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戚

戚戚

lorrin給時光安裝上齒輪,推著它的小推車晃晃悠悠地走走停停,終於,在婚前的三天被吸引住腳步,烙印下了刻痕。

這一天早晨,lorrin起得早早的,夢想了自己的夢幻婚紗究竟長相如何后,更衣吃飯。

深深鄙視著窩在書房裡的那個懶散的人,同時讚揚了自己的不辭辛勞。她花費了昨天及今天上午,準備好多來迎接貴客。

飛機準時準點降落在deracula宅的停機坪上,下來了兩男兩女。lorrin依舊是主動挽住dylan的胳膊,迎接遠方到來的客人。

寒暄一番過後,共用午餐。dylan和靳東、明君辰商討他們的大事業去了,lorrin先把神色寂寂寥寥的孟琪收入黨羽之下,惦記著剛剛明君辰臨走時的那個「照顧」的眼神,試著與眼神空洞的齊晴示好,「你好,這位姐姐,我叫lorrin。有什麼需要就和我說,我會盡我所能提供幫助。」

孟琪直接上前,握住齊晴的手,儼然熟稔,對lorrin說,「lorrin,齊晴姐姐和你和我一樣,都很喜歡抹茶慕斯。借你家的廚房,我們三個烤來吃好么?」

「當然沒問題。」她應得爽快,藉機能了解下明君辰萬分在意的女人。

閑散的下午茶時光,三個姿容各異的女人面前各擺一杯紅茶,一塊蛋糕,開始了閑聊,當然,lorrin說得最多,「琪琪,那難道,你滿十八歲就得嫁給靳東了嗎?只為了一個進入學校的機會?你太容易妥協了。要是我,我會恨不得撕了他。」lorrin不可思議地搖搖頭,雖說她性子溫和,沉靜如水,可包容萬物,又不沾染世俗的塵埃,但輕而易舉交付了終身,太有欠考慮。

齊晴輕啜一口,靜候孟琪的下文。明君辰的特邀說客,到底有什麼處世哲學?耳畔猶迴響著她那句,「縱有千年鐵門坎,終須一個土饅頭」,文化底蘊倒是不一般,若是面對她的處境,又能否如現在波瀾不驚。

就像預知一切一樣,孟琪的解釋詳盡,無懈可擊,「lorrin,我不是被人呵護在掌心的公主,也不是和齊晴一樣有可以出現在人前的身份證明。我很清楚靳家的能力,假使我逃走,被靳東找到無非只是時間問題。但是如果我要求去學校讀書,靳東肯定會給我身份證明,方便我出行在外,擁有自由。最後,好聚好散。我知道這是個有些愚蠢的辦法,但是是最理智可靠的,也是目前我所能擁有的最好的。」

「你是會讀心術嗎?」齊晴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太詭異了,這個足足小了她八歲的女孩,每每都能參透她的內心,雖然慚愧,但話的內容實在讓人信服。

「說對了。」lorrin附和起齊晴來,「她啊,蕙質蘭心,沒有什麼逃得過她的眼睛。」

「你們兩個又不是不會,只是品行高傲,不流世俗罷了。」

lorrin但笑不語,才不是這樣。前不久見她,還是有著些許朝氣的,還會和她耳語。而現在,就像一汪沉潭,無波,無瀾。意味深長吐出一句,「琪琪,你的心,蒼老得過分了。」

孟琪若無其事地瞭然一笑,「我們都一樣,心,很累。容貌,卻更改不了。我的心,已經沒知覺了。」

三個人都陷進沉默。遭遇不同,心卻一樣的沉重。

「好了。你是新娘子,不需要感傷,孟琪,你是未來的新娘子,我是過時的新娘子。我們新娘子都要開心,都要過得好好的。」齊晴率先衝破理想與現實的藩籬,妥帖自然地微笑。不去想那個負心,用最殘忍的方法摧毀她自尊的男人,也不去顧念屢屢糾纏他的權勢滔天的男人,便還可以笑得出來。

想了想,笑容更加開懷。原來,笑意奢侈,足重千金。

lorrin呆愣住,原來這才是真正達觀開朗的齊晴,笑意融融能解凍了皚皚冬雪,怪不得明君辰迷了心竅費盡心機也得把她拐來。呵呵,她又不純潔了。

孟琪依舊是笑,沒心沒肺,那笑意背後隱藏的,冷冷清清。於她,笑容只是肌肉的動作,只要做的不過於僵硬,能夠蠱惑人心,可以了。

「我想好了,我要繼續工作,做回我的老本行。」齊晴靠在放了靠墊的花園涼椅上,久違的舒服和愜意涌了上來,對lorrin和孟琪打趣道,「唉!我說兩位未來新娘子,要嫁的丈夫都那麼有錢,婚後可是太享受了。」

lorrin和孟琪默默幽怨著,不知是哭還是笑。

「還沒說呢?你的老本行工作究竟是什麼?」lorrin和孟琪對工作還是有著熱忱的,不約而同問了句,即使她們都知道她四五年前是做金融工作的,橫行華爾街,風靡紐約城,但不確定,她到底傾向於做哪種工作?

「註冊國際投資分析師。」欲脫胎換骨,不是在與世隔絕的過程中參悟出來的,而是憑藉正面迎敵的狠勁,殺伐果決的手腕,殺對方片羽不留,告訴自己,他,不值得愛,不值得她留戀。回到屬於她的戰場,彌補四年來丟掉的戰場,找回曾經的自信洒脫。林安遠,沒有你的約束,我只會更好。

lorrin和孟琪看著她風雲變幻的表情,骨髓發寒,面面相覷。天啊,她們剛剛到底做了什麼???她她她,莫不是想著復仇吧!!!啊啊啊,好無辜啊!!!

齊晴可能是因為要打翻身仗,或者為了逃避明君辰的糾纏,在他們的「爐邊會議」結束前,早早在lorrin安排的傭人指引下,睡覺去了。

望著齊晴雄赳赳氣昂昂的背影,孟琪感慨,「由愛故生痴,由愛故生恨,看來她很放不下。lorrin,她更適合像我一樣寂寞。」

「為了避免禍及於你我,我們,低調行事,高調做人?」lorrin看好戲的心態已被激活,端起精緻的骨瓷紅茶杯。

「近來變了很多,這類話講得都如此流利。好吧,敬默契。」孟琪沉靜地地端起茶杯,相互碰了碰。「敬我們的小公主,婚禮當前,仍有心思嬉鬧玩耍。」孟琪說話的語調就那麼一種,平靜,平靜,平靜,饒是打趣人的話,也沒什麼惡趣味道。

「回敬我們的孟大小姐,未來的靳家夫人,十幾年如一日地超凡脫俗,永永遠遠地不問世事但求自保。估計靳二少在你的鐵石心腸下都得甘拜下風。」

「並不是。我是他的作品,是他培養出來的無害女子。無害,就要沒有欲★望。」

「那你,」lorrin明知干預過多是道錯誤,仍是管不住自我,「我覺得靳齊好過靳東很多,為什麼當初你能夠選擇的時候,不選擇靳齊?你可以和洛洛在一起,不好么?」

「lorrin,你是真的要為人妻了么?」

lorrin為話題突然牽扯到自己而略有不悅,甚至難堪?難道和她一樣混跡人生矇混婚姻就是做好為人妻的準備了?耐下突如其來的小性子,微笑著過於禮貌地問起,「怎麼這麼說?」

「男人,尤其是以家族為特徵的男人,本質上是不會有太大區別的。」這點看來無需多說,她亦深有所感,「lorrin,多加小心。當初,靳齊和靳東拿我當玩具一架定輸贏,靳齊未堅持到最後,也說明他心裡並未真正有過我,無非是礙於靈犀阿姨的面子,或又是覺得娶我比較省事,拿來了事罷了。lorrin,我也是有私心的,我也渴望著一個全心全意的人。」

其實,還是對靳東有感情地。任他折磨千百遍,失去了歡聲笑語,失去妙齡少女的所屬一切,還是心有眷戀。聰明地避過這一話題,「知道你今天過來,所以我並未吩咐廚房備晚餐,今天,你一定要大展廚藝,中餐西餐要種類豐富。」

「好吧。」正好,不見靳東。

lorrin乖巧了,早在他們到之前,囑咐simon,把專屬她的小廚房搬到宴會廳的地下室里,無人能發現,還能神不知鬼不覺把她的吃食換掉。唉,她這麼懂事加聰明,怎麼不見dylan褒獎她呢?能讓她多吃些好吃的!唉!不知不覺又嘆了口氣。

lorrin忙著清洗蔬菜,敏銳捕捉到小公主那幽怨的嘆氣,似有似無地笑了笑。

戚戚然,心有動也。

願我們明日一夢,還如今日。知冷知熱知心,少言妄動多聽。你不知不覺間,是得到了什麼秘方,如有神助,悄悄長大了么。

你我,可是不一樣的。你有使命和責任,我,無事一身輕,天不塌下來,我睡睡時光就走遠了。

不怎麼變得了的,是我們將三十五年如一日的容顏。

孟琪溫柔微笑,goodlu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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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如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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