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出手】
很快少女旁邊就已經站滿了人，由於事發地點處於交通繁忙的十字路口，不多時四周的轎車已經排成了長龍，不斷的車鳴之聲此起彼伏。
「這裏有沒有醫生？」鳥鳴般的聲音再度響起，穿透了厚實的人群，向遠處的車隊里飄散而去。
一輛豪華專車的車門打開，一名老者雙眸散發出溫和的目光，四處掃了掃快速向擁擠的人群中走去，車上的司機趕緊下來，「劉老來了！大家都讓讓吧！」
話音剛落原本噪雜，並且在一起獻計獻策的人頓時安靜了下來，自動的讓開了一條路。南海醫院院長劉老不僅僅是在海南省，就算是在全國的名氣都很大，無論是他的身份、地位、名望、還是性格當人談起，無不伸出大拇指。他以他學貫中西、博古通今的醫學知識解決過很多讓世界糾結的醫學難題，尤其是他的中醫造詣，更稱得上是當今中醫界的第一人。更何況劉老為人謙遜，醫德更是沒的說。
所以在海南省，上到軍界、政界下到那些滋擾市場的人，無不對劉老敬仰三分，只要他老人家有什麼事情絕對是大開綠燈。
戴着黃色鴨舌帽的少女，抬起了頭露出了那副人見尤憐、顛倒眾生的俏臉，只是暫時除了一些別有心思的沒有人會把目光放在這上面。
「劉爺爺！」少女叫了一聲，臉上擠出了一絲微笑。
「小落。」劉老點了一下頭，趕緊蹲坐下來，拿起軍裝老者的手，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
少女，左手輕輕捂著小嘴生怕自己的聲音打擾到正在診治的劉老，不過看到劉老的表情臉上的憂慮又加深了一層，眼中淚珠滾動，宛如花間朝露。
四周的人議論紛紛，沒有一點幫助不過畢竟都是好心，但還有一些面帶微笑顯然是看熱鬧的，正所謂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凌雲緊緊地盯着那倒在地上的軍裝老者，自己心中的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我真的能夠挽救他的生命？」他不自覺地在心裏問起了自己。
劉老搖了搖頭，鴨舌帽少女，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劉爺爺真的一點辦法沒有。」嗚咽之聲讓人心疼。
「羅司令發作的是緊急性心臟病，發作這種病的人不宜抬動，如果救護車能夠在三分鐘之內來到，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劉老低着頭道，顯然對自己沒有辦法感到慚愧。作為一個有醫德的醫生最痛苦的事情就是，看着病人從自己手中被死神一點點奪去生命，自己卻無能為力，更何況這個病人還是自己的老朋友。
四周原本還有些幸災樂禍的人這下是徹底安靜了下來，很多人想伸出援助卻無從下手，整個場面除了不斷傳出來的少女的嗚咽之聲，所有的人都知道想讓救護車在三分鐘之內來到根本就是不可能劉老搖了搖頭就等於判了死刑。
誰還能出手……。
所有的人心裏都在微微嘆息，難道一條生命真的就要這樣流逝……
凌雲站在一旁，心裏並不像表面上那樣平靜，「真的是緊急性心臟病！」緊接着救治的方法就出現在了腦海里，他向四周看了看有種見到鬼的感覺「到底怎麼了！」。
看着眼睛已經開始泛白，氣息也漸漸微弱的軍裝老者，如果再不救的話恐怕真的來不及了，咬了咬牙。
「讓我來試試！」一個聲音打破了這裏的平靜，現場所有的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說話的人身上。
他站在人群的邊緣，一張清秀臉上略微有些青澀顯然還是一個不經世事的大學生，不過眼上閃過的精光是唯一的特別之處，如果他不說話沒有人會把心思放在了他的身上。
擁擠的人群再次自動的留出了一條路，不過人群之中議論之聲不斷地傳人到凌雲的耳朵里。
「劉老都搖頭了，你救得了他？」一個同齡人撇著嘴小聲嘀咕。
「現在的小孩心比天高，這種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毛都沒有長齊的傢伙，他不知道劉老救不回來的人已經等於死人了！」
……
凌雲向四周掃了一下，沒有去理那些說風涼話的傢伙，他不可能要求所有的人都有一個樂觀向上的心態，沿着裂開的那條道緩步走向了人群中央。
劉老略微皺了皺眉，如果說眼前這個年紀不大的少年能夠治好老朋友的病他確實不大相信，不過看他那保持冷靜，沉穩的目光又不像是信口開河之輩，「唉！算了就讓他試一試吧！」劉老心裏微微嘆息著，本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念頭，不過心裏並沒有報多大希望。
畢竟在醫學界多年，緊急性心臟病根本就是疑難雜症，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去治療。
此時，少女的完全沒有心思管其它的，迅速抬起那張梨花帶雨的俏臉，白皙的小手一把抓住了凌雲，懇求的道：「如果你有辦法，這個恩情我們羅家一定不會忘記的！」
「唉！」旁邊的劉老，嘆息了一聲神情極為凄苦，顯然對這個少年並沒有報多大的希望，這種特殊的突發性心臟病可以說是死亡率最為高的一種，在世界上都是一個醫學難題。
如果是在平常凌雲說不定還會調笑兩句比如「那把你送給我行不。」，可是現在心裏已經極為苦澀，自己怎麼就不由自主的站了出來，雖然心裏有個念頭自己能夠挽救這個垂危的生命，如果說出去自己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醫學知識，相信周邊的人一定會笑掉大牙。
看着滿臉期待的少女，凌雲心裏莫名的一痛，使勁晃了晃腦袋把腦海里的那個影子拋離出去，既然已經結束了何必再去留念。
「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的。」凌雲硬著頭皮道，心裏沒有一點把握。
用衣服輕輕擦了擦自己手心裏的汗水，劉老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凌雲的模樣根本就是一個從來沒有這種經歷的雛。
當凌雲拿起軍裝老者的手的時候，劉老突然感覺對面的少年整個氣質全變了，這種表情只有自己專心診治的時候才會出現，仔細觀察了一下他把脈的方法，劉老心裏不由得生出一絲希望，也許他真的能把自己的老朋友從死神的身邊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