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一次交鋒
要說這轉眼間到古代也有一陣日子了，迎來了一個對莫笑來說，很重要的一個日子。那就是莫笑來到這個王府，第一個認識的人，水漪的生辰。
要說這鈺九殤也不知道發了什麼好心，竟然准許莫笑帶水漪去買衣裳首飾，說算是他和莫笑一同的一點禮物，花的錢都報與他，他來付錢，這可讓莫笑做夢都笑醒，有人買單，這可是不用愁了。
「這就是鈺九殤說的雪裳館啊，這裏的衣料真的很有名啊？」莫笑拉着水漪站在一家店鋪面前，這就是聞名四方的雪裳館，上至皇親貴族，下至平民百姓，各種階層衣料皆有，若說名貴一尺千金也有，若說便宜，幾文一尺也有，是綾羅綢緞，棉布絲紗，品種齊全。而且不僅有布匹，成衣也有，款式新穎，做工精細。
「是啊，水漪也是頭一次不是路過，而是要進去呢。」水漪很開心，終於能進去看看了。
嘿~鈺九殤真是好心，不僅出錢，還推薦了這麼個好地方。莫笑迫不及待的拉起水漪，三步並作兩步，趕緊進了雪裳館的大門。
「兩位姑娘，是要看看衣料還是成衣？」看見客人進來，店中的小廝連忙笑臉迎了上來，不卑不亢，親切陽光，果然不是一般的素質。
「水漪，你想要成衣還是想要衣料自己做？」畢竟是水漪的生辰，送給水漪的禮物，總要她滿意才好，莫笑挽著水漪的胳膊，笑眯眯的問著。
「要不，先看看衣料？」水漪躊躇了一會兒，小聲的說道。
「衣料，好嘞，你看，我們這兒棉布絲麻，綾羅綢緞應有盡有。」小廝把兩個人帶到衣料的一邊，果然是顏色齊全，品種繁多。
「敢問兩位是自己用還是給老人，姐妹做衣服？」小廝笑的眉眼彎彎，倒是十分親切。
「這丫頭穿。」莫笑拍拍水漪的肩膀，也是笑嘻嘻的，吶，鈺九殤，你說你要給我們報銷的，這麼看來，我可是不要客氣啦。
「那姑娘看這水紅色金絲穿花的緞子如何？襯得人膚白如雪，姑娘又年輕漂亮，多適合。」小廝點了點一匹紅布，又指指旁邊一匹淡藍色的布：「這匹布是雲疆雲蠶絲而成，可是今年的新品。滑順清麗，色澤也好，素雅可人，若是做成衣服，再罩上一層同色的鎖邊紗衣，那可真是清麗漂亮的很。」
「水漪，喜歡嗎？」莫笑拉拉看的眼都花了的水漪，心裏也知道她喜歡，看這都快流口水了。
「喜歡~可是，很貴吧？」水漪笑哈哈的說了聲，又擔憂起價錢，雖然主子說是隨她選，任她挑，但是那是主子恩德厚待，自己無功不受祿，卻不能貪得無厭。
「一尺一百兩。」小廝摸摸頭髮，憨憨的樣子非常親切。
一百兩一尺！？果真是貴！莫笑嘴角一抽，沒事，反正鈺九殤報銷的嘛。這可是自己來了之後，認識的第一個朋友的生日，豁出去了！
「好，給這姑娘包上，然後把賬單送到七王府賬房，會有人結賬的。」莫笑思索了片刻，又指指那批水紅色金絲穿花的緞子：「這個也包起來。」
小廝開心的應了一聲，趕忙把兩批布整整齊齊的要包在一起，又寫下一張字據，算是去王府提錢的憑證。但是就是這時，卻有一個不和諧的聲音。
「等等！我家王妃看這緞子不錯，小二，給我包起來。銀子多少你說。」一名鵝黃色女子快步走進來，抬手壓在莫笑她們看好的兩批布上，隨手就是兩張銀票，飄飄然落下，是兩張二百兩的。
哪家王妃，不分個先來後到，真是囂張跋扈，不懂規矩。莫笑不是個惹事的人，卻也不是受的氣的人，事情趕上，總要有個說法才好。
「小二，還不包起來。」那黃衣女子看小二為難的樣子，又趕忙催了起來。
「姑娘，這兩批布是這兩位姑娘先看上的，不如。。。」小廝扯扯嘴角，想說從庫里再拿出兩匹，沒想到沒等他說完，那姑娘就打斷了他的話。
「誰敢與我們王妃爭，說包起來就趕緊包起來。」黃衣女子看小二沒動作，囂張的伸手就要把布自己抱過來。
喲喲，看着是在家囂張慣了，出門也不知道個收斂。王妃王妃，我看你沒拿自己當王妃的人，倒是把王妃看成皇帝了。還誰敢爭？瞧著真為你捉急。
「先來後到，自古如此，你家王妃不懂這個道理嗎？」莫笑一手把那黃衣女子的手打開，自己把布匹划拉到自己的面前。
「七王妃，別來無恙。家婢魯莽衝撞了七王妃，碧簪在這裏賠罪了。」輕輕柔柔的聲音傳來，順着聲音望去，一女子從門外緩緩走來，一襲淺粉色宮裝，千繁百復。頭挽高髻，珍珠流蘇百合釵斜插，金鳳步搖隨步伐輕輕擺動，面容嬌媚，白皙如玉，好一個柔美的美人。
莫笑彎彎嘴角沒有說話，眼睛一直放在碧簪頭上那支珍珠流蘇百合釵上，看這釵做工精細，珍珠顆顆圓潤，大小一致，真是難得的珍品。
「七王妃可是要做這宮宴之上要穿的衣物？妹妹也看上了這兩匹料子，姐姐可否讓了我？」碧簪手撫上那匹雲蠶緞，低眸淺笑。她本來也無要進來買衣服的意思，但是看到莫笑的身影，倒是忍不住進來看看。
「不好意思，我們好像不認識。但是謙讓我還是知道。讓給你不是不可以，只不過。。。我可是先買了的。」莫笑大度的表示讓給她倒是可以，但是自己買了，要麼拿錢來買，要麼給我滾出去。
「七王妃，你這是何意？」那丫鬟倒是按捺不住，跟着主子向來是橫著走，哪有人說半個不字，一時之間倒是忘了人外有人。
「放肆！敢對王妃指手畫腳，當心你的腦袋！」小小側妃婢女就敢如此大呼小叫，看是活膩了。莫笑沒有說話，水漪倒是站了出來，她自小就在七王府，不虧人不跋扈，若是有人惹事，七王府的人也絕不後退，如今欺負到女主人身上，自然是不幹的。
「你是誰！見了我家王妃還不下跪。」那婢女倒是不怕，倒是上前一步逼近水漪。碧簪得見也不制止，只是一手摩擦著布匹。
「哦？怎麼，三王府家的婢女就是厲害，都斥責起我七王府的人了，是不是要我這七王妃也要給你家主子下跪迎接啊？不過，尊卑禮儀是要守的，你可曾與我跪拜？側王妃，你的禮儀呢？」莫笑一聲厲喝，碧簪二人竟是嚇了一跳，趕忙一施禮。尊卑不可亂，側王妃就是側王妃，地位怎可與正王妃相比。
「姐姐既然買了，那麼碧簪出兩倍的價錢買來可好？」碧簪憋著一肚子氣，本來想來氣莫笑，沒想到低估了。也罷，搶到了布，也能讓莫笑她不痛快一陣了。
「好啊，不過姐姐我可不敢當，論輩分，本妃還要叫一聲三嫂呢。小二，給三側王妃包起來。這錢你是送過來，還是本妃派人去拿？」莫笑一聽可是開心了，有人送上好禮，豈有不收的道理。
「自是我派人送去。」碧簪彎彎嘴角，有些得意。
莫笑癟癟嘴，三王爺家很有錢吧，好料子那麼多，偏花大價錢與我爭，還一臉得意，真是幼稚。隨手看起一塊淡紫色的印花綢緞，一隻手也摸了起來。
「不錯，小二，包起來。」碧簪微微一笑，瞥過莫笑微微皺起的眉頭，一手又摸上莫笑拿着的天藍色輕紗：「也美得很，包起來。」
莫笑皺着的眉頭漸漸鬆開，用眼神制止住水漪想要抱不平的話。嘴角淡淡一勾，隨手摸了好幾匹樣子一般普通毫無特色的布匹，又摸摸幾件樣子粗糙的成衣，果然，只要是莫笑多摸了幾下看了幾眼的衣服布匹，碧簪都讓小二包了起來，生怕讓莫笑搶了先。這可是樂壞了小二，笑嘻嘻的忙活起來。
以為多聰明的女人，也不過如此。莫笑玩兒夠了，站在一旁觀察著碧簪的髮飾。看她不再看布，才發覺自己買了許多的衣物布匹，一時想要不買，但又不好意思說，只好一一的買了單，讓小二過些時候送去三王府。又回頭告辭，帶着囂張的婢女款款而去。
「無聊。小二，再抱兩匹我們看上的布料來。」莫笑支著下巴，笑的像是偷腥的小貓。
小廝噗嗤一笑，頓時覺得這個王妃有趣，一時覺得親近，連忙又抱了兩匹布來。
「王妃，我才不要和她穿的一樣。」水漪嘴巴一嘟，不依起來。
「沒事，你不穿，我就送給廚房裏的李大媽，掃地的杜大嬸。吶吶~別鬧脾氣啦，咱們再找兩匹好的。」知道碧簪跟她搶，故意看了幾匹普通一般的，沒想到她還真要了。
水漪又選了幾匹喜歡的。小二連忙寫好條子，把布包了起來。似乎又想起了什麼，躊躇的摸了摸頭。
「過幾天要來一匹雪絲綢，世間難得，還有悠悠暗香，可要給王妃留下？」
「過些時日藍澤國使者來，王妃要參加宮宴。雪絲綢可是數年難得一匹，王妃要不要訂下？」水漪在莫笑耳邊輕輕說着，打算讓她要下。
「價錢呢？」
「一千兩一尺。」
「咳咳，這。。。我再想想啊~」莫笑只覺得兩眼發黑，一千兩一尺！玩兒呢吧。不行，雖然是鈺九殤買單，但是他要是知道我花這麼多錢，還不弄死我！嘿嘿一笑，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