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立威

風峰從書下面拽了一本薄的，林書給他擦了擦，兩個人開始悄無聲息的充電。

林書一邊看玉一邊對照書，有些玉的標誌很明顯，像皮色，通透度，也有的打眼一瞧像是假的，可是林書只要拿在手裡看上一段時間就會看到有光。

如此反覆幾次之後，林書發現了規律，並不是他這種能力不穩定而是凡是玉/器都要在他手裡帶上一段時間他才能感覺出來。

林書沉浸其中，為自己的發現欣喜，可是一陣「咕嚕嚕」的聲音提醒他，有人餓了。

風峰抱著自己的小肚子無辜的看著林書，他不是故意的。

帶著小傢伙出了倉庫，當看到滿桌子的殘渣剩飯的時候，林書動怒了！

刁難他也就算了，風峰還這麼小，正在長身體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來叫他們吃飯。

而前店並沒有人，另一件房裡隱約傳出幾個人湊在一起打牌的聲音。

風峰後來回想起那天林書那帥氣勃發的英姿，覺得他的眼光真好，為自己找后媽這種事果然還是要親力親為，靠爸爸那是不靠譜的。

林書一腳踹開門，裡面打牌正在興頭上的人被嚇了一跳。

小五率先扔下牌，氣沖沖的站起來，「林少爺，活兒都幹完了？這麼悠閑！」

「你們吃飯為什麼不叫我？」

「我覺得還是幹完活再吃飯能不打斷思路，而且餓一頓又餓不死，不是嗎？」

「小五，你對我有什麼意見我不想多說，你既然在店裡工作就好好乾，趁我爸不在你們就偷懶打牌，連店都不看，你是覺得你是老人沒人敢動你了是嗎！」

風峰牢牢的抱著林書的大腿，怎麼有種要衝上去拚命的架勢？

「那又怎麼樣？」小五走過來，剩下的兩個人從新洗牌，看起來意猶未盡。

「大少爺看不慣可以去林叔那裡告狀啊，只不過到時候看林叔是相信我們還是相信你？」

「呵，你還真是有恃無恐。」

「說的對，我就是有恃無恐！」

「說到底你現在這種陽奉陰違的原因是因為我？」

小五聳聳肩，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我曾經以為只有我很幼稚，沒想到你比我更加幼稚。」

「幼稚？總比你這個分不清楚真假貨的要好得多吧！」挑眉，小五眼神陰翳，嘴角一挑，「我們來比比，如果你贏了，那麼我一定像尊敬林叔那樣尊敬你。可是如果我贏了……」

林書心裡冷笑，如果他沒有空間，像他這種剛接觸玉的新手來說，和他比，明顯就是欺負他。

「你贏了怎樣？」

「我贏了你就永遠不要再來這裡，我看見你這副樣子就噁心！」

「好，一言為定。」

小肉手拍拍林書，風峰揚起小臉，林書捏捏他肉嘟嘟的臉，「等哥哥一會兒，然後帶你去吃飯。」

特別乖巧的點點頭。

「去請個權威來做裁判，我要跟林少爺比比。」

「不用了，我來。」

小五話音剛落，門口林左強就接上了話尾，他剛剛到門口就聽見裡面喧嘩吵鬧，聽清了前因後果之後，林左強沒有猶豫的站出來。

如果林書能借這件事立威那最好，畢竟他還是希望林書能夠等他老了繼承自家的店，如果被小五比下去，那說明他不是這塊料，他想做什麼工作就做什麼，自己不會再干涉他。

「林叔……林叔，林叔……」三個人見林叔回來了，臉色有點變，外面桌子上他們折騰的還沒收拾，而且牌還在桌子上呢。

「要鑒別就用我帶回來的這些小料，一會兒我先把答案寫在紙上，搬張桌子來讓他們背對著我們，中途你們不準說話，時間為一小時。」

墨色的絨布上擺放了十幾件子料，黑白的視覺衝擊，讓兩個人都為之一振。

比賽開始，小五跟林書從兩頭往中間看去，林書不疾不徐的拿起兩件放在手裡感受，不時的在手裡翻來翻去。

他需要時間來看到底有沒有光，哪怕小五經驗非常豐富，也不入如他帶著作弊器來的準確。

只要他擁有充足的時間！

風峰再一次感受到了林書身上那股舒服的氣，不由自己的抬腿邁過去，想靠近，很想靠近！

林左強一把把他撈回來，抱在懷裡，這沉甸甸的重量讓他差點閃了腰，哎呦喂，這是誰家孩子可真夠重的啊。

「爺爺好。」

風峰腦筋轉的非常快，他在林書家相冊上見過這個爺爺，坐在凳子上的。

「恩，你好，你叫什麼名字啊？誰帶你來的？」

「我是風峰，林哥哥帶我來的。」

「哦，你媽媽呢？」

「我爸爸上班，我跟著林哥哥一起住，爺爺。」

這你問我答特別萌的模式把在場的人都萌住了，真是特別有愛！

「真乖。」

「咕嚕嚕」一陣肚子叫讓林左強樂了，揉揉他的小肉肚，「餓了？中午沒吃飯？」

「因為那個哥哥把林哥哥關在倉庫里，我們就錯過了吃飯的時間。」

兩個人背對著他們卻把他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小五頓了一下，終究是繼續手裡的鑒別。

林左強看了一眼旁邊的兩個夥計，被他眼光一掃，兩個人心虛的低下頭。

「那，爺爺帶你去吃飯好不好？」

風峰搖搖頭看了看林書，「不，我要等哥哥一起吃。」

林左強讓人買了點點心，風峰是真的餓了，自己拆開盒子吃起來。

林書兩隻手慢慢翻轉著玉/器，十幾分鐘之後，兩個玉/器發出蛋蛋的白光，輕舒一口氣，放下，轉而拿起另外兩個。

相比而言，小五那邊的鑒別速度就快了許多，一共十幾件東西，憑藉著他的經驗可以說是小菜一碟。

風峰邊吃邊挪動小步子，慢慢靠近林書，好舒服，哥哥身邊真的好舒服。

林左強喝著茶，他把時間定為一個小時是有私心的，林書不比小五，從未沒有經過系統的學習，之前對玉/器更是一竅不通，雖然好像是有一點奇怪的能力，可是那也不太靠譜，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發揮出來。

時間越長，對林書越有力，小五雖然也是跟著他和賈師傅很多年，可終究不是他兒子，人啊，總是護短的。

一個小時在專註的時候過得飛快，林書還剩最後三件沒有看，只能蒙了，在紙上答案，兩個人把紙條遞給另一個夥計。

兩個夥計對比答案之後，眼睛瞬間凸了！

「五哥，15件對10件，錯五件。林……少爺，15件對13件，錯兩件，最後兩件觀音錯。」

「什麼？這不可能！」

小五衝過去拽過紙張，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這不可能！

他們兩個的字跡差很多，小五的俊秀飄逸，林書的字堪比蚯蚓，讓他想認錯都很難。

林左強拿過兩個人的答案，看了一眼隨後皺眉，「你這字這麼難看，回家練字去！」

林摸摸鼻子沒有答話，而是把後面的三件重新拿到手上感受，他剛才蒙對了一件，三分之一，運氣還不賴，總歸是沒有全錯。

小五一副頗受打擊的模樣瞪大眼睛看著林書，這個紈絝子弟今天給了他一個下馬威，或許一開始就是裝的，只為了給他難堪而已。

一扭頭，小五衝出了店，兩個夥計在門口叫他，可惜他連頭都沒回。

看完最後那三件之後，風峰抱住他的腿，「哥哥贏了，我們去吃東西吧。」

「好，餓壞了吧。」

旁邊的小飯館，林書給風峰剝著蝦殼兒。

林左強看到他今天的表現，心下有些疑惑，可是礙於小傢伙也在便沒有問出口，只是問了風峰的來歷。

「你見過他爸爸？」

「沒有。」剝出來蝦仁放在風峰眼前的小盤子里，風峰舉著筷子努力的試圖把這個滑溜的美食夾起來。

林左強皺眉，「你這件事做的欠妥，這孩子……」

「爺爺，我很乖。」風峰抬起臉來，乖巧的瞪著眼睛看林左強。

「是，真乖，快吃飯。」

林書憋著笑給風峰夾菜，林左強端起茶杯，掩飾住自己嘴邊的抽搐。他兒子，怎麼看起來這麼像老媽子，什麼時候這麼會照顧小孩？

自此，小五從店裡辭職，不知去向，林書則因為小五那件事立了威，店裡剩餘的兩個夥計明顯對他尊重了許多。

周末晚上，林左強帶李桂參加私人玉/器交流會，正好趁這個機會看一下這批子料有沒有人要收。

李桂走之前做了飯，林書熱了熱，又蒸了點米飯，跟小傢伙一起吃。

可偏偏裡面有風峰最討厭的西蘭花，裡面的蝦仁全被小傢伙撿走，剩了滿滿一盤子綠色植物。

風峰為了逃避吃討厭的蔬菜跟林書展開了拉鋸戰，林書進空間摘了幾個西紅柿，小傢伙好像特別喜歡吃這個，可出來的時候，帶進屋另一小不點。

小化對風峰還是很謹慎的，一直矜持的趴在林書肩頭，大尾巴豎在屁股後面，小紅眼看似無意的瞟一眼另一個小傢伙，瞟一眼，再瞟一眼。

於是西紅柿被失寵，小化成了林書喂風峰吃東西的絕招，吃一塊給摸一下，吃三塊給抱一會兒。

對於風峰，林書說不清楚是什麼感情，他覺得小傢伙很可憐，單親的孩子總是那麼讓人心疼，之前還被保姆虐待，林書總覺得自己那唯一一點愛心在看到風峰之後全部爆發了，不僅覺得小孩不煩人相反還特別可愛，特別惹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