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我錯了

【034】我錯了

所謂風已止,而樹不靜。

盤龍島無數巨大的山洞內,龍影雙雙糾纏,聲聲震天,不願停歇,他們是性情的,是有些暴力的,即便在如此親密親近的時刻,也是以常人無法理解的劇烈而躁動地進行著。

而在盤龍島偏僻之處高大粗壯的枝頭上,有人受了誘惑,受了刺激,按捺不住心中已久的嚮往,也開始學習著霸道暴力起來。

情到深時,他願為所愛,化作溫柔的小綿羊,願意委曲求全,即便淪為男寵;

愛到濃時,他偏又為情,化作霸道的大色徒,再也不想忍耐,只圖一時安享。

若說上一次這般的情形,是鎏傾被君不悔所迷惑,所主宰,任她予之,任她戲之,任她為之。

那麼現在,是鎏傾逃不脫**,他想要癲狂,想要放肆,想要縱容一次自己,他完完全全地佔據了主動。

偌湮和汐各自心事站在樹下,這種時候,誰要去攪斷他們?

他們都清楚,誰都對不悔有這個念想。

若此時去打斷鎏傾,難免下次遭嫉恨的不是自己。

愛情使人拈著風便能吃醋,又使人為了心底的渴望而莫名其妙地大度起來。

吃味是吃味,只是此時若有一番行動,又是另一回事。

偌湮和汐,各自心裡都紛亂得緊。

他們見不悔沒有發出什麼聲音,似乎也不曾反抗鎏傾,心底里都在猜測,莫非是默許鎏傾這行為了?

要不然以不悔的性子,哪裡會這麼老實?

猜測歸猜測,他們哪裡想得到,某人為了今夜再不受擾,誓要得逞,將不悔給整個綁起來了。鎏傾腦子被盤龍島放肆的龍族們給毀得徹底,平日只敢想不敢做的,今日都實施了個徹底。

這個不尋常的夜晚,鎏傾在狂肆的暴動。

樹榦旁還有個全程在看著的太過純凈的元素精靈,西西里有些不懂為何今夜又要上演雙修的戲碼。

而樹底下站著的兩人,不知是在把風,還是在聽風。

即便在這偏僻之處,也還能或遠或近地聽到些許動情的龍吟,更加激發了鎏傾的熱情。

被鎏傾綁著雙手雙腳,遮上了眼睛的君不悔,在意識清醒之下,被迫接受了他的狂亂。

鎏傾將君不悔的臉頰、嘴唇、脖頸乃至以上,全都完完全全地蓋上了自己的印記,他都幾乎想要將自己與君不悔合為一人,即便不行,也要離她最近,他想要無時不刻都聞到她的氣息,想要她的視線里永遠有自己,想要君不悔的心裡刻上鎏傾的影子。

等到風平樹靜,鎏傾撤下光之屏障,鬆開縛住君不悔的光鞭,幫她整理好衣裳,才敢移開遮住不悔雙目的手,再次看向她的眼睛。

誰知,這一看,是極淵從君不悔的雙目中突然躍出,鎖鏈就揮向了自己。

極淵心中有怒,鎏傾以雙手遮擋住不悔的雙目,他身上的光系元素壓制著自己,竟然一時無法出來,這可惡的鎏傾,竟然敢這麼對不悔!

兩人就這麼在半空中打了起來,鎏傾這次終於如願以償,極淵要打,他自是奉陪,不像上次,還要拖著滿身慾火來發泄,這次是身心舒暢,感受到極淵的怒氣,更是小有得意。

君不悔坐在枝頭,並沒有立即下來,也沒管不遠處斗得正歡的兩人。

西西里見主人表情有些奇怪,他也來到枝頭上,坐在主人的旁邊,和她一起看著月色。

情與欲,對如今的君不悔來說,來得有些太快。

她才剛做好準備迎接紛亂的情,鎏傾不耐,直接就蠻橫地來了一把欲。

以至於君不悔對這感情的理解,就多了一絲奇怪的因素。

樹下的偌湮和汐,看看極淵和鎏傾,又將注意力回到樹枝之上,汐小聲地問:「不悔是不是生氣了?」

他有些擔心,不悔坐在樹上一動不動,也不去管那邊打架的兩人,肯定是生氣了,鎏傾這下要慘了。

偌湮沒回答汐的問題,他也有些不太清楚。

若說生氣,照不悔的性子,定如在岩漿河中對自己這般,就會直接對鎏傾拳腳相向,可是若沒有生氣,此時的樣子,卻也有些不尋常。

「我們不應該讓鎏傾得逞的,要是不悔連我們也不理了該怎麼辦?」汐很焦急,他覺得自己剛才有些做錯。

自那日不悔將鎏傾撲倒,狠狠吻了一通后,汐有些覺得不悔該是喜歡鎏傾的,今日鎏傾裹挾不悔而去,這樹枝上發生了什麼,汐知道得很清楚,他覺得若是不悔喜歡鎏傾,那應該是會喜歡這般的事情的,就如自己喜愛不悔,所以樂意與她雙修。

可是,不悔怎麼看起來不是高興的樣子?

難不成,不悔是不喜歡這樣的?

那剛才,自己就站在樹下,沒有阻止鎏傾,豈不就是做錯了?

就在這時,君不悔直接飛離枝頭,御空而行,離開了這片紛亂的地方,西西里緊隨在她的身後。

偌湮看了眼極淵和鎏傾,見兩人打得如火如荼,便也懶得再管,此時也實在沒心思理會他們,連同汐一起,跟著不悔的蹤影而去。

君不悔回到山洞,將阿岩抱起,又重新躺在了吊床之上,似乎也沒什麼特殊表情。

西西里卻感受到主人心情不似平日那麼寧靜,無奈,不想一個人回到那張巨大的床上去休息,閃身就回了內魂海中。

趕回去的偌湮和汐,見君不悔抱著阿岩躺在吊床之上,已經閉上了眼睛,俱猜不透她心中所想,相視一眼,只好先不開口,雙雙回到床上,看著不悔的方向,發獃。

鎏傾和極淵的打鬥,在盤龍島熱鬧的夜幕里,似乎也沒有那麼突兀,直至兩人的破壞面積越來越大,震醒了正有些燥亂沒有熟睡的蚩金,循著聲音,才發現了意圖破壞盤龍島美麗環境的兩人。

於是,兩人的相鬥,蚩金硬插上一腳,雙方皆不滿此時有別個來搗亂,瞬息就變作了三個的纏鬥,將盤龍島攪得更是熱鬧非凡。

蚩金真沒想到,這兩人實力竟然與自己相當,打到最後,三人都是累得收場。

本來每次極淵和鎏傾的出手,雙方都討不得對方的好處,蚩金來搗亂,更是連著他也一塊揍,這下好,在累死了的節奏中,偃旗息鼓。

極淵哼了一聲,懶得理會這礙眼的一人一龍,回去找不悔去,瞬間便消失在夜幕。

蚩金便迴轉頭來要問鎏傾,好好的這是怎麼回事?

還沒開口,鎏傾回憶起自己剛才的舉動,現在有些清醒,心中不知不悔有沒有生氣,要回去乖乖認錯,好好安撫,哪有空理什麼中年大叔,讓他自己在這兒好好欣賞月亮和越催越睡不著的龍吟催眠曲吧!

真不知這島上沒配對的公龍母龍,每個晚上是怎麼過的!

「不悔」,極淵擠上吊床,攬住不悔的腰身,突然覺得她懷裡的小胖頭有些礙眼,想將他扔開,見不悔不曾睜開眼睛看他,極淵又暗自將這股情緒忍了下來。

於是他抱著不悔,不悔抱著阿岩,三人在寬大的吊床之上,十分親密。

偌湮和汐,正有些詫異極淵一個人回來時,洞口卷進來一團光影,鎏傾鬥了這麼久,卻連衣裳都未有時間拉好,瞧著他這副樣子,便想到枝頭上的一切,洞里的氣氛有些怪。

鎏傾旋至吊床旁邊,看著這摟在一起的畫面,礙眼非常,他想擠上去,卻被極淵一陣暗黑掃視,再加上心中對不悔此時的情緒有些遲疑,不敢輕舉妄動。

「不悔,我。。。。。。」剛剛做了那般事情的鎏傾,沒好意思自稱「為師」,便用起「我」的稱呼來,他站在不悔的面前,不是躊躇接下來不悔會怎麼對自己,而是,感覺不悔怎麼有些無視自己了?

這最讓他害怕,哪怕責怪,哪怕生氣,鎏傾都不怕,就怕這無視,讓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悔,我錯了,我不該綁著你的!」鎏傾在洞里其它人都在的當口,絲毫沒有遲疑,就開始述說自己犯的錯,祈求不悔原諒。

汐與偌湮才知道剛才在樹枝上,鎏傾到底做了什麼!

竟然將不悔綁起來了!

兩人的目光掃射向他,這人簡直,太過無恥。

「我忍耐不住了,我怕你再反抗,我會弄疼你。我真的錯了,不悔!」鎏傾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低著頭湊在不悔的身邊。

他見不悔還是沒有看向他,「不悔,不然下次你也將我綁起來好不好,我絕對不反抗。我這一次是真的忍受不住,我錯了,下次再不會這樣了。」

君不悔沒睜眼也沒開口理會他,他自己回想了一下那美妙的回憶,腆著臉問道:「難道我剛才真的弄疼你了?」

極淵的鎖鏈在君不悔的腰間一圈圈遊動,聽到鎏傾這話,似乎又要發動攻擊。

君不悔卻立即睜開眼,眼眸平靜無波,泛著慵懶地看著鎏傾,終於是開口說話了,「洞口照進來的月光叫你擋了大片。」

鎏傾還不懂她說的是什麼意思,只聽不悔毫無遲疑繼續道:「走開些!」

嫌棄的語氣毫不摻假,叫鎏傾再無還口之力,此前輸給別的任何人也就罷了,此時連片月光在不悔心中的地位都比他高了。

鎏傾一臉憋屈,如剛進門就遭相公嫌棄的小媳婦一般,也不走開,就真的挪了挪位置,站在旁邊的一個角落,兩眼委屈地看著君不悔。

也不知道剛才是誰還信誓旦旦地嚷嚷:要打要罵,稍後再說。

自己舒爽了,君不悔嫌他擋著自己曬月亮了,就開始覺得委屈了。

誰人要去理會他,皆覺得他是活該,任他站著,享受暴風雨般衝動過後的無限平靜,只是這平靜,有些令他膽戰心驚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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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靈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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