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蠱

四十七、蠱

「你們都退下──」

「是。」侍女們齊聲說是,然後慌慌張張的離開寢宮。

「喂,我、我……」千笑吞了吞口水,好聲好氣的說,「我想跟你好好談談可以嗎?」她真的很希望自己能說動他,讓他放了自己。

「好,沒問題!你要談什麼?」南冥淚雨璇挑挑眉,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

「呵呵……你看,我這麼不老實,喜歡摔東西又特別拜金還……」千笑掰着手指說着。

「拜金是什麼意思?」南冥淚雨璇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冷漠的問了句。

千笑無奈的翻了翻白眼,「就是眼裏只有榮華富貴,而且喜歡貪慕虛榮……」

「本宮知道了,你可以繼續說你的毛病了。」

「毛病?這可都是我的優點啊,你居然說是毛病──」千笑說話的聲音突然拔高,讓南冥淚雨璇難受的瞪了千笑一眼。「小點聲,本宮不耳聾。」

「哼,跟你根本沒法談么,一句話,你放我離開。」千笑最後實在是忍受不了他了,她平時感覺自己挺穩重的,可是在他面前自己的好修養都哪裏去了?

「不可能。」南冥淚雨璇還是慢條斯理的回答,相當於千笑的激動,可說是正反的比較。

「你……你有權利剝奪別人的自由嗎?」

南冥淚雨璇站起來,笑笑的說:「你最好以後別在跟本宮說這些沒用的,因為本宮根本不可能放你走。」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憑什麼?」千笑憤怒的瞪着眼前這個自大又沒風度的男人。

「本宮為什麼不可以?本宮想做的事從來沒有辦不到的。」南冥淚雨璇不想再跟她繼續談下去,因為那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他不會放手的。

「你去哪?我們還沒有談完……」千笑搶先一步跑到他的面前。

「你還要談什麼?」他挑起嘴角對千笑微微一笑,空氣中揚起濃濃的危險氣味。

千笑手指惱火地抖動着,小臉也氣得浮上紅雲,咬牙切齒道,「你怎麼樣才能放我離開?如果你讓我一直待在這裏,我一定會瘋的──」

南冥淚雨璇看着面前的小人兒,氣的臉鼓鼓的,黑溜溜的眼睛瞪着自己,而他反而沒有生氣,內心還很愉快,看來他病得不輕啊!「那明天開始,本宮准你到處走動。」

「這可是你說的……」自由解決了,那還怕自己逃不出去么?嘻嘻……

南冥淚雨璇俊眉上揚,嘴角勾出一絲邪魅的笑,「本宮說話算話。」語畢,他轉身走出寢宮跟門外守候的侍衛交待了幾句便離去了。

清晨的竹葉還掛着細碎的露珠,那些晶亮的水滴安靜的伏在碧色的葉子上,彷彿仍是睡熟了般。穿過幽深狹窄的竹林,眼前豁然開闊,一個樸素別緻的四角歇山方亭環繞於綠水修竹中,原本的青瓦白柱便神奇的映上綠水的波紋。瑤台一般,寧謐而安詳。

定金,蠱,消息。這是一個交易。

一個赤色盛蓮長袍的女子坐於亭中,嘴角勾起攝人心魂的微笑,赤眸如火,幽遠而蠱惑,「小宮雞,你又遲到了呢!」

聲音猶如白鷺輕點凈水,漣漪泛起,至陰柔和。

宮千笑被激起一身雞皮疙瘩,「憶,我們可以開始談交易了。」

憶赤眸斂起一抹精光,這個女子,果然沒讓她失望。笑道,「笑笑果真是痛快!不過,我要先看看銀子。」

「憶是怕我反悔不成?」千笑秀眉輕挑,縴手撐額。

「我沒有這個意思。」憶掀起一抹討好的笑,鳳眼蘊著趣味,戲份做足,「只不過,五萬兩不是小數目……」

話還沒說完,就見千笑「轟」的猛站起來,晶亮的眸子盛滿了不可思議,聲音π的拔高,「五萬兩,你獅子大張口,把我當冤大頭宰啊?」開玩笑,五萬兩相當於人民幣幾百萬呢,她哪有這麼多錢?

揚起燦爛的笑,憶無辜道,「這就是我們原本敲定的價格。而且肯定物有所值,你要知道,這可是關乎你生死的大事啊。」

「生死自有天定,閻王爺要我三更死,就是判官也不能留我到五更!一萬!」

「事在人為,笑笑在宮裏這麼長時間了,應該明白這個道理。」憶也「霍」的站起來,興緻盎然,「四萬九!」

「一萬二!」

「四萬七!」

……

紅日伴隨着絢燦的朝霞慢慢升起來了,竹林里鳥兒的鳴叫漸漸活躍起來,偶爾還會有小松鼠從樹后探出頭來,瞪着烏圓的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亭中的一切。任誰會想到,兩個如畫中走出來的絕美人兒,在宛若仙境般的景緻里,竟在,殺價?

等到終於談攏價格,千笑輕喘著氣,趴在石桌上,翻著憶附贈的什麼武功秘籍,陽光散在她的睫上,便在臉上形成了弧形的小扇子,「憶,這些書這麼深奧,什麼小周天,奇經八脈,連名字都這麼奇怪!一般要多長時間才能練好啊?

「我也不太清楚。」憶微眯起赤眸,慵散的拿起一本書,「因為這些都是失傳了的武功,近些年都沒有人練了,像這個《無風流雲》,據說已經失傳了三百多年。不過笑笑資質很好,應該不會需要多長時間。如果有什麼不懂,你知道怎麼聯繫我的。」

「多謝!」千笑雙手托著腮,明眸波光流轉,聲音如蜜甜嫻,「憶,你是不是什麼買賣都做啊?」

「當然,不知笑笑想讓我幫你帶點什麼呢?」

「我在想,你可不可以……幫我弄到一塊腰牌?」

「笑笑是想游出去嗎?」如焰的眸子劃過冰洋的凜然,「容我試試。明天,成與不成,就見分曉了。」語畢,瞬間離去。

千笑展顏,剛想到處逛逛時,電話就響了。

「喂……」我漫不經心的說着。

「你要死了嗎?」電話里傳來零下攝氏度的聲音。

「嘿嘿,嗨,你回家啦。」我結結巴巴的說着,接着就聽見電話里一陣怒吼……

「在哪兒,快點滾回來。」我的天,南冥淚雨璇簡直可以去客串金毛獅王這個角色。

「我在……我在……我手機沒電了,拜。」我按掉電話,然後關機,呼呼,終於安全了。

千萬別問我南冥的手機是從哪裏來的,我才不會告訴你們他是從我這裏勒索來的呢!奧!捂嘴走人……

御書房內,檀香沁鼻,書香盈懷,夕陽透過窗欞,眷戀的拉扯著房內俊美如神的男子的衣角,只是如斯颯爽的氛圍,男子卻格外冰冷森寒。

「也就是說,若找不到凡靈族,這蠱便沒的醫了?」雨瀟寒問面前紅衣赤眸的女子,壓抑的聲音里是一觸即發的憤怒。

凡靈族,一個消失了三百餘年的神秘部落,族人尤擅長下蠱,長相思蠱便是其中之一。

解蠱之法,可取施蠱人的血液將蠱蟲引出。只可惜凡靈族早在七十多年前的一場戰爭紛亂中,慘遭滅門。

「我已經派人手全界上下找尋他們可能存在的蹤跡,但是還未找到一絲線索。」憶閑適的坐在紫檀雕花椅上,啜著清茶,輕悠的表情與雨瀟寒面上的凝重形成鮮明對比。

「那你還不趕快去找!」厲眸如劍射向憶。

「寒,你果然對她不一樣哦!」憶臉上透著玩味。

「你胡說什麼?」雨瀟寒深眸里隱藏着狼狽,「倒是你,明天又是十七了,你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樣,在府里獃著唄。」憶無所謂道,「反正也只能按老方法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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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情之說─墨・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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