」

朱門撞擊之聲,臉色緋紅的將離詫異地瞧了她們一眼,顧不得多想,拉緊外衫便跑了出去。

唐明言嘴角一抽,兩人僵在當場,糟了,暴露了。不是在辦事嗎?離朱真是丟人,居然讓人跑了。

離朱慢條斯理的走出來,整整雪白的中衣襟領,絲毫不見慌亂,偏頭柔柔一笑,「師父,借一步說話。」

唐明言抽抽鼻子,站直身子,點了點頭,聽房被徒弟抓包真是好尷尬啊。

「我不能聽嗎?」宗政承洛癟著嘴狐疑的看她。

離朱回之以文靜嫻雅的一笑,「我有些私事要與師父談。」

唐明言拍拍握在她小臂上的手,示意無妨,離朱並未帶她去房裡面,只是走遠了些。

「師父如此作為,卻是何意?」

離朱腳步稍稍那麼一錯,眼底一抹精光掠過,角度正好,她斜對著宗政承洛,唐明言站在她對面。

「我來瞧瞧,將離的毒可解了?如今看來已然無虞了,不過,怎麼沒有聽見聲音?」

離朱笑意不達眼底,「聲音?什麼聲音。」

「呃……」

「師父是故意寫了多一個穴道,若是刺了便會毒發。」

離朱單手探在唐明言肩上,拿下一個紙屑來。

唐明言正心虛,是以並未想到,那紙屑原本就是被離朱捻在手裡。

「我只是不明白,師父為何這麼做?」

唐明言恍然大悟,「你沒刺最後一個穴道。」

「那又如何?」

唐明言戲謔地瞧著她,「依著你的醫術恐怕瞧不出來這其中的道道,所以你是看不出最後一個穴道,打算破釜沉舟,親自給將離解毒,離朱你果然是喜歡……」

離朱探手堵住她的嘴,近了身去,露出一個難得的溫柔真笑來,「師父還是自求多福吧。」

「唐明言。」

宗政承洛氣哼哼地「你不覺得當著我的面和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打情罵俏很不妥嗎?」

唐明言指指離朱,難以置信地問,「打情罵俏?」

「師父忙著我就不打擾了,夜裡天涼,我這房間倒是暖和的很,師父若是無事可來此與我秉燭夜談。」

離朱適當的抬袖掩在嘴上,做了一個掩面含羞的表情。

「離朱你……」

唐明言瞧瞧宗政承洛越發發黑的臉,表情古怪的看著離朱,這還是她家愛徒嗎?

你這樣師父會死很慘你知道嗎?

「哼……」

「洛洛,別跑,等等我……」

離朱單薄的身形在秋風中顯得有些寥落,轉頭看著將離所住的方向,嘆下一口氣來。

將離飛快地關好門,吞了一口口水,攏了攏前襟以確認自己卻是穿了衣服,她睜開眼便是渾身赤果的躺在大師姐的床上。

將離又摸了摸衣服,卻總是感覺渾身赤果果的,朦朧之間,大師姐似乎說要親自與她解毒。

中了什麼毒,她自然是知道的,將離靠著門滑坐在地上,她怎麼能在大師姐面前赤身衤果體,羞惱地把長衫蒙在臉上,難為情死了。

「離庄?」李之秋總是覺得這個名字,既熟悉又古怪。

「應該是這裡了。」

李之秋躍下馬去,江陽單腿前挑,扶著馬鞍落在地上,歪著頭看這牌匾,「乖乖,人家都叫個什麼山莊,怎麼想的就取了這麼個……彆扭的名字。」

「你知道這山莊是誰的?」

「不就是……唐兄弟的嘛。」

江陽乾笑兩聲,扔了韁繩,「咱們快去瞧瞧公主殿下是不是在呢,走走走。」

李之秋狐疑的看了看這莊子的外牆,她怎麼都不知道唐明言在江陽城附近有個莊子?

這江陽倒也是古怪的緊,難不成江陽守備的偵查能力這麼強,不到半天時間就能查到唐明言的住處,這地方離著江陽城可是還有不短的距離,而且掩蓋于山林之間。

「站住。」

兩個看守庄門口的人雙槍架成一個叉字,擋在他們面前。

江陽挑挑眉毛,撓頭四處張望。

李之秋撇了他一眼,「我找唐明言。」

那守門的兩人對視一眼,面露狐疑之色,「你是什麼人?」

「離朱?」

眼見著離朱仿若未聽見她的話一般神思不屬,李之秋不由得加重了聲音,「離朱。」

「嗯?」

離朱向著音源處看過去,有些微訝,「之秋,你怎麼來了?」

「我找老師而來。」

離朱點點頭,這個理由很正常,可是,她該不該告訴她師父確實在這呢?

師父大概已經焦頭爛額了吧,若是之秋再過去……

嗯,那就更有意思了。

兩名護衛低頭行禮,「莊主。」

李之秋詫異地看她,指了指庄內,「這莊子是你的?」

忽而她又想到,這莊子名叫離庄,竟極有可能是她的。

離朱扯一扯一絲褶皺都沒有的袖子,面露微笑,「我有事要出庄去,師父大約在正堂,你們進去吧。」

李之秋點點頭,尋人心切,莊子的歸屬權問題本就不甚重要。

「噗……哈哈哈哈……唐兄弟,你……太有范了,跪著搓衣板表情還怡然自得。」

江陽捂著肚子爆笑,若不是手臂搭在唐明言肩上,極有可能已經滿地打滾了。

「哎呦。」

宗政承洛拂袖施力,江陽就真的打滾了。

這是什麼奇怪的東西,進門來,竟然就蹲下搭在唐明言的肩膀上,而這廝居然還不反抗,是可忍孰不可忍。

唐明言嘴角抽搐一下,憐憫的瞟了一眼江陽,卻仍舊跪在搓衣板上一動不動的。

「老師……」

李之秋蹲□扶著唐明言的胳膊,轉頭望向宗政承洛,「承洛妹妹未免太過份了吧,老師讀聖賢書,執君子行,你……你竟然讓老師跪搓衣板。」

宗政承洛氣悶地向著桌子拍下去,日子沒法過了,情敵天天有,今天特別多。

唐小旋風眼尖,偏身側滑,穩穩接住她的手來,「洛洛莫生氣,手拍疼了怎麼辦?」

宗政承洛撇她一眼,悶悶道,「我讓你起來了?」

唐明言捧著她的手,示意膝蓋底下的搓衣板,「還在呢,還在呢。」

江陽趴在地上拍地板,笑得合不攏嘴,「乖乖隆地隆,我受不了了,唐兄弟你竟然懼內到這種地步。」

三記眼刀殺過來,江陽乾咳兩聲,撿起嚴肅的神色,卻還是忍不住笑,憋得讓人看了肝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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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馬你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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