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請陰媒

第3章:請陰媒

離丘子心裏的思念越來越濃,眼看着家就近在咫尺,可是到了這節骨眼上偏偏被事情拖住走不得,心裏越發的焦急。

想想都怪天氣太熱,要是天氣涼一陣子,眾人快馬加鞭的趕早走過去,也就看不到這冥婚的事,勾不起葬煌的好奇心和貪念。

離丘子也真的想獨自一個人就回去,可是上次就是為了能早點回去抄近路,結果弄出來一場誤會。心裏怕了,再不敢亂來。

焦急懊惱著,眼睛瞥到窗外的情況。那宋家離客棧很近,站在客棧房間的窗子跟前能清楚的看到宋家大院裏的情況。

一瞥見滿院子的家丁掛喪,卻又頂着紅絲帶。離丘子覺得這冥婚不倫不類,根本就是勞民傷財。看了一陣子心裏越發的愁惱,便將窗戶關了,蒙頭躲在被窩裏繼續睡大覺。

卻說項祖和鍾梁走到宋家去和管事的說自己哥倆個能寫帳能幹重活抬棺材,那管事的是個心眼多的,不認得這二人,便將這二人立即給趕了出來。

旁邊那宋家公子見是兩個外鄉人,鍾梁又長得這麼粗壯。抬棺的壯漢還沒有湊齊,便有心留下他,於是讓那管事的把鍾梁一個人叫回來幫忙干點雜活。

至於寫帳,自然是認識的人才放心交付的差事,這宋家是一方惡霸,怎麼可能讓項祖一個陌生人干這等重要的差事,並且也不願意讓項祖留在府上混飯吃,就把他打發走了。

這一次跟以往不同,到了別人的地盤別人說了算,項祖於是悶悶不樂的回到客棧,跟老婆和先生呆在一起。

離丘子見項祖被轟了回來,心裏倒高興。要是所有的人都被轟了回來,那估計葬煌也該死心了。不過鍾梁被留下來了,無奈,還得繼續等。

這兩家的冥婚也不知道到底要選在什麼日子才下葬。要是再耽擱個三五天。離丘子只怕要瘋掉!

葬煌帶着金童子穿的破破爛爛的跑到杜家去蹭飯,這杜家既然肯跟惡霸宋家聯鬼親。也就說明他們不是什麼善茬。

二人連門口都沒進去就讓家丁給轟走了,管事的還一直嚷嚷:「哪裏來的臭叫花子,真是晦氣……」

「行行好……給口飯吃……我們會編花圈、紙馬……」葬煌跪在杜家的門口哀求着。那管事的正好要置辦這些,不過杜老爺給撥的銀子有限。管事的還想從中多撈些油水,正為這事發愁著呢,誰想偏偏遇到兩個叫花子會這些。

管事的急忙把二人叫住,帶到後門,悄聲道:「我可以給你們飯吃,但你們得按我說的給我編十個大花圈,紙人紙馬等不計數。越多越好,要將頭七、二七、三七、四七甚至周年要用的祭品都給我編好,不然我立馬就趕你走!」

金童子少不更事,人也實誠。一聽要編這麼多,就問:「那這要幾天弄完?」管事的道:「五天,要是弄不完,我立馬就趕你們走!」

「五天?這麼少,也就能編完十個花圈……」金童子話說了一半,葬煌急忙搶過話頭,接着道:「還有我呢,咱們兩個人一起動手連夜編肯定能完!」

葬煌不讓金童子再說話,怕他把事情弄砸了。金童子人聰明,會意后急忙閉嘴。

那管事的一聽,頓時喜笑顏開,放二人從後門進去,給二人安置了一個破舊的屋子,準備了一大堆竹篾、彩紙,讓二人連夜趕工。

二人就這麼混進了杜家,金童子是個實在的人,進來后就忙着削竹篾、剪綵紙。葬煌道:「進來了就想辦法混到家丁裏面去,你還真打算給他編完嗎?」

金童子一愣,這個問題自己還真沒想過,遂問葬煌怎麼辦。葬煌見金童子一點江湖閱歷也沒有,那這事要做下去最好還是不要讓他摻合的好。

葬煌道:「這樣,你繼續留在這裏編,我去找個家丁來換上他的衣服,混到杜家裏面,打聽好所有的事宜之後再溜!要是這之間那個管事的問我去了哪裏,你就說我生病了,回叫花子窩裏去治病了!」

金童子連連點頭,將話記得牢牢地。葬煌便就偷偷摸到杜家後院裏去,再穿行到家丁的住處,先潛伏在屋頂偷聽觀看了大半日,發現其中一名家丁身形和聲音跟自己有幾分像,又記住這家丁的名字后,葬煌偷着樂了。

是夜,等家丁休息后,葬煌悄悄的摸進屋裏,將那名家丁用浸了蒙汗藥的手巾捂著,等那家丁完全失去知覺后,將其扛了出去,順便再將其床頭上放的衣服都一併拿走。

回到客棧之後,將這家丁捆好鎖在房間里,囑咐萬瑾和萬琪姐妹兩個每天給這人下一回蒙汗藥,等記清楚了杜家的葬品后再把人放了。

葬煌換上這家丁的衣服,連夜潛回去睡下。等到次日一早醒來,裝作生了病,臉上長瘡,並且嗓子有些疼,用一塊手帕半捂著嘴,扯著嗓子變着音調的說話。

杜家的人都在忙碌婚喪的事情,誰也不會去刻意注意一個下人是不是生病。管事的見這下人生了病也不買葯吃,倒也歡喜,這下人懂事,把治病和買葯的錢都省下了。

就這麼一連矇混了三天,倒也沒被認出來。而金童子這三天一直在老老實實的給杜家編花圈,中間管事的過來問過一次,金童子照葬煌說的說了一遍,管事的罵了幾句也沒去多想。

這一日,杜家請來了一個婆子,這婆子本來是個媒婆,平日裏專門給人撮合說媒,說成的親事極其的多,杜家一時間請不到辦冥婚的道士和尚,就把這媒婆給拉來了。

這媒婆是專管陽間的婚事,哪裏說過陰媒。別說是說了,就是見了都覺得發怵,滲得慌。可是杜家跟那宋家勾結,在這鎮上無人敢惹,媒婆又哪裏敢觸這霉頭。

媒婆子只得不懂裝懂的胡亂說了一通,道:「這事須得請個算卦先生先合一下八字,看看兩人是否適合婚配,如果不適合,就得要想個法子化解下,化解過之後,那一切規矩都按陽人的辦!」

杜家的人也不知道媒婆子說的對不對,就立即派人到宋家去問問細節情況。而那宋家對此也是不熟悉,便就說按媒婆子說的辦。

葬煌偷聽到這些后立即想起來離丘子精通此術,便急忙悄悄潛回客棧,對離丘子道:「離兄,這次要讓你幫一個忙了!」

離丘子哪裏肯幫,都不等葬煌說到底是什麼忙,直接就道:「如果還是打那冥婚的注意,我可絕不奉陪!」

一來離丘子不願意再節外生枝,二來離丘子也向來不盜剛下葬不久的墓,怕遭現世報。

葬煌求了大半天,離丘子死活不答應。無奈,葬煌只得放棄,且等杜家和宋家去請算命先生吧。

其實,算命先生大可不必費周折讓離丘子去冒充。這杜宋兩家在這裏都是大戶人家,平日裏欺善怕惡,壞事做盡。

這算命先生就算是不管有多恨這兩家人,可放着眼前白花花的銀子不賺,要到這兩家府上去胡說一通,讓這冥婚配不成,那這算卦先生只怕也是活不成了。

杜宋兩家既然要聯冥婚,那就是勢在必行,就算冥婚過後鬧鬼也不打緊,只需到別的鎮上請上陰陽大師做法驅鬼即可。

眼下情急,杜家的小兒子屍體已經放了十多天了,天氣又熱,用冰保存着依舊是臭氣撲鼻,所以杜家等不得了。

杜家的打算是先讓冥婚儘快的葬了,等手下的人到別處請來陰陽大師之後再處理後事。

對於盜新葬的墓,葬煌沒有太多的忌諱,管他什麼的,只要葬品豐厚,葬煌看中了就非盜不可。

也不在乎什麼頭七、鬧鬼之類的。葬煌對付鬼也在行,和離丘子相較,葬煌在這方面要雷厲風行的多!

不過也幸好離丘子是拒絕了!不然杜家和宋家突然都出現這麼多陌生人要討生計,難免會遭人懷疑。

再者突然間冒出來一個算命先生登堂入室的要去給人家算冥婚下葬的日子,是個人都會想到這人一定是要圖謀不軌。

除了葬煌和金童子不在畫像之中,其餘人都在被通緝之列。雖然事隔四年,通緝文書早撤了,但難免有多心的人會想起來,到時候豈不是又要鬧出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葬煌溜回杜家后,杜家的人已經請了五個算卦先生,都是這鎮上算的比較准,稍有名氣的人。管事的道:「你們五個人都算算,到底什麼時候下葬合適,還有下葬的一些具體事宜!」

這五個人正準備交頭接耳的商議,管事的心眼多,急忙讓家丁把這五個人都拉開,然後道:「都不許商量,都給我在紙上寫,有雷同的地方就用了,不同的地方咱們再比劃!」

五個人都被這管事的話嚇了一跳,都捏著把汗遲遲不敢下筆。

要是寫錯了,肯定會被當作是騙錢來處置,估計要亂棍打出去!

葬煌在一旁看着也是心驚,沒想到這杜家的人竟然這般的精明,一點虧也不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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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紮人盜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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