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鏡子那頭

時間已經過了三天了。

沒有斷憶思的蹤跡，一點也沒有。

就算是心理素質好到爆的精英們也難免有點焦躁。

夜傾歌淡淡的看着他們，身邊南辰竹笑的邪魅而誘人。

「你不幫幫他們？」

「為什麼要幫他們？」她瞟了他一眼，「我這次來，就是要他們歷練一番的，他們必須學會自己解決自己的問題，他們必須知道，在那麼多人的團隊里，必須有一個隊長。而我。」她的目光直直的看向隊里仍然保持冷靜的雲添芷，語氣悠然，「而我，只是教他們的老師而已。」

真奇怪的思想。

南辰竹挑眉，順着她的眼神看去，雲添芷冷靜的領導一切，雖然臉上的笑容依舊風流而輕浮，身上卻帶着屬於上位者的威嚴，領導者特有的氣質。

就像當年尤宜在冰茗閣冷靜而從容的指揮一切一樣。

就像當年夜傾歌在趕到以後對眾人下命令時一樣。

不可抗拒，不能抗拒。

於是，在聽到她們是命令時，服從，變成了一種本能。

不是先天就有的。

是後天才有的。

尤宜的威嚴，在一次次的大風大浪里成長。

夜傾歌的威嚴，在每一世的巨大打擊後站起時成長。

雲添芷的威嚴，在一次次看着夜傾歌的優雅冷靜，殘酷冷漠中，不知不覺被培養。

其實她們，才是一類人吧。

「你很看好她？」他問。

「嗯。」她淡淡的回答，「如果說，我是一個畫家，那麼，添芷就是我最滿意的畫。」又頓了頓，眼底劃過柔軟的光芒，「她幾乎是另一個我。」

另一個……夜傾歌？

南辰竹微微愣了愣。

「怎麼說？」

「我擁有我身上掩藏的所有特性，在我身上所必須隱瞞的性格，很好的在她身上詮釋。」她的笑有點飄渺，「她是我見過的，最像我自己的一個人，就連從小在我身邊長大的尤宜，都不如她像我。」

「尤宜是誰？」

他不解，挑眉，身上帶着習慣的邪魅。

她沉默，淺紫的眼眸在風中似是綻開了虛無的溫柔。

從未見過的溫柔。

「尤宜啊，是這個世界上，我最信任的人，也是在這個世界，一次又一次溫暖我的人。」

「然後呢？」他忽然對那人有些好奇。

「然後啊。」她再次沉默，良久，聲音暗啞，帶着不易察覺的傷痛。

「然後啊，她為了保護我最看重的東西，死了。」

那是第一次，在知道一個人死後，她的腦子像是炸開，散落了點點的星光。

然後讓她有了殺人的衝動。

第一次知道，這個世界人們的感情居然不單單隻有虛情假意。

「這樣啊。」南辰竹感受到了夜傾歌語氣里的傷痛，不再說話。

沉默，沉默，沉默。

夕陽已經慢慢落下，消失在了海平面上，留下了那些渴望着陽光的孩子。

傷心的孩子。

「是不是，有正面，就一定會有反面？」她打破沉默，看着天上的繁星，語氣帶了絲隱秘的悲傷，「是不是，有信任，就會有背叛？是不是，有難過，就會有傷心，就如同，就光明，就一定會有黑暗一樣？」

「是。」他沉默很久，決定的說出這個字。

「要是沒有黑暗，依靠着黑暗延續下去的人就不會有自己的性命，要是沒有光明，披着光明外衣的那些人，便撕裂了自己的外衣，曝露在陽光之下了。」

「這樣不好嗎。」

「不好。」他笑，看她，話語別有深意，眼底很深，像是天空上最耀眼的繁星，「如果這樣，你我又怎麼活下去。」

她不語。

不接話，換了另一個話題，看着雲添芷有條不絮的指揮，對着南辰竹淡淡的說：「其實我一直一直，有個疑問。」

南辰竹笑，紫衣帶着邪氣，讓人想入非非。

「什麼疑問？」

「鏡子的那邊，會是什麼。」

「鏡子的那邊？」他重複，眼神帶着莫名的迷茫，嘴角掛着一貫的笑。

「也許，鏡子的那邊，就是我們希望，我們想要的世界。那個世界沒有陰謀，沒有背叛，沒有廝殺。每個人都真實，不會帶着面具，假笑。」

「大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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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專心致志做完事的眾人看着一個紫衣的男的和一個白衣的女的默默對視一眼，那眼神很直白，帶着人生來對八卦的探索——一定有姦情！

於是，眾人看着那兩身影開始想入非非。

事後，夜傾歌知道了。

兩個字：白痴。

啊對了，還有一句話。

「既然你們這麼閑，我這裏剛好有一個新制定的計劃，你們幫我試試。」

於是又是一片哀嚎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