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七調查科
第一章第七調查科
雲白羽覺得領帶勒的有些緊，忍不住伸手鬆了一些，他實在是不太適應這種穿西裝打領帶一本正經的樣子，可是實在不得不這樣做，畢竟這是他上班的第一天，也許上司會很苛刻，遇到的同事也可能很難相處，自己可絕對不能給他們留下不好的印象。
雖然身體感覺還是很僵硬，但已好了很多，他微笑着向身前正端坐在前台認真打字的漂亮女生問道：「你好，請問第七調查科怎麼走？」
等了一會兒對方並沒有反應，他也不惱怒，把聲音提高了一點又問了一遍，可是依舊沒得到任何回答，這下他有些不太高興了重重的咳了一聲。
可能聲音的確是太大了一點，前台小姐有些被嚇壞了，她呆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帶着惱怒之色正要訓斥這個把她嚇得魂飛魄散的傢伙，當看到雲白羽臉上帶着的一絲嘲弄之色時她突然醒悟了過來，飛快的換了臉色，語氣輕柔的回答道：「先生我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嗎？」笑容甜美，神情從容。
雲白羽暗贊了一句前台小姐的姿色，又一次說道：「我是想問，請問你知道第七調查科怎麼走嗎？」招待小姐坐正了身子，雲白羽居高臨下看到了她胸前名牌上的名字—「林小雨」，當然順便還觀察到了一番波濤洶湧的美景。
林小雨皺了皺眉頭，回答道：「我們這是商業辦公樓，沒聽說有這個地方，先生你是不是找錯了？」
雲白羽從剛進來時心裏就很沒底，但他仍然肯定的回答道：「你幫我查一下好嗎？」
林小雨點點頭，右手迅速的移動滑鼠點了幾下，然後飛速敲擊了幾下鍵盤，最後似乎是有些用力的應該是敲了一下回車鍵，接下來自然就是等待搜索結果了，整個過程短暫迅捷。
由於正對着的緣故云白羽並看不到林小雨面前的顯示器上的內容，但林小雨並不知道她剛才所做的一切早已被雲白羽洞悉，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關掉了五個聊天窗口然後才輸入了搜索，小妮子正為自己的高效率又毫無破綻而沾沾自喜呢。
「查到了，在17層1706室，不過我記得那裏不是這個地方啊？」林小雨讀著查詢結果，充滿了懷疑。
「謝謝你，那我先去看看，再見了，林小姐。」雲白羽知道查詢結果的確是這樣的，他也滿懷疑問，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離開的時候他習慣性的微笑了一下，林小雨反倒有些失神，倒不是眼前的這個人有多麼英俊帥氣，她是覺得這個樣貌平凡獃頭獃腦的傢伙好像是在笑話她過於痴迷聊天不務正業一般，呸呸，什麼不務正業，他怎麼可能知道本小姐剛在幹什麼，林小雨想着，此時屏幕窗口右下角聯邦某款熱門即時通訊軟件正閃爍不停。
雲白羽運氣不錯正好等到了電梯，他走進電梯選好了樓層，正要按動關閉按鈕的時候他透過敞開的電梯門看到又有一個傢伙走到林小雨處問了一句后便向電梯飛奔過來。這麼遠的距離他可不知道講話內容，不過看林小雨的樣子似乎這次又是飛快的關掉了N個窗口。
這樣的聊天達人云白羽並不曾親眼見過，終於看到聊天達人了，真是眼見為實耳聽為虛，自己就沒那麼大本事，別說五個七個，曾有一次他僅僅與一個人進行這種遠程閑聊，在僵持了半個小時后以後，整個窗口裏只有這種乾巴巴的幾句問答：
「你好，我們可以聊些什麼嗎？」
「我也不知道，隨便吧。」
「那你喜歡什麼呢？」
「什麼都喜歡，你呢？」
……
最後雙方都不約而同的採取了不徵求對方同意立即關閉聊天窗口的決定，並將對方徹底刪除。
像這樣雙手十指如飛，思緒不停，詞語詼諧風趣，同一時間和若干個聊天對象談論著完全不同的話題的超級高手他以前是難以想像的，只依靠那些跳動飛躍的字元就能把她的聊天對象們征服的神魂顛倒。雲白羽似乎能想像到了電腦屏幕的另一端若干個或俊或丑的男人是怎麼帶着癲狂的神態向他們的夢中女神頂禮膜拜。
「如果我有這位林小姐十分之一的本事，也不會淪落到現在還沒拍過拖的地步，連繫里比上世紀某個習慣擺出S姿勢的傢伙還要恐怖幾分的菜花大小姐都對自己沒興趣拋媚眼。」此時雲白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腦海中閃過學生時代的噩夢，一個超級人間兇器的身影，不禁打了個冷顫，再也不敢亂想。
胡思亂想這麼多其實也就是幾秒鐘的事情，那人在電梯關閉前趕到了，雲白羽分明感覺到電梯在啟動瞬間硬生生停住，***靈敏度這麼好，怎麼我總是錯過電梯呢？雲白羽鬱悶的想。
那人看上去和雲白羽年紀差不多，個子要比他高出小半個頭，大概一米七八左右，身材比較削瘦，其實就是說雲白羽個子不高長的反倒不瘦，要說差不多的地方就是兩人都是大眾臉相貌平平，屬於扔到人堆泯然眾人矣的類型，他們還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同樣鼻樑上都架著一副眼鏡，而且鏡片厚度還不薄，看來是同屬於飽受近視折磨摘下眼鏡就會兩眼摸黑的可憐人。
「呵呵，你好。」那人和雲白羽打了個招呼。
「你好。」雲白羽回了個笑容，不過很快他皺起了眉頭，心裏想道，這麼巧難道是？
「我是方傑，聽說你也是去第七調查科的？」那人問道。
「我是雲白羽，是啊，真巧。」雲白羽回答道。
「呵呵，我去辦些事。」方傑說道。
「我也是。」雲白羽也回答。
兩人相對無言，雲白羽突然又一次想起那次持續半個小時的聊天折磨，他有關掉聊天窗口中斷這種無營養閑聊並將對方刪除的想法，可怎麼做到既能達成目的又不失禮這確實是一個問題。很明顯方先生對於進行這種無意義活動也非常痛苦，他張了幾次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欲言又止，這時「叮」的一聲電梯停了下來，電梯門如同救星一般緩緩打開。
他們同時看向電梯，原來是17層到了，兩人急忙走了出去，動作之快可以用爭先恐後來形容，如果不是因為目的地相同的原因，恐怕兩人立刻會彼此告別從此不相往來絕無依依不捨之情，可現在只能并行一起前往共同的地方。
找到了1706室雲白羽才真正明白了林小雨的意思，門口的牌子上寫着「聯合信息諮詢公司駐S市辦事處」幾個字，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從對方臉上都能讀出一句話「我們找錯了地方吧？」
「還是先問問吧？如果錯了再下去查查？」雲白羽詢問道。
方傑點頭同意，他敲了幾下門，過了好一會兒，門才打開，一個中年男人走了出來。
男人擋住了房門后的房間，他向兩人問道：「你們有什麼事情嗎？」
「我是來第七調查科報道的，請問這裏是嗎？」雲白羽說到。
方傑也說：「我也是來報道的。」
在兩人不太確信的眼神注視下，中年男子笑了，他說道：「恭喜你們，這裏的確是第七調查科，我是林勝。」他向兩人伸出手。
方、雲二人分別和林勝握手后，各自介紹自己。
「林大哥你好，我是雲白羽。」
「我是方傑，請多多指教。」
林勝引著二人走進了房間，三人進去之後，看到這是非常寬敞的辦公室，裏面還有幾間小辦公室，分別在外面標著「經理室」、「副經理室」、「設備室」和「材料室」之類，外面倒是挺寬敞，林勝顯然在外間辦公，因為一張辦公桌上正擺着一台筆記本，並沒有關閉，桌面是一張很唯美的明星圖片，雲白羽認出來那是一張時下正紅的超級童星簡妮的大幅海報。
「事業不得志，迷戀蘿莉的惡趣味中年大叔。」方、雲二人有些不由如此想到，不過他們可不會把這種想法流露出來，反而方傑開口問道：「林大哥，你是在這裏辦公啊？」他倒沒有什麼別的意思，主要是這裏的幾張辦公桌上亂七八糟的擺放着文件資料，異常雜亂不堪林勝的工作態度也太讓人咋舌不已了。
「也算是吧，我正在整理一下，有些亂，呵呵，真不好意思。」林勝豪爽的笑道。
「整理？整理了還這樣，沒整理的話那不是豬圈啊？」兩人又嘀咕了一聲。
「你們奇怪為什麼我們外面掛着這個牌子吧？我們對外是聯合信息諮詢公司，對內我們分部是第七調查科，不過只有少數內部人士才知道。以後有人問起，你們就說是聯合信息就行了。」林勝解惑道。
兩人恍然大悟，雲白羽又問道：「我們是得到通知來報道的，不知道要什麼手續。」
「也不用什麼，你們的檔案資料應該已經到了，等科長在接收文件上簽字我們再打份報告后應該就差不多了，不過科長現在有些事，你們先等一下。」林勝說。
看着眼前緊閉着的經理室大門，兩人知趣的點頭稱是。這時候估計林勝想和兩人交談些什麼，但看到自己尚未關閉的筆記本時出於禮貌他準備先去關掉它，他正欲起身走幾步去關上電腦，就在這個時候，筆記本唯美的桌面圖片被一個不知道怎麼彈出的網頁遮住，隨即又彈出幾個窗口，其中一個很明顯是一張讓人噴血的成人教育圖，高清晰還帶動作的，三人立刻愣住了。
方、雲兩人看向林勝的眼神變得有些隱晦曖昧，難怪開門要等這麼久，林姓男子異常尷尬的迅速衝到筆記本前，飛快的關閉窗口，不料卻越關越多、關不勝關，片刻功夫他就忙的滿頭大汗，一邊手忙腳亂一邊嘀咕道：「奇了怪了，這是怎麼回事？」
「直接關機比較快。」
「關電源吧。」
雲白羽和方傑幾乎同時出口，一說完兩人產生了知己的感覺。
在幫助之下林勝解決了問題，走了回來拉了張椅子坐下，抹了抹額頭的大汗，尷尬的說道：「不知道怎麼回事，這破電腦總是自己亂開東西，我從來都只上正規門戶網站的。」
「是啊，是啊，這年頭門戶網站掛馬的多了去了，林大哥我也受過這害的，理解理解。」方傑附和道。
「這網站看這眼熟，不是很久前就被屏蔽了嗎？怎麼還能打開？」不知怎地雲白羽有些熟悉的感覺，如同看到多年沒見的朋友一樣親切，憶起曾經的青春歲月。
「代理嘛，噢不，我也不清楚。」林勝一時失言，趕緊左顧而言他。
三個男人心照不宣的呵呵笑了幾句，相互都能理解，男人嘛哪有不明白的。
經理室的房門突然打開了，與此同時三人都站起來恭敬的面向這個方向。
讓雲白羽意外的是，一個英姿颯颯的女子走了出來，面帶笑容卻又不失威嚴的說道：「我是第七調查科的科長葉玲，你們兩個就是來報道的新人吧？歡迎來到第七調查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