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相認
只是這樣的遇見讓姚弘軒有些措手不及.在他恍神的時候.溫雅葉已經被宋靜芝拉著上樓了.他看著溫雅葉轉頭的那一霎眼神很複雜.可除了那句『溫雅葉』他們再也沒有任何的談話了.姚弘軒努力剋制自己衝上去拉溫雅葉說個明白的衝動.對著姚穆開口道.「爸爸.妹妹她回來了.」當妹妹這個稱呼從他的口中說出來.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原來這一切的轉變可以那麼快那麼的迅速.
姚穆很讚賞姚弘軒對溫雅葉的稱呼.他點了點頭.「是的.你妹妹她沒有事.這下你也可以放心了.」破天荒.兩個一直爭吵不斷的父子竟然可以這麼平靜的對話.
姚弘軒勉強的扯出了一絲笑容.這麼多年的演技磨練.讓外人看來似乎毫無破綻的笑容.「那沒什麼事我就上樓休息了.」
姚穆嗯了聲.還是小聲的提醒道.「你妹妹剛回來.你最好不要這麼快去打攪她.讓她休息休息吧.」
姚弘軒上樓的腳步停了下來.對著姚穆很認真的說道.「爸爸.我很清楚現在我和她的關係.你放心吧.我不會再做任何讓你失望傷心的事情了.」說完.姚弘軒緩緩的上了.只聽他的腳步越走越遠.直到再也聽不到了.
姚穆坐在了沙發上.點上了一隻雪茄.煙霧瀰漫中看不清姚穆的表情.這幢房子終於把原來的主人給等回來了.可是自己犯的錯誤.將他和溫雅葉越推越遠.他原本以為溫雅葉沒有恢復記憶可是看到溫雅葉的眼神.姚穆就知道溫雅葉什麼都記起來了.只是現在的他在溫雅葉的面前不在是那個仁慈善良的爸爸.而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惡魔.一個隨意完結他人生命的惡魔.他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他有任務.有些人不得不犧牲.如果溫雅葉繼續存在.讓周沉楓順利的控制著姚弘軒.那他的任務就會變得異常困難.那黃婉如的死就變得異常的可笑了.
姚穆把雪茄放在了煙灰缸上.煙緩緩的上升變成了一根煙線.姚穆一動不動的看著雪茄.時間彷彿靜止了.他需要讓自己靜下來.
宋靜芝拉著溫雅葉從原先小葉子的房間走過.想帶她去另一間客房待著.溫雅葉卻拉著宋靜芝停下來.「媽媽.我的房間已經到了.還要去哪裡.」
宋靜芝很久都沒有轉過頭.溫雅葉走上前去抱住了宋靜芝.「媽媽.有些事我只想聽你說.其他人說的話我都不會信的.」
宋靜芝沉思了片刻.拉著溫雅葉進了原先小葉子的房間.在燈打開的那瞬間.溫雅葉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了.整個房間的布局跟擺設和她離開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就好像她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一樣.被封塵的記憶瞬間被釋放了.所有她和姚穆之間發生的事情一件一件像錄像機一樣.緩緩的從她的腦海中播放.把那天她在船上看到的姚穆徹底的蓋住了.至少.姚穆對小葉子一直都是溫和的.沒有一絲的戾氣.
「雅葉.你怎麼了.」宋靜芝擔憂的看著溫雅葉.小聲的問道.
溫雅葉回過神來.脫口而出.「媽媽.他從來都沒有忘記過我們對嗎.」
宋靜芝自然明白溫雅葉所說的他指的是姚穆.溫雅葉和她當初剛剛回來的時候一樣震驚.原本她以為這麼多年過去了.姚穆早就已經把她給忘了吧.可是屋裡的一切.和姚穆對她的態度.就好像她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一樣.而現在的她突然好後悔當年被唐凌雲慫恿離開了姚穆.一切都好像是她的嫉妒心作祟.「他沒有忘記過.從來都沒有.」
宋靜芝往前走了幾步.在大櫥的面前停了下來.打開后對著溫雅葉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溫雅葉連忙走了過去.只見大櫥里堆滿了禮物盒.有大有小規則的被擺放在櫥里.唯一相同的就是禮物的包裝上都插著一張小小的卡片.
宋靜芝解釋道.「這是他為你準備的生日禮物.每一年都不曾落下.」
溫雅葉慢慢的蹲了下去.面對著這些姚穆為她精心準備的禮物.心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徹底的崩塌了.她拿了離她最近的那個禮物上的卡片.『寶貝女兒小葉子十六歲生日快樂.希望你身體健康.一切順利.早日回到爸爸的身邊.愛你的爸爸.』『吧嗒』眼淚順著溫雅葉的臉頰滴落在卡片上.所有的事情在此時此刻都釋懷了.不管姚穆有多麼壞.可是在溫雅葉的心裡他永遠都是那個最愛她的爸爸.
宋靜芝走到了門口.準備離開.她似乎還沒有準備好怎麼告訴溫雅葉.
溫雅葉開口了.聲音還有些抖動.「媽媽.我問你的事你還沒有回答我.」她關上了櫥門.現在她不能在沉浸在禮物的感動中.她必須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宋靜芝穩了穩心神.似是在做一個很大的決定.她拉著溫雅葉坐了下來.娓娓道來.
在生下你之後的那段日子.一直都是我覺得人生中最幸福的時間.可惜那個女人的出現了.把這一切都打亂了.還有那個比你大幾歲的男孩.我至今都記得那天下著大雨.那個女人帶著孩子出現的那一幕.姚穆說會拿一筆錢打發他們離開的.會讓他們永遠都不再出現在我的面前.可是他失信了.那個女人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去世了.而她的孩子姚弘軒卻住了進來.
嫉妒心是很可怕的東西.衍生出很多原本都不存在的事情.因為姚弘軒我一度認為姚穆他想要個兒子.一度覺得他根本就不再在乎我們母女倆了.甚至我們在不在這個家裡都不再重要了.
唐凌雲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他告訴我姚穆當年追求我.娶我都是因為想讓唐凌雲傷心.而姚弘軒的媽媽是姚穆的青梅竹馬初戀情人.原來他所說的酒後亂性有了姚弘軒都是假的.在我得知這一切的時候真的是萬念俱灰.甚至都沒有對唐凌雲的話沒有產生一絲的懷疑.所以我同意了他的計劃.帶著你離開這裡.徹徹底底的從姚穆身邊消失.反正我們對姚穆而言也不重要.
后來我們躲進了豐和苑.你的脾氣也越變越怪.只有和周沉楓在一起的時候才會安靜下來.一切都好像變的安靜下來.周圍的世界都不在與我有關.黃婉如也答應我不會把我和你在這的消息告訴姚穆.一住就是二年.直到有一天唐凌雲急沖沖的回來.叫我收拾好東西帶你走.姚穆已經查到豐和苑了.那裡變得不再安全.那天下的很大的雪.你有些感冒.一直在等周沉楓想跟他告別.時間太緊了.我們把你帶上了車.周沉楓衝出來追著車我們都沒有停下來.到了新的地方.你發高燒.連著昏迷了幾天.醒來的時候什麼都不記得了.而我們也改名換姓.變成了現在的溫越文和湯婉萍.
宋靜芝說完這一切.看著溫雅葉.「這就是你想知道的全部.」
溫雅葉聽著宋靜芝講完.那些她原本已經差不多都知道的事情.終於連細節都變得很清楚了.「媽媽.你有沒有後悔過離開他.」
宋靜芝點了點頭.感慨道.「人也許只有在失去過之後才知道珍惜.你回來了.我也不會在離開他了.」
「那唐凌雲怎麼辦.」溫雅葉對唐凌雲還是有感情.「他也這麼愛你.」
宋靜芝摸了摸溫雅葉的頭.「我已經浪費了這麼多年了.不想在浪費更多的時間和根本不愛的人在一起.也許我很自私.但是愛一直都是自私的.雅葉.要記住.愛一個人要珍惜現在.珍惜此刻.不要像媽媽一樣消耗自己的愛情.媽媽是幸運的.他還在.但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這麼幸運.可以有個人一直等著你回來重新開始.」
宋靜芝離開了房間.溫雅葉獨自留在這裡.她再次打開那個大櫥.把裡面屬於她的禮物一件件打開.拆到最後一件的時候.溫雅葉已經泣不成聲了.每一件禮物都是姚穆親自挑選的.有幾件時裝她根本就穿不下了.姚穆在卡片上寫到.我的小葉子應該已經長大這麼大了.等她回來差不多可以穿了.
溫雅葉推開了門.重新回到了客廳.姚穆面前的煙灰缸里已經有好幾隻燒盡的雪茄.整個廳里還有未散去的煙味.姚穆發現了下樓的溫雅葉.有些不知所措.想開口卻也不知道說什麼.就看著溫雅葉.
溫雅葉鼓足了勇氣.叫到.「爸爸……我.我回來了.」
在聽到溫雅葉那句話之後.姚穆大步的向溫雅葉走去.一把抱她抱進了懷裡.他哽咽了.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的寶貝女兒終於回來了.曾經以為他不會在流淚了.可這次他分明感覺到臉上有淚水不受控制的掉落下來.「我的小葉子終於回來了.爸爸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