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陳有忠良

第三十四章陳有忠良

這一路，風霜塵煙多爭鬥，戰旗飄處勁風舞，錚骨兒郎多珍重，壯志山河祝音福。

這一路，萬戈鐵馬滄桑途，前程坎坷拼搏苦，披星戴月霜刀嗚，娘揪心頭言無數。

金元歷699年5月6日，大司馬孫羽統軍西征，大昊國君臣武將十里送別，叮囑無數。

誥命夫人喬月屏，殘啞夫人文婉，手執兒郎之手久久不肯離去。

喬月屏一一整理各個兒郎的戰衣，一一叮嚀，依依不捨。

喬月屏從懷裡掏出兩個金絲碧玉吊墜，鄭重地掛在俞楨和黃楠的脖頸上。

「楨兒、楠兒，像你們這麼大的孩子，多數已經成家立業，有了幸福的歸宿，可憐的孩兒們還要跟隨我苦命的羽兒奔赴沙場，拼敵搏命。孫家何德何福能得如此兒媳，娘答應你們，得勝歸來，娘好好給你們操辦一場婚事。」

手摸碧玉吊墜，二女羞澀地撲進喬月屏的懷裡。

「娘，得勝歸來，以後我們好好伺候您。」

「好，咱們家以後好好過太平日子。」

喬月屏摸摸這個，疼疼那個。葉長弓、李百枚、管豪、范谷、吳及、白得、雷嘯、伍遠這些義氣兒郎，數年如一日地修習武藝，就是盼望著幫助孫羽雪洗家仇國恨，大好青春，卻沒有一個完美的歸宿。此次出征伐楚，他們都是孫羽指定的統軍將領。

伍遠噗通跪倒在文婉面前：「娘啊，孩兒已經長大成人，此去一定手刃仇敵，為父親報仇，為娘親洗辱。」

文婉雙淚盈眶，手指蒼天，咿呀無語。

「走。」孫羽翻身躍上戰馬，帶領眾人追趕大軍而去。

眾人翹首，大軍已經不見蹤影，久久不肯離去。

大昊國兵分兩路，一路由鎮江侯大將軍俞洲和夫人凌蓮統領「神舟」「白蓮」水路軍團延混滔江西上；一路由孫羽統領「血龍」「黑鳳」軍團出江安城西進，總計五十萬人馬殺奔陳國而來。孫羽的目的很明確，既然楚國重兵把守秘密通道，那麼就避實擊虛，從楚國獠牙陳國突破。

陳利，吳闊帶領陳國難民約六千餘人作為先頭部隊。自從黑鳳女子軍團調防川安城，原來的軍營就成了陳國難民的宿營地。

常年一來，陳國受楚國壓迫，屢屢用兵，侵犯大昊國，早已不堪重負。再加上國主陳匡自暴自棄，荒淫無度。陳國早已民不聊生，烽煙四起。陳利，吳闊一路高歌猛進，隊伍越來越壯大。

陳國自南向北有一條大河，名怒蒼河，河面寬闊，因缺乏治理，經常泛濫成災，沿河百姓苦不堪言。現在這條大河橫亘在大昊**隊面前，還有怒蒼河對岸陳國大司馬高朔擺下的長蛇擺尾陣。

高朔，自幼習文練武，擅長使用一把長刀，武藝精湛。少年曾到強晉國學習，深受大學士司徒願喜愛，多次邀請留在強晉國重用。但是，高朔懷著耿耿報國之心，返回陳國，多次進言陳匡振興圖強之策。陳匡清楚高朔之才，委以重任，然而，獨木難成林，忠言良策難以實施。大昊國用兵陳境，高朔懷著魚死網破的愛國忠心，布兵列陣怒蒼河西岸，希望依仗天險地利優勢，阻擋大昊**隊。

「俞洲大將軍是否到達指定攻擊位置。」

「報告大司馬，俞洲大將軍同意大司馬作戰方案，已經全面做好出擊準備。」

「好，一切按計劃明日凌晨發起攻擊。」

寬闊的河面上大霧瀰漫，為掩飾大昊**隊調動提供了良好的屏障。高朔皺起了眉頭，「傳令各營多加警戒，密切注意大昊**隊動向。」

「報告大司馬，河面出現大昊國戰艦。」

「大昊國水軍勢強，命令我水師不可輕易出戰，背靠營地，多備箭矢，嚴密防守。」

「報告大司馬，我軍後方出現一支軍隊，人數不詳。」

「大昊**隊什麼時候到了我軍後方，注意這支軍隊動向，不可輕易出擊。」

大昊國兩支軍隊依仗伸手不見五指的大霧，不時騷擾陳**營，高朔只是防禦，使用箭矢逼退敵人。

將近午時，陽光照射，大霧終於慢慢散去。然而，眼前的一幕，卻讓高朔的陳**隊目瞪口呆了。

怒蒼河河面上布滿大昊國大小艦隻，黑壓壓一片。前面騷擾陳**隊的艦隻上站著插滿箭矢的大昊國稻草人。

遠處，鋪滿甲板的艦隻搭起兩座浮橋，大昊**隊正源源不斷地渡過怒蒼河，肆無忌憚地向陳國內境挺進，根本不理會陳**營的存在。

「出擊。」高朔不明白大昊**隊為什麼擺在面前，讓自己隨意攻擊，陳**隊輕易就可以截斷大昊**隊，一口口將對方吃掉。他不相信大昊國指揮官出現如此低級失誤，但還是果斷下達了出擊命令。

隨著濃霧散去，大昊**隊的攻擊也開始了。

首先，攢射排弩發射的弩矢從河面艦隻上一排排撒向陳國士兵，火球發射架拋出的火球紛紛落向陳**營。高朔還是有所準備的，河面艦隻的攻擊效果不大。

越過怒蒼河的大昊**隊迅速集結，等到陳**隊發起攻擊之時，已經完全形成了防禦陣形，憑藉攢射排弩的強勁與陳**隊抗衡。

浮橋已經撤去，搭設浮橋的艦隻全部逡巡在河面。大昊**隊被分成三部分，沿河兩岸還有河心。

高朔以為這簡直是天賜良機，一面命令加強河岸防禦，阻止大昊國水軍登陸作戰，一面兵分兩路撲向越過怒蒼河的大昊**隊。

孫羽要的就是這種時機，既然你擺下長蛇擺尾陣，那我就讓你散開陣勢，露出你的七寸，打蛇就要打七寸。

「咣」一聲炮響，從河岸蘆葦叢中殺出兩隻軍隊。一支就是先前不斷騷擾敵營的布衣山寨眾位好漢，在劉淮寨主帶領下從背後直捅陳**營心臟，另外一支就是憑藉大霧渡河的黑鳳女子軍團，孫羽一馬當先，殺向陳**營。

內外夾擊，高朔精心設計的沿河防線迅速瓦解。隨著大昊國參戰部隊逐漸增援，包圍大昊**隊的陳**隊反而被逐漸分割殲滅。毫無鬥志的陳**隊潮水般退卻，高朔帶領殘兵敗將退守陳國都城泉陽城。

陳匡下令增援泉陽城的陳**隊也就到了一半，有些早已投降大昊國，有些保持中立，還在觀望。

高朔糾集所有泉陽城兵馬，也就三十多萬人。焦頭爛額的高朔下令死守，返回住處打算養養精神，趁著夜晚思索退敵之策。

忽然，泉陽城四下火起，街道上人聲鼎沸：「大昊**隊進城了，快逃啊。」

高朔急忙奔出大司馬府，只見泉陽城已經籠罩在火海當中。早已混進城內的白得、陳利、吳闊等人正在引領陳國難民四下放火。

高朔一聲悶喝，仰倒於地，堂堂大司馬竟然無人照料，惶恐的陳國人只顧四下逃命。等高朔悠悠醒來，發現對面坐著一位年輕人。

「請問閣下是？」

「大昊國大司馬鎮西侯孫羽，陳國尚有你這樣的忠臣，我很敬重你的為人，有什麼要求你儘管提。」

「陳國淪落到滅亡的地步，也是咎由自取，還望大司馬大人體諒上天好生之德，善待陳國亡民。高朔不忍目睹江河破碎，還望大司馬大人成全忠孝之名。」

「高朔大人，我已將陳匡、陳星等人押往大昊國，命人善加照料。你可以追隨舊主前往大昊國，也可以留下來，照顧陳國受苦受難的百姓。如果執意虛名，以圖大義，你認為值得嗎？」

「這，你不怕我將來對付大昊國。」

「我想以高朔大人的高尚情操，更注重的是讓陳國百姓過上安居樂業，衣食無憂的生活，你的努力可以重新開始。」

「如此我願追隨大司馬大人，以盡自己微薄之力。」

高朔登高一呼，陳國安寧，大昊國順利征服陳國。陳國國民迅速重建家園，治理山河，再種稻穀。

俞楨和黃楠偷偷問孫羽，為什麼留下高朔。

孫羽回答，與其讓劉淮、陳利、吳闊等有野心的人治理陳國，不如讓一個真正能夠造福百姓的人震懾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