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 旁觀者

第三百三十九 旁觀者

符秀,『特殊展開』系能力者,七年前因為『莫氏綜合征』而沉睡,延續至今。

七年一夢,世事變遷,符命帶著血和淚在泥潭中掙扎,始終不願放棄手中的一線希望,令她的生命得以延續至今,而她也已經從十五歲的少女變成了現在的摸樣。

七年的時光……

周離無法想象,在她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是異變。」

在陽光下,符秀終於停止了流眼淚,激動的情緒也終於穩定,如是回答道。

擦掉了眼淚,雖然略顯消瘦,但是她的面容卻清秀而白皙,在夢幻的陽光之下宛如透明,虛幻得就像是一個泡影。

「我的能力,失控了。」

她說道。

『莫氏綜合征』,當能力和能力者之間的平衡被打破時所產生的異變;也就是說,在患病的時期間,能力已經進入不可控狀態。

**是靈魂的載體,靈魂是意志的證明,而意志支配著來自靈魂和**的共鳴——能力。

而能力的具現化,便是命紋。

這是自從第一名能力者出現之時就存在的完美平衡和循環,一旦這循環之中任何一方被打破,那麼所帶來的後果便是無法預料的惡劣狀況。

身體衰敗、靈魂破碎、命紋混亂或者能力扭曲,每一種後果都是不同的糟糕,但毫無疑問,它們一個比一個糟糕。

曾經在公海之上以暴戾靈能全殲『周期』能力者的葉蘭芝,就已經徘徊在『莫氏綜合征』的邊緣數年了。但是他卻依靠著自我的意志分裂來控制自己越來越暴戾的能力。將自己一分為二,將越發狂暴的力量拘束在自己的掌握中。

而符秀,卻沒有葉蘭芝那樣的運氣,『莫氏綜合征』具體表現在符秀身上的癥狀,就是她本身能力的飛速進化,甚至如同癌症細胞一般開始侵蝕靈魂和**,令靈魂和軀殼之間的鏈接徹底斷裂。

從此。她便再也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了。

就算是如此,jīng神力的消耗也無法阻擋能力的飛速進化,能力就像是脫軌的火車一般。從原本的第一階段初級,現在已經衝到了第三階段巔峰。

而一旦沒有**的話,就無法面對第四階段開啟之時所產生的蛻變。也就是說,她將在突破第四階段的瞬間,永遠的進入一個死循環之中。

萬丈懸崖,再往前一步,就是絕路,換而言之……死期。

苦苦的堅持了七年,符秀走在鋼絲之上,腳下便是萬丈深淵;堅持到現在,也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靜靜的聽完她的解釋后,周離看著面前的少女。只覺得複雜的心緒不斷的從胸腔中湧現。

良久之後露出了一絲笑容,低聲呢喃:「不論怎麼樣,真是……太好了。」

「這裡,就是你的夢境?」

周離環顧著四周,伸手想要觸摸身旁的窗戶。但是觸手所及之處,卻在固體的玻璃上掀起了一層淡淡的水紋。

符秀微微點頭,窗戶外的陽光緩緩黯淡,隨之亮起的是屋內的電燈:「這樣的話,比較符合外面的時間吧?」

「你是,怎麼知道外面的事情的?」

「我的能力。可以感覺到……」符秀低著頭,低聲的回答:「只要在感知範圍內的話,就能感覺得到。」

周離想了一下,微微的搖頭:「不大明白,但真是方便的能力。」

符秀猶豫了一下,抬起消瘦的手掌,向著周離示意。周離伸出手掌,觸碰到少女略微冰涼的指尖。

一瞬間,無數影像呼嘯而過,彷彿視線在瞬間被扯進一個飛速運動的漩渦,覆蓋了整個中海之後,又迅速的收縮,直至最後,周離的眼前一花,重新出現在病房之中。

只不過,情況看起來卻如此的怪異。

就在他的面前,一個面容熟悉的年輕男人伸出手掌,觸碰著病床之上沉睡少女的臉頰。全文字..

時光彷彿停頓在這一刻,不論是他,還是病床上的少女都彷彿停止了,不再運動,房間中只有秒針的滴答聲響。

「這個……是我?」周離站在那個年輕男人的面前,端詳著他的臉:「這是怎麼回事兒?」

「我的能力,『旁觀者』。」

在他的身後,傳來了少女的聲音。

驟然轉身,周離直到此刻才看到那個飄渺不定的身影,彷彿幻影一般,少女的身體呈現出半透明的摸樣,而周離低頭看自己的雙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也是這個樣子。

被周離注視著,符秀有些微微羞澀的低下頭:「我的能力是溝通和探查類的,這個是其中的一個應用——『靈魂視角』。」

周離總算明白在那些記憶的幻象之中,第三視角的旁觀角度是怎麼回事兒了,忍不住詫異的問:「你就這麼一直……跟在我身後看著我?」

停頓了一下,他有些反應不過來,愣愣的看著略微有些膽怯的符秀:

「你的能力覆蓋範圍,竟然能夠從中海,延伸到上陽?!」

……

在寂靜的房間中,沉默的只有滴答的聲音,窗外黑sè的夜空里響起了一陣沉悶的雷聲,驚蟄的時節到來令一場小雨在雲層中開始醞釀,即將灑落。

就在簡單的辦公桌之後,陳南朝沉默不語的看著桌子後面那個焦躁的中年男人,一言不發。

已經三十多歲的男人略微的有些肥胖,笑起來或許會有很和氣的感覺,但是現在卻已經充滿了不解和憤怒。焦躁的踱著步子,良久之後他終於還是鎮定下來,扭頭看向桌子後面端坐的陳南朝:「決定了?」

陳南朝無聲的點頭:「對不起。讓四叔你白跑這一趟。」

「我白跑一趟無所謂,但是你的前途呢?!」陳靖安憤怒的拍著桌子,看著桌子後面的陳南朝:「南朝,你的決定會讓你的父親和家裡的人很失望,這一點你有想過么?!你的父親好不容才在家裡抬起頭來!」

「家裡的事情,自然有我自己去承擔,該怎麼做怎麼做。老太爺發火生氣的話,也就請隨意。至於父親……」

提到了那個人,陳南朝的眼角微微挑起。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窩囊了半輩子,應該已經習慣了。」

「好,好。好!真不愧是我的三侄兒。」

陳靖安面sè鐵青,低聲說道:「既然你想要和家裡脫離關係的話,那就當以後陳家沒有這麼個人!家裡為了讓你當上這個局長,究竟花了多少心力和人脈,你竟然說丟就丟了。真是三哥教出來的好兒子啊!」

陳南朝的神情依舊淡然,只是微微頷首:「這樣,最好。」

說著,他起身,從身旁的衣架上摘下黑sè的風衣,抬頭看了看窗外yīn沉的夜sè。又從抽屜里拿出一把傘。

「時間不早了,今晚我要去執勤,就不繼續招待你了。」陳南朝慢條斯理的穿上了外套,提起傘:「快下雨了,四叔要回旅館的話。就趁早吧。再見。」

說罷,他提起傘,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就在本部的大樓之外,一輛漆黑的轎車無聲的駛來,停止在他的面前。

陳南朝最後扭頭。看了看在自己的辦公室窗前那個神情鐵青的男人,轉身坐進車中,低聲說道:「走吧。」

漆黑的轎車無聲的在夜sè中消失,辦公室里陳靖安的面sè卻越發的難看,良久之後,他憤怒的將桌子上的煙灰缸砸在地上,憤怒的咆哮:「蠢貨!都是一群蠢貨!」

喘息了片刻,他推開了門外神情茫然的秘書,向著本部之外走去,從身旁的下屬手中接過電話。

「喂,爸,是我,南朝他……對,還是不肯點頭。還說就當陳家沒有他這麼一個人……放棄他了么?那我們這麼長時間的投入和損失……我明白了,我會和他們聯繫的。」

陳靖安回到了自己的車裡,在掛斷電話后,沉默的吸著煙。

片刻之後,一聲驚雷閃過,細雨從天幕中飄落,細碎的雨水潑灑在天地之間,陳靖安抬頭看著漆黑的天空,丟掉了手中燃燒殆盡的煙捲,低聲呢喃:「要變天了啊……」

就在猶豫了片刻之後,他終於還是深吸了一口氣,撥出那個電話號碼。

「喂?屈青陽么?……沒錯,我們答應你們的所有條件……」

……

晚上九點四十五分,一場細雨到來,在細密的滴答聲中,渾身幾乎濕透的周離推門而入。

就在酒店的大廳里,老頭兒和魏宰坐在沙發上,對著屏幕上轉播的足球比賽嗑瓜子,在察覺到周離的摸樣並沒有如同自己想象的那麼糟糕之後,陶特微微的點了點頭,打著哈欠起身。

「狀態還好?」

在路過周離身旁的時候,他隨口問道。

周離笑了笑,微微點頭:「還算好。」

看著他眼中的一絲輕鬆和笑意,陶特的神sè略微有幾分詫異,不過很快就低聲笑了兩聲,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好好休息,明天帶你去看一場大戲。」

說著,他就提著半瓶還沒喝完的酒,搖搖晃晃的回房間里去了。

「心情不錯?」魏宰站在他身旁,有些疑惑的問。

周離點頭,玩弄著手中那個有些年頭的打火機:「輕鬆了許多。」

察覺到他的狀態還好,魏宰也就點了點頭,不再說些什麼了。只是他就在轉身的時候,忽然有些狐疑的扭頭,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身後。

是錯覺么?

他沉默的思索。

總覺得……剛剛那裡似乎有人鬆了口氣?(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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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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