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演戲騙人

25 演戲騙人

夜晚降臨,千家萬戶都陷入了深夜的睡眠,整個鳳都大概除了花柳街之類的地方就再也沒有地方是熱鬧的了,只除了打更的老頭們還在黑暗的路上遊盪著。

就在這所有人都有休息的檔口,一聲震天巨響將整個鳳都的人都震醒了,所有人都從床上猛的驚醒,將家裏的照明蠟燭點好,打開窗子尋找究竟是哪裏出現了那聲巨響。

月妖蘭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起身,靠在蘇夏懷裏有些糾結,「怎麼這麼大動靜?」

「估計這個就是秀和嘉說的吧,睡吧,讓紫他們去解決就是了。」蘇夏用被子將兩個人裹了起來,又躺在了床上。

月妖蘭是全身酸痛,剛剛被蘇妖孽吃干抹凈,剛睡着,天塌下來她都不要管了!

月妖蘭的房間外,紫安靜的站在院子裏,當看見屋裏似乎沒什麼動靜之後鬆了口氣,轉頭瞪了一眼旁邊做懺悔狀的秀和嘉,這兩個傢伙難道就不知道等到天要大亮的時候再動手么?

秀縮了縮脖子,還好閣主沒起來,估計姑爺會堵住閣主的耳朵吧?後面還有呢啊!

「後面還有多少?」

「額,還有5次,月家、君家、策鳳閣。」

紫嘴角一抽,咬牙切齒的擰著秀的耳朵,「你就不能一起爆么?」

「紫主啊,我錯了,我錯了,可是一起爆的話,這內圍的地都得塌了啊!」

紫身體一僵,內圍大地坍塌?所有的一切都將磨滅,尤其是灰家本就在底下傳遞消息,「避開灰家了么?」

「哦哦,避開了,有灰滅那小子呢。」

就在兩個人剛說完這些的時候,碰!又是一響,只不過這次兩個人不是看驚天巨響的地方而是看着他們身後的房門,祈求月妖蘭不要被震響,只可惜他們的祈求沒被老天聽見。

大門砰地一聲被打開,月妖蘭黑著臉走了出來,蘇夏連忙從後面將披風給她披上,臉色也同樣不好。

「閣…閣主…」秀一臉小媳婦模樣的訕笑討好的站在紫的身後,娘哎!

月妖蘭甩了甩頭,「秀,拿同樣的料,在宅子附近布上3處,一處布在宅子的外圍牆上。」

「啊?閣主啊!這…青晨大人會一掌拍死我的。」

「就說是我的命令,紫,把麒麟和君妖祥找過來,我有事情要說,另外把晨晨也叫過來。」

估計誰也睡不成了,還不如趁著天黑說道說道就是了。

**

君妖祥這一夜本就沒有睡,籌勤來叫他的時候自然也是以最快的速度前往,朱雀跟在後面不斷的打着哈欠,一直到小樹林外面才睜大了眼睛。

「君少爺,夫人說若想進去相談,先破陣再說,小的就不陪您在這裏破陣了。」

籌勤腳下抹油準備開溜,他可不想死在夫人的大陣之中啊!

朱雀興奮的在前面開路,一會兒掀開一個石頭,一會兒一腳踹飛一個花盆,總之玩兒的不亦樂乎,三個人似乎又回到了最開始建立自己實力的那個時候。

「門主…」麒麟有些欲言又止,他突然間明白月妖蘭究竟為何要這樣做了。

君妖祥看着前方的朱雀,只是點了點頭,他明了這其中的意義。

走了差不多半個時辰的功夫,天那邊又是一聲巨響,這次又輪到了誰呢?

「門主,這個我解不開。」朱雀蹲在地上氣悶的看着面前的陣法,這是什麼鬼陣法?他連見都沒有見過,怎麼破啊?

麒麟有些奇怪,「有什麼問題么?」

「我沒見過啊。」朱雀委屈的對戳手指,這個不能怪人家哇!

麒麟不懂陣法,若是朱雀都不能解開,那麼他們真的能過去么?看向君妖祥的時候,發現他也緊蹙眉頭,顯然同樣沒有頭緒。

其實距離他們僅僅一線之隔,月妖蘭很安靜的看着對戳手指的朱雀,這孩子還需要進一步引導方可走上陣法大師的巔峰,只是這裏沒有可以引導他的人,他這一路亂撞也能有今天的成就已經不錯了。

「朱雀,沒見過不代表沒有,想要在陣法上突破,你就要有勇於創新的上進心!」

一聲嬌喝讓朱雀一愣,聲音彷彿是從四面八方而來,可是朱雀卻將目光定在了前方的左中右三個方向。

「可是沒見過的陣怎麼破啊?」朱雀這個時候彷彿又回到了七八歲的時候,那個時候對於陣法的學習總是讓他心血沸騰。

「朱雀,陣法的基礎是八卦卦象,太極太陰都象著着世間萬物的兩極,這是世間萬變不離其宗的宗旨。陣法也是一樣,不論是最低等的迷陣還是最高等的鎮魂陣,他們的基礎都源自於八卦陣,何為八卦陣?八卦陣如何解除?」

「生門…死門…我知道了!只要找到陣眼便可找到解陣之法!」

「沒錯!那麼,陣眼又是什麼?」

「唔…就是力量最集中的地方嘛!」朱雀糾結的說出了這句話,可是他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月妖蘭的話停在這裏,跟她想的果然一樣,沒有人教過這個孩子最基礎的陣法知識,只是一個人胡亂闖到了這個程度,某種程度上說這孩子算是幸運了,否則早就死在各種殺陣之中了。

蘇夏嘆了口氣,朱雀是個不錯的苗子,學習陣法的資質在君妖祥之上,既然他們決定幫君妖祥,那也只能幫助朱雀的成長。

在這個世界裏,戰爭需要靠着能夠擺兵佈陣的優秀軍師和懂得如何用兵的優秀決策將領,君妖祥是個優秀的將領,可是擺兵佈陣之力他還不行。

「朱雀,之前你閉上眼睛寫下的字只有一個『陣』,那你可想過何為陣?」

蘇夏的聲音讓朱雀一愣,蹲在地上拿着小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很久很久沒有說話。

君妖祥站在原地低頭看着深思中的朱雀,他在反省自己,自己是不是對朱雀太過的不管不問,甚至在陣法上的造詣自己也沒多加過問,這究竟是對是錯?就因為想給這孩子自由而不對他多加監管,以至於讓他破陣的方法成了半吊子?

「蘇夫人…」

君妖祥的欲言又止讓月妖蘭男的的翹起了嘴角。

「孩子們,這個世界紛繁雜亂,誰對誰錯沒有定論,世界的倫-理道德、四綱五常究竟是什麼也沒人詢問,但是捫心自問,規則是什麼?」

一句話讓麒麟和君妖祥再度陷入沉思,是啊,規則是什麼?

「總所周知,陣法的強大在於疊加和兇險,越多的陣法疊加代表着一個陣法師的強大,可是強大是什麼?強大的定義又是什麼?我曾經也問過自己,世界上最強大的陣法究竟是什麼,在你們的眼裏也許是鎮魂陣,也許是封神陣,但是你們可知返璞歸真這四個字?」

挺拔的身影挺立在原地,那雙泛著寒霜的眸子裏光芒閃爍卻也帶着深深的迷茫。

站在陣法之外的月妖蘭靜靜的看着三個陷入沉思的少年,若是他們真的能動的陣法的強大究竟是什麼,他們就能從中明白何為強大,就會抽絲剝繭成長成為一方霸主。

晨晨從外往裏走,實在不明白這一個個的陣法是怎麼被破的?這哪裏是破陣啊?明明就是胡亂的亂砸一氣,這破陣的人是強闖的么?

咔嚓一聲,晨晨踩碎了一個樹枝,隨即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三個人,這不是妖門的那個冰山門主么?他們在幹嘛?

「你是…」

「我叫月晨,你們在幹嘛?胖廚子跟我說你們…」

「晨晨,出來就是。」

月妖蘭的話讓晨晨全身一個激靈,差點把秘密說出去了,訕笑了一下連忙踏着詭異的步伐走了出去,陣破卻留陣,這跟朱雀的破陣方法完全相反。

麒麟看着消失的晨晨,似乎明白了月妖蘭究竟要做什麼了,淡笑不語的站在一旁看着君妖祥沉思,看着朱雀努力糾結。

碰的一聲巨響,又是半個時辰過去了,在這驚天巨響之後,君妖祥雙眸里光芒大盛,似乎想通了很多事情。

而此刻朱雀似乎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扔下手裏的樹榦,雙手背後,迎風而立看着面前的陣法,腳步前踏,雙眼一眯,整個人被這最後一個未見過的陣法吸了進去。

然而幾個眨眼之間,朱雀已經出現在了月妖蘭的面前。

「漂亮阿姨!我做到了!」朱雀的歡快聲音讓月妖蘭點了點頭。

「君妖祥,你的答案呢?」

君妖祥知道月妖蘭一定能看見他,鄭重的一拜,「多謝蘇夫人的教導,妖祥當初建立妖門更多的是希望自己的好友有一個可以遮風擋雨的地方,多年來卻已經遺忘最初的初衷,今日多虧蘇夫人提醒,否則妖祥陷入泥沼還不自知。」

眼前的景色慢慢發生變化,陣法被撤,月妖蘭滿意的看着面前的兩個人,他們終於明白了自己究竟為何這般,此番答案,甚好。

「小祥,弒親之仇一定要報,這是你的責任。但是你也同時要明白,所有的事情雖然紛雜,但是不外乎總會有一個真相,不急不躁,總會抽絲剝繭,這就跟佈陣一樣,想得越多有的時候就會越忘記簡單的內里,你所忌憚的君家鎮魂陣究竟是簡單還是困難,到了該動之時,我再告訴你。」

「是,多謝蘇夫人。」

「呵呵,好了好了,叫蘇夫人也就見外了,你們稱我一聲月姨即可。好了,來,我來告訴你們接下來要做什麼。」

**

夜晚很快過去,只是這個夜晚,整個鳳都不管是內圍還是外圍的人都沒有睡一個好覺,原因當然是晚上每隔半個時辰都會有一聲巨響,而在早上的時候甚至連着響了三聲,這聲勢浩大的巨響讓這裏的百姓人心惶惶。

天亮了,月妖蘭攏了攏自己的長發,笑意盈盈的看着前院,「好了好了,大家都準備準備,該演戲了!」

趙陽梓沉着臉來到了逍遙簡宅,只是一進門便看見被轟了一半的大宅子,還有那些忙來忙去有些驚恐表情的小廝們。

「籌勤!」

聽見有人喊自己,籌勤立刻停下忙碌的腳步往門口一看,乖乖,這趙陽梓還真是天一亮就第一個衝進來了,還好夫人早吩咐了對策,要不然非穿幫不可啊!

「趙少爺?您怎麼來了?我們這兒也不知道讓哪個天殺的給炸了,這…連個喝茶的地方都沒有,您先將就一下在這兒等等,小的馬上去找我們夫人過來。」

「嗯,我在這等就是了。」

看着滿目瘡痍的逍遙簡宅,跟自己的策鳳閣沒啥兩樣了,到底是誰竟然連這裏都動了手?難道是君妖祥?

月妖蘭帶着黑眼圈走了出來,一見是趙陽梓,這才勉強打起了精神,「你來了啊,昨晚我聽內圍似乎也有動靜。」

「嗯,君家、月家還有我的策鳳閣一個不少都出事了,沒想到你這也挺慘的。」

「呵呵,慘啊!你看看這哪還有宅子的模樣了,至於昨天的事情我暫時還沒有空閑的時間,你再給我兩天緩緩吧,我已經忙得有些焦頭爛額了。」

「也好,對了,君妖祥那邊有什麼動靜么?」

「我也不知道,昨晚我誰也沒見。對了,你知道妖門的老巢在哪裏么?」

「不知道,他們藏得很深,恐怕跟他們有關係。」

「我暫時也是這麼想,不過還需要考慮,畢竟能深入月家和君家的人可不是簡單人物,對了內圍有什麼消息記得告訴我啊。」

「只是自然。」

月妖蘭笑着,趙陽梓也笑着,不用說兩個人都知道彼此在猜忌彼此,但就因為彼此的猜忌才更相信另有他人作亂。

「夫人!夫人!東邊的那顆桑蠶樹倒了,恐怕已經不能再種活了。」

「什麼?要是讓我知道是哪個天殺的炸了我的樹我一定殺了他!趙陽梓,我就不送你了!我先走了!」

月妖蘭急急忙忙的往東邊的院子走,趙陽梓不覺有他,在那邊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月妖蘭有多寶貝桑蠶樹,看來不假了。

等趙陽梓走遠了之後,藍殺才重新折了回來。

此刻大門緊閉的逍遙簡宅里哪裏還有剛才慌亂的場景?所有人都有條不紊慢慢悠悠的撿磚頭,重新蓋房子,反正重點的東西都沒有破損,剛才那顆桑蠶樹也只是破了點皮而已。

月妖蘭此刻正坐在桑蠶樹下教朱雀和蘇筱麥何為陣法,連帶着君妖祥也認真的聽着,他們三個雖然都擅長陣法,但是對陣法的本源並不是很了解,多數情況之下都是硬闖破陣,這對他們自己來說並不是好事。

「小姐,神了哎!趙陽梓果然去了君家,你怎麼知道的?」藍殺一臉我很佩服的表情蹲在月妖蘭身邊,看着她寫寫畫畫,可惜一個也看不懂。

「在危名峽谷的時候你也不是不知道,趙陽梓那個人最喜歡的就是找炮灰,不找個人給他出頭怎麼能行?君韓飛已經掌控了君家的主權,那麼就意味着君家現在就是趙陽梓手裏的炮灰,月家雖然還沒有完全被月岑奪取主權,不過也快了。」

另一邊,雲卓剛到了鳳都就看見這滿目瘡痍的大宅子,臉色極差的衝進宅子之內甚至遇到了很多陣法,不過都一一被雲卓轟飛了,一直到所有的防禦陣法被掀開之後,雲卓才算放心的緩步往裏走。

「師傅!你掀了我的防禦陣法,我又要重新佈置了!」

月妖蘭雖然是一臉嬌嗔惱怒,不過那雙含笑的雙眸可是帶着星光點點,連忙起身迎了過去。

雲卓並不氣惱,而是戳了一下月妖蘭的額頭,「你這不要命的丫頭,炸了家裏的宅子,哪還有錢整修!」

「哎呀,這是青晨需要考慮的事情,咯咯,他已經不知道去哪裏坑銀子去了。」

在外圍某處坑銀子的青晨打了個噴嚏,頓時淚流滿面的看着寫着負賬的賬本心裏流血!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就這麼沒了!

距離月妖蘭不遠處的一堵牆突然坍塌了,一個狼狽的人影從土堆里走了進來,月妖蘭定睛一看,這不是戰破軍么?好久都沒看見這小子了。

「咳咳…那個,這牆是它自己倒的,不是我弄壞的,能不能不賠?」戰破軍一臉抑鬱的看着腳下已經變成瓦塊的灰牆,彷彿已經預料到自己被青龍和青晨兩個嗜錢如命的管家追債。

「進來吧!君家那邊怎麼說?」

「君韓飛將目光定在了妖門身上,不過暫時還找不到妖門的位置,這段時間不會有什麼特別的動作,不過也稱不了多久的。那個蘇夫人,我在君家的外圍牆上發現了一個印記。」

月妖蘭眼神一亮,「什麼印記?」

戰破軍拿着一隻破木棍在地上畫起了他看見的印記,這些印記在外圍牆上不深不淺,若不是一直盯着看是絕對不會發現的,就因為他要一直潛伏在那裏,又無聊所以才發現的,而且每隔七步就會有那麼一個印記出現。

月妖蘭看着戰破軍畫的印記,這印記不是君月令牌的印記么?按照他的說法,一切又跟7這個數字巧合的碰在了一起,但這究竟是巧合還是某種必然?

「藍殺,去把君清露帶過來,我要問她點事情。你們三個繼續在這看陣法,麒麟跟我來。師傅,走吧。」

月妖蘭的眼神一直放在那個刻紋之上,這中間究竟有着什麼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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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門之驚華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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