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時間老人
第三十七章時間老人
全身象散了架一樣，一點兒力氣也沒有，舉起一根手指都很費勁，這就是孫羽清醒過來的感覺。
一股甘甜的果汁入口，孫羽感覺有了些力氣，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破舊的床榻上，面前是一張蒼老的沒法再老的臉龐，一位老態龍鐘的老婆婆坐在一張竹椅上，竹椅破舊，彷彿隨時都會散架。
「醒了，現在的年輕人就好打打殺殺，弄出這麼重的傷。」
佝僂著幾乎彎到地面的腰身，老婆婆從一張只有三條腿的桌子上端過一碗果汁，拿過一個滿是泥垢的小勺，餵了孫羽兩口后，搖了搖頭，舉著一根破舊的拐杖，走出快要坍塌的茅草房。
現在的孫羽衣不遮體，幾塊貼在身上的破布條，扯動一下都會引起一陣疼痛的痙攣，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肌膚。孫羽掙扎著想要換下身上的破布條，最終還是沒有努力成功，癱軟在吱呀響動的床榻上。
每天，滿臉褶皺的老婆婆會給孫羽餵食一些果汁，各種風味的果汁都那麼香甜，入口清爽。孫羽一絲絲提起丹田的能量，感覺周圍靈氣充沛，比起金元大陸簡直不知道純厚了多少，經過幾天的療傷，孫羽總算可以下地了。
舉著木杖，走出滿是塵灰的茅草房，眼前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果林，大多是梨樹，還夾雜著種了幾株草莓、葡萄、黃瓜等等。
孫羽一邊幫老婆婆收拾房子，一邊問老婆婆：「老婆婆，這是神界嗎？您就一個人生活嗎？」
「這裡是蕙蘭界，也可以說是神界。我是不願意每天看著那些不爭氣的子孫生氣，一個人到這來過過清靜日子。小夥子你從哪裡來，怎麼傷成這樣？」
孫羽大體講了一下自己的經歷。
「神界錯綜複雜，你修為這麼低，先別到處瞎闖蕩。我看你也沒處去，先幫我賣梨吧，老胳膊老腿的，我也不願意到處跑動了。」
孫羽重新修葺了幾間茅草房，製造了幾件新傢具，在老婆婆的果園暫時住了下來。
離果園三十多里以外有一座城市，圃園城。老婆婆給了孫羽一個布袋，混元袋，只要將袋子拋向空中，成熟的鴨梨就會自動飛入混元袋。
孫羽每日到圃園城賣梨，別說，銷路還不錯。有幾家提前定約的，送過去之後，再到農市場擺攤，剩下的鴨梨很快就會賣光。然後，再買些生活用品，孫羽和老婆婆的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神界以靈石做為買賣貨幣，每個鴨梨一塊低階靈石。
對於靈石孫羽也有了一定認識。神界靈石分為低階、中階和高階幾種，一塊中階靈石相當於一百塊低階靈石，一塊高階靈石相當於一百塊中階靈石。靈石可以用來布陣、煉器等等，是修者必備的物品。
使用幾塊低階靈石布置了一個簡易的聚靈陣，孫羽感到靈氣吸納更快了，傷勢逐漸一點點恢復。
住的日子久了，孫羽發現了果園的奇特。果園裡的梨樹常年交錯開花結果，每天鴨梨熟透的數量幾乎相等，孫羽問了幾次，老婆婆只是笑而不答。孫羽仔細觀察果園，發現這是一種陣勢，構築陣勢的材料是一套寰碤石打造的粗細各異的針狀物品。
「陣法還可以這樣使用。」孫羽若有所悟。
「時間是世間物質存在的基礎之一，是一個重要的位面。」老婆婆終於給孫羽解惑。
「將果樹布置在不同的時間位面，果子就會交替成熟。同樣，時間法術可以將一個人放置到不同的時間位面，可以讓他年輕，也可以讓他老化。」
「來，羽兒，這裡有一個草莓，你拿過去。」
孫羽抓向草莓，可是草莓就在眼前晃動，怎麼也抓不住。
「我把草莓放到了另一個時間位面，和你站在這裡的時間不一致，所以你只能看到，卻抓不到。」
「太神奇了。」
「這就是神界，修鍊的目的就是領悟掌握屬於自己的神通。修為是日積月累的勤苦，對事物的了解，還有一時的頓悟。要想掌握時間法術，陣法是關鍵，煉器是基礎。寰碤石是控制時間的基本材料，煉製到什麼程度，時間就會掌握到何種地步。例如，你能煉製時針，你就能掌握小時，煉製天針，就能掌握一天。」
「跟時間緊密相連的是意識和空間兩個位面，以意為指，將物質放置到相對時間所在的相應空間，是時間法術修鍊的目的。」
「你的識海已見穩定，我將時間法術修鍊的口訣打入你的識海。今日所言，出我之口，入你之耳，不要再對任何人提起。至於日後你能修鍊到何種地步，就看你的毅力和機遇了。」
言罷，一道白色的能量自老婆婆手指射入孫羽識海。
「你的同伴已有蘇醒跡象，我也該去照料一下那些不成器的子孫們了，混元袋和這塊寰碤石給你留下，好自為之。」
「婆婆，您要去哪，何時才能相見。」
「記住，我是時間老人，若你修鍊有成，還會在意何時想見嗎？」
言罷，時間老人婆婆憑空消失不見。
丹田處的神嬰輕輕晃動起來，膻中穴的圓墜模模糊糊顯出形狀，孫羽集中意識慢慢向識海探查，發現神識隨意動蕩，一片混亂。沉入霸王神氣練功狀態，神氣兩分，集中神念細細調理神識，分開一條通路，孫羽進入識海，找到了聚神殿中躺卧在紫色蓮花台上的蓮花仙子。
蓮花仙子顯然受創不輕，身旁幾攤血跡已經乾澀，外傷已經結疤，青一塊，紫一塊地布滿全身。幾縷撕裂的布條難以遮擋羞澀的身體，孫羽一陣面紅心跳。趕緊穩定心神，仔細探查蓮花仙子的傷勢。
跟范谷相處時間長了，多少也懂些醫治之術。蓮花仙子主要是功力損耗過度，已到油盡燈枯的地步。幾勺果汁飲下，肢體漸起溫色。孫羽盤膝端坐，將功力輸入蓮花仙子體內，引動靈氣循環，幾周過後，靈氣在蓮花仙子經脈中自行運轉。孫羽撤出功力。
孫羽每日賣梨，練功恢復傷勢，仔細領悟時間法力。孫羽對煉器一門一竅不通，按照時間老人婆婆的口訣，需要引發自身三味真火，才可以煉器，幾番嘗試，也施展不出一絲火苗。
蓮花仙子傷勢終於好轉，可以下地行動了，孫羽端起一碗果汁，進入識海。
「怎麼又端來一碗果汁，都告訴你多帶些來。」
「等你徹底恢復了，慢慢再喝。」
「小氣。」
「對了，蕙蘭界到底是什麼地方？」
「我也不知道，我很少出門。」
「那你怎麼把我帶這來了?」
「我也很想回九天玄女宮，可惜我功力已盡，見到這裡有一個位面，就趕緊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