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剁人

第二章 剁人

夏菲兒摸了摸寶柱的頭,扯著嘴角笑了笑,還好有這麼個懂事的弟弟,前主?自己腦子裏留下的記憶只是讓她知道家裏誰是誰,家裏人是怎麼樣的,別的本事一點都沒留下,這自己來了這裏幾天,好在有寶柱時刻跟在自己身邊,告訴自己做這個做那個,才不至於被人看出她已經不是之前的夏菲兒了。

寶柱雖然也是有些好奇的,但是小孩子好哄,夏菲兒隨便說了兩句,他就信了,碰到夏菲兒不會做的事情,他還像個小大人一樣教夏菲兒做事。

夏菲兒提熱水出去的時候,爹他們也捉到那隻大肥豬沒有多久,但是陳氏卻是很惡毒的罵道:「整天就知道睡覺,睡到這個時候還不知道起床,還讓我叫你起來,真是越大越懶了,下次如果還要我來叫你,我就燒開了倒在你床上,我讓你一世都攤在床上算了。」

「這種死丫頭按我說早些賣出去算了,做丫頭也好做小妾也好,隨便怎麼樣,省的糟蹋家裏的糧食。」夏菲兒一出來,陳氏就一直罵個不停。

「好了,別再說了,這菲兒不是燒水來了嗎,說這麼多幹什麼?」夏富貴有些聽不下去了,喊住了陳氏。

夏菲兒看到陳氏這個樣子,恨不得把手裏的開水?直接潑到她身上,但是鑒於一院子的人都在一邊獃著,而且就她這細胳膊細腿的,這一瓦罐的水她也潑不動,夏菲兒只好在心裏詛咒了陳氏無數遍之後,把水遞給了在一邊等著的夏富貴。

夏富貴不愧是個專業殺豬的,他三兩下就在豬的脖子那裏戳了個洞,剛剛還在院子裏活蹦亂跳的豬現在已經奄奄一息的在地上躺着,只是身子時不時的抽搐幾下。

夏菲兒看到豬脖子下面不停的流出的鮮血,有些不忍心看下去,剛想抬腳去鍋屋,後面的陳氏又喊了起來:「菲兒,你咋的啦,這還等着你把瓦罐拿進去裝水,你去哪裏,又想去偷懶是吧,我這一輩子就沒看到這麼懶的姑娘,每天睡到日上三竿不說,家裏的事情什麼都不會做,吃還吃的不少,這種姑娘以後怎麼嫁的出去啊,可愁死我了。」

夏菲兒實在忍不下去了,臉上笑了笑,說:「大嫂,像你這樣的都有我大哥要,我肯定能嫁出去的,你少操些心了。」

頓時院子裏有人發出了一聲笑聲,夏菲兒看過去,是自己四哥夏鐵柱,其它的人估計是沒有反應過來,就連陳氏都沒有反應過來,愣了一會。

等了一會,陳氏想通了夏菲兒這個話是在貶她,頓時就衝到夏菲兒面前,叉著腰說:「你個死丫頭,你剛剛說的話是啥意思啊,什麼我這樣的人都有人要,我這樣怎麼了,我告你,當初就是你大哥死皮賴臉的求着娶我,我才嫁進你們夏家的,要不我現在說不定都做有錢人家的少奶奶了,我這一輩子就被你夏家?害了,你還好意思說我。」

夏菲兒聽了陳氏的話,歪著頭想了一會,說道:「大嫂還有做少奶奶的福氣啊,這倒是沒看出來。」

院子那邊又發出了一聲笑聲,抬頭一瞟,又是夏鐵柱,這次陳氏倒是很快反應過來了,當時就揪著夏菲兒的耳朵,罵道:「死丫頭,一天沒打你上屋揭瓦了是吧,我看你就是個賤命,這兩天對你好點,你還得寸進尺了,我今兒不好好教訓你,我就不姓陳。」

夏菲兒的耳朵被陳氏揪的好像要斷掉了,正在這時寶柱出來了,手裏還拎了一瓦罐的水,看到姐姐的耳朵被陳氏揪著,就想伸出一隻手出來幫忙,陳氏一個耳光扇了過去,寶柱手裏的瓦罐被離了手,接着那一瓦罐的開水全部倒在了寶柱的腳上,當時寶柱就被燙的叫喊了起來,也引起了那邊殺豬的幾個人的注意。

陳氏也被嚇的鬆了手,夏菲兒看到弟弟的腳被燙傷了,立馬奔了過去,這可是剛燒出來的開水,就這樣潑在腳上,這該怎麼辦啊。夏菲兒看到瓦罐里還有些開水,剛想提起瓦罐往陳氏身上砸的時候,那邊夏富貴奔了過來,手裏還拿着剛剛殺豬的刀子,夏富貴惡狠狠的朝陳氏喊道:「陳氏,你敢用開水燙我的寶柱,我今兒非剁了你不可。」

夏富貴因為剛剛殺完豬,身上濺了些鮮血,加上滿臉的戾氣,確實有些?人,陳氏嚇的站在原地動都不會動了,看着夏富貴拿着殺豬到走了過來,身後的夏鐵柱幾個也愣了愣,反應過來之後,除了夏鐵柱之外,幾個人都上來抱住了夏富貴,抱腰的抱腰,拉腿的拉腿,嘴裏還不停的勸著夏富貴不要衝動,估計真怕他會殺了陳氏。

夏富貴這人也奇怪,雖然對家裏人他不怎麼管,平時陳氏也沒少欺負家裏人,但是他從來都是睜隻眼閉隻眼,像陳氏罵夏菲兒他當作沒聽見,陳氏虐待家裏人,不給家裏人飯吃,他也當不知道,但是卻偏偏把寶柱當寶貝,平時出去賭錢,只要那天稍稍贏了些,總是要?個銅板出來,?寶柱買些東西,比如一串糖葫蘆,一個撥浪鼓之類的東西,雖然這些東西最後都被大嫂陳氏?霸佔了去,但是夏富貴每次贏了回來都會買的。

夏菲兒想這就是俗話說的「爹娘疼么子」吧,夏富貴想必也是如此的,只是這份疼愛出乎了夏菲兒的意料之外。

夏富貴被幾個兒子?抱住了,也沒辦法前進了,但是嘴裏還在罵着:「你個潑婦,平時怎麼的我不管,但是我的寶柱不准你欺負,你還敢燙他,今兒我非要你好看不可。」說着還揚了揚手裏的刀。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沒看見他手裏提着熱水,要怪就怪菲兒這個死丫頭,好好的來招我,你要剁就剁她吧,不關我的事啊。」陳氏吞吞吐吐的說了這句話之後便跑到房子裏把門關了起來。

幾個人看見陳氏進了屋裏,這才都鬆了口氣,放開了夏富貴,夏富貴丟下了手裏的刀,跑到寶柱身邊去看寶柱的腿了,寶柱的左腿從小腿到腳掌一片的通紅,等下肯定會起泡的,這下可真遭罪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好。

夏菲兒頓時眼眶裏含滿了淚珠,心疼的摸著寶柱說:「傻孩子,她打我就讓她打兩下,也不會少塊肉,你看你也不注意些,這下燙傷了怎麼辦啊,這什麼時候才會好啊,以後不要這麼傻了,大姐不怕她的啊,腿疼不疼?」

寶柱竭力忍住腿上的疼,也是含着淚水朝着夏菲兒點了點頭,過後又搖了搖頭,說道:「不疼,大姐,一點都不疼。」

夏菲兒心疼的把寶柱摟在懷裏,眼淚不停的往下滴,這孩子真是讓人心疼的厲害,這腳燙成這樣,也不知道會疼成什麼樣呢,為了不讓自己擔心,忍着眼淚都說不疼,真是自己沒用,鬥不過那個該死的陳氏,才讓弟弟弄成這樣。

夏富貴看着寶柱的腿,也是滿臉的心疼,剛消下去的火又冒了起來,但是陳氏不在這裏,夏富貴突地跳了起來,指著大兒子夏金柱罵道:「你個沒用的東西,娶了這麼個媳婦,還把她當寶貝,你?我休了她,不然我連你一起剁死。」

「爹,別說那些沒用的了,你去隔壁二叔家裏拿些草藥來?寶柱敷敷吧,要不然這腳會越爛越厲害的,到時候你誰也剁不了,就等著?寶柱收屍吧。」一直站在一邊看熱鬧的夏鐵柱出了聲。

旁邊的夏金柱連忙往外面跑,還一邊喊道:「我去二叔家?寶柱拿藥草啊,爹,你不要剁我啊,這事情可和我沒關係,要剁你剁死那個死婆娘好了,這都是她惹得禍。」

夏菲兒看着夏金柱那怕死的樣子,不屑的瞟了幾眼,看着一直坐在院子地上的寶柱,喊著夏銀柱:「二哥,你過來把寶柱?抱到屋裏的床上去,我?他用鹽水洗下傷口,等下再敷藥。」

「用鹽水洗傷口?你是想害死你弟弟么,你沒聽說過在傷口上撒鹽很疼啊,這是從哪裏聽來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夏富貴在一邊罵道。

夏菲兒一愣,轉而低聲說:「我聽別人說的,不會疼的,這樣對傷口有好處的,你就別管了,快?人家把豬肉?處理好了,到時候人家就要來要豬了。」

夏富貴這才記起人家的豬還沒弄完呢,立馬走過去燙豬毛了,開膛剖豬了。

夏菲兒從鍋屋裏取了一小勺的鹽,然後放到開水裏,還好陳氏不在這兒,要不看見自己弄了這麼多鹽,肯定又要破口大罵了,夏菲兒?寶柱洗傷口的時候,被燙傷的地方都起了一片密密麻麻的水泡,夏菲兒每?他洗一下,寶柱就疼的顫慄一下,但是表面上還裝着不疼的樣子,夏菲兒心裏難受的跟只貓在抓一樣,恨不得把陳氏剁個稀巴爛。

沒多久,夏金柱從二叔家裏把藥草?拿回來了,二叔夏雲貴也一起來了,說是來看看寶柱的腳。夏雲貴年輕的時候說是在外地跟一個郎中學了些醫術,一些簡單的病痛他還是能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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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田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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