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腐爛的活人
下午五點多的時候楊丹打了個電話給張雪天，「張狼，我快考試了，這些天都不回家，不用給我準備晚飯。」
張雪天此時正在看電影，將電話收入口袋裡，看了眼電腦右下腳的時間。
晚上七點多時，在孫俊家吃過飯後，坐上他的紅色跑車向市裡駛去。
「就在那了，你進去吧。」
張雪天看了那門面一眼，什麼牌匾都沒有，如果不是孫俊說這是醫院，他根本不會相信。「你不進去看看？」
「不了，我每次進去裡面都感覺很不自在。」
走進房裡，藥品沒看到多少，那些亂七八糟的符紙倒有很多。「請問有人嗎。」
過了半響才有一個人從裡邊房裡出來，這人穿這一身白衣服，臉色有些蒼白，一出來便盯著張雪天看，彷彿要將他望穿一般。
「你是這的醫生？」張雪天問道。
「嗯。你哪裡不舒服？」
「不是我不舒服，我朋友得病了，我被人介紹到這裡來的。」
「你朋友得了什麼病，讓他來看看。」
「我朋友得了艾滋病，不知道這裡能不能治療。」
白衣男子一笑，模樣有些陰森，指了指掛在牆上的一塊牌匾，上面寫著『不醫人』。
「不醫人？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其實你朋友死了就死了，變鬼后不是一樣存在嗎，你只要想辦法護住你朋友的靈魂就可以了，或者讓他去投胎，這是多簡單的事。」
張雪天一聽這男子的回答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你是什麼人。」
白衣男子一笑，「大家都叫我白醫生。」
這時白醫生的後面飄出一個半透明的東西出來，「白醫生，我這兩天身子很不舒服，感覺頭重腳清地，給我開個方子吧。」
白衣男子道：「早些去投胎吧，我可沒那麼多陰果給你吃。」
「我老婆快生了，想看看我的孩子啊，白醫生，幫幫忙。」
白衣男子手上多了顆黃豆大的淡藍色物體，扔給那靈魂，「這是最後一次幫你，看了你兒子后馬上去投胎。」
那靈魂喜滋滋地接過那陰果，「謝謝白醫生。」然後飄出了房子。
「你幫靈魂治病？」
「嗯，你朋友快死了吧，把他靈魂帶到這裡來，我可以讓他免於投胎，成為靈，這樣他就能長生不死。」
「那我走了。」張雪天只想讓許彩做個正常的人，如果真讓她做靈，那麼自己就要對她以後的日子負責，對許彩來說死後投胎也許會更好，來世里可能有個完整正常的家庭。
這時一滿身纏著繃帶，身上散發著腐臭氣味的男子走了進來，「白醫生。」
「小孔，你來了。」
「嗯，這幾天的病情又加重了，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你這情況我以前都沒遇到過，想幫忙也幫不了，你把繃帶解了，我看看你的病情。」
那人看了看張雪天，很是猶豫。
張雪天正準備走，白醫生道：「沒關係，他不是普通人。」
張雪天聞言邁出的步子又收了回來，也想看看這男子到底得了什麼病。
繃帶男子慢慢地解開頭上的繃帶，那腐臭味更濃烈了，直至繃帶完全解開時一另人心裡發毛，胃裡翻騰的噁心模樣出現了。只見他半邊腦袋上全是腐肉，左眼已經失去了光澤，臉上時不時地還有一些白色的蟲子爬出來，掉在地上。
張雪天嚇得退了一步，將目光轉向了別處。（這傢伙是什麼東西，都成這個模樣了還沒死。）
「你這副肉身早就沒用了，可惜啊，我不知道如何把你的靈魂弄出來。照你現在的情況發展下去，以後就算你全身爛得只剩骨頭了，估計還是離不開這副身子。」
那人聞言馬上跪了下來，「白醫生，你要救救我啊，我寧可死，也不願當這麼一個不死不活的怪物。」
「你這種情況很特殊啊，就算將你火化了，你的靈魂也可能會附在骨灰上，那樣你將會永生永世地囚禁在你的骨灰里。」
那人聞言面如死灰，獃獃地跪在地上。
白醫生猶豫了一下，「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有一種法子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能治好你，不過前提條件太苛刻了。」
「白醫生，你需要什麼，無論你要什麼，我都會去弄給你。」
「明白點地跟你說吧，六道之內有許多異物，許多寶物都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功效，比如說修羅道里的修羅珠，黑靈獸血，惡鬼道的邪參，及天道里的仙家丹藥，弄到這些東西的可能性太小了。」說到這頓了一頓，「六道之外嘛，修妖者的金丹，修妖者的金丹對肉身有極強的修復作用，只要你能弄倒修妖者的金丹，你就能得救。」說完還看了張雪天一眼。
「修妖者，你是說妖怪嗎，那都是傳說中的東西，我怎麼找得到。」
「修妖者的確很少，不過你的身邊就有一位。」
張雪天暗道不妙，沒想到這白醫生第一次見面就會拖自己下水，讓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男子將自己給纏上了，自己肯定沒好日子過，馬上邁開步子就要離開。
那人順著白醫生的目光看去，馬上一把扯住張雪天的衣服，「你救救我吧，我現在是想死都不能啊。」
張雪天聞言看著白醫生，等他的解釋。
白醫生一笑：「借你的金丹用用，治好了他再還你，怎麼樣。」
借金丹？開玩笑，金丹可是修妖者的畢生修為所化，一個不小心，千年修為毀於一旦。「你這醫生太不厚道了，有你這麼害人的嗎。」
白醫生笑道：「我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想要研究一番，其實將你金丹借與他也沒什麼，最多損些你的道行，事後我給你點補品便能讓你恢復修為。」
「別說是恢復修為了，就算事後讓我修為大升，我也不會做。換作是你，你會做嗎。」
「不會。」白醫生答得到挺乾脆。
那人聞言猛地磕頭，磕得一地的蟲子，血肉，那模樣既恐怖，噁心，又讓人覺得可憐，凄慘。
張雪天終究嘆了口氣，「罷，罷。」沖白醫生道：「我該怎麼做？」
白醫生沒想到張雪天竟然突然答應了，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我叫白常。」伸出了右手。
「張狼。」張雪天並沒有與他握手，只是自報了姓名。
白常將醫院的門給關了，「跟我到裡面來吧。」率先走進了裡屋。
「張狼，謝謝你，我叫孔冬道。」孔冬道現在心裡很是激動，緊張，呆了半天也只擠出這麼一句話來。
「進去吧，上天既然再給了我一次機會，那麼也應該會給你一次機會。」
裡屋倒沒有什麼擺設，窗戶用一塊藍色窗帘給遮住了，很是昏暗。雖然這樣，但張雪天進了這間房子后依然感覺很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