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東女國之風波迭起

欣平原本就打算一個人先行潛入東女國，查探情況。因而，出發的第三日，他便一個人快馬加鞭趕往康延川。而留下楊辰護送御舒等人從官道前往，掩人耳目。

「楊辰，東女國究竟有什麼好玩的？你先跟我說說。免得到時我跟御舒像是沒見過世面的大老土，一驚一咋的。」藍雨隨行，就是因為覺得東女國應該會很好玩。

「沒見過世面的大老土是你吧。御舒雖然甚少出門，但是她博覽群書，才不會一驚一咋的。你別老是拿御舒當你的擋箭牌。別人不知道，會誤會聰明的御舒像你這個丫頭一樣笨的。」楊辰從來就不曾對藍雨『口下留情』，損她也從不需要打草稿。

「你又損我。御舒，你看，楊辰老是針對我。」藍雨不高興地嘟起小嘴。

御舒只是笑，沒有接話，倒是楊辰自己又解釋起來。「東女國，西羌之別種，以西海中復有女國，故稱東女焉。俗以女為王。東與茂州、黨項接壤，東南與雅州接壤，界隔羅女蠻及白狼夷。在大小八十餘城，其王所居名康延川（即今昌都），中有弱水南流，用牛皮為船為渡。東女國有人口4萬餘戶，勝兵1萬餘人，散佈於山谷之間的八十餘座聚邑之中，所居之處均築「重屋」，即碉樓。」

「碉樓？」藍雨從不曾聽過有這樣的房子，不禁有些好奇。御舒見狀，解釋道，「對啊。一般民眾所住的為上下六層，而女王所居則有九層，大概是象徵女王至高無上的權利和地位吧。」

楊辰見藍雨似有所悟地點點頭，便又接着說道，「東女國以女性為國王，有女官，平議國事。在外官僚，並男夫為之。其王侍女數百人，五日一聽政。女王若死，國中多斂金錢，動至數萬，更於王族求令女二人而立之。大者為王，其次為小王。若大王死，即小王嗣立，或姑死而婦繼，無有纂奪。可見，東女國的王位繼承採取了女王終身制與家族壟斷制相結合的方式，男子無權參與。」

「真的？楊辰，我們乾脆留在東女國好了。讓欣平跟女王說說情，讓我當個小官，到時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欺負回去了。哈哈。真是太好了。」

「你啊。」楊辰無奈地敲了一下藍雨的小腦袋，說道，「真沒骨氣，當官還要靠關係，有本事靠你自己啊。」

「傻瓜才會有關係還要靠自己。像我藍雨這麼聰明，才不會那麼傻呢？」

「說你沒骨氣還真是說對了。」

「要你管。御舒，我們聊，不要理那個傢伙。」說完果真不理他，摟着御舒的手，自顧自的地說。楊辰和御舒無奈地直搖頭。

在前往東女國的這一路上，朝廷的官兵偶爾會冒出來搗亂，卻又不是真的要傷害他們。逸軒的人則被藍雨給打發走了。所以這一路上倒也相安無事。反而是進了東女國國境之後，表面上無風無波的，卻有人在暗中一直阻撓他們前往國都康延川。

入境的第一天，被貧民圍困，好不容易逃脫，沒走多遠又遇上關卡，折騰了好久才讓他們繼續趕路。當夜，他們又被黑衣人襲擊，幸好朝廷官兵及時趕來替他們解圍。到了第二日，不僅被當地人視為魔鬼趕走，路上又遭埋伏。到了夜裏，第一天夜裏出現的黑衣人又出現了。楊辰一人難以同時保護她們二人，結果被划傷手臂，幸好女王的命令及時到達，地方官員及時趕來，不然怕是不易逃脫。第三日有東女國的官員保護，一路上少了許多障礙，只是到了夜裏，似乎仍然無法平靜。

【已經三天了，我們到東女國已經三天了。明天傍晚就能到達國都了。欣平明明說過，我們一到東女國就會來和我們會和，怎麼到現在還沒有他的消息？該不會是發生什麼事了吧。欣平，你千萬別出事，你不可以有事。】御舒見欣平已多日沒有消息，擔憂得難以入睡。就在此時，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哪位？」

「翁姑娘，我是酈大人。」

御舒聞言前去開門。「酈大人，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嗎？」

「本官剛收到上級的命令，吳盟主聽到幾位在路上遇襲，擔心姑娘的安危，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能連夜送姑娘到國都。請姑娘跟本官先行啟程吧。」

「欣平？酈大人說笑了吧，欣平在途中接到五絕門的急件，趕回門裏處理事情，再怎麼快也得再幾日才能到。酈大人的情報想必是有所出入吧。」御舒心中雖知來者不善，表面上卻不露聲色地應對。

「這個本官就不清楚了。本官只知上級是如此吩咐，還望翁姑娘不要為難本官，同本官走一趟吧。倘若消息真是假的，翁姑娘認得吳盟主，也可幫本官辨別真偽。有勞翁姑娘了。」

「酈大人所言不無道理。請酈大人帶路吧。」御舒心中更加確定這個酈大人有問題了，稍微思量后，便決定將計就計，同這個所謂的酈大人走一遭了。

第二日，藍雨見御舒久久沒有起身，便到她房中叫她，只是叫了許久都沒人應答。藍雨情急之下推門而入，見御舒的被褥整理得十分整齊，似乎昨夜就沒有動過一般，她的行禮仍擱在床上，亦未見有動過的痕迹。藍雨頓時嚇傻了，大叫一聲，飛快地跑去找楊辰。「不好了，不好了。楊辰，楊辰，御舒不見了，不見了。」

「丫頭，冷靜一點，昨夜睡前，御舒還在，怎麼會突然不見了。可能是到附近散步去了，一會就回來，你先別急。我們到附近找找。興許就找著了也說不定。」

「好，那我們分頭去找。我到後院。」說完藍雨就急沖沖地去找人了。

「這丫頭。」楊辰搖搖頭，滿滿地踱回房中，倒頭就睡。「哎，還是睡覺舒服。先睡一覺再說，搞不好睡醒之後御舒就回來了。」楊辰嘴上雖然這麼說，兩隻耳朵卻不放過屋外的風吹草動。直至門外的人交頭接耳一番后離開，楊辰才迅速起身，從窗口躍進御舒的房間。他將四周仔仔細細地查看了一遍，不見找到什麼線索，而他卻笑了。只見他從腰中拿出一塊透明鏡片，透過鏡片又將屋子仔細地審視了一番，隨即笑着收起鏡片。從懷中取出汗巾在地上輕輕擦拭。「不愧是翁御淵的妹妹，我小看她了。」聽聞屋外傳來腳步聲，楊辰才又從窗戶回到自己房間。

「楊辰，楊辰」楊辰剛躺下，藍雨便氣沖沖地衝進來。

「丫頭，找到御舒了？御舒呢？」楊辰作勢左右找尋御舒的身影。

「你還知道要找御舒啊。你讓我一個人到處去找，自己卻躲在房間睡大覺。你忘了你答應過欣平會好好保護御舒了嗎？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講信用，我真是看錯你了。你不幫忙找御舒，我自己一個人去找。哼。」藍雨氣沖沖地丟下楊辰，獨自一人跑出去找御舒了。

「丫頭，你誤會我了，丫頭，丫頭。」楊辰看藍雨真的生氣了，急忙追出去。雖然他知道是不可能找到御舒，暫時也不需要去找她，不過看藍雨那麼生氣，再加上要掩人耳目，也只好裝裝樣子，跟在藍雨後面到處去『打探』了。

兩人找了兩天始終沒有找到御舒。負責接送他們的酈大人也命人四處去找，仍是音訊全無。想到女王還等著接見他們，只好先啟程前往康延川了。

楊辰和藍雨到達國都的第二日，便傳來康延川郊區也感染了傳染病，不少平民已經被傳染了。當然在邊境盛行的宗教也隨着傳染病的蔓延迅速在康延川盛行。百姓們為了保命，盲目地信仰這個宗教。然後，漸漸開始有人散播謠言。謠言聲稱東女國之所以遭此大劫，全是因為現任女王血統不純，說她身上流着邪惡的血液，是魔鬼派來禍害東女國的。要想東女國不滅，只有女王退位，並將她火化，才能根絕，東女國才能從此無災無難，幸福安康。

其實，這個謠言早已在邊境流傳，但是女王派去的使者已經將事情澄清了，沒想到沒隔幾日竟會再次散播出來，還是在國都，就連規模也大了好幾倍。想要澄清都難。東女國的國王凌霜為此寢食難安。藍雨因為御舒的失蹤，來時對康延川的興緻早已蕩然無存，終日為御舒的安危苦惱不已。而楊辰則忙着想辦法應對這場暴亂，更是無心他想。

到了第四天，這個新起的、美其名曰『為萬民凈滌業障，助東女子民解脫苦難』的『凈業教』又有了新的傳言，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散播著。說『女王是邪惡之女轉世，上天憐其乃弱質女流，一向寬容待她，不想她不念舊恩，竟欲憑手中大權，欺壓東女子民。東女國欲躲過滅國大劫，唯今之計，必廢女王而立前女王之子凌天。否則，東女國滅，指日可待也。』又說『王子凌天，乃天帝之幼子。天帝不忍東女子民受苦，因令其幼子降世為今王子凌天，拯救東女萬民。』

處在傳染病的噩夢中的東女國子民，盲目地信從『凈業教』，紛紛加入暴亂中，反抗女王凌霜，而欲立凌天為王。東女國曆來皆由女子掌權，男子無權過問政事。因為這一場瘟疫、因為『凈業教』的顛覆，東女國竟欲違背祖先幾百年的傳統。不僅是平民，就連三大長老中竟也有人贊成此事。總之，此時的東女國已被『凈業教』和疾病鬧得動蕩不安，人心惶惶。

第五日，迫於國民呼聲過高，三大長老只能先令凌霜退位，關押進地牢。楊辰和藍雨也被趕出了康延川。事情的發展越來越糟糕，群臣商議，決定應廣大民眾的要求，三天後立凌天為王。一切看起來好像已經塵埃落定了一般，在新勢力眼中，凌霜是東女國的罪人；而在擁護祖法的人眼中，凌天無疑成了掀起這場暴亂的罪魁。

暴亂到這種地步，大家心中也已有了底數。他們都以為一切已如塵埃落定一般不會再變動了；以為女王退位后，一切便能平息；以為大家的病情很快就會好轉的。沒想到不幸的事又發生了。一批一批的病員被接去醫治，一批一批的平民便就此失蹤。家人們欣喜地等着他們病癒歸來，然而左盼右盼就是盼不回親人。一天，兩天，他們仍是音訊全無。不能探望、不能照顧、不能寫信、不能得到他們一丁點的消息。縱使是到邊疆服徭役，還可探望、還有書信往來，如今只是去治病，何需保密至此。失蹤的人越來越多了，盲目的人們漸漸清醒了，他們的心動搖了，不再像以往那麼信賴『凈業教』了。漸漸地，想要脫離這個來歷不明的宗教的人也漸漸多了。於是原本固若磐石的決定，在短短的兩天裏變得岌岌可危了。

人民的力量雖大，權利卻小。也許正是因為如此，這個組織所操縱的政變才能繼續，凌天祭祖即位的日子也沒變。但是一事變、事事變。就在他們的陰謀即將得逞的這一天，在他們以為萬事已定的最後一刻，凌霜出現了，帶着欣平一行人出現了，帶着凈業教的教主出現了。全場的人頓時都呆住了，凌天也呆住了，不是因為無法即位，而是那個凈業教的教主。究竟這凈業教的教主是什麼來歷，為何凌天會大驚失色呢？撥雲見日的時刻終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