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三章 :無腦主僕心頭之物

第五三章 :無腦主僕心頭之物

晉王府的管事就和晉王一樣囂張,卻是帶著無知的囂張,只見留著山羊鬍子的管事伸出食指,就差那麼一點點就戳到了趙府尹的鼻子,「施仲謀可是晉王的得力下屬,十分倚重,現在死了怎麼也要有個說法來,不給晉王一個合理的交代,管你是西陵趙家的嫡子,也要摘了官帽打入大獄。」

趙楚容一張臉本就看不出喜怒,此刻更是讓人琢磨不定,也就晉王府的管事看不個所以然來,覺得自己掌握了大局。趙楚容疑惑的問道:「可是施仲謀是晟國公點名要找的幕僚,怎麼轉眼間就成為了晉王府的幕僚?」

管事嗤笑一聲,「這也你也不懂,當然是施仲謀的本事,被晟國公看中后引薦給了晉王,王爺龍子風孫、身份貴重,當然要最好的幕僚、最好的謀士。」

「哦,原來是這樣。」趙楚容瞭然的點頭,「因屍首出現在偏門一事太過的蹊蹺,也無多少線索讓本官辦案,請問這位管事,施仲謀可是住在晉王府,如果是,可否讓本官帶人去查探個究竟,說不定可以找到什麼線索了。」

「這……」管事遲疑,不知道該怎麼辦!

「難道管事無法做決定,如果不可以,那就算了,本官會上稟陛下,請陛下裁奪,是否要去施仲謀的住處一探究竟!」

「這種小事怎麼要上稟陛下呢,太小題大作了啦,施仲謀其實不是住在王府裡面,只是王府旁邊一個不起眼的院子裡頭罷了,趙府台要去,我自當捨命陪君子,同你一起去的。」管事不可行背了一個辦事不得力的名聲在腦袋上,施仲謀也就是王爺身邊的一個比較得力的謀士了,還不需要讓這麼一個人髒了陛下的耳朵,給網頁惹來麻煩。

「那就麻煩管事了,本官指派一下人手,馬上就好。」

在隔壁花廳的厲景琛和姜弼寧面面相覷,這是怎麼一回事兒?特別是厲景琛,興奮的簡直要發抖,本以為晉王最起碼要隔個兩日才來認施仲謀,沒有想到他這麼急不可耐的認上門來,真不知道應該說他膽子大,還是說他足夠的愚蠢。

人高馬大的大虎推門進來,蒲扇大的手上兩套青衣皂隸的衣服就像是兩塊帕子似的,其實大虎長相挺俊朗的,濃眉大眼,還有些異域味道,只是長得太過高大,厲景琛站在他身邊感覺只到他胸口,如鐵塔一般的大虎給人的壓迫感十足。說話的聲音卻異常的好聽,厚重且富有磁性,「大人讓我送來衣服,兩位公子換上吧,我就站在門邊,換好后請二位公子出來。」

衣服都顯得寬大了一些,腰帶在腰間繞上好幾道才算是扎進了,顯得兩個人怪滑稽的,結合先前聽到的,難道趙楚容要帶著他們二人去晉王府哪裡?!想再多都無濟於事,只有事實才是真道理,厲景琛和姜弼寧二人換了衣裳就開了門,在大虎的帶領下混進了差役的隊伍裡頭,他們二人加進去正好是十個差役,其他差役顯見著是被囑咐過了,多了兩張生面孔也未聲張。

晉王眾位皇子中最早封王的,不管他因何而成為王爺,都不妨礙他享受這份最崇,偌大的府邸佔了一條街,青石板的街道沒有行人走動,顯得空落落的讓人不安。晉王府的管事領著趙楚容一行人來到了晉王府的側牆,那邊人來人往就熱鬧許多了,施仲謀的院子雖然在晉王府中,但是單獨開著一個進出的小門,趙楚容讓一個青衣皂隸前去敲門,敲了半天才開了一條小縫隙,一隻眼睛在縫隙後面出現,「我家老爺不在家,改天來吧。」眼珠子白多黑少,咋一看還是挺嚇人的,聲音很細小怯弱,應該來自於一個十幾歲。

「你家老爺永遠都不會回來了,把門打開。」說話的是急不可耐的管事,車子上實在是太熱了,還不如在外面舒服,用袖子扇著風,管事沒好氣的吼了一聲。

門后的少年嚇了一個哆嗦,「可是,可是老爺說過,不讓別人進來,老爺吩咐過的。」

管事翻了個白眼,「施仲謀死了,你自由了,開個門都娘們唧唧的,呸,用屁股伺候人的玩意兒。」

少爺訥訥的重複,「老爺說過,不讓別人進來,老爺吩咐過的。」

「趙府台,這是個傻子,還是讓人闖進去吧。」

趙楚容深深的看了一眼管事,錯過身走到門邊,「開門吧,施仲謀讓我們來幫他那東西的,你開了門他不會說什麼的。」

「真的?」少爺膽怯的問了一聲。

「是。」為了讓少年信服,趙楚容還用力的點點頭。

少年腦子並沒有問題,可是長久的打罵、拘禁、虐待,從身到心都徹底的學會了臣服,對施仲謀的吩咐沒有不執行的。打開門,就看到門邊站著一個瘦弱的少年,一身水藍色的衣裳松垮垮的掛在他的身上,少年雖然瘦弱,卻十分的精緻漂亮,垂著頭、抓著手,膽怯的小摸樣讓人恨不得將之狠狠地揉進身體里,看到他哭得模樣,這就是施仲謀來到晉王身邊后,晉王送的。

趙楚容讓青衣皂隸搜屋子,大虎帶著厲景琛和姜弼寧也加入其中,少年就縮著肩膀待在一邊,看著皂隸們翻箱倒櫃,箱籠裡頭的衣服都落了一地。

管事眉頭都不皺一下的挪到屋檐下頭,讓身邊的小廝出去買些茶水回來,「讓小廝買了些茶水回來,趙府台也到屋檐下涼快涼快,這鬼天氣熱的,都這個時候了還燥熱成這樣,連一絲風都沒有。」管事看了一眼趙楚容身上的穿戴,暗暗咋舌,趙楚容知道冷和熱的區別嗎?

「不用了,心靜自然涼。」趙府台冷冷的回了一句。

不說在外面曬太陽的趙楚容,屋裡面大虎領著厲景琛和姜弼寧四處找著什麼,讓厲景琛有些疑惑的是,大虎好像有著目標,並不像別人那般翻箱倒櫃、弄得東西到處都是。大虎在一個美女聳肩花瓶前站定,花瓶半人高,裡頭插著三隻荷花,一朵綻放得正艷,還有兩朵含羞待放,放在室內只能是讓人眼前一亮。大虎可不像是有那個興緻賞花的人,他也不是惜花之人,粗魯的將荷花從美女聳肩花瓶裡頭拔了出來,嬌花仍在地上甩出一地的水,大虎準備將手伸進美女聳肩花瓶裡頭,只可惜花瓶口太小,和他的胳臂完全不是個型號的。

厲景琛剛說,讓他來試試,就見大虎將花瓶砸在了地上,「啪」一聲,瓷片四碎,瓷片躺在一地的水裡面,不對,和瓷片一起的還有一個牛皮紙包,大虎將牛皮紙包拿起來就喊道:「大人,找到一物!不知是什麼。」

「拿出來看看。」屋外,趙楚容也喊了一聲。

「是。」

另一邊在施仲謀的書房也有人找到了東西送了出去,盒子用封條封著,拆開封條就看到裡面四四方方的折著一張字,打開一看,是一份供詞,傷害還有施仲謀的簽字畫押,一目十行的看下來,趙楚容的目光變得更加的深邃。揮退皂隸,將供詞小心的疊好了放入懷中,厲景琛出去就看到這一幕,心中一動,如果沒有看錯,趙大人放進懷中的就是施仲謀簽字畫押的供詞了,沒有想到舅母會以這樣的方式讓供詞大白於天下。

不知為何,厲景琛覺得供詞落入趙楚容的手中是最好的方式。

就當大虎拿著牛皮紙紙包出來準備交給趙楚容的時候,小院的角門傳來了騷動聲,一個略顯亢奮的身影走了進來,他的身後還跟著一位胡人侍女,侍女婦人打扮,一身行頭美艷動人,柔若無骨的身姿如蒲柳一般。和端午白楊河畔一見相比,四娘的姐姐越發的清減了,吹彈可破的皮膚上隱隱的有青色的血管,輕輕一捏就會破一樣。

亢奮的身影就是晉王,神色間的戾氣更加的濃重,眼下的青影怎麼都無法讓人忽視,眼珠上爬滿了血絲。晉王一進來就看到了大虎手上的牛皮紙紙包,竟然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了大虎的身邊,一把就將紙包給搶了過去,近乎貪婪的打開紙包,一股奇異的甜香慢慢的飄了開來,炎熱的夏日好像更加的焦躁了。

「微臣參見晉王殿下,殿下萬安。」隨著趙楚容的動作,其他人也一一行李,包括躲在大虎身後的厲景琛和姜弼寧。

晉王不耐煩的揮手,「起來吧,起來吧。三娘,三娘,把我的煙槍拿過來,聞著真香,好東西啊。施仲謀這混賬東西,下作的死物,明明有阿芙蓉膏卻哄我說沒有,真是該死!」抬起頭眯著眼看著大虎,「阿芙蓉膏是否是在施仲謀的房間里找到的?」

「是的,晉王。」大虎不卑不亢,從容應對。

晉王狠狠的皺了一下眉頭,「下作的東西,趙大人那東西是不是在你那邊,本王不要了,直接扔到亂在崗喂狗,本王沒有這樣吃裡爬外的東西。」

「晉王的意思是說,施仲謀肯定是您的幕僚是嗎?」趙楚容不知為何,著重的問了一聲。

晉王此刻滿腦子都是一品阿芙蓉膏的美味,哪有心思猜測趙楚容問話後面的意思,「那是當然!不是本王的幕僚還會讓他住在這裡嗎!?」

「可是下官有一事不明,為什麼晟國公也說施仲謀是他的幕僚呢?」趙楚容故作不知的問道。

晉王皺眉,「怎麼,晟國公明明將施仲謀給了本王當幕僚的,難道晟國公還要要回去不成,那行,一具屍首而已,直接扔給晟國公好了。」

晟國公當初將施仲謀給晉王的時候,弄得很是隱秘,以晉王的腦子根本就不會對此在意,還會覺得晟國公是在拍自己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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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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