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設計白珍
「小姐，來了。www.pnxs.com」秦瀲歌正發獃間，曉卉突然閃身進來，壓低了聲音道。曉卉跟在她身邊這些年，雖說不是聰慧的很，但也有了幾分定性，關鍵時候也不會出亂子。
秦瀲歌眼中掠過一絲複雜，只是一瞬，眼底又恢復平靜無波。既然決定了，她就不會再後悔了。
白珍帶着丫鬟谷香到了秦瀲歌門口，便聽見裏面刻意壓低的聲音。她並未覺得自己這麼大的動靜卻未引得屋裏人注意有多大的問題。谷香雖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但也來不及想。
「姨娘，那個姓白的真的是太過分了。」是曉卉的聲音，帶着壓抑不住的怒氣。
「你說話輕點，曉卉，別讓人聽到了。」秦瀲歌小聲提醒。
「姨娘，你幹嘛這麼怕她啊！」曉卉似乎是很不滿。
「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
「姨娘……你，你怎麼總這樣啊？」
「曉卉，你聽我說，這是夫君的吩咐。你也不想想她爹是誰？」秦瀲歌耐心「解釋」道。
「嗯？」
「你也知道夫君他在雲靈山莊里地位尷尬，老夫人一向偏心那兩兄妹，不待見夫君。而那姓白的女人可是蒼碧首富最為寵愛的女兒。」
「不就是一個姨娘生的女兒么？」曉卉小聲嘀咕著，偏偏能讓屋外的人聽見。
外面的白珍死死咬住了牙，拽緊了手裏的帕子。秦瀲歌這個該死的女人！她的身份一直是她的硬傷。她的父親白耀子女緣並不多，膝下只有她這個女兒，便當做掌上明珠一直捧在手裏。她是妾室所出，白耀本想將她養到正房名下，但大夫人死活不同意。白耀的正妻來自盛京，也是名門大戶，白耀也不好太強求。再者，白珍其實說的上與沈子睿同病相憐了。兩人的生母都是勾欄之地出身的煙花女子。就這樣，當初白珍嫁給沈子睿時，沈子睿雖說是庶出，但云靈山莊的身份擺在那兒，所以白珍再受寵愛，也只能是姨娘身份。
白珍壓抑著心裏的怒意，想要繼續聽兩人談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雖說她是庶出，但是他爹就她一個女兒，白耀不寵她寵誰。夫君想要結交那些人，少不了交際。你不看賬，哪裏懂得這些？這裏送一些，那裏打點一下，這一總和，數目可就大了。」
白珍心裏跳了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秦瀲歌繼續說道，「這白耀可是蒼碧首富啊！夫君是他唯一的女婿，他還能不儘力支持？」
「白珍那女人就是個沒腦子的。夫君可是說了，等他成為莊主的時候，我就是莊主夫人了。白珍敢害了我和夫君的孩子，到時候我一定要她生不如死。」秦瀲歌「惡狠狠」的聲音響起，夾雜着惡毒的詛咒。
白珍在外面已是臉色發白。
「對，姨娘，那女人還請了送子觀音呢！結果肚子到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是她活該，竟然敢害姨娘的孩子。」
「夫君說現在還要忍着。到時候他一定會為我報仇的。」
「姨娘，姑爺還是真心喜歡你的。」曉卉似乎很高興的說。
「那自是，夫君對我誠心，我為他忍得這一段時間又算什麼？」秦瀲歌似乎真的有一種為了沈子睿拋頭顱灑熱血的衝動。
「是，夫人。」曉卉咬字加重了幾分。這個稱呼可是很能刺激人的。
屋裏的兩人都笑了起來，只是這笑聲落入白珍耳中格外刺耳，扎疼了心，更像千斤巨石，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倏然，白珍轉身向綠竹園跑去，完全不顧裏面的兩人。她要去找沈子睿問個明白，問他這一切是不是真的，問他是不是一點都不喜歡自己。
「姨娘，姨娘。」谷香的驚呼聲在外面響起。
屋裏的曉卉和秦瀲歌對視一眼，臉上都綻開了最為真實的笑意。
「小姐，那白姨娘還真是好騙啊！」曉卉樂得前仰后俯的。
秦瀲歌忽然收斂了笑意，臉上有些感慨，冒出了這樣一句，「她其實也是個可憐人啊。」
「小姐，你還是太善良了。那女人可是害死了小少爺呢。」
秦瀲歌笑笑，並不欲與曉卉多說什麼。
有些事情，曉卉也是不知道的。其實她是對醫術有些涉獵的，當初白珍送來的那碗湯中含有藏紅花，她還是能看出來的。所以那碗湯她偷偷倒了，並未喝下去。真正害她流產的是那碗安胎藥。其中摻有的藥物並不是白珍能弄到的。唯有她那個夫君，才有機會弄到那種葯，有機會下藥，更有理由下藥。就因為她的娘家不能給他任何幫助，他便不欲讓她生下他的長子。
這個男人，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永遠是利益。而白珍，她看得出來，她是真心喜歡沈子睿的。但是沈子睿，註定負她。
秦瀲歌嘆了口氣，吩咐還在鬱悶的曉卉，「你先去把東西收拾好吧。」
白珍聽完秦瀲歌主僕兩人的對話，只覺得天都塌下來了，一路忍着淚水跑到綠竹園。
「白姨娘，請留步。」守門的人間白珍衝過來，來不及疑惑，先攔住了她。
「讓我進去！」白珍沖守門的侍衛吼道，臉上還掛着晶瑩的淚水。
那兩名侍衛皺了一下眉，「白姨娘，你還是回去吧。大少爺今兒似乎心情不好。」白姨娘這是怎麼了？兩人對視一眼，眼中滿是疑惑。
白珍之前都是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因為沈子睿說喜歡溫柔的女人，所以她努力改變着在家裏原來的驕橫形象，只在沈子睿面前撒嬌。但今天，她什麼形象都不要了。
「我說給我讓開，聽見沒有！」白珍已經近乎歇斯底里的喊著，近乎瘋狂。
兩名侍衛眉頭皺得更緊了，見到白珍狀況實在不好，心裏正猶豫着到底要不要去通報一聲，畢竟少爺還是很寵愛這位姨娘的。
白珍見兩人還不讓開，就打算硬闖，忽然被谷香抓住手臂，「姨娘，你、你冷靜一點。」白珍受了刺激，谷香追不上她，現在趕上了，還是氣喘吁吁的。
「你讓我怎麼冷靜？」白珍回頭吼道，臉上滿是悲憤。
這一下子，谷香直接懵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雖然感到哪裏不對勁，但是想起姑爺似乎真的總向老爺拿錢，又隱隱覺得這些事是真的。
「怎麼了？」溫潤中帶着嚴肅的聲音響起。
外面這樣吵鬧，沈子睿還怎麼可能呆在屋裏。白珍一轉身便見到帶着嚴肅之色的沈子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