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退燒 姦情揭發暗自罵
長貴頭稍微低了一下，好像不太願意說，但最終還是開口了：「嗯~是！那是因為他跟先生對話，讓先生不高興了。」
「哦？說來聽聽。」夏果倒挺想聽的。
「少爺問先生，什麼是人生第一等事？先生說，只是讀書舉進士而已！少爺聽后不以為然，當即就反駁先生，舉進士恐怕不能算第一等事，而讀書學做聖賢才是頭等大事。」
夏果聽到這句話，臉上的笑容忽然僵住了。她再一次聽到他說他要做聖賢，而這個人生目標卻是從小時候就定好了。
不看重登第做官，而有志於讀書學做聖賢，那麼小已經開始關注學習目的，探索人生價值了。她是該繼續嘲笑他異想天開，還是重新審視一下這個看似很任性的大男孩兒。
長貴看到夏果的表情就知道，又多了一個人要取笑少爺了，忙解釋：「其實，自從夫人去世后，少爺改了很多，再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了。」
夏果不禁一愣：「夫人去世？」忽然想到柳言之跟他說過的話：還是沒有血緣關係的表姐。
「是，夫人在少爺十歲那年去世了。第二年老爺娶了黃氏做填房，黃氏起初對少爺不好。後來少爺捉弄了她一回，後來就不敢對少爺不好了。」長貴說完忙把嘴捂上，暗自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黃氏好歹是這根黃花菜的姑姑，怎麼能將這話說出來呢？
夏果不禁一笑：「這事跟我沒關係，你不用那麼緊張。」回過頭再看看柳言之，難怪他會當她是她娘，缺少母愛的孩子。雖然不知道他娘親怎麼去世的，不過從他剛剛的話中她猜想應該跟他有關。
長貴眼裏還是帶着絲絲的不安，忙起身：「少夫人，奴才去忙去了，有事兒喊一聲。」
夏果是個普通女人，跟大多女人一樣，最大的毛病就是心腸軟。看着如熟睡的柳言之，忽然覺得他挺可憐的。十歲沒了母親，繼母對他又不好，若非他機靈還不知道要受多少罪。
相信黃氏對他的好都是表面的，從來沒有真心待過他吧！這黃老爺子一個地方官都每天忙碌不堪，更何況柳華青是朝庭重臣，可想而知能給他帶來多少關愛？
忽然明白為什麼柳華青要替他找一個比他大的女人做老婆，這樣可以好好照顧他、好好包容他吧！估計柳華青終日忙於國家大事，對這個獨子也倍感歉疚才會如此煞費苦心的為他着想。
好吧！既然運命安排她來照顧他，那麼她就好好照顧他吧！伸手再摸了摸他的額頭，燒還沒有退下來依舊那麼燙手。這樣下去不行的，再燒下去別把人給燒傻了。
忙打了溫水替他擦拭四肢，一開始她還是有些尷尬，但是想想當他是個大孩子也就克服了那股心裏障礙。雖然這種物理降溫的方法不一定能完全退燒，但是可以降低身上的溫度，不至於燒壞腦子。
溫水擦過後，又拿了一壺很烈的酒，淋在棉巾上繼續給他擦拭。酒精擦身是可以降溫的，但是這裏沒有酒精，只能用酒精含量高的酒來試試的，希望能有效。
一翻折騰過後，夏果累得半死便趴在床前睡著了。不知是她物理降溫的方法見效了還是葯起了作用，柳言之的燒慢慢退下去了。柳言之整個人也清醒了很多，看着趴在床前的夏果不禁有些疑惑，她怎麼在這兒？
伸手推了推夏果：「喂，黃花菜！醒醒，要睡，回你房間去睡。」
夏果被搖醒了，輕輕抬起頭看到柳言之精神好多了，便站起身。摸了一下他額頭，退燒了。便一臉淡然：「你沒事兒了吧！沒事兒我回房去了。」
「喂！你怎麼在這兒？」柳言之看着離開的夏果問了一句，「不會是你一直在這兒照顧我吧！」
夏果頭也懶得回：「嘁~懶得理你。」說着便出了房門，肚子餓得咕咕叫。
草兒見小姐出來，便忙迎上去：「小姐，姑爺沒事兒了吧！」
「他？沒事兒了。不過你小姐我餓了，有吃的沒？」夏果神情有些懶慢，端進屋子裏的早餐早就涼透了，沒法吃。
「當然有了，奴婢知道小姐今兒早上沒吃飽，特地去廚房給小姐蒸了蝦餃，還熱著呢？」草兒一臉的笑容，「小姐你先回房，奴婢給你端去。
」
夏果揪了一下草兒的紅潤的臉：「就知道你疼我。」草兒剛離開，她忙喊了一句，「草兒，端這裏來就行了。」她肚子都餓了，何況是柳言之呢？她好歹早上還吃了幾口，柳言之可除了一碗葯湯，什麼都沒有吃呢？
「哎，好的。」草了應了聲便一路小跑着往廚房去。
夏果轉身又進了房間，柳言之已經起身了，腳步有些遲緩，向桌前走。她忙跑過去攙扶：「你幹嘛下床啊！你燒剛退。」
柳言之一副相當無辜的模樣看着夏果：「我渴了，我想喝水。」
夏果丟給他一個白眼：「你渴了，不會喊人啊！回去躺着。」
「哦！」柳言之聽話的應了一聲，眼裏帶着幾分戲謔，「你還是很關心我嘛。」
「多話。坐好了，我給你倒水去。」夏果扶柳言之坐好，便去倒水。把水杯猛得遞到柳言之面前，臉上沒有一點兒表情，「給！喝吧！」
柳言之接過水杯，臉上還是掛着那樣的笑容：「其實你沒這麼凶，不用刻意裝成這樣。」
夏果瞟了他一眼，懶得理他。這時草兒端著蝦餃進來了：「小姐，趕緊吃，放涼了就不好吃了。」
「嗯！」夏果應聲，走過去挑了一些放進碗裏遞給柳言之，「你也餓了吧！」
草兒見小姐居然把蝦餃給柳言之，一陣風似的衝到他們面前，在柳言之之前接過碗，一臉憤怒的看着柳言之：「這是我蒸給小姐吃的。你！沒份。」
夏果不禁一笑，這個草兒這麼護食兒的：「草兒，這還有。我吃不了這麼多的。」
「小姐吃不完，也不給你吃！」草兒眼裏還是透著那憤憤的光，死死盯着柳言之，「活該你挨餓，活該你掉荷花池裏。」
柳言之和夏果面面相覷，一臉的茫然，這是發生什麼事兒？這麼一臉憤憤不平：「怎麼了？草兒發這麼大火。」
「你問他啊！哼！虧得小姐早膳都沒有用就來照顧你。自己沒吃先想着你，你太沒良心了。」草兒氣呼呼的模樣真的把夏果逗笑了。
柳言之聽草兒的話，一愣。腦子裏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面，給他喂葯的是黃花菜？給他擦拭的也是黃花菜？不禁抬頭打量著夏果，是她讓他再次體會到娘親給他的溫暖。
「看什麼看？你敢說你昨天半夜不是去會二小姐了？是不是還想着跟二小姐一起私奔。」草兒氣得臉都綠了。
柳言之面色一沉：「草兒，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的。」
「我哪句話亂說了？你敢說你昨天夜裏在花園裏沒有看到二小姐？你敢說要不是杏兒帶着家丁找到你們，你們不是已經偷偷私奔了？」草兒毫無懼意的瞪着柳言之。
夏果一愣看向柳言之，昨天那麼聽話的去采露水，難道真有隱情？
柳言之看着夏果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不得不解釋：「是，我昨天夜裏去花園采露水是遇到過芷芊，可是她只是睡不着去花園走走，我們碰巧遇到。跟本就沒有所謂的私奔這回事。」
「哼！那花園裏的包袱怎麼解釋啊？早上林伯打掃花園的時候，在荷花池邊的草叢裏發現了一個包袱。那包袱里除了金銀首飾還有二小姐的衣物。無緣無故的，二小姐的衣物怎麼可能出現在那裏？
而且那旁邊的草也有被壓過的痕迹，你是從那裏掉進荷花池的對不對？而且大力他們昨天隨杏兒去找二小姐，聽到有落水聲。當時他們就看見有兩個身影就在那裏，可是待他們走近了就只發現二小姐一個人。這世上有那麼多的巧合嗎？」草兒越說越生氣。
夏果聽着這些話，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凝重。她忽略了即使柳言之和芷芊沒有苟且之事，那也不代表他們沒用私情。芷芊陪他練習書法的事總是真的吧！連黃老爺了都驚動了。
他們本來就是有私情的，所以臨離開黃府之前他們想一起離開，但是不巧卻被杏兒他們發現，所以就掉進荷花池裏讓自己生病拖延時間，恐怕是不想離開芷芊才對吧！
「事情根本就不是這樣的，嫿婇你不要誤會，昨天采露水是你提議的對不對？我跟芷芊真的只是無意中遇到，真沒別的事。」柳言之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向黃嫿婇解釋，如若是以前他只會對這樣的謠言嗤之以鼻，給兩個字：無聊。
夏果看着那個向他解釋的柳言之，太多巧合了吧！這個人怎麼這麼無恥的。他倒底想做什麼？一邊跟芷芊談情說愛，一邊又在她面前裝無辜。
夏果倏地接過草兒手裏的碗，順手就是一耳光抽過去：「無恥！跟我解釋什麼？跟我有關係嗎？走了，草兒！」
夏果面色頓時沉了下來，轉身就走，沒有給柳言之反應的時間。拿着碗裏的蝦餃一隻接一隻的往嘴巴里塞。
太過份了！他原本就是個大爛人。真是被他所謂的聖賢理想，所謂的可憐童年給欺騙了。從他逃婚這事兒就該知道他就是一個大爛人。
不禁暗罵了自己一句：你以為你是聖母啊！用得着你愛心泛濫嗎？哼！白痴。
草兒把桌上的蝦餃全部拿走了，跟着夏果一起回了房間，臨走了還瞪了柳言之一眼，嘴裏發出一聲輕哼。
柳言之看着主僕二人離開，摸著被抽過的臉，滿眼無辜：「又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