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哎，你願意娶我嗎？
陽光從樹的縫隙溜進森林，樹下是一片陰影。森林裏熱氣瀰漫，風站在樹下的陰影下，他皺着眉頭在思索這什麼。
「風。」
風回過了頭，看見是雲他的眉頭舒展了開來，「怎樣，沒事吧。」
「我——」
道士也走了過來，他依舊冷漠地說：「聊完就跟過來，我先走一步了。」道士說完一施輕功就不見了。
「師傅他。」風連忙問雲。
「道長，他答應了。」
「為什麼？是，真的嗎？」
「是真的，道長看我可憐，所以就願意收留我了。」
「就這麼簡單嗎？」風感到有點不可思議，因為這劇情也太反轉了吧。「
「你覺得有多複雜，道長是你的師傅，他只會為你好，你應該相信他。」
「師傅有什麼要求嗎？」
「有啊。」
「什麼要求？」
雲的表情忽然變得異常的認真，「風。」
「嗯。」
「你會答應嗎？不管是什麼要求。」
「不會。」
「為什麼，如果是傷害你的要求我不答應。」雲忽然沉默了，她轉過身走去直到離風幾丈的距離才停下，「雲，你幹什麼。」
雲慢慢地轉過身，她忽然大聲地說，「如果是要你娶我呢。」
風聽見了宛若晴天霹靂，他就這麼愣住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應該說這就像一個夢。太跌宕起伏了，他想。風沒想拒絕他只是他想不到應該如何接受，或者說他現在還不太相信這是真的。可是風不知道，現在他的沉默對於雲來說就是拒絕。
雲看着他沒有說話，忽然苦笑一聲，說」沒事了，我隨便說的。沒什麼要求，我們走吧。」雲說完就轉身了。
「等等，我還沒回答呢。」風終於說話了，他大聲叫住了雲。
雲停住了腳步卻沒有回頭，「不用了，你已經回答我了。」
「沒有，我沒有回答。難道你不想親口聽我說嗎？」雲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轉回了身。風又說，「我願意。」
「什麼。」
「我說——我願意。我要娶你，不管是不是要求。」
一瞬間雲的眼淚就奪眶而出了，「你說什麼。」
風慢慢走到雲的跟前，「對不起，我想了那麼久。可是我不是在想如何拒絕，而是如何更好地接受你。雲，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哭了。」雲沒有說話，風想了想又說，「雲，其實應該是我問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願意。」雲沒有絲毫的猶豫。
風抬起手仔細地拭乾她的淚水，然後把她的手緊緊的抓在自己的手心裏，他說：「走吧，跟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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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燈光映照着床幕，燈油里冒出的燈光一閃一閃的在眼裏發亮。風站在桌前看着這燈火在發獃。
很快就回到道觀，回去后師傅竟沒有提治毒的事，反而說要趕緊把他們的婚事辦了。婚禮辦得很急，所以一切禮儀都省了。新房裏也什麼裝飾都沒有。
就在風發獃的時候，道士拿着新郎服走了進來，他把衣服發在桌子上。
風驚了驚醒了，他望向身後，連忙恭恭敬敬的說：「師傅。」
道長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語氣，「趕緊穿上，馬上拜堂了。」道士說完就轉身準備走了，也沒有等風說話。
「師傅。」風叫住了道士。
「還有什麼事嗎？」道士沒有轉身，只是在門口停下了腳步。
「我還有點疑惑為什麼師傅忽然會——」
「你後悔了。」
「沒有。」
「那就別問那麼多，乖乖的做好你自己的新郎就好。」道士說完就直接走了。
風在喊：「師傅。」卻已經叫不住他了。風看着桌上的衣服，搖了搖頭，「算了，雲說得對想那麼多幹嘛。今天可是我的大喜日子呢。嗯。」風沒有再疑惑，伸手拿起了衣服。
大廳。
簡陋的婚禮，異常冷清的大廳。大廳沒有任何的裝飾，也沒有任何的賓客，只有道士一人站在正中。
「踏踏踏。」有腳步聲響起踏過門前的台階，風走了進來，「拜見師傅。」風身着黑底紅緣的爵弁玄端的新郎服，頭髮整齊的束在爵弁，容貌潔凈而明朗，眉眼之間儘是掩蓋不住的喜氣。
「嗯。」道士只是應了一聲，便沒再說話，還是一如平常冰冷的表情。
「踏——踏。」忽然風聽見後面有聲音便回過了頭，風看見了身穿玄色純衣纁袡新娘服的雲便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還是一樣的衣服，一樣絕色的容顏。黃色綉著鳳凰的碧霞羅，逶迤拖地玄紅煙紗裙，風髻霧鬢斜插著一朵牡丹花。黛眉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的味道。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一顰一笑動人心魂。
風在想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她不就是這個樣子的嗎？只是為什麼這次竟然移不開眼，而且心中總有一種和初見不一樣的感覺。
「風。」見風死死的看着自己又不說話，雲只好問：「你怎麼了。」
忽然的風終於想明白了，因為現在她要嫁的人是他，所以自然是不一樣。
「沒什麼。」風走過去牽起雲的手，兩人並排的走到道士的跟前。
道士等他們站好便直接說，「一拜天地。」兩人轉身對着天拜了拜，「二拜高堂。」兩人又轉過身對道士拜了拜，「夫妻對拜。」兩人拜完都在等道士說最後一句，可是道士竟沉默了好久也沒有說話。
「道長。」竟然是雲先開了口，她看着道士說，「道長，請繼續。」道士看着她像是在猶豫什麼，雲又說，「道長，麻煩了。」
「禮成。」像是憋了好久一樣，「送——送入洞房。」道士說完嘆了一口氣，又說，「風你先留下，我有幾句話要和你說。」雲便施了施禮走出了大廳，「風。」
「師傅，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風，你會恨我嗎？」
「師傅亂說什麼，徒兒怎麼會怨恨師傅呢。」
「風，你要記住不管師傅做了什麼都是為了你好。」
「師傅，您——是，徒兒知道了。」
道士忽然拿出一張疊的方方正正的手帕遞給風。風疑惑的接過手帕，想要打開，卻被道士伸手制止住。道士說：「明天等醒來，你再打開他。」
「是，師傅。」
「行了，你去吧。」
風對師傅的這一番話疑惑極了，他想了想覺得很不對勁因為師傅從來不會和他說這麼一些奇奇怪怪的話。但他忽然想，不會吧。想到這風趕緊收好手帕，便說：「師傅，那徒兒先行告退了。」風一說完便一溜煙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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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風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新房前，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但不是因為跑得太快而是因為害怕。他總覺得師傅說的那番話怪怪的，然後他就感覺師傅好像要對雲不利。他走到了房門前卻不敢推開門，萬一裏面沒有人，又或者——，他不敢再想下去了。他深呼吸閉上了眼睛，一推就把房門推開了
他站在門口，門已經推開了可他還是沒有睜眼。怎麼會那麼安靜，他想着，不會是。他被自己想像的驚了一下，猛地睜開了雙眼。
「雲。」他看見雲就坐在床邊，耀眼的燈光閃着她微笑的臉龐。風用手揉了揉眼睛，看到雲還在終於放下了心。風也走到雲的身邊坐下。
「風。」
風忍不住用手撫摸她的臉龐，「你應該改口了，娘子。」
雲的臉紅了，羞澀的說，「官人。」
風放下手握緊了雲的手，「娘子，我愛你。」
「我也愛你。」雲把腦袋輕輕地放在風的肩膀上，他溫柔地抱着她，雲又說，「官人，你會永遠記得我嗎？」
「當然了，而且我們是會相守一輩子的。」
「那萬一——」
風沒有讓她在說下去，，他扶起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說，「沒有萬一。」
「我是說假如我先你一步走了呢。」
「那我就去陪你。我們一起去奈何橋，你去哪，我就去哪。」
雲忽然很認真地說：「風，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活着。所以你答應我不管未來發生了什麼，你一定要活下去，哪怕是為了我，也要活下去。答應我好嗎？」
風有點警惕，他問：「你今天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雲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他，「今天是我們的大喜之日，我只是害怕你以後會發生危險，你就不能先答應我嗎？」
「好的，我答應你。」
雲終於笑了，她從一旁的托盤裏拿出兩杯酒，「官人，這是合巹酒。每一位新婚夫婦都是要喝的，都說喝了以後就真的能永結同心，一生一世了。」
風微笑着接過了酒杯，問道：「這要怎麼喝呀。」
「我也不知道。你喝吧，我意思一下就好了，我不能喝酒。」
「那好。」風一飲而盡，雲則把酒杯放了一下嘴唇就放下了，「娘子，這酒味道好特別。」風喝完酒後發現這就的味道有點怪怪的，起初他還以為這是合巹酒所以比較特別，可是很快他就感到有點不對勁了。他感覺的頭有點暈，眼前的雲開始有點變得模糊。「這是什麼——」他已經支撐不下去了，倒在了床上。
「風，記住我的話好好的活下去。」雲忍了好久眼淚終於奪眶而出，一滴一滴的落在他的臉上。
「。。。。。。」他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沒有聲音。他眼前一黑終於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