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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卻不敵現實的殘酷,房裡沒有半點的聲響,桌上的東西如早晨時的模樣,沒有移動半分,沒有任何的溫度。
呼吸變得困難,翠兒不知道要如何面對這樣寂靜的夜,空氣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它不在是自己需要的養分,不在是自己想要的,不在是自己熟悉的……
捂住胸口,翠兒感覺痛苦,全身都疼痛,卻不知道原因,不知道如何解決,如何排解才能讓自己舒服一點,讓自己……忘記些什麼,不要在意什麼,只是……
咿呀一聲,殘破的木門再次發出聲響,讓茫然的翠兒霎時之間回過神來。僵硬地站在原地,不敢回頭也不敢說話,翠兒知道只要一進門那人就會清楚地看到自己,就算沒有點燈,也能藉助微弱的光線讓人清楚身前的障礙物。
一會兒,身後沒有任何的聲響,他沒有出聲但翠兒知道身後的那人便是自己的相公,藉助那月娘的光線她能看到那人的影子。翠兒知道是他,他還沒有離開。
用如何的詞語形容現在的心情都不太恰當,有那麼一剎那翠兒是欣喜的,他沒有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無聲無息地離開,讓自己一個人傻傻地等待痴痴地守候。只是轉念一想,翠兒的心又跌進了萬丈深淵,她清楚就算他願意在自己面前出現也不代表他會回心轉意。
慢慢轉身,翠兒還是忍不住要回頭看他。而那名站在門外的的確是大師哥繁兢,是翠兒的相公也是那名懷有遠大志向的他。
兩人對視著,而繁兢只首先移開視線的哪一方。不是因為愧疚,而是因為不想再這樣對視下去,這樣是不會有任何的結果的。
進入房內,木拱門后是他們倆的大床還有放置衣物的地方。而繁兢首先便是來到了放置衣物的地方,繞過了翠兒繁兢並沒有遲疑也沒有對自己的妻子說些什麼。
「真的……要離開。」房內是翠兒微弱的聲音,不是問題,只是想再次知道清楚他的意思。
每次都是這樣,每次都是翠兒先拉下面子來求和又或是順從,無論是小時候還是現在結為夫妻,翠兒不得不認命,這便是自己的相公自己的未來。
「恩。」輕聲回答,也帶著幾分決絕的意味,沒有商量的餘地。
繁兢收拾著衣衫,那是他自己的衣衫而翠兒的在另一個箱子里。繁兢知道翠兒便在自己身後,也知道有些事情必要現在解決,無法逃避。
翠兒一陣心慌,她不知道有些事情剛如何抉擇又該如何繼續。難道自己真的要離開自己的爹跟他一起走嗎?
「你可以選擇,我不會逼你。」
沒轉身,繼續著手上的功夫,彷彿那答案並沒對自己有多大的影響,但是這對於翠兒來說卻如晴天霹靂。
是嗎,難道自己那麼多年的付出就只剩下這句不會逼自己選擇嗎?他真的……真的不想要自己了嗎?
幾乎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動作,翠兒便上前抱住了繁兢,緊緊地,連翠兒自己都覺得訝異,可是翠兒知道這是自己一直想做的,卻因為爹親而不能做的選擇。
「我……我跟你走……我跟……」
帶著一絲沙啞,翠兒還是做出了這樣的選擇,這一刻她只知道眼前這個男子,也只知道緊緊摟著他,抱著心中的那位男子,那便是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