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慘絕人寰

第五十三章慘絕人寰

已是夜深，打定主意，儘快穿越絕情谷和魔神殿的孫羽，七彩霞雲不停，趁著月色趕路。

寂靜的夜晚，一陣陣嬰兒的啼哭聲傳得很遠，還夾雜著「嗯嗯」的聲音，似乎是動物的掙扎聲，本不想招惹事端的孫羽還是循聲探去，落入一座山谷。

不遠處有一排精舍，看不清數量，微微有燈光透出。

目睹眼前的場景，孫羽目瞪口呆，啞然失色。

一位全身裸露的女性修者被釘立在一根鐵樁似的法器之上，長長的鐵釘從下體穿入，透過元嬰，自口部穿出。

女人渾身血跡，披頭散髮，形同厲鬼。元嬰被毀，回天無術，眼見是活不成了，恐怕還要忍受數日慘痛的折磨。慘絕人寰的酷刑，人道何在。

女人雙頰血淚模糊，雙目圓突，盯視著草叢中一個「哇哇」哭泣的嬰兒。

淚眼婆娑的孫羽，勉強穩住心神。抱起嬰兒貼在女人胸口之上，嬰兒叼起母乳，狂吸不已。

嬰兒吃飽后，可能是哭累了，竟然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女人渴求的目光緊緊盯視著孫羽。

不忍再目睹這凄慘悲絕的場景，孫羽背轉身體。

「大嫂，我會好好照顧這個孩子，你安心上路吧。」

天玄烈焰帶著藍色的火苗迅速籠罩了女人全身。

這裡的動靜早已引起他人的注意，幾條人影圍攏過來。孫羽盡量隱蔽身形，向著遠山深處掠去。

眼見追兵越逼越近，孫羽前邊出現一座陣勢，略一打量，應該是「斂陰鎖魂陣」，孫羽毫不遲疑地邁步進入大陣。

陣內陰風森森，鬼哭狼嚎之聲不絕。孫羽絲毫不為其所動，憑藉高深的陣法修為，很快飄落陣勢中心，眼前是一個黑咕隆咚的巨大洞穴。彷彿可以吞噬一切的山洞內飄出股股陰風，似有似無的召喚之音攝人魂魄。

回頭看看陣外聚攏了許多火把，有些火把正在四處遊走。顯然外面的人忌憚陣勢，不敢輕易進入，也在懷疑孫羽是否進入了陣勢，正在四處查探。

咬咬牙根，孫羽跨步進入洞穴。

潮濕的山洞很深，摸索前進的孫羽眼前一亮，飄身落入一片寬闊的場地。

場地中央漂浮著一個巨大的圓球，冷氣森森的白光覆蓋了整個山洞，「嘎嘎」的鬼哭之聲四面響起，孫羽飄身坐落圓球之上。

「何方鬼魂，何不現身相見。」

「小娃娃，似乎有些膽氣，可惜你到了不該來的地方。」

「啪嗒、啪嗒」腳步移動聲音不絕，但是絲毫不見人影，令人毛骨聳然。

「盡拿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裝神弄鬼，故能玄虛。」

「哈哈，還真有大膽的小夥子，有意思。」洞中很快顯露出一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古怪身形，人頭攢動，數量還不少。

「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因何到此？」

「在下孫羽，目睹了一些難堪入目的事情，為了躲避對方搜索，打擾了各位清修，甚感罪過。」

「你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事情，遭人追殺。」

「唉，慘吶，世間還有如此酷刑，居然將人活活釘死在鐵樁上，慘不忍睹啊。」

「嘻嘻，很慘嗎？你沒見過更慘的。」

「你竟然還笑，還有沒有人性，難道你還見過比這更慘的嗎？」

「人性，人性是什麼東西。你懷裡抱的孩子應該是剛撿的吧，她還生出孩子來了，你看看我。」

孫羽循聲望去，一個女人掀開了寬大的衣袍。

女人自腹部以下全部剖裂開來，元嬰早被掏出，一截東西耷拉在身體外面。

「怎麼，不認識，這是子宮。我的孩子就是被他們從這裡掏出去的，哈哈，慘不慘。」

「你那還叫慘，比我差遠了。小弟弟，見過女人沒有，我讓你見識見識。」

一個女人揭開衣袍，下體一片模糊，碗口還大的窟窿旁邊掛著亂七八糟的一堆堆零零碎碎。

「這裡全是拿斧子劈開的，元嬰從這裡掏出來的，連帶著流出來這些東西。怎麼樣，有比這還慘的嗎？」

「別，別看了。」孫羽神經都快崩潰了，閉起了雙眼。

「小弟弟，見識了女人，怎麼也得看看男人會遭受什麼酷刑，你瞧瞧。」

男人的命根早已不見，替代它的是一條扭曲晃動的蛇頭。

「它吞食了我的元嬰，在這裡安家落戶了。」

「哈哈，小兄弟，原先我可有個很威風的綽號，人稱『雙指鎖喉』，你瞧瞧我的喉嚨是怎麼被鎖住的？」

另外一位男人敞開衣袍，露出結實的胸膛。一條纖細的鐵鏈箍住喉嚨，從身體內穿過，自丹田伸出，穿在命根上。

「慘無人道，這就是絕情谷所作所為，孫羽將來一定剷除這間神界地獄。」

「哈哈，小兄弟既然來到這裡，咱們就是有緣，怎麼也不能獨善其身。物以類聚，總得留點記號，我們成全小兄弟就是。」

「且慢，你們究竟是人是鬼。」

「我們，哈哈，你看我們是人是鬼。」

「是鬼就該去投胎，是人就該齊心協力，共渡難關。」

「哈哈，小兄弟，我們既不是人，也不是鬼。遭受這些酷刑，都不會當時死去，總要掙扎十天半個月，所受的煎熬可想而知。不過，看你年輕，給你來個痛快點的。」

「你們既然已經死亡，就應該投胎重新做人，為何在此禍亂世間。」

「投胎，小兄弟，看到你坐的那個圓球沒有，它叫引魂珠。就在我們魂飛魄散之際，就會有几絲魂魄被它吸收，帶到這裡。陰魂不散，如何前去投胎。本來這個圓球只有米粒大小，被我們的魂魄滋養得越來越大。」

「你們怎麼不修鍊散修。」

「沒有了元嬰，沒有了意識，如何修鍊？」

「我可以帶領你們離開這裡。」

「離開，小兄弟，你知道外面的陣勢是何人布置的嗎？」

「誰？」

「玄微真人鬼谷子的高徒吳滅，進來容易出去難。當有魂魄需要吸收，引魂珠才會自動飛離，從來沒有東西離開過這裡。」

「一座『斂陰鎖魂陣』而已，還難不住孫羽。」

「看得出小兄弟宅心仁厚，俠骨柔腸，前途必然無量。既然小兄弟有把握離開這裡，就走好了，我們以前不過和你開開玩笑。至於我們，就不跟隨你出去丟人現眼了。只要記住這裡還有一間神界地獄，有一群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有機會來看看我們就是了。」

「不，我不走了。」

「為什麼？」

「只要將引魂珠內魂魄提取出來，你們就可以前往投胎，重新做人了。」

「小兄弟，這個辦法我們不是沒想過，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我來試試，你們哪一位先來。」

「我實在忍受夠了，就我先來吧。」

一位青年跳了出來。

孫羽雙手捧起引魂珠，神氣兩分，靜靜感悟它的結構。徐徐抽出一絲魂魄，射入青年體內。隨後，一團天玄烈焰將青年化為灰燼。

孫羽整整忙碌了半個月，功力匱乏之際，就打坐調息，終於將所有冤魂送往投胎。

收起引魂珠，孫羽離開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