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拾玖章、陰謀前夜

貳拾玖章、陰謀前夜

說是休息,不如說是靜坐調息了一會,無雙功法在三級鼎元階段,對內力的消耗甚大,尤其是輕功身法。他初次實戰使用,不免有些使力過度,不運上一個小周天,怕是入城之後,就只能一路走著回府了。

謝謝。

花憶蝶長出一口氣,深深望了他一眼。

你敢提那個,我現在就弄死你!

完全忘了面前是足以一挑一百的a級高手。

切,他不屑。

花憶蝶無視他的傲慢,自顧自說:

「你們都聽到沒?」

「聽,聽到了,小姐我們錯了。」

「我知你們是為我好,但請記得,花憶蝶也是人,也想有自己的空間與自由,你們是我的知己,若我真的與人有了私情,絕不會瞞你們,但沒有此事時,也請不要捕風捉影瞎猜想。」

看兩人誠心愧過,花憶蝶重新意氣風發。

「你們,跟我走!」

「你,躺著!」

無雙花影裝作對那根玉指視而不見。

花憶蝶見兩婢出門,趁機轉身到無雙花影面前,頭幾乎才頂到他的下巴:

「看你表現還行,那件事咱們就算了。不然早晚弄包耗子葯做了你!」

她聲音壓得低低。

他不答,卻用下巴不輕不重地砸了她腦門一下。

好痛!踢死你!

花憶蝶抬腿,向他的迎面骨就是一腳。

他膝甫動,轉念又停下。

生受了這一記,感覺就像小腿上痒痒地爬過一隻螞蟻。

花憶蝶不依不撓,還想繼續追擊,門外已在喊:

「小姐!」

「你等著,這事咱倆沒完!」

花憶蝶揉揉額頭,估計有點紅,恨恨地丟下句狠話,轉身出去了。

無雙花影看著她的背影,呵呵地笑了起來。

有趣,真是有趣極了。

他越想越好笑,彎下腰去,抱著肚子放聲大笑起來,彷彿一生中從未遇到過如此好玩的事。

一直笑到那條嬌俏的身影重新閃進小屋裡來。

「你在笑什麼呢?」她也吃吃笑著,將年輕芬芳的*貼了上來,輕輕摩挲。

「哈哈,你,你……」他手指著門外,幾乎上氣不接下氣。

「怎麼?你不舒服?」一隻柔軟的手試圖貼上他的額,他笑著避開:

「滾,哈哈,給我滾。」

「砰!」門帶著恨意被重重關上,他終於止住了笑。

黑暗中兩眼如獵豹般灼灼。

既無歡喜,也無悲傷。

「心奉長生,內持正道,邪自不侵……」

……

是夜,小樓的燭光亮了一宵。

床頭,花憶蝶抱膝坐在枕頭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月下,小樓上,一襲黑衣的無雙花影叼著一根草莖,雙手枕著後腦躺在屋頂,不知在想些什麼。

……

外院一處屋內,旖旎春色早去,沉重的喘息聲也已平息下來。

陳三姐摸黑下床,披上衣衫,頭也不回,聲音卻依然嬌媚膩人:

「二總管,我先回去了,至於那件事情,卻還要勞您親自去辦才好。」

床上,一個精赤身子,露著胸口一撮黑毛,並腆著個大肚子的中年漢子,一張死灰般的臉已喪失之前的神采,正不住地拭汗:

「姑,姑奶奶,你好狠,這,這分明是想逼我去死不成?」

他的聲音顫抖著,顯得極為害怕與不情願。

「呵呵,怎麼此時的二總管卻沒了床上時的那般厲害?之前從上面那裡收的好處,還有從我身上得的甜頭,竟通通忘了不成?」

陳三姐系好衣帶,語氣冷冽得完全不像方才軟語輕儂的枕邊人。

「上面只要明天日落前聽見消息,去與不去,您自己看著辦吧。」

說話輕輕拉開門走出去,再輕輕關上,隔斷了黑暗裡門後邊,二總管那縷絕望怨毒的眼神。

夜露有點重,她小心地提著布裙,踩著小徑走在月下,月光照耀著她的俏臉,上面寫滿了輕蔑。

還有噁心。

……

這個夜晚,似乎格外漫長。

終於,天亮了。

……

腦門不紅不腫,一切正常。

心情卻總有些怏怏。

花憶蝶不知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只記得醒來時已安然躺在被窩裡。

完美丫鬟蘭兒端著面盆挑簾進來,臉上仍掛著昨天的歉意:

「小姐早,夫人說老爺差人傳話回來,京城事早畢,歸途順利,現已行船至海州,三日內便會回府了。」

「哦。」

花憶蝶由蘭兒攙扶下床,這些細節動作,已經被潛移默化,真擔心自己如果回到從前,是否反倒會不習慣這種上廁所都有人伺候的日子。

「小姐,」蘭兒歪頭,奇怪地看她:

「老爺就要回來了。」

「哦,啊?!」花憶蝶正抓著面巾,突然反應過來:

「擦!原來是我爸!啊那個,真是太好了哈哈!」

面巾拭得也不知是不是冷汗。

巧笑嫣然得言不由衷,蘭兒抿嘴一樂:

「小姐也是很久沒有見到老爺了,卻這回不知老爺為您帶來什麼禮物呢?」

「小姐小姐!」梅兒沖了進來,蘭兒溫柔地提醒:

「梅兒,下次不要這樣跑,讓彩虹姐見了必是一頓好訓。」

梅兒調皮地吐了下小舌頭:

「彩虹姐這段日子都在外院的柴房門口當看守,肯定不會捉到在梅兒亂跑的。再說,我也有要事稟報。」

「柴房?」花憶蝶突然想起還有樁一直未了斷的公案:

「裡面可是關著那個誰?」名字就在嘴邊卻一下忘記了,梅兒插嘴:

「關的是桃兒。」

「梅兒……」蘭兒擔心地看了小姐一眼,後者卻大度地擺手:

「蘭兒不用緊張,之前落水的事情,我早已不放在心上。」

要不要自己去看一眼這個未曾謀面的丫鬟呢?還是任由花夫人去著手處理她?

花憶蝶正在沉思,蘭兒吁了口氣:

「梅兒,那你的要事是什麼呢?」

「小姐,老爺已在回家的路上了。」

「這卻算甚要事?」蘭兒哭笑不得:

「闔府上下皆知,便是那耳聾口啞的外院老丁也已在準備書房裡的時令花草,為迎接老爺了呀?」

「不是不是,」梅兒雙手直搖:

「早晨夫人不知聽誰說,那海州東路一帶,有人發現海賊的蹤跡!」

「海賊?!」小美女的一句話同時吸引了兩個大美女的注意力。

「這卻如何是好?」蘭兒一臉焦慮,彷彿她才是關心父親安危的花家大小姐。

「啊?」花憶蝶一臉茫然,彷彿她不過是個打工的丫鬟。

「海賊??哦不對不對,擦是海賊呀!啊喲!可那怎麼辦捏?」

裝出嬌滴滴震驚狀,再抓起冷麵巾擦汗:這個動不動脫口而出的習慣害死個人哪!我勒個去呀……

「夫人心憂老爺,已去廟裡去求平安咒了。讓小姐先用餐,不要等她。明天夫人會帶您再去請薩滿念經。」

「哦。」花憶蝶剛想問一下薩滿靈不靈。

或許,可以問一下尋找親人,回到原來的方法?……

「小姐小姐!」這次是竹兒沖了進來,不再是款款而行的節奏,讓人有些意外。而且她神情異常緊張,臉上寫滿恐懼,甚至可以說是有點——

面無人色。

今天是什麼好日子?一個兩個都跟失了火似的?花憶蝶納悶:

「竹兒,你怎——」

「桃,桃兒她死了!」

「啊?!」

花憶蝶睜大了不敢置信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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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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