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成立

眾人在博海灣下車，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徑直走上二樓，進入一個包間。包間內只有四狼一個人。

看到廖凱進來，四狼急忙笑著迎上去，朗聲說道：「哈哈，終於又看到你了！」

廖凱冷臉斜眼看了四狼一下，沒有說話，徑自朝著主位走去，坐下之後招呼和自己一起來的人坐下，把東道主四狼涼在一旁。

四狼的為人廖凱再清楚不過了，他既然決定要建立組織就要做到萬無一失，不想在中途出什麼岔子。而四狼的為人正是他所擔心的那種隨風飄的牆頭草，能混到今天的地位，不難看出四狼八面玲瓏的程度已經達到一個令人企及的高度。之所以給四狼冷臉也是想讓他確定自己的立場。

「你們三個坐下呀，別站著！」廖凱朝著四狼的小弟李明他們三個喊道，「服務員你出去，這沒你事兒了！」

服務員走出去關上門。

劉鵬三人看了看四狼，才小心翼翼的坐下，卻不敢坐實在了，因為他們的老大四狼還站著。三人搞不清廖凱到底在玩什麼，但是當他們進門的時候看到四狼態度，便確定了一點就是：廖凱比四狼更厲害。不由得暗自揣測廖凱的真實身份，畢竟在道上四狼還是有些名頭的。

凱子今天怎麼了？我似乎沒有什麼地方得罪他啊？四狼尷尬笑著，踟躕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就這麼站著總歸不是一個辦法，四狼笑著拉開廖凱對面的椅子坐了下去。

「誰允許你坐下的？」廖凱冷冰冰的說。四狼啊四狼，但願你別讓我失望才好。

屁股就要挨到椅子面上，突然廖凱蹦出這麼一句話，著實很讓四狼難堪。可是他沒有辦法，只得是直起身來站在桌旁。儘管廖凱老爹去世了，但是農社還在。對他來說農社就是一個不可逾越的大山，可望而不可及。就廖凱本人來說，對他也是一個無法抹去噩夢。一想起當年廖凱和一個青年兩人闖進飛鴻迪吧打傷他的死對頭雷七子十多個兄弟從容的離開，就不由得打冷戰。

泥菩薩還有三分脾氣呢，他四狼被廖凱這幾近無理取鬧的處處給他難堪惹起一絲的不滿。「凱子，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大家都明白的說出來，別這樣傷了兄弟感情。」

「兄弟感情？咱們之間有感情嗎？你不覺得你這話說的太可笑了么，嗯？哈~哈~哈！」廖凱彷彿聽到了天下最好笑的事情哈哈的大笑了兩聲。旁邊的李明、劉鵬、王慶他們驚恐的大氣也不敢出，倒是小五淡淡的笑了，他了解廖凱，知道廖凱什麼意思想要幹什麼。

四狼臉色陰沉下去，說：「凱子，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笑話，我和你之間能有什麼誤會。」

「我敬重你是看在明哥的份上。你不要太過分了！」四狼之所以敢說這樣的狠話，關鍵之因是廖光明已死，他料定下面一定沒有人在這個時候出來幫廖凱出頭。廖凱他即便是農社的掌舵人，下面一定有人不服，內部的高層也會互相明爭暗鬥。之前大家之所以能夠在一個社團里共進退，是因為有一個足以讓他家心服口服的老大。

廖凱靠著椅背雙手抱臂，露出一副二世祖式的痞子相說：「哦？這麼說我還得謝謝我老爹了，能讓你四狼給三分面子，真實榮幸之至啊！」

四狼一把拉開椅子，重重的坐下，盯著廖凱說：「你這話什麼意思，你到底想怎麼樣！」在道上混最重要的就是面子，沒了面子還混個屁。

是時候了！廖凱心中一喜，表面上依舊冷冰嚴肅，身體前傾雙臂壓著桌子道：「跟我混！」

八面玲瓏混跡社會只是見風使舵的行為方式，而讓他四狼加入某一個組織這就關係到行為法則上了，這他四狼做不出來，說出去會被道上人看不起，今後也就再沒有立足之地了。「讓我加入農社？你太小看我四狼了！」

廖凱抬眼道：「你不同意？」

四狼冷聲道：「凱子，我四狼還當你是兄弟。今後你在有這樣讓我加入農社的話說出來，別怪我我四狼就不認你這個兄弟！」

「你挺有骨氣！你就不怕被連老窩都被端了，讓你連個窩棚都沒有？不要只想著自己，為手下的一幫兄弟想想。」

「你是農社老大，這是你的事，我沒辦法左右你。不過我告訴你，我四狼絕不會苟且偷生委曲求全。」

什麼，廖凱他是農社老大？那廖光明就是他……轟的一下熱血衝進腦袋，李明他們三人同時身上驚出一層層的冷汗，想到以前對廖凱的種種行為，不由的追悔莫及。暗暗慶幸對方沒有追究，否則後果不是他們能夠想象的到得。包間里的氣氛壓抑的劉鵬三人大氣也不敢喘一下，誠惶誠恐的如坐針毯。

四狼看著廖凱滿臉冷漠之色，調整了坐姿，接著說：「凱子，如果今天你是來說服我加入農社的話，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我四是狼沒什麼骨氣，但也不至於想要活在農社的庇護下做一條狗。」

對於四狼這種人，廖凱清楚一點，那就是讓他徹徹底底的心服口服，從心裡懼怕自己，看到自己就不敢有絲毫的反叛之心。即便對方骨子再怎麼硬再怎麼心高氣傲也要把他揉碎了捏圓了重新拉直了。否則到了關鍵時候掉鏈子的一定會是四狼。

廖凱淡淡的一笑，站起來走到四狼背後，雙手托著對方的肩膀，彎腰附耳上去，「四狼，你是我見過最有骨氣的一個人，不過你的骨氣似乎用的不是地方。」

四狼歪著頭無所謂的說：「凱子，你怎麼對我我都沒有怨言。我真是感到心寒，枉我一直把你當做兄弟來看，你卻這麼對我。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不知道今天你這是怎麼了。可能是你當了老大想法不一樣了，想要整合黑道。不過我告訴你凱子，農社再強大，想要統一小城黑道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

廖凱玩味的笑道：「哦？這麼說來你是不肯合作了，如果我要你跟我混而不是加入農社呢？」

他的意思是要自己成立組織不是讓我加入農社嗎？四狼疑惑的扭頭看著身後的廖凱問：「什麼意思？」

廖凱直起身子，雙手插進褲兜，雙睇炯炯的盯著四狼的眼睛言語充滿霸氣的說：「跟我混，和農社沒關係！」

四狼不懷疑廖凱的能力，他覺得廖凱那與生俱來的氣魄就是天生當老大的料。他不想加入任何組織被對方吞併，但絕不是不想坐大在江湖上博得一席之地。作為一個黑社會他也有成為一個皇者的野心，只不過天時地利人和這些條件沒有給他而已。

跟廖凱混跡社會或許能夠實現自己的夢想吧！四狼稍作思考，朗聲道：「好，我答應。只要不是被農社吞併，我四狼跟你混！」

廖凱雖早料到對方會答應，卻也不免有些激動，畢竟這是他走上社會舞台的第一步。「在座的各位，今後我們大家都是自己兄弟！」

廖凱環視一圈，拍了拍四狼肩膀說：「這是四狼李宇森。」廖凱主要還是把四狼介紹給小五，在座的只有小五和四狼不認識。接著，廖凱又把小五簡單介紹了一下之後六個人一起舉杯慶祝。

在公元2XXX年7月1日這一天，日後的黑金大帥和黑金七上將中的五位聚首而誕生。

酒過三巡，杯換四盞。

四狼打了一個酒嗝，醉眼朦朧的問：「凱子，組織叫什麼名來著。要不就要我以前那個窩棚，通俗。呃哦~」伴著一個長嗝一股泛酸糟氣夾著酒精味從四狼嘴裡噴出，瀰漫整個酒桌。

眾人同時看著廖凱，只知道他要成立自己的組織卻不知道他想到的名字是什麼。

「黑金！」

「黑金？黑金不就是煤么？」李明不解的看著廖凱。

「對，黑金是煤炭。煤炭是地下的寶藏，儲量之大是石油無法比擬的更是不可替代的礦產資源，它是當之無愧的能源皇帝。而我們黑金就是無可替代的地下王者。」

說出這話的時候，廖凱身上散發出來的自信與霸氣深深的植入眾人心田，被氣氛感染恨不得馬上就去打天下創建屬於他們自己的真正的黑金帝國。

小五舉起酒杯，道：「為黑金的成立，乾杯！」

「為黑金的未來，乾杯！」

「為我們的青春，乾杯！」

「為青春的燃燒，乾杯！」

「為黑金的燃燒。乾杯！」

不知道多少瓶酒下肚，幾個人都已經醉得不省人事。唯有的兩個清醒的人就是廖凱和小五。這一天，他等待了好久，沒想到突然有一天真的來了，他有些激動還有些措手不及。他沒有被興奮沖昏頭腦，他知道自己的仇人是小城的王者農社。他沒有告訴任何一個兄弟農社內部已經出現鬥爭，而他已經和農社的高層決裂。如果讓其他人知道這個消息之後，會不會為他效力還得另說，畢竟農社在這些人的心目就像是一個不可能撼動的泰山。

儘管他並不知道農社到底有多麼強大，但是看到毛子掏出來手槍就足以說明農社不是一般的黑社會。

「唉~！」廖凱嘆了口氣，仰頭又往肚子里灌了一杯酒。

「怎麼了，什麼事這麼傷神？」小五拿過酒瓶自斟了一杯，慢慢的喝著。

廖凱知道是小五，他只是一直盯著酒杯沒有看說話，表情中有一點點的傷感，全然沒有了那份霸氣。

「我腦子沒你靈，打架叫我就成。其他的事我懶得關心，路是走出來的，未來是創造出來的，天下是打出來的。」

「成。」廖凱擔心農社強大的不可逾越的抑鬱一掃而空，「小五，謝謝你！」

「別這麼文縐縐的，謝什麼謝，我們是流氓，媽的你這個白痴！」

「你***敢罵老大，你活得不耐煩了是吧？」

「老大算個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