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兄妹習武

前面說了，南海劍仙他老人家住在山裏，要想清靜的修鍊，買套海景別墅是不行的，更不能躺在沙灘上邊曬日光浴邊修鍊，所以肯定要在山裏。這座山正是五嶽之首，泰山，在現在山東泰安，一千五百多米，這大家都知道，現在你踩着台階，體力好的一天就能上去。那年代沒人造台階，只有上山砍柴啊，採藥啊的人經常走的才有那麼幾條山路，想到山頂，那基本和現在的戶外運動差不多了，你得自己開路，還要冒生命危險。還有就是像劍仙老人家一樣武功卓絕者，雖然能登頂但也得廢些功夫，不是幾個輕功，蹦兩下子就上去了，站在泰山之巔也不免仰望蒼穹，仰天長嘆：

「這TM怎麼下去啊！」

龍問天帶着一老兩小坐着馬車從京城走到山東，一路上已經把老太太顛的快散架了，這一天，終於來到了泰山腳下。

「娘，我們到了，您可還好？」經過這一路的苦難，王老太和龍問天認了乾親。

「天兒，我沒事。」

「讓您老跟着受苦了。」

「這是什麼話，但此地連個人家也沒有，我們老的老小的小，如何能跟你上山見到你師父啊。」這個問題真是關鍵，就算讓老太太吃蓋中蓋，腦白金，孩子吃生命一號，黃金組合也肯定是上不去。

「我們先在山下搭個小屋，住下來，我再去找些吃喝和用具來，此地雖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兒，卻也因此安全的很。」

「嗯，那我們就動手蓋吧。」

會武功連斧子都省了，花了一小天兒，龍問天便就地取材搭了個簡單的小茅屋。算是把老太太和孩子安頓了下來，路上也買了些許吃的，就這樣先在山裏挨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龍問天先巡了山，看四周是否有野獸出沒，要是見完師父下來看見四具標本那就不好了。然後駕馬車去附近的村裏買了柴米油鹽，這就算是在這暫住了。真是青山綠水，空氣清新，還不用暫住證，不用交房租。

第三天天還沒亮，背上寶劍，簡單囑咐幾句，上山！

雖然龍問天武功卓絕，但畢竟瘸了一條腿，等到了山頂找到師父的閉關所在，天已經黑了。依然是大石封門，看來劍仙還在修鍊當中。這麼等不是辦法，山頂的夜晚可不是鬧着玩的，那時候還沒全球氣候變暖，山頂終年積雪，山風又大，所以龍問天續勁劍尖，在石門旁邊刻了字，告訴師父自己來過了。然後轉身下山。

從此後，龍問天每天都做戶外運動，只等師父出關。

真是時光如水，歲月如歌啊，一轉眼一年過去了，劍仙還是沒出關。

這天龍問天站在石門之前正在瞎琢磨：「不對啊，說是要閉關修鍊二十年，現在已經二十一年了啊。莫非師父修鍊遇到了阻礙，不會是已經。。。。。。」嗯，凍成冰棍兒的可能性很大。

正在胡思亂想，突然腳下地面震顫，石門晃動。

「師父！！」

只見石門逐漸裂開幾道縫隙，且縫隙間強大氣勁伴隨靈光傾瀉而出，源源不斷，突然一聲巨響，石門分崩離析。南海劍仙終於出關了！！這是典型的出關場面，但出關的人就。。。

石洞之內，光芒漸漸退卻，一股仙靈飄逸之氣隨風瀰漫，但卻走出一個乾癟老頭，衣衫襤褸，雖然形象不是太好，但老人家鶴髮童顏，眉毛垂肩，鬚髮翻飛，步履輕盈，真正是半人半仙。

「師父在上！徒兒終於等到您老人家出關了！」龍問天趕快上前叩頭。

「你是。。。哪位？」

「。。。。。。師父，你不認識徒兒了？？我是大一啊！！」

「嗯？？啊，對，你是我的徒弟，老二和小三呢？？」

「他們。。。死了。。。師父，弟子現在也是走投無路，所以回來請師父指點迷津。。。」

「嗯，但目前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為師去辦。」南海劍仙打斷龍問天的話。

「徒兒願助師父一臂之力。」

「很好，快去找些吃的，為師很餓！」

就這樣，龍問天背着出關的南海劍仙下了山，老人家實在餓的走不了路。王老太也是第一次看見老神仙一樣的人，趕緊給張羅好吃好喝，劍仙也不客氣，甩開了腮幫子，撩開了后槽牙，如風捲殘雲，飯菜就跟倒土箱子裏似的，一頓飯吃了一家四口半個月的口糧。倆孩子站旁邊看他吃完，哭了。

「都讓他吃沒啦~~~~~~~~」

「走，走，奶奶領你們去買吃的。」王老太趕緊把兩個孩子領出來。

「嗯，菜稍微咸了點兒，為師去也！」

「師父，師父！！」

還沒等王老太把孩子領到門口呢，劍仙卻一個輕功躍至門口，再來一下就不見了。

真是如夢似幻啊，一家人站在屋裏看着門外劍仙離去的地方，尷尬了四分之一柱香的時間，王老太說話了。

「這個是你師父吧？」

這師父的第一印象給大家留的着實不怎麼樣，吃完就閃人。

「師父他老人家一向是我行我素，行為是古怪了點，但他老人家還是很好相處的。」嗯，可也是，讓我吃完就走，我也好相處。

「他老人家一定是有事要辦，才匆匆離去，但。。。我現在擔心他找不到咱們這裏回來。。。」

原來南海劍仙他老人家已年過百歲，雖然身體硬朗，武功登峰造極，但也畢竟還是地球人，上了歲數這個記性就不太好，他自己也索性不去記那麼多事兒，給徒弟也起些好記的名字，所以龍問天就成了大一，而問莫和問憂就成了老二和小三。事實也正如龍問天所料，劍仙一走就是三天，不過好在還是回來了。

「徒兒，你搬家了也不告訴為師一聲，害我好找。」

「師父，我們沒搬。。。。。。您是沒記清楚。。。」

「。。。。。。為師去也。。。」不會吧，又去，這次龍問天可不能讓他再走了，趕緊一把抓住南海劍仙的衣服。

「師父，徒兒這次來是有求於您老人家！」

於是又將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的內容重複了一次。

「師父，幽冥劍落在趙冥虎手中，使他功力大增，現如今又過了九年，他的功力更是今非昔比，我有心替弟弟妹妹報仇，卻無奈腳已經瘸了，功力大不如前，本想息事寧人，怎奈趙冥虎得知我的下落對我必然還是窮追不捨，所以懇請您能教我孩子凈心武功，日後也好替我兄妹報仇，替天下除了這個魔頭！」

「徒兒，冤冤相報何時了，更何況你女兒都這麼大歲數兒了就不要學了吧。。。」

「。。。。。。師父！您老人家就不要再玩了，這是徒兒的乾娘，這才是徒兒的兒子凈心。」

說完龍問天將凈心帶到劍仙面前。南海劍仙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嗯，果然是骨骼驚奇，練武的好材料。孩子，想學哪種武功呢？」

「我想當教書先生！」

「。。。。。。」劍仙不說話了。真是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啊！

「別胡說。」龍問天趕緊一把把凈心拉過來。

「師父，您別聽小孩子胡說，您就看着教吧。」

「這孩子。。。這孩子很幽默嘛。頗有為師的風範啊！好，為師就教他了！」

「啊？啊，太好了，凈心，還不快給師公叩頭！」

就這麼半推半就，龍凈心子承父業，開始跟隨南海劍仙習武。捎帶腳兒自然也就教了王璐瑤。

說教就教，劍仙還真不是吃飯不辦事兒的人，第二天就開課了。把兩個孩子叫到一片小樹林。

「天地萬物，皆有靈氣，心無雜念，氣定神閑，方能感受萬法自然，天人合一。」劍仙看了看兩個孩子，「你們記住了么？」

「嗯，記住了。」

「很好，孺子可教也！」

「但您說的是什麼意思啊！」

「。。。。。。好，今天的修鍊立刻開始！」說完劍仙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小斧子和扁擔水桶，「在此之前去把今天晚上做飯要用的柴和水準備好，阿四，（劍仙給凈心的新名字）你去砍四捆共兩擔柴，小小，（女孩兒都小字輩兒的）去河邊打水將水缸打滿！完不成的不許吃飯，完成的獎勵一隻雞腿。記住了么？」

「嗯，記住了。」兩個孩子聽說有了任務給自己，還有雞腿送，很是興奮。

「嗯，為師去也！！」劍仙又不知道去哪玩了。

八歲的凈心和六歲璐瑤就開始幹活，不是，是修鍊了。農家孩子雖說不是嬌生慣養，但畢竟歲數還小，幹了整整一天，凈心的手上，璐瑤的肩膀上全磨破了，疼的直哭。王老太給兩個孩子包好傷口，好不容易才讓兩個孩子睡下。

「這是哪門子武功啊，問天，看把孩子累的。」王老太心疼了。

「呵呵，這才剛開始呢。我們小時候也是這麼學過來的，」看着兩個累的不成樣子呼呼大睡的孩子，龍問天欣慰的笑了。

就這樣，小哥倆兒一個砍了一年的柴，一個挑了一年的水，不知不覺間，龍凈心一天就能砍出一個禮拜的柴，所以劍仙又給他增加了娛樂項目，種樹，光砍不栽，泰山就快被砍成禿山了，王璐瑤一天能打幾十缸水，劍仙就增加了兩個缸，一缸水做飯用，一缸洗澡用，一缸洗馬桶用，然後每天把缸都添滿水后還要再淘空，挑回河裏，再添滿，如此反覆。

「師公，我們還要干多久啊？」這天，龍凈心終於有點受不了了，斗膽問了問劍仙。

「嗯，你這個情緒很不好啊，這樣吧，這山裏有一種山雞，非常美味，誰能抓來給師傅吃，誰以後就不用再干這個了。」

「好！說話算話，我們倆這就去抓！」龍凈心心想，抓只雞還不容易，立刻答應下來。

「那山雞會出現在哪裏啊？」璐瑤問道。

「我哪知道，你們自己去找吧。為師去也。」

這一抓就又一年過去了，那是山雞，不但跑的快，而且還能飛，劍仙又不許撒網子下套兒的，全屏手抓，兩個孩子漫山遍野，爬石頭上樹的抓，天天都是灰頭土臉，可就是抓不到。

終於有一天，圍追堵截的將一隻山雞逼到一個死角，兩人慢慢靠近，山雞突然展翅飛了起來，凈心和璐瑤想也沒想，同時起跳，結果在空中一人抓住山雞一隻腳，正在高興，再向下看，不好，兩人跳的太遠，腳下已是萬丈深淵，眼看兩個小孩子就要葬身山谷，劍仙不知從何處飄然而來，一手一個接住兩個孩子，空中輕划幾步，已到了一塊巨石之上，原來劍仙一直在暗中保護兩個孩子。

「師公你看，我們抓到山雞啦！！」兩個孩子深陷險境也沒鬆開手，還都死死的抓着這隻山雞。

「好徒孫！！哈哈，大一，老二和小三用了兩年才抓到一隻山雞！」劍仙很是高興，兩個孩子也得意的呵呵笑。

「從今天開始，每天都抓一隻來！」

「。。。。。。」

呵呵，大家都知道，這是劍仙在鍛煉兩個孩子的體能，沒有好身體，何談武功登峰造極呢？

但兩個小孩子是不理解的，轉眼間龍凈心已經十三歲了，這些年連個馬步都沒扎過，抓過山雞，猴子，逮過野豬，豹子，甚至還有一隻老虎。當然，這些全都成了劍仙的下酒菜。龍凈心也問過

「仙人是不吃葷的，您怎麼吃？」

「為師是半仙。」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小孩子也一樣，年紀小的時候沒什麼主意，也怕打，所以都老老實實的聽大人的話，到了現在這個年紀就有自己的想法了，整天利用我們給你搞吃搞喝？想得美，是老人家也得整治一下！

倆人先是買了好酒，上山抓了野味，為劍仙師公好好做了一頓燒烤大餐，再加上跟啥人學啥人，凈心又頗有說俏皮話兒的天分，所以連哄帶逗，把劍仙老人家給整高了。半仙喝多了也是滿嘴跑火車。

「你師公我。。。當年。。。也是一表人才！。。。英俊不凡！。。。要不是那個狠心的老太婆。。。」

「是，人才人才，不凡不凡，老太婆，老太婆？？」龍問天不知道這是兩個孩子的詭計，還跟着摻和。王老太就在旁邊看着樂。仙人，也是人修鍊成的嘛。

劍仙睡著了，到了晚上，龍問天和王老太也睡下了，兩個小孩子可沒睡，偷偷從床上爬了起來，趁著月光，看見劍仙躺在床上，大長鬍子直垂到地上，就拿燈油把劍仙的大長鬍子抹了個勻實，然後用油燈一點，趕緊回到床上繼續裝睡。

可憐劍仙留了一輩子的鬍子，他老人家還正睡的香，突然聞到烤豬蹄兒味兒，經過仔細辨別，嗯，的確離自己不遠，睜眼一看，好傢夥，自己著了。飄飄欲仙的劍仙現在也慌了手腳，用手拍來拍去，架不住鬍子上抹了油，火這叫一個旺，龍問天和王老太聞聲跑出來看到這陣勢也嚇了一跳，剛要上前幫忙，劍仙一索性直接一個輕功撲出門去，一頭扎進水缸，這才滅了火。

第二天，劍仙再次把兩個孩子叫到了當年那個小林子邊上，看着沒了鬍子，大長眉毛也沒了半邊兒的劍仙，倆孩子憋不住樂。

「不讓你們見識見識，你們還以為我是個小老頭兒！」

「你本來也不是。。。老太太。。。」龍凈心小聲嘟囔了一句。

「哼，看好了。」

說罷，劍仙雙手合十，閉目凝神，瞬間氣勁靈光噴薄而出，綠光白氣煞是好看，頭髮和半邊兒眉毛隨氣勁輕盈飄舞，雙手隨即一分輕輕向上托於胸前，霎時間周圍的花草樹木，高山流水放散無數靈氣像劍仙聚攏而來，劍仙左手變掌放於胸前，右手指變蘭花，只見聚攏的靈氣全都匯於中指指尖，凝聚片刻，已是光芒耀眼，劍仙突然睜開雙眼，輕彈手指，動作雖看似輕柔舒緩，靈氣卻如離弦之箭飛射出去，徑直打入對面河水之中。轟一聲，丈余寬的河面被靈氣擊中瞬間騰起十幾丈高的巨浪，浪花隨光閃耀，恰似於空中綻放一朵巨大的水煙花。

「哇~~~~~~~~~~~~~~~~！！」兩個孩子不禁驚呼。

劍仙卻不以為然，收了功力，不慌不忙，拿出一把雨傘，水花騰至最高點，隨風下落而來，劍仙把傘一撐，盡享清風，雨露，好不愜意。回頭看看被澆成落湯雞的兩個小孩子。

「師公是個以德報怨的人，先讓你們知道知道練武的最高境界，也好有個目標，相信以你們的資質，以後定可勝過師公，現在先去把衣服換了，今天就教你們呼吸吐納之法！」

「哦~~~~~」兩個孩子抹乾凈臉上的水，回身向家裏走去。

「叫你們兩個小王八蛋燒我的鬍子！」劍仙看着他倆離開，不禁在背後碎碎念。

龍凈心十三歲這年，劍仙終於覺得兩個孩子的身體已經鍛煉的不錯了，開始正式傳授武藝。同年還發生了一件不幸的事兒。王老太身體一直不好，也在這一年撒手人間。王璐瑤哭了好久好久，龍凈心看在眼裏，也第一次萌生了男子漢情懷，暗暗發誓這一生都要好好照顧璐瑤妹妹。

時光荏苒，四個字的功夫，龍凈心已年滿十八，真正是他爹的兒子，也長的英俊挺拔，氣宇軒昂，且還頗有幾番書生氣，為啥，畢竟人家從小的志願是當教書先生，自然練武之餘還沒忘文化課。王璐瑤更是出落的如花似玉，柳眉媚眼翹嘴角兒，燕語鶯聲臉蛋兒小，放到現在那就是洛麗塔，卡哇伊。

這一天，兩人正在修鍊，忽聽得一聲驚天巨響由小屋方向傳來，未及多想，又聽得龍問天一聲慘叫！龍凈心心頭一顫。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