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四章：源泉

青龍三人掉進了蒙娜麗莎的陷阱。

這次殺死人魚女王的罪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再加上之前流傳出去女王叛變的理由，海底世界的居民將會徹底仇視聖獸，海陸戰爭的規模越演越烈。

然而這些還不是蒙娜麗莎計劃里的精華——她其實沒有殺死女王，而是讓對方陷入了和死亡無異的昏迷，海族以為她死了，聖獸們卻湧起一股希望。

青龍三人立刻就把女王帶回聖域施救，這是他們僅剩的機會。如果人魚女王蘇醒，那一切都還有希望。

可惜這才是蒙娜麗莎可怕的地方……

「白費功夫。」

從書頁目睹聖獸離開的蒙娜麗莎露出微笑，她伸著懶腰，躺在柔軟的床鋪上：「一具沒有靈魂的軀體，就連造物主也沒辦法讓它恢復如初吧？」

她由始至終都沒有離開王宮，但沒人知道。

聖獸們抱著希望帶走女王的身軀，它們很快就會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勞，那個女王醒不了。她的靈魂握在蒙娜麗莎的手中，作為一枚有用的棋子等待未來。

而就算這枚棋子沒有用到也無所謂，青龍和其它聖獸都會花大力氣去救女王，這樣海陸戰爭擴張、聖獸干涉減弱，魔族的優勢就變大了很多。

當然為了防止那些聖獸看穿這一切，蒙娜麗莎還是在人魚女王體內放進了一個靈魂。靈魂和身體不合就無法被救活，而聖獸們就會在蒙娜麗莎捕捉夏寒之前都把心思放在無用功上。

萬一……就算是萬一好了……

那可是連造物主都沒辦法實現的萬一。但蒙娜麗莎卻有些期待聖獸們能創造奇迹。他們如果救活那具身體就更有趣了，那個靈魂可是個相當『有價值』的靈魂。

足以改變聖獸格局的靈魂——

這場博弈，蒙娜麗莎早已立於不敗之地，她沒有完全把握的事情也只剩下捕捉夏寒而已。

而這個時候。夏寒剛剛從星殿走了出來。他把圖鑑的警告聽進了耳中，然後通過天空聖殿的傳送直接回了麒麟大陸。

「這是你最後一段旅程、最後一段了……」

圖鑑顯得很多話，一路上和夏寒交談，倒也沒讓他太無聊。因為蒙娜麗莎的關係，夏寒這次沒帶人在身邊，白雪和夏雲她們還是呆在朱雀大陸。

踏上熟悉的土地不久，夏寒接到了白月的問候。

「陛下，你怎麼回來了？我馬上過去接你！」

她沒有接到通知，但夏寒的位置可以瞞過天下人，惟獨瞞不過這個守護者。只要有念頭。白月就能隨時隨地掌握夏寒的位置。並與他取得聯絡。

然而夏寒拒絕了迎接。

「我有其它事要做。白月，不要泄露我的行蹤。」

「是。」

白月雖然不解，但給出了穩當的回應。

結束交談后的夏寒繼續前進。他想起剛才的事，忍不住問道：「那個魔族女人會不會找上白月？」

守護者的事情調查了就能知道，如果蒙娜麗莎把線索摸到了白月身上，利用這個守護者就能輕易知道夏寒的位置了。

「不會，她不會去找白月。」圖鑑回答的很肯定，夏寒不知它是看到了未來還是做了什麼手腳，但既然那麼肯定，那多半是沒問題了。

但這麼一來，夏寒又想到了新的問題，他看圖鑑最近透露很多東西。那也不差這麼一點。

「守護者是什麼？它和麒麟有什麼關係……」

作為這兩個東西的主人，夏寒卻還是對它們的存在抱有一定疑問，他發現很多事物都結合在了一起，或者擁有共同的本源。

「麒麟和守護者本質相似，原始麒麟是人類光明意識寄託的武器，被魔族污染后變成痛苦、仇恨等黑暗意識武器。而守護者是類似情感凝聚而出的東西，只是它們匯聚在人身上。」

夏寒的許多疑惑得到了解釋。

他突然發現人族的力量源泉在於意識，麒麟和守護者如是，圖鑑、魔族也是這樣，難道說不僅是人族，就連造物主的力量都來自意識？

不、那或者不能說是意識，而更像是情感和意識的結合體。

貌似圖鑑比魔族還強……夏寒隱隱約約起了懷疑：造物主們最強的力量源泉不會是信仰吧？那不是光明也不是黑暗，圖鑑所追求的只有信仰之力。

「教會的力量來自哪裡？」

腦中閃過一絲靈光，為了確保自己的猜想，夏寒繼續追問。

「……」

圖鑑沉吟片刻，發出苦笑的聲音：「看來主人你什麼都知道了。」

它覺得夏寒猜測的已經差不多了，或許就連解開封印后的事情也知道。但圖鑑只是一個系統，還未走到那一步，它沒辦法違背設定坦然開口。

好在教會不在限制之內，這是造物主們也沒有注意到的一點小小的意外。

「教會的力量來自信仰。」

圖鑑回答：「這只是一個巧合，歷史里總會有一些無私奉獻之人，越是苦難的生活越是需要這種人，不知何時人類就開始傳頌他們，結果成了不同於王族的信仰。」

「到了後來，也有一個人被其它人傳頌，而他在不經意間做到了先輩們無法做到的事——把信仰作為力量施展了出來。」

「於是教會建立，後世出現同樣的人則被譽為聖人。」

教會的力量竟然也是信仰，造物主的權柄之一。夏寒苦笑，他已經肯定人族和造物主肯定有血緣關係——有人會不經意間學會利用信仰施展力量，誰信啊？

如果有血緣關係，那偶然觸發祖先的能力就不奇怪了。

教會利用信仰的方式明顯和麒麟、守護者不同，想必白輝也不知道具體的轉換方法。一代代的教會只是在基礎進行力量開發，並未參透力量的本源。

夏寒丟棄十八年的科學思維似乎再次回歸，他覺得造物主身上的神秘色彩少了很多，滅亡也不奇怪。

「對了，造物主們怎麼隕落的？」

「……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這次，圖鑑的語氣帶上了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