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hapter 15

「葉缺，我是璃鏡。」晉璃璃雙手在嘴邊做喇叭狀，用盡了全身力氣地大喊。

可惜指揮官的身影依然離得越來越遠。倒是基利抓住了關鍵詞「葉缺」，回過頭來在人群里準確定位了晉璃璃。

晉璃璃的臉雖然在前面兩排人的身後若隱若現，但是基利依然驚艷到了，心頓時像地球小說里描寫的那樣，不聽使喚的「咕咚咕咚」地快速跳了起來，身體險些負荷不過來。

雖然基利在替指揮官過濾晉璃璃的消息時，對這個女孩就有了隱約的好感，但是他在狂歡季對很多女性都曾經產生過這種好感，唯獨在真實面對晉璃璃時，基利才體會出了不同，這種不同，讓他內心極其渴望靠近晉璃璃。

不過現在不是時機，他還得跟著指揮官去議會，當然基利還得搞清楚指揮官和這位晉小姐究竟是什麼關係。

直到葉缺的飛車起飛，晉璃璃抹了抹臉才發現，她已經滿臉是淚了。

「追星追到你這個份兒上，也算是誇張了。」亞克翁不知何時走到了晉璃璃身邊。

晉璃璃回過頭大聲地道：「我不是追星，我以前就認識他。」

亞克翁上下打量了一番晉璃璃，「很明顯現在你們的地位有如雲泥之別，所謂的以前認識可能在指揮官心裡根本不算什麼。」

「不可能！」晉璃璃完全不能認同亞克翁的觀點，嘴硬地道：「他只是沒聽到我的喊聲而已，太多人在喊了。」

「相信我，以指揮官的能耐，這些聲音他都能聽在耳里，只是想搭理或者不想搭理而已。」亞克翁對精神力的了解可比晉璃璃這種半路出家的人多遠了。

晉璃璃愣了愣，下意識地不願意去接受這個事實。

永遠不肯原諒，其實晉璃璃倒是不怕，這說明葉缺還記得一切，她最怕的就是現在這樣子，遺忘或者漠不關心。

晉璃璃一時之間開始茫然起來，失去了自己的方向，從她醒過來的那一剎那起，鼓勵她一直走下去的動力就只有葉缺，即使前途再艱難，因為有期待，所以一直很有幹勁兒，可是這一刻晉璃璃再也看不到方向。

她見到了葉缺，卻沒有結果，而她彷彿也再沒有接近他的機會，晉璃璃從來沒有這樣無助過，接下來要做什麼，為地球傳續香火？找一個h體能者，生一個體能h級的孩子？這完全不是在傳續香火，大概是在自取滅亡。

而且對晉璃璃來說，還有一句地球的古語，「曾經滄海難為水」。晉璃璃即使想退縮，她的心也不會允許。

不過天無絕人之路，晉璃璃在下午時分居然接到了來自葉缺的侍衛長的消息，詢問她下午五點有沒有時間，指揮官想見她一面。

晉璃璃當時就呆了。

其實基利在聽到吩咐時，也很驚訝，因為指揮官明明說過，要過濾這個女人的一切消息，現在又主動提出要見一面，這樣的反覆可不常見。

晉璃璃這邊還有幾個小時的準備時間，她簡直樂瘋了，感覺今天像在天堂和地獄之間來回了一趟一樣。

如果還是在地球上，晉璃璃大概得去做做頭髮，再買一件新衣服，但是琪雅拉凱樂的物價貴得實在離譜，晉璃璃實在下不了手。她將簡寧送的那件白色禮服放到身前在鏡子面前比劃，可是又覺得太過誇張，又不是去宴會。

但是晉璃璃日常所穿的並不講究，這會兒要去見葉缺，忽然有些不自信。晉璃璃在鏡子面前換了幾個造型，最後還是選了馬尾，只能安慰自己青春是最好的化妝品了。

晉璃璃是懷著極忐忑的心走進葉缺派來的飛車的，葉缺長得幾乎和遊戲里一模一樣的好看，可是她卻比璃鏡的顏可是差了一點兒。

晉璃璃當初對葉缺就有些自卑，如今更是說不清箇中滋味，明明達成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但是心裡總是不安。

飛車直接駛入了葉缺的飛船，晉璃璃盡量不讓自己表現出土包子的模樣，不過軍用飛船的先進性的確不是普通民用飛船可比擬的，晉璃璃的眼珠子實在忍不住四處轉動。

晉璃璃走進飛船的會議室時，看著葉缺的背影，滿是近鄉情怯之感。

葉缺轉過身，對著晉璃璃身後的基利點了點頭，基利這才關上門退了出去。

真正地面對葉缺時，晉璃璃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只能獃獃地望著葉缺，脖子也隨著他的移步而轉動，直到葉缺在晉璃璃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坐吧。」聲音不算冷，但是更多的是讓人心驚的平淡，晉璃璃恨不能葉缺打自己一頓，罵自己一頓，卻好過現在的無動於衷。

晉璃璃的心頭澆了一盆涼水，反而冷靜了下來，剛才她的手都忍不住在顫抖。

不過晉璃璃依然貪婪地盯著葉缺看，她忽然猜到了一點兒葉缺的用意，大約絕不會是和好的意思。

而且近距離看著葉缺的時候，晉璃璃才發現原來他們是那樣陌生。遊戲和現實終究是隔著一層的，可能真是自己太拘泥了。

彼此沉默的時間實在太久，晉璃璃也不指望葉缺主動開口，只能扯出一絲笑容道：「你長得和遊戲里幾乎一樣呢。」

不過晉璃璃私以為葉缺真的更適合穿軍裝，顯得格外的冷峻，不過五官里又帶著一絲俊美，這種對比實在令人賞心悅目。

葉缺的臉上沒有笑容，只是淡淡地道：「生活上有什麼困難嗎？」

晉璃璃愣了愣，這話聽著有點兒不對勁，彷彿像是對生活窘迫的前妻說的話。

「葉缺。」晉璃璃叫了一聲。

葉缺沒有接話，等著晉璃璃繼續。

晉璃璃被葉缺這樣看著，所有的自信都灰飛煙滅，垂下眼瞼艱難地開口道：「我，就是想對你說一句抱歉。」

「不用。事情過了那麼久，你不用再放在心上，何況只是遊戲，你也不必當真。如果有什麼困難，你隨時可以聯繫我，畢竟我們都是地球人。」葉缺探身，將一張聯繫卡遞給晉璃璃。

全星網覆蓋的無限次通話聯繫卡，指揮官出手的確大方。

晉璃璃聽了葉缺的話有些吃驚地抬起頭，其實她心裡早有預料，只是總存在那麼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現在親手被葉缺打碎，也算是求仁得仁。

「如果你想進入明日聯盟生活，我也可以安排。」葉缺繼續淡淡地道，「這張聯繫卡還綁定了星際銀行的一個賬戶，希望裡面的錢能對你有所幫助，如果不夠可以再聯繫我。」

晉璃璃的臉由剛才激動的紅色變成了自尊被刺成了蜂窩狀的蒼白。

晉璃璃沒有將聯繫卡扔回葉缺的臉上，因為他們並不是什麼分手男女，這也不是什麼分手費，不過是他鄉遇故知的同情費而已。

這一點兒心意，對指揮官來說，完全就是九牛一毛。

「多謝指揮官。」晉璃璃站起身，「不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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