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花父再名落孫山三房做親河東獅(七)改個名

第三回花父再名落孫山三房做親河東獅(七)改個名

這回來送禮的是韓家長房秦夫人的一個陪房,叫林欣的。

花景途攜花淵魚,還有韓束一道見了林欣,各自問了韓太夫人和韓悼滑夫婦等人的安,林欣這才將韓悼滑的信給了花景途。

花景途瞧了,也不過是韓悼滑遙叩請楚氏的大安,又道韓束頑劣,若有錯處讓花景途直管教導,勿要有所忌諱,他韓悼滑只有感念的理,自然也有讓韓束不得荒疏武藝的話等,云云。

罷了,花景途就帶林欣去給楚氏磕頭了。

林欣結結實實給楚氏磕了三頭。

楚氏一面揩拭著眼淚,一面忙問她姐姐韓太夫人身體可好?

林欣回說:「我們老太太身體還健朗,只是時常念起姨老太太的,常說和姨老太太一別多年,只盼還能有姊妹再相見廝守之日。我們大老爺和大太太也說了,再過一二年,就是我們老太太大壽之年,至時叩請姨老太太能到南都一聚。一來全了我們家老太太的思念之情,也讓我們大老爺和大太太給您老盡一份孝心的。」

聽說這些,楚氏那裡還說得出話的,只顧著淌眼抹淚了。

只得康大奶奶代為周全的。

又說了些閑話后,花景途就讓人帶林欣下去歇息了。

韓束忙忙回廂房,同花淵魚一道看從家裡送來的東西。

韓束將書籍紙筆之物,送了花淵魚,傅澤明那份就讓花淵魚的小廝送去傅家了。

罷了,韓束又撿了南都的一些玩意兒土物等給了花玄魚,唯獨要給花羨魚的那份,韓束犯愁了。

也是那回才知道花羨魚喜歡魚,可家裡捎來的東西裡頭,竟沒一樣是魚的,把韓束給愁得團團轉。

花淵魚見了自然要問的,聽韓束這麼一說,花淵魚笑道:「叫羨魚就得喜魚,那我還叫淵魚呢,豈不是得喜居深淵做游魚,才名副其實。當日不過是妹妹為了虛應子允的話罷了,豈能當真。她屬兔,自然喜歡的還是兔子,你那玉兔墜兒就很好了。」

韓束聽了這才來了精神,「真的。」罷了,慢慢又挑起錦盒來,把玉兔兒裝裡頭,和給花玄魚的東西一道,給花淵魚道:「勞煩慎卿代為轉送了。」

花淵魚欣然應下,到后罩房去送禮了。

此時,花羨魚和花玄魚在翻花繩,花淵魚就給東西給了她們姊妹。

花玄魚瞧給自己的是些酒令兒、打筋斗的小人、九連環一類的東西,都是他們這地方沒有的,一瞧就知道是好玩兒的,沒有不喜歡的。

再看花羨魚的,只一樣,是一隻油脂光潤,水頭十足玉兔墜兒。

玉兔雖小巧,但十分可愛,一瞧就知道和花羨魚十分班配的。

花玄魚瞧了就吵著讓花羨魚戴來看看。

只是花羨魚在見那墜兒后,竟一陣出神,旁人再說什麼她已聽不見了。

花玄魚正奇怪,沒想花羨魚平白無故地讓一滴淚珠跌落,正好砸在玉兔上,生生潤得一絲悲傷來。

「怎麼了?」花玄魚忙問道。

花羨魚卻忙忙搖頭揩拭眼淚,只說累了,便拿著玉墜往自己屋裡去了。

回到屋裡,花羨魚把人都打發了出去,獨自一人坐窗下的貴妃榻上。

記得夢裡她得的也是這個玉兔,竟同她珍藏的一扇墜一樣,只道它們原應是一對的,那歡喜雀躍之情,就是如今身在夢外了也依然記得分明。

那之後,夢裡的花羨魚將自己珍藏起的小玉兔扇墜作為答禮,送給韓束之餘,亦送出了自己的心。

只是後來扇墜不知遺落何方了,唯獨這墜兒花羨魚一直都貼身戴著,見證了她多少眼淚。

如今再見這墜兒,她卻已非當日了,這裡頭的故事也只剩下她一人記得了。

呆坐了許久,花羨魚還是將珍藏扇墜給找了出來。

只是這回,花羨魚不打算再將扇墜送出去了,讓那玉墜同它一道藏於錦匣,深埋心底。

花羨魚這才同花玄魚一道去答謝韓束。

韓束已期許了多時,只盼花羨魚還能像先前一樣,笑著過來同他玩鬧,撒嬌。

只是這回韓束又失望了,花羨魚只同花玄魚謝過便罷了,且並未戴著那玉墜。

韓束想去問,可是不喜歡那墜兒,但花羨魚只遠遠地離著他,讓他靠近不得。

那種感覺,讓韓束覺著就像一時間被人把心給掏空了去,任憑怎麼填,也再也填不回來了。

小兒女們的愁腸情結,康大奶奶沒功夫去知曉了,要忙著歸置韓家送來的禮。

一瞧那禮單,康大奶奶便秦夫人是個謹小慎微,禮數周全的,他們家的禮就不用說了,就花老太、二房和三房處都面面俱到了,不用康大奶奶再費心去分撿了。

只是少了才成親的花景貴小夫妻那份,但到底難免。

康大奶奶就從他們家的那份裡頭,挑了幾樣和二房等同分量的,打發人一道送三房去了。

花老太那裡的自然是楚氏和康大奶奶一塊親送去的。

二房三房處就打發體面的媳婦婆子送去就是了。

從園裡回來,就見張三奶奶來答謝了,楚氏和康大奶奶客氣了一番。

張三奶奶從大房院里出來,因著心裡高興,便又往鄧三太太屋裡去了。

沒進屋子,張三奶奶喊了,「嬸子可瞧見了,不愧是南都送來的東西。不說別的,就說那顧綉就不得了,那上頭的花鳥魚蟲,人物景緻,我乍一瞧還當是真的呢。聽說那絲線比頭髮絲還要細的,針更是纖如毫髮,可見之精細。」

待張三奶奶進屋坐下,又道:「正巧三妹妹出嫁,拿這個充了嫁妝,那是頭等的體面。」

鄧三太太瞧大房得了這麼些好東西,自己又正沒處給花如玉備嫁妝的,正心裡不痛快的,原是有心將大房送來的東西充嫁妝的,可聽張三奶奶這般一說也就不能了。

氣得鄧三太太直衝著大房處,道:「我是沒什麼將相做親戚的,但凡有也不能獨食吝嗇這點東西,大大方方把東西都分了,那才不連帶了親戚也得個小氣的名聲。」罷了,又對張三奶奶道:「也就你們眼饞這些了,多少好東西都沒見過的,我玉丫頭還用得著這些當嫁妝的,少不得被人說是沒見過世面的。」

張三奶奶掩嘴笑了笑,故意用玩笑的口氣道:「嬸子是沒什麼將相的親戚,但有做糧行買賣的娘家,可怎的每回送東西,也不見分我們三多兩少的好處。嬸子不怕得了吝嗇小氣的名聲,娘家也跟著被帶累了?」

鄧三太太被張三奶奶的話給堵得,面上紅白交替,青筋暴露的。

張三奶奶心裡越發痛快了,道:「嬸子莫氣,不過是玩笑話罷了,何必當真的。只是嬸子別老丈八的燈台——照見人家,照不見自家的。」說完就走,留鄧三太太自己氣個夠。

經這一回,鄧三太太覺著是越發不能讓大房和二房瞧笑話去了,立時打定主意要拿梅子清的嫁妝充花如玉的。

這日花景貴夫妻來晨省,鄧三太太把梅子清留了下來。

梅子清給鄧三太太端茶倒水,鞍前馬後的,服侍得鄧三太太大為受用。

端了好一會子婆婆的架子,鄧三太太才道:「景貴歷來是個孝順的,待她妹子又是最好的。如今眼看他妹子要出嫁了,他要為妹子添些嫁妝也是有的,你可別心疼東西捨不得,擰了他的心意,駁了他的臉面。」

梅子清以為鄧三太太在說姑娘臨出嫁前,家中親眷姊妹給添妝的習俗,便點頭應了。

見梅子清答應得輕快,鄧三太太心裡暗暗歡喜,心道:「果然是個好拿捏的。記得她嫁妝里有套頭面是極好的,且等再過些時日,我問她要來,諒她也不敢不孝敬的。」

可過了好幾日,鄧三太太左等右等也不見梅子清將嫁妝送來,眼看花如玉就是發嫁了,鄧三太太便急了。

喚來梅子清,鄧三太太也不拐彎抹角了,端起婆婆的架子,欲先聲奪人震嚇住梅子清的,「不是讓你給如玉添些嫁妝嗎?都這時候了,你怎麼還不送來,可是捨不得了?」

就鄧三太太這樣嘴臉的,梅子清自小沒少見,那裡就唬得住她的,便道:「不是明日才添妝嗎?怎麼這時候就要了?」

鄧三太太道:「明日就來不及了,多了這麼許多的,那裡還趕得上填單子的。」

梅子清心裡奇怪,「怎麼就趕不上了,親眷姊妹們能添多少的,不過是都些情面上的東西罷了。」但梅子清還是讓自己的丫頭琉璃,去將準備好首飾拿了來給鄧三太太。

鄧三太太見梅子清鬆口了,還不依不饒地說些如何孝敬公婆,愛護小姑子的大道理教訓梅子清。

梅子清耐著性子,好似無關痛癢地聽著。

少時,就見琉璃拿著一個小匣子,顛顛的就回來了。

鄧三太太立時就傻眼了,直往琉璃身後望去,看是不是還有綴在後頭沒進來的。

可那裡還有什麼人的。

梅子清接過琉璃捧來的匣子,兩手往鄧三太太面前一送,「這是我和四爺商議著一塊給定的,一對鳳釵。樣子好,當日又能戴得。」

鄧三太太連打開瞧都不瞧的,張開大嘴拔高了聲調,就吼:「就這些,沒別的了?」

「別的?」梅子清怔了怔,又道:「哦,我也是想到了的,杜家定的日子緊,二妹妹恐怕也是顧不上再去備荷包這些小樣物什也是有的,我就順帶也替二妹妹備了些荷包和手絹的。」

鄧三太太想聽的那裡是這些個的,就見她眼睛瞪得都快突了出來,「好個一毛不拔的,虧你還是做人嫂子的,就這些你也好意思拿得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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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兼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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