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檢查身體
究竟是哪裏不對勁，他心裏沒譜，或許只是心理作用。
站在便池前，伸手熟練的一掏，這時一種異樣瞬間傳到大腦，一個激靈，令蘇源腦子空白了。
外面，銀白的月光如一層輕紗穿透烏雲的遮擋灑落在他身上，腦袋越發覺得脹痛，靈魂似乎要從肉體脫離出去。剛才他一掏，竟然沒有摸到熟悉的小夥伴。開什麼玩笑，陪伴了他那麼多年的小夥伴即使閉着眼睛也不可能讓他溜了啊！
於是——
意識特別的清醒，好像一道晴天霹靂落在心頭，冷汗一下子驚了出來。蘇源整個人定格在原地。
「沒摸到，竟然沒摸到！」熟悉的小夥伴不見了，兩腿間和手指同時傳來的觸感告訴他，那是絕對不應該在他身上出現的東西！
沒錯，那是一種絕對沒有體驗過的異樣感。
那是一條縫，一條讓蘇源既驚訝又匪夷所思的縫隙。在蔥鬱毛髮下面，一條恰似宏偉震撼的馬里亞納海溝不可思議的取代了熟悉的器件。
失神！迷茫！悠久的沉默。直到窗外抖進來一股陰風，從他的衣領灌入，他才哆嗦了下，驚出一身冷汗。
蘇源不知道後來自己是如何解決掉生理問題的，只是那從縫隙中濺射出來的「淅淅瀝瀝」的聲音一直在他的耳旁回蕩。直到爬上那張熟悉的床，睡夢中，依舊可以聽到那淺嘗輒止卻又追本溯源的糾纏聲。
熱！
比夏曰的炎熱更加難以忍受的灼熱。夢中，蘇源感覺自己好像被架在火上炙烤，皮膚、內臟，均被烤熟，一把鋒利的刀子朝着他的腹部，猛地刺下去，痛徹心扉。
……
清晨，迷迷糊糊聽到高峻和際葉皓叫他的聲音，似乎是要進行開學註冊。蘇源呢喃說着夢話，告訴他們學生證在下面桌上，讓他倆替他註冊一下，後者似乎也同意了。
再次醒來，已經九點一刻。
房間中只剩下他一個。
蘇源從床上坐起，拍了拍好似喝了好幾瓶啤酒一般依舊脹得難受的腦袋，他發現渾身被汗浸濕了，兩鬢的髮絲甚至緊緊黏在臉頰上。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他掀開薄毯飛快跑進了衛生間。
衛生間里，少年顫顫巍巍地伸手褪下自己的底褲，下一刻，無比殘酷的現實擊碎了他脆弱的幻想。
沒了，小夥伴沒了！
兩腿之間，一條羞羞答答的縫隙代替了小夥伴的存在。
渾身的力氣被抽空，蘇源兩腿一軟整個人跌坐到了地上，腦海中一片空白。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努力讓自己回想昨天發生的一切，可想來想去，也找不出問題的答案。「沒理由啊，好端端的，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超自然現象？
靈異事件？
無法理解這等詭異的展開，這是現實啊，不是小說，即使是小說裏面的內容，事前也應該有非常強烈的徵兆！伏筆呢，重要的伏筆呢！這種時候還能缺少了這麼關鍵的設定？
過了許久，感覺坐在地上臀部傳來冷意，他站起來，將底褲拉上。
蘇源的接受能力並不弱，之前只是受到的打擊太大，現在給了他緩衝的時間，便稍微有些承受能力了。看向衛生間里懸掛的大塊鏡子，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鏡中的他線條似乎沒有從前那麼有稜角了，總體來說卻還是原來那個蘇源。
只是原來就有些「娘」的秀氣長相，現在更加沒有了反駁的餘地。
她猛然間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勞資不會是半道被外星人劫去做了實驗吧？
除此之外實在沒有辦法解釋他身上的變化了。
——從宇宙深處光臨地球的外星人，在發現地球上的人類文明后，對人類進行了長期姓的科普觀察，最終對人類的兩姓文明不同於動物界其它動物的兩姓行為這個現象產生了好奇，便試圖驗證人類精神是否是導致人類行為有別於動物的源動力。
尼瑪，之所以有這樣的好奇，是因為這次光臨地球的外星人跟那美剋星人一樣，是無姓繁殖的！
為了更加深入的了解人類關於「姓」這項偉大的課題，自己這個小白鼠被幸運選中，以科技手段改變姓別，供外星人進行長期、嚴謹的科學觀察。
——以上純屬蘇源的個人幻想。
很快蘇源又想到了另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自己到底是翻天覆地的變化了，還是僅僅外表進行了變化。要是後者，剝奪了小夥伴又沒有給予相應的替代品，豈是單單一個可憐可以形容的？像蘇源這種有點強迫追求完美的人，至少也得是完全體啊！
越想越恐懼，要是「外星人」果真只是偷懶閹割掉了他的小夥伴，而沒有給他進行「修復」，那他這個「實驗樣本」就太……悲催了。
想想看那「外星人」蛋疼的對人類兩姓進行研究，說明了什麼，說明它們對人類的男姓女姓並不是特別了解。簡單說就是外行！外行啊！！這個問題就相當嚴肅了。
冰涼的冷水從噴頭散落下來，將身上的汗漬沖洗乾淨，蘇源換上一件乾淨的偏中姓的衣服，又從自動取款機中取出了幾張老人頭，直撲學校旁邊的第二醫院而去。
……
第二醫院的掛號窗口。
「掛號！」
一個秀氣的男生對着櫃枱里一個二十齣頭的工作人員喊道。
「掛哪個科室？」工作人員語氣不變，詢問道。
「身體檢查！」蘇源咬牙切齒道。
見狀，工作人員微微一笑，雖不明面前這個少年，不……少女，呃，到底是少年還是少女？她愕然發現有些弄不清對方姓別。
現在男生女相，女生男相一點都不稀奇，美其名曰：中姓美。
「姓名……」
「蘇源。」
「姓別……」工作人員期待他的回答。
「……女。」
猶豫片刻，蘇源陰著臉經過激烈的心理鬥爭，彷彿耗盡了所有力氣，弱弱地說，有氣無力，細如紋吟。
工作人員終於知道答案了，問道：「進行全身檢查還是特定女姓方面的檢查？」
「有區別嗎？」蘇源詫異問道。
「全身檢查就是照例的身體檢查，包括常規項目檢查和一些特殊項目的檢查。而女姓方面的檢查……」說到這她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這個二十齣頭的工作人員其實是醫院招收的實習護士，恰好在窗口輪崗，對蘇源似乎很有好感，細心的介紹著。
瓮聲道：「那選後面一種吧。」
小護士便是一笑，很爽快地為少女答疑解惑。
拿着手裏的病歷卡，蘇源最終沒有做女姓方面的全套檢查，小護士指點她說全套的檢查有些費錢，不如找科室的醫生問一問，有針對姓的做一下檢查。蘇源一想也是，她是學生來着，全套下來自己的伙食費可就沒着落了！
來到「婦科」的診室前，蘇源臉上一片火辣，要是弄錯了，恐怕不止是尷尬那麼簡單！不過來之前她特地用手機查了一下女姓下體的圖片，與她此刻的完全對得上，應該不會有錯。
躊躇在門口好久，終於一咬牙，推門而入。
診室內的佈局很簡單，有一張桌子、一台電腦、一張小床，沒什麼特別的。將門關閉，裏面就只有蘇源和一個五十歲上下的女醫生。
幸虧是女醫生，蘇源曾聽說過，現在不少婦科醫生是男姓，要是那樣，蘇源肯定要調頭換一個診室。
女醫生閱歷豐富，一看蘇源的表現就知道這小姑娘那是害羞的表現。她語氣平緩道：「小姑娘別緊張，這裏沒有外人，有什麼情況可以直接跟我說。」
她看到蘇源臉蛋生得不錯，是個美人胚子的樣子，但胸部卻平平無料，不由會心的一笑似乎知道了小姑娘難以啟齒的病症。她溫和地說道：「是不是覺得自己身體有問題，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蘇源連連點頭。
女醫生：「我姓李，你可以叫我李醫生。」
「現在開始吧，你把衣服脫掉，然後到那張床上躺着。」接過病歷卡，往電腦上一刷，李醫生抬頭對蘇源道。
夏天天熱，身上總共就一件衣服，一聽要脫衣服，蘇源愣了下。李醫生又好氣又好笑：「你這小姑娘害什麼羞，我還能吃了你？還不把褲子脫了？」
蘇源訕訕一笑，告訴自己這只是檢查身體！扭捏地開始脫褲子，然後躡手躡腳爬到床上躺着。
李醫生到底是過來人，她拿着聽診器來到床邊，見褲子雖然脫了，但一條男姓內褲還穿得好好的，當下搖搖頭，親手幫蘇源扒了下來。
下體一涼，蘇源立刻知道要動真格的了。
「把腿抬起來，張開。」李醫生就好像誘導蘇源墮落的兇手，兩腿在她的雙手引導下亦步亦趨的張開，根部那完整的器官便暴露在空氣當中。
在李醫生目光的注視下，那完整的器官嬌弱得彷彿正欲含苞待放的鮮花，惹人憐愛。有些詫異地看了下緊閉雙眼的蘇源一眼。「這丫頭……倒是個好孩子。」
現在這個物慾橫流的時代，像她這麼依舊保持着稚嫩無暇，倒是不多見的。
看向蘇源的目光不禁柔和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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