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回憶

「啊！」紅橘站在過廊上抱怨「我不應該答應他的，我根本不知道廚房在哪啊！」紅橘四處張望：一樣紅色的房子，連個奴僕也沒有，空蕩蕩的地方只有紅橘一人。「怎麼王府一個人都沒有？真奇怪。」紅橘憑着感覺走到了一座昏暗的房子前「這是？」「喂，你是誰？不知道這是禁地啊！」一位奴僕朝着紅橘叫道。紅橘轉過頭來道「總算有人了！啊，我是林府丫鬟。大哥，你可以告訴我廚房在哪嗎？」奴僕指著右邊道「在哪，下次不可以到這來了！」紅橘點點頭跑開了。

紅橘感覺後面的房子絕對沒那麼簡單，她回頭看了一眼：陽光的餘暉照在破舊的房頂，整座房子散發出令人厭惡的惡臭，卻有着別樣的魔力吸引著紅橘的目光。紅橘搖搖頭走開了。

終於經過紅橘的努力要到了許多的食物（趁別人不注意時拿的）。紅橘向湖邊走去，看見棄塵坐在草地上看着湖水發獃。紅橘悄悄的走到他背後，剛想嚇一嚇他，卻聽到「太慢了！」的聲音，左手被棄塵一拉，摔在了棄塵的懷裏，看見棄塵的微笑，紅橘漲紅了臉，推開了棄塵道「流氓！無恥敗類！」棄塵看了看紅橘的臉道「誰叫你想嚇我的，活該。」紅橘咬牙切齒坐在草地上，棄塵拿起食物吃了起來了，紅橘突然想到啟陽，轉過身去道「啟陽呢？」棄塵丟了一個包子給紅橘道「樹林里換衣服呢。」紅橘哦了一聲。頓時湖邊又陷入了沉寂之中。

突然一個身影從樹林中跑出來，紅橘笑着迎接啟陽道「你小子也太慢了吧！」可當她看到啟陽的面容時，她呆坐在草地上，啟陽看着紅橘落魄的樣子說道「紅橘姐姐你怎麼呢？」紅橘卻沒有回答他。

棄塵也奇怪了，咋咋呼呼的紅橘怎麼安靜了，走了過去「喂！你發獃的也不是時候吧！」可當他看到紅橘落魄的面容時，心竟然痛了起來。他蹲下身來問道「紅橘你沒事吧？」

紅橘感覺心好痛，為什麼連穿越也這麼折磨人，為什麼要我看到那麼多我最在乎的人，為什麼？為什麼？紅橘的眼睛濕潤了，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一般落了下來，她的回憶像電影一般回放在眼前：

「表姐，我不想上學了！」一個幼稚的聲音傳入紅橘的耳朵。

「為什麼啊？」紅火看着眼前的表弟道。

「他們都欺負我，說我是娘娘腔。」小孩抱着紅火哭了起來。紅火安慰著小孩道「誰說的？告訴表姐我，我替你教訓他。」

小孩委屈的說道「我們班同學都這麼說的。表姐，我真的是娘娘腔嗎？」紅火避開小孩的眼神道「這個嗎？你只是不夠男人啊！」小孩推開紅火跑開了「表姐也嫌棄我！我討厭表姐！啊啊！媽媽！」紅火事後被夏偉痛罵了一頓「你怎麼能不幫你表弟呢？」紅火委屈地說道「可他真的很娘娘腔啊！」夏偉只好拍著紅火道「下次不要這麼誠實了。」紅橘滿臉黑線道「你還不是！」

……

「爸，豆豆怎麼了？」紅火跑到醫院問道。

「豆豆他爸爸媽媽都出去了，他出了車禍，現在在搶救呢！」夏偉在手術室門前走來走去。紅火第一次害怕了，他感覺這次娘娘腔正在離她遠去，淚水不知覺的流了下來。「咔嚓！」手術室的門開了，一位醫生走出來，紅火第一個跑上去道「醫生，怎麼樣了？」醫生摘下口罩，搖了搖頭道「我們儘力了，病人現在很虛弱。他說要見表姐。」紅火忍下淚水，走到手術室中。

裏面很乾凈，乾淨的不像有點人氣。屋中央擺着一張床，床上躺着一個臉色蒼白的男孩。紅火走到床邊牽起豆豆的手道「沒事了，表姐來了。」豆豆看向紅火道「表姐，豆豆……其實一點……也不討厭表姐……的。」紅火抓緊了豆豆的手道「我當然知道了。」豆豆苦笑道「表姐……這個世界……一點也不真實了。我看見了……太多的……污穢。」紅火的淚水一點一點的充滿眼眶，紅火摸上豆豆的額頭道「你還小，別說怎麼老成的話。」豆豆的臉色變得很驚恐道「我…已經沒有……時間了！表姐，一定要……小心美……」豆豆閉上了雙眼，永遠的。

紅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寒意侵蝕了紅火的意識。一瞬間，她失去了太多，淚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板上，淚水中映射著紅火的臉。「就說醫院太乾淨了，真是氣死了人了。」「妹妹！妹妹！豆豆在哪？」夏美麗扶起紅火道。紅火一看見夏美麗，頓時有了依靠，抱着夏美麗道「姐姐，豆豆他！豆豆他走了！」夏美麗突然鬆了一口氣道「他有說什麼嗎？」紅火道「他說世界太骯髒了！哼！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居然走了……」夏美麗安心的說道「別難過了。」醫院的玻璃上卻映照着夏美麗的微笑。

……

「啊！」紅橘驚醒過來，看到圍在自己身邊的棄塵和啟陽笑道「呵呵，你們圍着我幹什麼？」棄塵大吼道「還好意思說，發什麼呆呢！」紅橘苦笑道「只不過是一些不堪回首的回憶罷了。」棄塵看見紅橘眼中的苦痛之色，便道「算了，下次別在發獃了。」啟陽道「紅橘姐姐看見我就哭了起來，紅橘姐姐也討厭我嗎？」紅橘看見眼前這個與豆豆有着一個模樣的啟陽，不覺得更加疼愛道「怎麼會呢？多虧啟陽，姐姐才看清了這個污穢的世界呢！」紅橘現在才知道時間送你的禮物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打上了價格，只是你不知道罷了。啟陽擔憂道「那姐姐以後回來看啟陽嗎？」紅橘道「當然了。不過……」

紅橘拉着啟陽的手道「一定要按姐姐說的做哦！」啟陽點點頭跑開了。紅橘轉身準備離開，卻被人拉住了，回頭才發現還有一個人啊。棄塵道「喂，王家可不是你個小丫頭可以惹的。」紅橘看着棄塵的眼睛道「如果連你自己的都對自己沒信心，被你保護的人憑什麼相信你。」棄塵一愣，紅橘趁機抽回手，作揖道「我自有分寸，不勞棄塵少俠關心。少俠你自當今天失憶了吧，奴婢不會連累少俠的。」不等棄塵回答，便轉身離開了。棄塵看着紅橘的背影若有所思，一個身影閃過，花園又重回平靜的氛圍。

紅橘出了王府的大門，回頭望望門口，眼神中閃過遺憾，又挺直了腰背，朝夕陽下的馬車走去。青夕掀開馬車的帘子道「太慢了。」紅橘作揖道「是，請小姐責罰。」青夕放下帘子道「啟程吧。」紅橘沉默的跟在茗煙身後。

茗煙回過頭來說道「不知道還能不能停下腳步，可命運總是催促我向前。若停下了就是千丈懸崖，向前才是良策吧。」紅橘詫異的看着茗煙，茗煙卻只是微微一笑並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