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原諒我吧
||長春熟練地調轉方向盤.一臉驕傲地駕駛著車離開酒店.
看著車子遠遠駛離.直到消失在視線中.Alisa才拉著Luara從酒店裡走出來.
寒風瑟瑟.底下圍觀的人們也都散去.寬廣的馬路上.只有她們祖孫二人.
「奶奶.為什麼不讓我和子凡道別呀.剛才那個大姐姐好可怕.她是不是受傷了.為什麼她要帶子凡去那麼高的地方.」Alisa不說話.她靜靜地看著林曉歡離開.眼角濕濕的.她的親外孫.原來已經長這麼大了.可是.他遇到危險.作為外婆卻不能出手相救.
無助與無奈.讓她淚滴再次滾落.
「奶奶……」一滴晶瑩的淚水砸在了Luara的臉上.Luara抬頭.弱弱地問道：「奶奶.你怎麼又哭了.奶奶你不要哭了.剛剛是Luara的錯.Luara沒有管好弟\弟.讓他又調皮闖禍.惹你生氣.如果奶奶同意.我可以當面跟子凡道歉.」
聽到Luara單純的勸慰.Alisa這才從悲傷的思念中掙脫出來.虛弱的臉上.帶著幾分歉意：「奶奶不怪你.子凡也不會介意的.就這麼回去了.你恨奶奶嗎.奶奶沒有完成對你的諾言.你是不是很失望.」
Luara搖搖頭.「不.我不失望.是媽媽不好.既然她不想要我.我就跟奶奶回家.我只喜歡奶奶.也只有奶奶疼.奶奶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Alisa點點頭.憐愛地捏捏她的小臉.原本還猶豫著的她.也終於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在她有限的時間裡.必須做點什麼.才能替身後的一切謀划好將來.
這不僅僅是她的責任.也是她的使命.
……
「媽媽你看.這是爸爸買的.」
一到家.還來不及向二老解釋.子凡就拉著林曉歡的手跑到自己的房間.將爸爸給他的所有玩具拿出來給媽媽看.
「這個是大黃蜂.我最喜歡大黃蜂.還有這個.是限量版耶.我們班的同學都沒有.」
「這些都是爸爸的禮物呀.喜歡嗎.」
「喜歡.非常喜歡.」子凡一臉驕傲.完全沒有蔡局長所說的陰影.甚至比之前還要開朗陽光.
林曉歡卻怎麼也笑不出來.任職.發布會.子凡失蹤.這一天之內.要她消化這麼多.簡直不可思議.
摸\摸孩子柔\軟的頭髮.她將子凡攬在懷裡.
「媽媽……」
「子凡.親親媽媽.」
子凡乖乖地親了上去.吧嗒一下.在林曉歡的臉頰上留下一道口水印.
魏夜風進來時.正是看到這樣的場景.林曉歡坐在柔\軟的小床上.一隻手抱著魏子凡.另一隻手則拄在床上.承擔起兩人的重量.
小子凡一雙手臂圈著她的脖子.說什麼也不鬆手.暖光之下.臉上的笑容既可愛又明媚.好不容易看到媽媽.他再也不要放手.
魏夜風也坐在一旁.從前那種莫名其妙的嫉妒.也都沒有了.他只是坐著.目光柔和地看著側卧在床上的兩人.這樣的和\諧.他實在不忍打破.
「媽媽.你要說話算話.別再離開子凡了.」嗅著媽媽的味道.小子凡委屈地抽抽鼻子.「他們都嘲笑我.連機場的姐姐們都嘲笑我.我不是沒有家教的孩子.我有媽媽……」
「對.我們子凡是有媽媽的.媽媽就在這裡.再也不會離開你.」林曉歡的眼睛再次濕\潤了.
在學校.子凡年紀那麼小.勢必會被其他的孩子視為異類.他的任性.也不過是保護自己的武器而已.
因為媽媽不在身邊.別人無心的話.都會被他記在心裡.久而久之.對媽媽的依賴就變得更加深厚了.
偏偏這個時候.她卻因為考慮諸多而不去顧及他的感受……
或許.現在沉靜而落寞的他.才是真正的子凡吧.為了討她開心.他甚至故作活潑.多麼善解人意的孩子.
「媽媽.不許騙我.我們拉鉤.」說著.小手指已經伸了出來.
「拉鉤.」
「爸爸也是.」
魏夜風溫柔地勾起唇角.「好.」
三個指頭.就這樣糾纏在一起.林曉歡在子凡的額上覆上一吻：「你一定很累了.睡吧.」
小子凡搖搖頭.林曉歡伸出剛剛許過誓言的手指.「媽媽保證.你醒來.媽媽也不會離開.」
小子凡這才放心下來.媽媽不會走.媽媽說過.他再也不會離開他.子凡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淺淺地閉上雙眼.既然拉了勾.他就應該相信媽媽.媽媽不會再消失了.他終於可以和媽媽永遠在一起了.
「媽媽……」
不到一分鐘.小子凡就睡著了.均勻的呼吸.打在林曉歡的脖頸上.又軟又癢.
林曉歡剛想說話.魏夜風做了個小聲的姿勢.將子凡輕輕抱開.子凡在睡夢中感受到一絲不安.手臂環得更緊了.魏夜風用了些力氣.才讓他不甘心地鬆開.
將枕頭的位置挪好.又把子凡放在上面.再細心地蓋好被子.他動作純熟.連子凡最喜歡的姿勢都了如指掌.
睡姿舒服.子凡輕皺的額頭也平復了下去.睡得更加沉了.
「這樣離開沒關係嗎.他醒來找我找不到怎麼辦.」
魏夜風放下被角.輕聲說：「沒事.他從不起夜.今天又折騰了一天.睡到明天早上不是問題.你出去吃點東西吧.晚上還沒吃吧.」
這一刻.氣氛著實有點尷尬.
林曉歡不回答.魏夜風才發現.他們已經站得很近.這麼近的距離.他只要一低頭.就可以碰到她柔\軟的唇瓣.
空氣中.只餘下三個人的呼吸聲.四目相對.連目光中的柔情也在這一刻撞\擊到一起.林曉歡不自然地低下頭去.低聲問道：「媽呢.她怎麼樣.爸他們都回來了吧.」
不著邊際的問題倒讓魏夜風從尷尬中掙脫出來.他輕咳一聲.「媽去休息了.爸那邊.我也安撫好了.現在應該已經休息下了吧.」
「……」
長時間的靜默之後.魏夜風終於忍不住了.
「曉歡.」他說：「那天的事.是我太衝動了.你原諒我好嗎.我最近的壓力太大.突然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我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我們也不要再鬧彆扭了.回來吧.子凡需要你.我……我也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