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拾捌章、這個爸爸有點帥
半碗粥已沒了熱度。
花憶蝶卻端著小花瓷碗,只顧獃獃地想:
小說里的江湖傳言果然不假,這蒙汗藥看來連大象都能放倒,更何況自己這種纖纖弱質?
心中難免越想越是后怕:
要是下藥的那小子心一狠,手一抖,多給個一包半包的劑量,自己不是就此掛了?
要是讓賊人得逞,自己豈非就要被他們給迷-奸了?
而且,他們還是個團伙吧?!
好險那好險!
再想想,差點在深度昏迷的情況下,任由不知數量不知質量的男人對自己上下其手,心裡又是一陣反胃,米粒伴著筍絲肉絲蘑菇絲,才下喉頭,又上喉頭。
「呃,蘭兒拿痰孟來!」
「小姐,你?」
「哇!——」
「小姐!」
……
一番折騰后,梅兒前來傳話,父親大人有請。
花憶蝶硬著頭皮來到花廳,心中七上八下。
首次正式見到這位花煥州大人,也是第061章操何在啊!
我的身體我作主!
心情不佳,語氣自然也不會好:
「憶娘知道,自己各方面都完整無缺,爹爹也請放心。」
「是是……還有你的前額尚未顯印出*符文,想來在姻緣神前求的那姻緣名字,應當還未曾落人耳中。」
「啥?哦!」
花憶蝶一下想起來了,關於那年輕男女交換自己隱名的奇異風俗。瞬間一個頭兩個大,雙手連擺:
「沒有人知道,絕對沒有!話說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姻緣名字是神馬……」
最後半句,聲音小得只能自己聽見。
「如此甚好,萬一有心機險惡之人,在你朦朧之時,以話來套出你的姻緣名字,便有些麻煩。這般狼子野心,你必不能委身於他,說不得,我花家終需除之而後快。」
花巍搖首咂嘴,殺人取命之事在口中道來卻是一片風輕雲淡。彷彿於上位者而言,這不過是一種小小煩惱。
花憶蝶摸摸自己光潔的腦門。
要不要在上面打一行公益廣告:珍惜生命?遠離本人?
且慢。
為什麼是面前這位作父親的在和自己討論性教育問題?
這種事情,不是應該由母親和未出嫁的女兒談么?
「我娘在哪裡?」
花巍站起身,來回走了兩步,面色有些陰鬱:
「正在小祠面壁思過。」
御姐媽媽被體罰了?
花憶蝶自然知道原因,但仍明知故問道:
「她犯了何錯?」
「夫在外,子女無養,家業失守。」
太特么過分了!怎麼不幹脆說她犯了七出呢?!花憶蝶犟脾氣發作,不覺握緊雙拳,沖著父親的背影吼:
「這不是她的過錯!南庄退佃,柴房命案,包括我先前的落水,以及昨晚被人劫走,一切都是有幕後黑手在操縱!」
花巍轉身,目光異樣閃動:
「……是誰?」
「承王!」
「證據?」
「……沒有!」
父女倆大眼瞪小眼地對峙,花憶蝶嘴上不肯示弱,心裡卻直嘆氣:
確實證據不足啊。
永雋詩會那件事,李然雖然無恥下流,畢竟未對穿越前的花憶蝶造成實質上的傷害。他沒推自己下池,倒是自己搶著跳下去的,至多判個勞教,再說小承王無過有功,還把自己當餛飩撈了起來,英雄救美一般的狗血橋段,只差那貨厚著臉皮過來提親了。
南庄退佃的主謀始終隱在幕後,台前只有兩個死跑龍套的:丁三與董四。他們從頭到尾都否認自己是承王府派來的說客。而且最重要的是:兩人都掛掉了,田契全部燒了,承王府目前還沒有作出反應,花家為此偷笑還來不及,怎還敢聲張?
柴房命案現在回想起來,仍然撲朔迷離,疑點頗多:關鍵人物桃兒不早不晚,偏在要對她展開關注的時候死了,還是*加多角戀的情殺,大反派平奎成雖浮出水面,卻成漏網之魚,非但沒能抓住他,反而差點被他劫了個色。
「無憑無據,如何便說承王千秀是主謀?這話若落入外人耳中,反成了被人拿捏的把柄。」
花巍與其說是訓斥不懂事的女兒,不如說是在嘆息:
「此事休要再提。你娘那裡,我亦不忍心,但太寒山花家的族規不可違背,作為家主,我更要為其他家的作出表率。憶娘,等下你便去看看她可好?」
「哦。」
花憶蝶悶悶地應道。
看起來花巍也並非是個無情之人,起碼對自己的妻子,流露出的感情實在不像是假的。對女兒安排探視的命令,更像是在懇求。
花巍讓女兒也坐下,又取過一隻空茶碗來。
怎麼說也是自己老爸,初次見面印象分還是很重要的,花憶蝶拿起茶壺先為他續滿,再為自己倒上半杯,捧著茶杯側坐右首,扮乖巧狀。
這招果然有效,父女間的氣氛緩和了不少,開始對坐名茗聊天。花憶蝶不失時機地奉上幾句逗樂的話,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看到花巍一直皺著的眉頭首次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