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4 勾魂鈴

1764 勾魂鈴

宮裝女子花月娘見自己「百轉千回鞭」的藤蔓輕易地就被對方給破了,惱怒之下,手腕輕動,在令人暈迷的金鈴聲中,「百轉千回鞭」如蛇一般被她收了回去。

接着卻見她左手五指曲張,如同木偶戲中控制木偶的師傅一般,五指曲伸不已。

而宮裝女子花月娘右手的「百轉千回鞭」卻似有無數根無形的線拉扯著一般,隨着她左手左指的伸曲韻律而變化著各種動作,鞭梢的金鈴也隨之鈴聲大作,在清脆的鈴聲中,彷彿聽到了宮裝女子的輕吟淺唱:

亘古守望兮,如花如月;

花之世世望月殤,月之年年為花愁;

花月兩相誤。

金鈴兮,如泣如訴;

泣之黯然魂也銷,欲訴無語淚已干;

想忘怎忘卻?

好像咒語一般,一段如泣如訴的曲子從宮裝女子那飽滿豐潤的嘴唇中輕吐出來,卻彷彿有魔力一樣,從地上突兀地長出一大片青色的藤蔓,隨着宮裝女子花月娘婉轉哀怨的聲音,越長越快,越長越長,伴隨着她左手有節奏的曲張,那些藤蔓紛紛向秦朗纏來。

秦朗心中駭然,可是更讓他驚駭的卻是:在清脆悅耳的聲聲鈴聲中,他的靈魂好像要從他的軀體中掙脫出來一般---這金鈴竟然有招魂的魔力。

頭痛欲裂中,秦朗沒法再驅動「六芒冰斬」的六芒星陣,以防禦花枝招展般的藤蔓襲擊,只能在痛苦的掙扎中被藤蔓團團圈住,裹成一個大粽子一般,在花月娘的鈴聲指揮下,他被藤蔓拉扯著拖到了她的面前。

她的手莫不是勾魂玉手不成?

「哇!姐姐,他也好帥啊,難怪姐姐會把小帥哥讓給我呢。哼!」秦朗的頭越來越痛,要不是手腳被捆,恨不得用雙手把自己的頭給擰下來以解疼痛。

「妹妹不要動他,這人好生厲害,竟然會拜月教的『幻月**』,不可能輕易被姐姐的『鈴』制住的,小心有詐,我們別被他矇騙了一失足成千古恨。」

依稀中她們好像竟然看到了秦朗本來的面目,難道幻光環的作用已經無效?

「姐姐,『幻月**』是什麼東西,很厲害嗎?可是他真的好帥啊!」綠裙少女彷彿還沒從剛才的激情中恢復過來,春心涌動中,色心蠢蠢欲動。

「小鬼頭,你知道拜月教的『幻月**』才怪呢,要想知道的話就去問你哥,他肯定會很『樂意』地告訴你的,現在姐姐沒空,先讓姐姐把這人的魂給攝了,控制住他的心神,以後妹妹要他幹什麼他都會照辦,你說好不好?」雖然宮裝女子左手的動作漸漸緩了下來,可是秦朗已經漸漸進入昏迷狀態了,根本沒辦法反擊她。

昏昏沉沉中,秦朗的頭腦中變得一片黑暗,絲毫感覺不到自己身處在哪裏,彷彿又回到了??到了當殭屍的日子、那躺在墳墓里沒有知覺、只能本能地在夜晚中出來遊盪。

他在黑暗中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走啊走,可是走不知多久,眼前還是一片黑暗。

正當內心的恐怖促使他想轉身而逃的時候,前方忽然亮起了兩盞紫色的燈,一閃不閃地亮着,恐懼之中的我不由自主地舉腳向那兩盞紫色的燈走了過去。

可是那兩盞燈好像跟我作對一般,見他向前,它偏偏向後退去。

身處無盡黑暗之中的秦朗,眼前這兩盞紫色的燈無疑成了他的救命稻草,它向後退時他本能地向前追去,這樣一進一退地僵持了一陣后,那兩盞紫色的燈突然向上飛了起來,只一瞬就消失不見了,只留下兩條淡淡的痕迹也馬上消失不見了,他的眼前又陷入了一陣黑暗,心中的恐懼更強烈了。

當那兩盞紫色的燈再次出現的時候,秦朗的眼前已經是一片明亮,而他也終於看清了那兩盞紫色的燈是什麼了,原來那只是一對眼睛,一個小人兒澄凈的眼睛---丹田中曾見過的元嬰小人的眼睛。

「江大哥你醒醒,你快醒醒……」在一聲聲急切而哽咽的呼喚中,秦朗感覺身體被人不斷地搖晃着,他終於很不情願地告別元嬰小人,從昏迷之中醒了過來。一睜眼就看到了少年那關切的帶淚的眼睛。

當你從亘古的沉睡中醒來,一睜開眼,第一個想見到的人,會是誰?

放眼過去,已經不見了宮裝女子花月娘和綠裙少女的蹤影,入眼的只是一些碎斷的藤蔓和幾片粉色的碎布。

他沒事就好,秦朗鬆了一口氣,努力擠出一個笑容來,對他說:「你要是再趴在我身上的話,我還真的醒不來了。」

少年撲哧一笑,笑容中兩個酒窩還是那麼的可愛,那麼的誘人,只是那酒窩彷彿承載了一些新的東西,多了一些苦澀的東西在裏面,這是否就是少年成長的必由結果呢?

少年從秦朗身上努力掙扎著起來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胸前軟綿綿的,好像?好像當初瀾陵師姐胸前的感覺,他大驚,馬上坐了起來,而少年不時何時已經紅透了耳根,尷尬地低下頭不敢看他。

「恭喜你恢復了女兒身。」秦朗試圖打破僵局,對少年一笑道。

少年緊咬着嘴唇,終於鼓氣勇氣抬起了頭,卻是流濕了臉龐,充滿擔心和害怕地看着秦朗,小聲地說道:「我以為你也被我剋死了,我傷心得已經忘記了眼淚的味道,可是當你醒來后,我發現我還是想哭,因為,我……已經……已經不純潔了。」說完,終於忍受不住般,抱着頭失聲痛哭起來。

秦朗愣了片刻,終於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少年肯定是在宮裝女子的撫摸下泄了身,所以才恢復了女兒身。

只是他不明白,宮裝女子花月娘和綠裙少女的目標分明是他兩人,為什麼會在他昏迷的時候反而一走了之呢,在他昏迷的一段時間裏,到底還發生了什麼事情,是否還有外人來過呢。

帶着疑問秦朗向少年看去,剛想開口問她,卻看她正睜著一對近乎絕望的眼睛看着,流着淚哀求般決絕地問道:「江大哥,你會嫌棄我嗎,我被那女人污辱了。」說完眼睛真愣愣地看着他,彷彿他一不答應就不想活了一般。

秦朗大感頭痛,雖然他也好色,可是總不能像收破爛一般見女人就上吧,而且現在還有趁人之危嫌。

不過還好,少年長得還不會讓他失望,為了不出現一屍兩命之類的悲劇,秦朗只好回答道:「怎麼會呢,我知道你的心是純潔的,何況那也不是你的本意。」

「江大哥,你對裳兒真好。」說着,她已經衝進了秦朗的懷抱里,他是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

不抱她的話又怕她誤會,抱她的話又怕她誤會,不過為了不讓她誤會,他只好改抱為拍,安撫她因哭泣而不斷聳動着的瘦弱的肩膀,任她在懷裏放縱。

「裳兒是吧?」待她漸漸平緩下來后,秦朗試着問道:「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裳兒從秦朗懷中抬起淚痕尚未乾的臉來,白晰的臉上好像有一朵艷紅的桃花在縮放,「當然可以了,我叫黃裳兒,父皇就是叫我裳兒的,只是父皇他……」

黃裳兒說着,眼淚不覺之中涌了出來,秦朗趕緊安慰道:「不哭不哭,乖,不哭哦,江大哥疼你,江大哥叫江城子,是茅山派的弟子,我也像你一樣偷偷溜出來的,呵呵。」

「真的嗎?原來江大哥也和裳兒一樣,江大哥也不乖哦,小心被你師父打屁屁。」黃裳兒破涕為笑,變得調皮起來,真是個百變魔女。

「江大哥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還會被師父打屁屁呢,倒是你要小心,被你父皇抓回去后,你要小心被你父皇打屁屁。」

黃裳兒本來還笑逐顏開的臉,聞言又暗了下來,擔擾地問道:「江大哥,你說的那個茅山派是不是很厲害,比你厲害嗎,怕不怕黃曲樓?」

「這個當然比我厲害了,你想啊,我只是茅山派幾千弟子中的一個最不起眼的一個,黃曲樓算什麼,城主府還不是我要去就去,要走就走,還把你這個小累贅毫髮無傷地帶了出來。」

「裳兒真的是江大哥的累贅嗎?江大哥是不是不要裳兒了?」黃裳兒臉上悲傷欲泣卻又瞪着無辜的眼神看着秦朗問道。

「怎麼會呢,裳兒最可愛了!」秦朗嚇得出了一身大汗,心裏暗罵自己什麼好說不好說,偏要說人家是累贅。

趁黃裳兒淚水還沒泛濫趕緊轉移話題道:「對了裳兒,我被那花月娘的金鈴弄暈后,醒來后怎麼反而不見她們了呢。」

黃裳兒聞言,臉上顯出后怕的神情,好像觸動了心中害怕的地方,心有餘悸地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本來江大哥你昏倒在地上的,可是突然從你身上飛出一把黑色的劍來,不但會自己動,還會飛,一出來就划傷了那個叫花月娘的妖女,那兩個妖女好像都很害怕那把黑劍,嚇得連反抗也不敢,馬上逃跑了。」

「就這樣?」秦朗自己聽着都有些疑惑,按他昏迷中所見到的,黑劍應該是元嬰小人在控制,因為元嬰小人曾經飛走過一段時間。

在那一段時間裏,元嬰小人應該是在指揮黑劍殺花月娘去了,但如果這樣的話,那麼我的修為起碼得達到「出竅」才行啊,而我明明好像才達到「御物」的階段不久啊,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不知不覺中,他已經達到了修真人士要經過幾百年,甚至幾千年才能達到的「元神出竅」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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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神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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