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煙雨江南
萬花城，南國煙雨淘洗出來的江南名城。萬花之都，繁花似錦，萬花擁簇。三江交匯，無數細流交錯，萬花城像一塊碧玉鑲在一片無痕的鏡湖
上，萬花城之所以而得名，是因為萬花城四季繁花不斷，無論你是何時踏足此城迎接你的總會是陣陣沁人的花香，特別是古老而又生機勃勃的
賞花詩會更是迎來無數江湖豪俠文人騷客。朝野內外的盛會，但它已不是賞花會詩那麼簡單了，三山內外五湖四海的三教九流之人匯聚於此，
恰如一次朝聖。
今年的五月與往年沒多大區別，大批的各界人物蜂擁而來。即使天正灰濛濛，飄著綿綿細雨，興許哪位騷人正品一杯美酒吟道：綿綿煙雨知
我心，一年一度盡風流！似乎今年萬花會的風流人物便是他了。
「臭小子快去快回，別又跑去瞎混！」長春坊，和這條長街的大多建築一樣，兩層的閣樓看起來不大還有些破舊，但作為醫館它可是在這城
中赫赫有名。說話的是一六旬小老頭留著花白鬍須，倒豎的白髮亂如茅草，還有些獐頭鼠目，看起來有些瘋瘋癲癲。可是這個老頭偏偏就是這
長春坊中的妙手郎中。聽他說話的口氣，這老頭脾氣還不太好。
「糟老頭知道了，整天嘮嘮叨叨！」回話的是已不過十五六歲的小夥子，亂髮用一根毛草扎著，仍遮住了大半個臉唯露一雙烏黑的大眼，賊溜
賊溜的，一身粗布麻衣，腳下一雙布鞋。愛理不理的回了老頭一句，葯往懷裡一揣，打著把破油紙傘沖了出去。
「死小子，你還敢罵我，你也不看是誰把你拉扯大的！」老頭操起一根竹片追了過去，還好讓雨阻了，看來這一老一小有得一挑，平日定沒
少鬥嘴。
「爺爺你都說了多少回了，早對風流哥哥不管用了，你還是換一個吧......」內堂一蹦一跳的跳出來一個小姑娘，年約十三四歲，扎著兩個
馬尾辮子，一蹦一跳前後甩著，煞是可愛。圓溜的大眼睛盈盈欲泣，紅通通的小圓臉，真想咬上一口。話說到一半讓老頭子一眼給瞪回去了。
「還有你，讓那臭小子給帶壞了，成天就知道瞎鬧，金針渡穴之法今天若還學不會，小心我抽你！」老頭舉起竹片氣得吹鬍子瞪眼。想打似乎
又下不了手。小姑娘舉起一大堆藥材往他懷裡扔去，沖老頭做了個鬼臉一蹦一跳地往內堂去了。
「臭小子，你還我的碟兒！待會老夫讓你見識見識老夫新丹藥的厲害！」老頭這回可是氣得直冒煙。
「老鴇，拿葯啦！」天香樓，一看就是風流之地，煙花風月可也是萬花城一絕。造訪這風流之地可不是見不得光的，甚至在那些文人騷客眼
中是無可厚非的，有甚者冠冕堂皇得說是尋找靈感。不可否認這十里的煙雨江南不缺風塵奇女子，許多膾炙人口的絕句也是從那溫柔鄉中纏綿
出來的，但大多數都是些肥的流油或是一隻腳已經踏進棺材的老傢伙，色心不死呀！
「小子，趕著去投胎呀！」那個名喚風流的小夥子濕了大半身，匆匆串進天香樓，所見的儘是一些個拉客的胭脂俗粉，沒一個管事的，沒好
氣的大叫道。話一完後腦讓人敲了個栗子，還帶著股山煙味！
「哎呀，你家風流大爺都敢打！你看看你，都快駝到地上去了，還當龜公害人！還抽煙......」風流回頭看了看，沒人，這一回頭又讓人敲了
一下！是個勾著背的老頭，鼓起的背活像一駝峰，叼著一桿烏黑的煙槍正吞雲吐霧。風流彎下腰便沖他破口大罵
「小子積點口德，小心駝子我咒你！」打人那會倒是動作敏捷，這會行動遲緩，活像一隻老龜
「該積陰德的是你，你說你都一腳踏進棺材了，還做些傷天害理的事，你就不怕死後下地獄閻王割了你！依小爺看，香君多半是你騙來
的......」風流雙手往腰間一插，圍著駝子轉了幾圈，饒有道理似的說道，硬是要把駝子轉暈
「放你個狗臭屁！抽抽抽！抽死你個死鬼！」噔噔噔，一陣急促的下樓腳步聲，人未到，罵聲先到！是一濃妝艷抹的婦人，臉上厚厚的粉掩不
去已逝去的芳華，風流一見趕緊退向門口，捏住鼻子，似唯恐聞到那濃烈令他欲嘔的味。那婦人說完一巴掌拍在駝子突起的駝峰上，直嗆的駝
子滿口冒煙
「葯，拿去！小爺不和你扯......」風流遠遠的一把將懷裡的葯扔給了那老鴇
「哎呦，這不是風流公子嗎，何不進去......」老鴇那臉色說變就變，一臉媚色諂笑
「別過來！給，銀子，漲價了，十一兩！」風流已退到了門外，指著老鴇嚷道
「什麼！漲價了，你不如去搶好了！」當真變臉如同翻書，瞪著風流拉開喉嚨，整一潑婦
「要不要隨你！不要的話還我！」風流擺明了就是宰她，不想和她多說屁話
「......給！不就一破郎中嘛，有什麼了不起！」老鴇抓了把碎銀扔了出去，極是不情願，嘴裡還罵罵咧咧
「老鴇害人，郎中救人，當然比不了你了！」風流傘一張，一把撈過飛過來的銀子，一溜煙跑了
「嘯天，你看你，又讓人打了吧！都說了多少遍了，別去偷看人家練武......」江邊，三人，兩斗笠，一把破傘，一根魚竿。說話的正是風流
，話間從懷裡掏出幾個熱氣騰騰的包子，還有一小壺酒
「不練武我就永遠沒有出頭之日，我一定要找到殺我娘的兇手......我連自己的身世都不知道......」那叫嘯天的較風流略長几歲，濃眉虎目，渾
然一股霸氣，生硬的咬了幾口包子
「你好歹知道自己的名字，孤天也知道，還知道自己有個妹妹，我呢，連名字都沒有，那活死人糟老頭又醫不好......我還不是一樣開開心心的！」風
流說完悶了口酒，打了個哈哈
「酒乃穿腸毒藥，不喝！」嘯天拒絕了風流遞過來的酒，孤天沒開口，只是搖了搖頭，他一向不苟言語
「酒這麼好的東西都不知品味，一大憾事呀！」風流灌下一大口，打了個酒嗝嘆道
「你們一個成天想著練武，一個等治好了病，還是練武！你都連續釣了了幾個月的魚了，也不見一條金鯉魚，死老頭分明耍你嘛！」對這兩個
痴人，風流完全沒法！
「等哪一天我一定給你們一人一套驚天地泣鬼神的絕世神功，那時你們就能和那望江樓上的那些個武林大俠一樣，不！是比他們還要厲害一千一
萬倍！那時候，你們就可以天地任遨遊了！哈哈，我最近在老頭的書房裡翻到一些醫書，什麼雙修呀，歡喜禪呀，嘿嘿有些門道，正在研究！
嘿嘿嘿，我想不久將有一套絕世奇功問世了！」笑的好淫蕩呀
「你們說應該叫什麼好呢？風流嘯孤天，不不不，太難聽了！應該有些霸氣，欲帝心經，這個不錯！就叫欲帝心經！哈哈哈！」不僅笑的夠淫
盪，還自言自語，沒人理這瘋子！
「魚兒呀，魚呀，快上鉤吧，孤天就快要瘋啦......」風流見他二人只看著江面，神色如常，沒人理他，他也對著江面，只是嘴裡念念有詞
「魚，上鉤了！」忽然風流大叫一聲，孤天也覺魚竿一沉，猛地一拉
「金鯉魚！真的是金鯉魚！這下老頭沒話說了！」一條金燦燦的金色鯉魚被拉上了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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