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完

大結局【完

從逐月皇宮離開的瑞夜,心中掙扎不已,那顆想見到她們母子的心,宛如乾涸了許久的沙漠一般,急需要見到她們藉以緩解內心的饑渴,可是,在想到輕淺那決絕的冷漠眼神,以及那衝進宛如魔咒一般無情的拒絕聲音,他那顆滿腔炙熱的心,就如同六月的天氣被從頭直下而澆了一盆透心涼的冰水一般。

在前思後想了好一陣,最終心中的思念,佔了上風,於是最後終於決定在返回京城之前,再前往封武縣一趟,無論她換不歡迎自己的到來,他就當是為了即將分隔好幾個月的道別吧!瑞夜在心中如此說服自己。

再返回的途中,瑞夜決定動用了身旁差不多一半的人馬,能儘快徹查當初圍繞在輕淺身邊身份神秘的兩個崔姓男子,想到當初端木這個如此精明的傢伙,在用了一個月的時間,都沒有查到崔越澤,崔越彬兩人的真是身份,除了知道兩人對外宣稱的姓名之外,便一無所知。

御林軍大統領,閆輝接受到瑞夜這個命令,眉頭緊皺,滿臉的擔憂之色,明知道自己的主子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就很難改變心意,可是,他還是忍不住把心中的擔憂和顧慮說了出來:

「皇上,一下子調走了這麼多的人馬,之前草原上的拓跋峻野也緊知道了皇上的行蹤,萬一,萬一拓跋峻野暗中對皇上出手可怎麼辦?還有就是,既然皇上在回京城之前,要去一趟封武縣,如若之前的那些刺客,以及拓跋峻野在哪裡守株待兔的等著咱們,這樣不僅皇上的安危會受到威脅,小主們同夫人,更是會受到咱們牽連的……」

瑞夜望著身旁說得句句在理的侍衛統領,其實,他的心中何嘗不知道這些,就是因為如此,他才更加要去一趟封武縣,他已經給端木送信了,讓端木做好備戰的籌備工作,畢竟拓跋峻野這個人,是個野心勃勃的狂野掠奪份子,現在皓日京城沒有了他的坐鎮,逐月國也剛剛經歷了宮變,正是朝局以及民心混亂之際,再加上他此刻身在三國的邊界處,拓跋峻野不動手做些什麼,那才奇怪了。

他就想趕緊把崔越澤這兩兄弟的身份給查明,而且是一定要在他呆在封武縣最後的半個月內查明,這樣,他才能安心的離開,雖然身邊的保護的人馬減少了一般,增加了他的危險性,但是,只要他進入了封武縣縣城,到時候也就能暫時安全了。

而輕淺的身邊,無論是輕淺的師傅還是師兄,都是江湖上了不得的人物,還有此刻在封武縣的古雲天夫妻兩個,想必輕淺同三個孩子的安全是能夠得到保證的。

「朕自有安排,你只需要聽從朕的命令即可,希望你手下的人,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收集到朕想要知道的一切……」瑞夜冷聲的嚴肅望著閆輝說道。

知道皇帝心意已決,閆輝只得無奈的點頭領命。

「皇上放心,屬下定會讓人想盡一切辦法,在最短的時間內獲取到皇上想要的消息。」閆輝半跪在瑞夜的面前抱拳說道,同時,心中暗自下定了決定,一定要給他的手下下死命,儘快收集了消息趕回皇上的身邊。

「去吧!」瑞夜聲音平靜冷淡的說道。

當屋子裡只剩下瑞夜一個人的時候,瑞夜心緒萬千的惆悵了起來。

即便是已經對輕淺以及自己說出了要徹底放棄輕淺母子的話,決定要默默的守護在她們的背後,可是,當聽到屬下傳來的消息,聽說了輕淺為了古耀宸這半年多的遭遇以及傷情,痛哭了一場以及輕淺自己親自日夜照顧古耀宸的消息后,瑞夜感覺到自己的心,宛如被千萬根寒冰利劍給刺中了一般的痛。

無奈著自己的身份,居然會成了他同輕淺以及孩子們在一起的最大障礙,只能永遠如同一個影子般,默默的跟隨在她們的身後。

有時候,他對古耀宸既羨慕,又痛恨。

羨慕著古耀宸雖然遭遇了半年多的身心摧殘,可是,古耀宸也因此得到了輕淺的認同,輕淺的另眼相看,輕淺為古耀宸流出擔心,牽挂,心痛的眼淚,古耀宸這一切的遭遇,是值得的。

有時候,當夜深人靜之時,他自己都會忍不住在腦海中去假設,假設如果他自己就是古耀宸,那該多好,可是,這永遠都只能是個不會成立,不會在現實中存在的假設罷了。

何時,曾經那麼自信,那麼冷靜,那麼從不逃避現實的自己,腦海中居然也會有了想要逃避假設的存在。

另一方面,他則是痛恨著,古耀宸當初居然會因為他提出保護他們母子四人的時機,趁機對輕淺發生了感情,雖然他的心中也明知道,當感情來臨之時,是任何事情都不能阻擋的,可是,他心中始終覺得,古耀宸在這件事情上,有點卑劣,因為古耀宸騙取了他的信任之心。

如今,她的身邊,不僅有古耀宸,同時還有了另外一個男人,她的師兄,聽說如今三人吃住可都在同一個房間,她的身邊,永遠都不會缺少了優秀痴情的追求者。

這一切,就這麼不可預估的發生了,古耀宸不僅同輕淺發生了關心,現在更是在輕淺的心中,佔了一席之地,而他宗政瑞夜,則是徹底永遠的被輕淺給排除在心門之外了。

想到這一切的一切,瑞夜就滿眼的疲憊和傷痛,以及深深的無奈……

「兩天後,就能見到你們了,希望輕淺你在看到我的時候,眼眸中不要露出令我承受不住的厭惡和冰冷之色……」瑞夜望著封武縣的方向,嘴裡輕聲的喃喃說道。

……

距離封武縣一百公里,位處三國交匯處的一棟民宅裡面,此刻,同樣有幾個人如同瑞夜一般,夜不能眠,只是這幾個人,卻並不是如同瑞夜那般為了兒女私情,而是為了各自的雄圖霸業以及不死的野心。

拓跋峻野望著臉色略帶蒼白,整個人渾身散發陰冷邪惡氣息的三皇子,宗政天佑,心中不禁把眼前這個男人,同另一個那人,三皇子的胞兄宗政瑞夜拿來比較。

宗政瑞夜冷酷,不喜於色,渾身無時無刻都散發著好似生人勿進的冰冷氣息,這種冰冷氣息飛,如同骨子裡天生就攜帶出來的一般,那種高貴,威嚴的氣勢,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比較的,在當初經歷了多年親身父皇的冷漠對待后,居然還能隱忍並且毫不泄漏絲毫的自我心緒,這冷酷的偽裝,真是不得不讓人位置欽佩,難怪會在最終奪位成功。

而眼前這個宗政天佑,之前他也是見到過的,雖然城府依舊不淺,腦子也挺聰明,總是一副好好儒雅謙謙君子的形象示人,並且博得了眾多官員和百姓的認同,文武兼備三皇子,也算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君王,可是,無奈上天太過於捉弄人,有了瑞夜這個優秀的繼任者后,居然還同時出來個天佑。

同樣的起跑線,同樣的體能,最後誰能贏,就只能交給老天來決定誰的運氣跟好一些,誰的忍耐力更加勝人一籌了,很顯然,天佑和瑞夜兩兄弟的對決,瑞夜的運氣以及忍耐人,確實高出天佑些許,這也就註定了天佑的悲慘結局。

要是個人同個人的較量,他拓跋峻野會選擇瑞夜這個強勁的對手來較量,可是,作為君王,為了自己的子民,他寧願選出一個相對較弱的對手來較量,這樣比較保險些,所以,他選擇了同天佑合作這一次對瑞夜的誅殺。

三皇子察覺到拓跋峻野的審視目光,眼眸中流露出一絲毫不建議的邪邪微笑之光。

「天佑多謝可汗上次的給予的人馬幫助,我的妻子才能從皇宮中被解救出來,這一杯酒,是天佑對您的感謝之情……」三皇子舉起酒杯,誠懇的感激說道。

聽到三皇子的話,拓跋峻野這才收回了審視的視線,然後同樣舉起手中的酒杯,對著三皇子客氣的說道:

「天佑兄客氣了,能把弟妹從宮中救出來同你團聚,這點忙不算什麼?咱們可是盟友不是嗎?」

「說的對,咱們是盟友,為了咱們共同的敵人,干一杯……」三皇子很是滿意拓跋峻野這一番話。

兩個男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均臉帶微笑,默默的喝著手中的美酒。

三皇子一邊喝,一邊暗想著,這一次同拓跋峻野這個強勁的人結盟,這讓他看到了一絲希望。

上天果然還是憐惜他這個人的,讓他心臟長在了右邊,大難不死的逃過一劫。

他的懷孕的妻子,更是在這幾天即將生產,他宗政天佑也有后了。

這一次,再加上同拓跋峻野合作,雖然之前這個野心勃勃的草原可汗,連同宰相算計了他,但是,他知道,這其中,只是利益的結合罷了,這個世上,對於掌權者來說,沒有永遠的敵人和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他很清楚,拓跋峻野為何會這麼給他一個看似協助他登基的大便宜,因為拓跋峻野是個真正聰明的人。

雖然他勢力很強,可是,如若要是真的大軍直入中原想要統治皓日這片傳承了幾百年的文明國度,定然會遭到民間百姓一直的反抗,這樣反而會對拓跋可汗不利,拓跋可汗需要的,是一個能讓他逐漸慢慢吞併中原的傀儡君王。

而他身上的血統,就是最好的利用價值。

拓跋峻野雖然之前已經同天佑達成並且簽訂了幫助天佑登基后,天佑的皓日國附屬於草原追星國的協議,但是,拓跋可汗卻並不會如此的信任天佑這個人,因為他知道,天佑雖然及不上瑞夜,但是依舊是個不容他小窺的人。

就在兩人各懷心思之際,一陣焦急的腳步聲從房門外傳來,然後門外便是一道焦急的女聲對著守在門外的侍衛急切的說著什麼。

三皇子同峻野武功均是不凡,頓時就聽了個一清二楚,三皇子聽到門外的那一番話后,頓時失去了冷靜,猛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峻野兄,請恕天佑無禮了,我得趕去看看我妻子……」三皇子眼眸中有了慌亂的神情,對著峻野說道。

「天佑兄別這麼說,弟妹生產在即,你還是趕緊去看看吧!我這就召集最好的產婆過來……」峻野也跟著站起來,然後關切的說道。

聽到這話,三皇子無聲的對著峻野匆匆的一抱拳,然後衝出了屋子。

「怎麼會早產呢,明明還要差不多一個月才到生產的期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慕容那個女人不小心做了什麼,然後害的他的兒子們要提早來到這個世上嗎?如若他的孩子有什麼不測,他一定不會放過慕容這個賤人的……」三皇子一邊奔跑,一邊在心中暗自咒罵揣測的想到

當然三皇子還沒有跑進慕容曼薇的宅院門口,老遠就聽到曼薇那發出撕心裂肺的凄厲痛苦哭叫聲。

「好痛……好痛啊!救救我……」

曼薇躺在床上,之前早早就住進來的以防萬一的產婆,此刻正滿頭是汗,一臉驚恐的望著躺在床上,哭得鬼哭狼嚎的女人。

「夫人,你先別浪費力氣的大聲的叫喊,你這羊水才剛剛破,宮口也才開了兩指,你要是現在把力氣都用盡了,等會到宮口開完之後,該你用盡把孩子生下來的時候,你可就會沒力氣的……」產婆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哪個女人生產的時候,不是這麼過來的,看著這女人高高聳起來的肚子,一看就知道絕對是懷的雙胞胎,這女人生孩子原本就是一隻腳踏進鬼叫門關的,這女人懷的還是雙胞胎,這危險的程度,就更加大了。

雖然她是封武縣接生手藝最好的第一產婆,可是,她又不是神仙,哪裡能保證不出任何意外,可是想到之前將她請進來的那些滿臉凶神惡煞的人,給她下了死命令,如若她不能保證順利的接生,她這輩子也就活到頭了。

想到這裡,產婆真是害怕極了。

「痛啊……為什麼孩子還不出來……我不要生了,救我,好痛啊……」曼薇感受到下身一股股的撕心裂肺般的痛楚,額頭上冷汗直冒,斷斷續續的望著產婆怒聲的呵斥吼叫道。

產婆趕緊替曼薇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苦著臉再次的勸說著。

「夫人,你要配合老身才行啊!你這麼大吼大叫的,等會生產的時候,你……你同肚中的孩子都會有危險的,為了你自己,為了你肚中的孩子,你就忍忍吧!所有的女人生孩子都要痛上這麼一遭的,來跟著我吸氣呼氣……」

曼薇一聽到說她自己,同孩子們會有危險,頓時只得痛得咬住了下嘴唇,發出一針針悶哼聲。

「對,就是這樣,忍住……。跟著我吸氣……呼氣……吸氣……」產婆見到曼薇終於安靜了下來,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趕緊教導曼薇吸呼的動作。

曼薇跟著照做,總算是感覺到好了一點。

猛一下子衝到房門外的三皇子,聽到裡面前一刻還叫的宛如狼嚎般的曼薇,猛一下子沒有了聲音后,嚇得頓時臉上一片慘白,慘白得宛如白紙一般。

「薇兒,你要堅持住,一定要把咱們的兒子給生出來,你要知道,等你生了兒子,將來你可就是皇后了,就是太子的母后了,你一定要堅持住,把孩子給好好的生下來……」三皇子在房門外,焦急的望著裡面,大聲的說道。

其實按照三皇子內心的真實想法,他真是恨不得衝進去,把慕容曼薇給狠狠的收拾一頓,居然如此疏忽大意的害得他的兒子們要提前來到這個世界上,可是,想到此刻孩子們還沒有順利的出生,他只得為了孩子們,然後憋住心中不滿情緒,等她把孩子生下來了,再同她算賬,三皇子心中如此的想到。

想到民間的那句俗語:「七活八不活」這句話,三皇子心中就擔憂不已。

不過事到如今,他已經沒有辦法來扭轉這一切,只能在孩子們落地之後,盡量尋找最好的大夫來細心調養,他相信,既然他宗政天佑都能死裡逃生,孩子們的生命力自然也會隨了他的。

曼薇聽到三皇子在門外的所說的話,心中苦澀不已,口中卻依舊乖巧不已的說道:

「夫……夫君,薇兒會努力的,咱們兒子一定會很可愛的……」

其實她何嘗不知道,門外夫君所說的那些話,其實都是為了騙她的,就是為了她能順利的生下孩子。

她沒有想到,當初夫君居然會在危險時刻,用刀挾持她,在夫君的心中,始終都從來沒有真正的愛國她,就算是肚中的孩子,那也只是為了單純的血脈延續而已,並沒有真正的父子情感,要不然,當初也不會不顧她同肚裡孩子的死活了。

她更加沒有想到,自己的夫君,會被自己的父親給殺害,可是最後居然大難不死的再次出現在她的面前,並從皇宮之中,帶走了她。

她不用仔細的去想也能明白,就算有一天,她的夫君真的登上了皇位,那個皇后的位置,也不會是屬於她這個曾經殺過夫君仇人的女兒去當,她只希望能把孩子們生下后,夫君能留她一條活路,這就是她最大的希望了。

她還這麼年輕,她真的不想死……

房中的產婆聽到兩人的對話,頓時嚇得一個屁股蹲跌坐在地上。

她究竟是遇上了怎樣的人啊!未來的皇帝,未來的皇后,要是平常聽到,她或許還以以為是對方在說胡話,可是,當她一住進來后,就發現了這裡的人,全都是不是好惹的人,一看就知道個個身份不凡,尤其還是那個一看就知道是草原上上男人的傢伙。

還有門外此刻這個滿臉陰沉邪氣的英俊男人,想到這裡,產婆差點嚇破了膽。

眼前這個女人,剛才她摸了胎位,雖然是頭位,可是畢竟懷的是兩個孩子啊!這生產的風險就更加大了,萬一這女人有個三場兩短的,她可真是……

為了想活命,產婆只得顫抖的從地上站起來,哆哆嗦嗦的來到曼薇的面前,去查看下身宮口開了多少。

「裡面的產婆給我聽好了,必須要保證我的兩個兒子平平安安的生下來,如若不然,我誅滅你的九族……」三皇子給裡面的產婆的一席威脅狠話,讓產婆差點再次嚇得跌倒在地。

「大……大人,老奴會……會儘力的,一定會讓孩子們平平安安的……」產婆顫顫驚驚的結結巴巴說道。

門外的三皇子聽到后,不再多說什麼,他不想把裡面現在唯一的一位產婆給嚇傻了,害得沒人能給他兒子接生,三皇子的房門外焦急的來回走動著。

房間內的產婆和幫手小丫鬟,則是一臉恐懼的汗水和淚水交織著,雙眼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床上的曼薇,生怕這個女人此刻有個什麼閃失,她們的人頭就不保了。

就在這時,又有三個四五十歲的產婆,被幾個侍衛如同小雞一般的擰在手上,朝著曼薇的房門外飛來。

「殿下,這時主子讓我們把這附近的產婆都找來了,好協助裡面的產婆為夫人接生……」一名峻野的侍衛對著三皇子一抱拳,恭敬的說道。

「真是多謝你們可汗了,趕緊讓她們都進去……」三皇子一臉喜色的趕緊說道。

三個產婆在路上,已經就從三個侍衛的口中,得知了讓她們這一趟前來的原因,本來就受到了驚嚇的三人,此刻再一聽到殿下,可汗這稱呼,嚇得彷彿失了魂一般,一個個呆傻的矗立在房門口。

「趕緊進去接生,你們究竟是想死還是想活,就全憑你們自己做主了……。」三皇子陰寒的臉上,儘是冷酷的說道。

三人聽到這話,頓時如同驚天霹靂一般,雖然渾濁的老眼裡滿是驚恐的淚水,可就是不敢哭出來,只得趕緊擦拭了淚水,然後哆嗦著走進了對於她們來說,宛如地獄般的房間內。

「啊……好痛……」忍了好半響的曼薇,此刻一陣密集的陣痛,痛得她差點都喘不過氣來了,失聲的發出了痛苦的尖叫聲。

產婆們趕緊看宮口,當看到宮口已經開了四指后,臉上的神情略微好了一些,按照這速度,孩子們應該能順利的生下來,最怕遇到的,就是那種宮口很久都不開,孩子最後被憋死在肚子里了。

「夫人,你做的很好,現在不要用勁,再忍忍,很快就好了……」一個產婆急切的安慰著說道。

此刻,曼薇在一陣陣密集的陣痛中,疼痛已經讓她痛得說不出話來了,她咬住唇瓣,極力的忍著。

在曼薇不時的尖叫聲以及產婆們七嘴八舌的勸慰聲中,半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當終於看到宮口即將開完了之後,四個產婆臉上都露出了如重釋負的表情。

幾人擦了擦汗,然後有的給曼薇喂人蔘湯水,有的給曼薇擦汗。

「夫人,快趕緊喝點參湯,補充一下體力……」一個產婆輕聲的說道。

曼薇此刻痛得渾身都沒有一點力氣了,可是,為了能活下去,她只得虛弱的張開宛如千斤般沉重的嘴唇,一口口的喝下參湯,果然,當參湯喝下去后,她感覺到身體好似找回了一絲力氣。

能喝水,頭腦還保持著清醒,這都是一個好的狀態,產婆們心中欣慰的想到。

「宮口已經快開完,夫人趕緊用勁,孩子們很快就能出來和你見面了……跟著我說的去做,吸氣……把全身的力氣都使出來,用勁……吸氣,再用勁……」產婆指導著曼薇,滿含期待一聲聲的說道。

「啊……」當曼薇使勁之後,下體傳來那痛到快麻木墜痛感,讓她忍不住尖叫了出來。

伴隨著一針針的尖叫聲和催促聲,兩刻鐘再次過去了,可是,孩子依舊還沒有落地,產婆們看著曼薇卻是也用了勁,但是孩子只露出了一個頭后,就彷彿卡主了一般,就是出不來,這讓四個產婆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難道說是肚中的孩子太大了?所以才會被卡住出不來,可是看著夫人的盆骨有不小,應該是能生下來的,她們可是曾經連一個十斤重的孩子都接生過的,雙胞胎應該不會有怎麼大的,可是為什麼就是孩子出不來呢!產婆們相互疑惑納悶恐懼的望著彼此,看著孩子已經卡在肚中好一陣了,還不見下來,要是再這麼拖下去,大人孩子可都要保不住了。

幾人竊竊私語的好一陣,在曼薇已經微弱到快聽不見的痛苦呻吟聲中,只得開門向門外的那個宛如魔鬼的恐怖的男人說出實情。

「大……大人……」

「是不是孩子出來了,是兒子嗎?」三皇子一看到房門被打開,頓時急切的開口詢問道。

三個產婆們嚇得趕緊跪在地上,然後一邊磕頭一邊急切的焦急說道:

「大人,夫人她……她宮口已經開完了,可是孩子只看到一個頭,卻怎麼也下不來,根據孩子的頭來看,孩子應該不算大的,可是就是一直下不來,在這麼下去,大人孩子恐怕都保不住了,我們是來問大人,現在究竟是保大人,還是孩子……」

天佑一聽到這話,頓時腦袋一片空白,很快,他便回過神來,咬牙切齒的決絕說道:

「保孩子,無論如何,都要讓孩子生下來……」

房內,已經快陷入半昏迷狀態的曼薇,聽到門外那說出保孩子的話,頓時便如同墮入了地獄一般。

果然是個絕情狠心的男人,從來都不在乎她的死活,這是曼薇徹底暈過去之前,腦海中最後一個念頭。

產婆看到曼薇暈了過去,頓時發生一聲尖叫:

「夫人,你醒醒,別睡啊!孩子還在你肚中沒出來啊!」

天佑聽到這話,頓時再也不顧忌什麼男人不能進產房了,幾個產婆只看到一道人影閃過,天佑便來到了曼薇的床前。

三皇子毫不留情,重重的猛的甩了曼薇一個耳光,剛剛暈過去的曼薇,便幽幽的轉醒了過來。

看著眼前滿臉猙獰,目光冰冷嗜血望著她的男人,曼薇此刻正是恨不得這個男人,當初就那麼死去,她也不會至於落到在生孩子的生死關頭,還被這個男人如此對待。

眼前這個就是她的同床共枕,她傾心了二十多年的夫君,可是這個男人,對她,還不如一條狗。

想到瑞夜,那個曾經原本應該是她丈夫的男人。

雖然整天冷著臉,雖然她曾經背叛沒有嫁給他,可是,瑞夜卻在丈夫奪位失敗后,依舊留著她同肚中孩子的性命,留下了她們這個潛在的威脅,沒有傷害她分毫。

雖然她在冷宮之中的那段時間,凡事都需要自己動手去做,一開始她很不習慣,可是漸漸的,她從中得到了滿足,那顆曾經空蕩蕩的心,也變得很充實。

這兩兄弟的心胸以及品性這麼一比較,難怪瑞夜最終會擊敗了父親同夫君,登上了皓日皇帝的寶座。

想到瑞夜登基這麼久,後宮之中始終都沒有一個女人,她不用想也知道,瑞夜其實是在等她的好姐姐,後宮之中的那個女人最尊貴的位置,永遠都是屬於她姐姐輕淺的。

這一刻,她好羨慕那個從小就被她踩在腳底下的姐姐,今生能得到眾多男人的另眼相看和真心,能有著三個可愛的孩子,能有幸看到孩子們長大成人,成親生子。

此刻,她真的後悔了,徹徹底底的後悔了,可是,這後悔,卻換不回曾經過去發生的一切,也改變不了這一切。

她只希望,下輩子,能重新做人,能再遇上如同瑞夜這般的好男人,無論他是否有錢有勢,只要那個男人能真的在乎她,愛著她。

當初才她還真是瞎了眼,錯把魚目當珍珠,錯失了這一生的原本屬於自己的幸福。

果真是:「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這一切,都是她算計來算計去,最終得到的報應。

三皇子望著滿眼迷茫,好似陷入了回憶中的曼薇,看著她逐漸迷離渙散的眼眸,他心道不妙,知道這個女人應該支持不了多久了,他一個閃身,來到曼薇的下身出,看著那顆已經能看到的小腦袋,三皇子心中忍不住一陣激動。

眸光一沉,他猛的拔出腰間的精緻鋒銳小匕首,然後劃開曼薇高聳肚皮上的衣服。

「大……大人,你要幹什麼?」產婆看到三皇子手中的匕首,頓時嚇得渾身發抖的跌倒在地。

「閉嘴。」三皇子暴呵一聲,產婆們便齊齊驚恐的用滿是鮮血的手,捂住了嘴巴。

她們已經從三皇子殘酷的眼眸以及行動中,察覺到了這個冷酷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這男人得多麼的冷血啊!居然會對自己在妻子用如此手段來。

她們還真是聞所未聞,雖然心中可憐床上這個女人,可是,她們更加愛惜自己的生命和家人,只得齊齊轉身,閉上眼,不敢去看著血腥的一幕。

曼薇看著那冰冷的匕首劃破她的高聳肚皮上的衣物,眼中流下了兩行清淚,可是此刻,原本膽小怕死的她,卻從她的眼眸中,看不到絲毫的恐懼,只有平靜得詭異的譏諷之色。

「夫君……這是我這輩子最後一次這麼叫你了……我最後只想對你說……你這輩子,永遠也贏不了瑞夜的……」曼薇使出了渾身最後的一絲力氣,微笑的望著三皇子輕聲的說道。

原本跳開曼薇肚皮上衣物的三皇子,聽到曼薇這話,頓時就如同發狂的野獸一般,雙眼充滿了暴戾的殘酷危險氣息,盯著笑得一臉燦爛,無比真誠發自內心的堵得微笑,他真是恨不得把她立即給撕成碎片。

「為什麼?」三皇子那宛如從地獄發出來的嘶啞陰沉聲音,在寂靜的房間內飄蕩著。

曼薇眼神迷離的望著窗戶口,看向皓日京城的方向,好半響,她這才喃喃的說道:

「因為你沒有心……沒有瑞夜那般寬宏大量的仁慈之心,沒有瑞夜那般真實的心,你的心,充滿了冰冷,充滿了邪惡,充滿了**,你終究會被你自己所做的一切,送進了地獄,我會在地獄等著你的……

這輩子我瞎了眼,才會看上你這個偽君子,下輩子,我再也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了……娘,女兒來地獄向你請罪來……來了……」曼薇用盡了全力,說出了內心的全部心聲后,便腦袋一歪,再次暈了過去。

三皇子拿著刀,紅著陷入了瘋狂狀態的眼眸,然後俊朗卻猙獰的臉上,浮現出了詭異的報復微笑。

「慕容曼薇,就算是死,你也別想有個全屍……」三皇子說出了這麼一句話后,手中的利刀,便毫不遲疑的慢慢割開曼薇那高聳的肚皮。

陷入昏迷中的曼薇,發出凄厲的一聲尖叫聲,上半身猛的腦袋,猛的抬了起來,脖子上青筋直冒。

「啊啊啊……。」

曼薇瞪大了眼,一抬頭,就看到了她自己的肚皮上,被割開了一道長長的刀口,鮮紅的血液,順著白皙的肚皮流向床榻,三皇子側過頭,對著曼薇露出一抹殘酷邪氣的冷笑,然後便再次回頭繼續手上的解剖動作。

而曼薇在看了這一眼后,在疼痛之下,在無比的驚恐之下,終於徹徹底底的斷了氣,那雙曾經的美目,瞪得大大的,直直的望著前方那雙拿刀在她肚皮上忙碌的畫面。

三皇子手中小心翼翼劃破了最後一道阻礙,當看到孩子那沾滿了鮮血的小身子后,頓時激動得手都抖動了起來,他極力的抑制住內心的狂喜,然後雙手伸進曼薇的肚子,小心翼翼的去抱孩子,當他抱住其中一個剛要拿起來之時,卻發現了不對勁之處,他眉頭一皺,然後順著牽扯把下面的一起抱起來。

這一抱,當他看清楚了手中的抱住的孩子之時,頓時整個腦子都懵了,雙手也隨即如同被烙鐵燙了一般,把手中的孩子扔到了曼薇滿是鮮血的身上。

「哇哇……」

「哇唔……哇哇……」

兩道孩子凄厲的哭叫聲,頓時響徹整個屋子,產婆們趕緊回頭看,當看到三皇子一臉驚恐的望著滿是鮮血的雙手之時,產婆們疑惑了,明明整個男人為了能得到孩子,把一個活生生的孕婦,而是還是他妻子的女人給破開了肚子取出來的孩子,為什麼沒有抱在手裡,而是讓兩個孩子趴在床上已經沒有生命氣息的產婦身上。

「趕……趕緊的準備熱水,以及剪刀給孩子們剪短臍帶……」經驗最豐富的產婆對著身旁三個發獃的產婆吩咐道,然後便準備走上前去看看孩子。

三皇子雙眼如同見鬼了一般的露出不敢置信的驚恐目光,直直的望著躺在曼薇屍體上,兩個身體長在一起的嬰兒。

「兩個腦袋,一個身軀,兩隻手,四隻腿,這究竟是什麼怪物,他的孩子怎麼會是怪物……」三皇子滿臉痛苦的望著不斷蹬著小腿,哭得響亮的兩個連體怪物,心中不斷的一遍遍質問著。

當產婆走到曼薇的床前,看見了兩個孩子的情況后,頓時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的朝著房間外走去。

「妖……妖……」產婆驚恐的失聲尖叫著,只是當她第二個妖怪的『怪』字還沒有說出口,她的腦袋就已經同身子分了家。

三個產婆看著滿臉嗜血的三皇子,手拿匕首,逐漸朝著她們走過去之時,頓時宛如見到索命的閻羅一般。

「別殺我……求你別殺我……」

「我什麼都不知道,求你放了我……」

「救命啊……殺人啦……」

三個產婆有的乞求著,有的高呼救命,可是,這些全都阻擋不了,三皇子此刻滿腔要滅口的殺意。

當三人各自說完這一句話后,便同前一個產婆的下場一般,身首異處,永遠的閉上了嘴。

門外的侍衛雖然很是不解裡面發生了什麼,但是,眾人在沒有得到允許之前,只能安奈住心中的好奇與疑惑,靜靜的守在門外。

當三皇子殺死了屋子內的產婆們以後,便宛如厲鬼一般,渾身是血的朝著床邊走去。

兩個孩子依舊高聲的哭泣著,彷彿在慶祝來到了這個世上,又彷彿是在為感應到的危險氣息而害怕。

從聲音上斷定,兩個孩子如此洪亮的聲音,應該都是很健康的孩子。

其實若是在現代,連體嬰兒並不會感到奇怪,只是孕婦在懷孕21天左右時,受精卵在分裂成兩個胚胎的過程中,由於某種原因導致分裂不完全,隨後受到某種因素影響,出現了部分融合的顯現罷了。

除了遺傳因素能引起受精卵分離障礙外,孕婦懷孕的過程中受到了有害氣體,有害物質的襲擊,或者孕婦患了病毒性的感冒傷寒等,也是連體嬰兒產生的主要原因。

可是在對於這些細緻醫學不發達的古代,世人卻是愚昧的把這個一切怪罪於孕婦本人以及神靈的懲罰,更是把這樣異樣的孩子,當成是禍亂不詳的妖孽,一出生,就會被秘密的處死。

只要有人家中有這樣的孩子出生,為了害怕會被世人認為其家族中做了什麼傷天害理,天地不容的事情而遭到的報應,都是一生下來,就被至親之人給活活弄死,送別了這個他們才剛剛來到這個世上,卻又被親人殘酷的剝奪了生存的權利。

一般平常百姓都會如此,那麼,三皇子這個將來還想奪得天下,登基為帝的男人,就更加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出現了,這兩個孩子,將會是他一生的恥辱,一生的噩夢,一生完成大業路上的絆腳石。

三皇子看著兩個幾乎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孩子,看著兩個孩子下半身那帶把的地方,是兒子,真是兒子,可是卻是讓他不得不親手了解了他們的妖孽兒子……

看著兩孩子在覺察到他走來后,停止了哭泣,用那黑黝黝的眼眸,望著他露出抿嘴的淡淡微笑之時,三皇子心中真是痛苦複雜極了。

這是他的親生骨肉,這是他也許今生唯一的骨血,可是,上天卻這麼的捉弄人,讓兩個孩子這麼戲劇性的來到這個人世間。

「孩子,別怪為父心狠,你們這樣活著,將來也只會遭受世人的異樣眼光,然後飽受屈辱和痛苦,既然這樣,還不如現在趁著你們什麼也不知道的時候,就早點死去后,重新投胎吧!」三皇子眼眸中,迸射出了滿是冷酷的殺意。

也許是兩個孩子心靈有了感應,也許是因為別的原因,兩個孩子再次猛的哇哇大哭了起來。

三皇子聽到兩孩子的哭聲,眼睛一閉,然後舉起手中的冷寒匕首,用一旁的枕頭緊緊的捂住兩個孩子的小臉,然後瘋了一般的戳向兩個孩子嬌小稚嫩的身軀。

伴隨著幾聲悶哼的稚嫩微弱哭泣聲,兩孩子終於停止了掙扎。

當三皇子感覺到手下的孩子,小手小腳都停止了掙扎后,便猛的丟開了手中的匕首,拿開了枕頭,望著小身軀還連著胎盤的孩子,他頹然的跌坐在地。

死了,終於都死了,妖孽死了,再也沒有誰能擋他的路,給他造成不好的影響了,三皇子彷彿魔怔了一般,望著床上母子三人的屍體,然後臉上露出了詭異的輕鬆微笑。

就在這時,剛才聽到人稟報,說已經聽到了裡面孩子的哭訴聲,但是三皇子好像有什麼不對勁,把產婆都給殺死了,拓跋峻野以為三皇子只是為了滅口,也就沒有放在心上,想到合作對手喜得麟兒,便急匆匆的就趕過來了想要祝賀。

「天佑兄,恭喜恭喜,終於喜得麟兒了……」拓跋峻野那豪邁粗狂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三皇子聽到拓跋峻野的話,頓時便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猛的從地上蹦了起來,然後用床上的被單,把三人的屍體遮蓋住,然後才走到房門口,從裡面打開房門。

「薇兒難纏,兩個孩子早產,在肚中憋的時間太久,生下來哭叫了幾聲后,就沒有了聲息……我準備火葬了她們母子三人,讓她們三人的骨灰,能永遠的在一起,讓我也能隨身攜帶她們母子三人在身邊……」三皇子對著拓跋峻野滿臉痛苦,情緒低落的哽咽說道。

說完和之後,便不再理會拓跋峻野臉上的詫異的表情,然後走到床邊,抱起母子三人的屍體,便朝著房門外走去。

還沒有乾涸的鮮血,順著屍體啪啪的往下滴落,順著三皇子的離去,給地面上,染上了刺目的腥紅顏色……

拓跋峻野看著三皇子的背影,沒有再追過去,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此刻他確實不方便在過去一查究竟,畢竟這個是別人的家務事。

拓跋峻野把門外他的人傳喚過來,想要問個清楚剛才裡面發生的一切。

「仔仔細細的說說,剛才裡面都發生了什麼?」拓跋峻野冷聲的問道。

侍衛趕緊把剛才聽到的一切,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全部說出來。

聽完了整個剛才的事發過程后,峻野也沒有想出過所以然來,只得放棄不再理會,畢竟,這跟他也沒有什麼大的關聯。

三皇子一走出屋子后,便吩咐他手下的侍衛們,在距離宅院不遠的僻靜荒野上,搭起了高高的枯柴架子,把母子三人的屍體,放到了最上面的木材上。

三皇子的侍衛們,都為主子如此遭遇而感到心痛難過不已,主子好不容易盼來了這兩個孩子,可以,老天卻如此捉弄人,給給主子希望,卻有在希望即將實現之際,如此殘忍的瞬間奪走了一切。

「點火。」三皇子親自放好屍體之後,便對著身旁一個個情緒低落的侍衛們低沉的吩咐道。

眾人這才趕緊從沉痛的思緒中回過神來,然後拿起火把,點燃了被潑了油脂的枯枝上。

炙熱火紅的火焰,在夜色中跳動著,顯得尤為詭異。

「你們都退下吧!我想跟她們母子三人再安靜的呆一會。」三皇子對著身旁的眾人低沉的哽咽說道。

眾人看著遭遇了如此重大打擊的主子,只得趕緊依言的退下。

當眾人都離開了好幾丈遠后,三皇子臉上之前的痛苦之色,頓時消失殆盡,只留下滿眼的猙獰表情。

他之所以要譴退眾人,就是為了防止眾人在面上被單被燒掉之後,看到兩個孩子身上的刀傷。

他不想讓這件事情,讓任何人知道,秘密,永遠只有自己以及死人才能保守的,他不相信任何人,除了他自己。

想起慕容曼薇臨時前,所對他說的那一番話,他看著眼前即將被燒成灰燼的賤人,心中的不平憤怒之氣,這才稍微消褪了些許。

「還想下地獄等我,你這個賤人,我讓你現在就變成灰燼,連鬼都做不了,更不要說投胎轉世了,我要你永永遠遠的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我的兒子,都是因為你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如果不是你肚子不爭氣,生出了個這樣的怪胎,我怎麼會親手殺了他們的,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三皇子坐在地上,雙手緊握成拳,一下下捶打著地面,恨聲的痛快報復說道。

望著被火焰包圍的三具屍體,聽著那燃燒油脂的啪啪聲,三皇子臉上露出了既瘋狂,又怪異的恐怖微笑。

……

兩天後

瑞夜感到了封武縣,當瑞夜的身影出現在輕淺的宅院中時,輕淺和無憂正站在古耀宸身體的兩邊,幫助古耀宸練習走路,看到瑞夜的到來,輕淺很是意外。

「皇上……」古耀宸在兩人的攙扶下,臉上帶著愧疚的表情,望著瑞夜輕聲的問候道。

瑞夜沒有說話,只是直直的注視著眼前的無比融洽的三人。

無憂看著眼前渾身散發冰冷,高貴內斂的氣息,且整個人的氣場無比強大,目光犀利,銳利如刀鋒般,無憂心中不禁很是欣賞,以及讚歎。

這男人不愧是斗敗了宰相,斗敗了三皇子,最終登上皇位的人,果然不容小窺。

而就在無憂審視瑞夜的同時,瑞夜也在打量著無憂,這個輕淺的同門師兄。

辨不清男女的絕美容顏,絲毫不覺得他整個人有種娘娘腔,亦或者妖嬈的庸俗之美,這男人美得一塵不染,宛如仙人一般的出塵脫俗,渾身無不散發著一股清靈的美感。

輕淺看著三個男人之間那怪異的目光,於是便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怎麼有空來這裡,你的事都忙完了嗎?」

雖然輕淺沒有點名道姓的說,但是在場的人都知道,她此刻這話是在對誰說的。

瑞夜望著輕淺,原本心中想象中她看到自己發怒的情形並沒有出現,反而她用關切的語氣在詢問他,這讓瑞夜頓時有種如同在夢境之中的感覺一般。

他獃獃的望著輕淺,然後忍不住提起手,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臉頰,當感覺到臉頰上傳來的痛感后,瑞夜然後傻傻的說了一句:

「這不是夢?」

聽到瑞夜這一句話,輕淺心中頓時不是個滋味,而古耀宸同無憂兩個男人,心中卻很是明白瑞夜此刻的心情。

「淺淺,我扶住他去前面走會兒……」無憂對著輕淺說道。

輕淺輕輕的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古耀宸吃力的抬起雙手,也不管瑞夜是用這種態度對他,然後朝著瑞夜一抱拳,輕聲的說道:

「在下先告辭……。」

古耀宸在瑞夜的攙扶下,然後慢慢的朝著前方走去,輕淺望著無憂同古耀宸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抹感激的微笑。

而一旁的瑞夜看到輕淺嘴角的微笑,心中就更加的苦澀了。

輕淺的餘光瞄到瑞夜臉上的神情后,心中忍不住再次嘆息了一聲。

「這趟過來,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們嗎?」瑞夜冷著聲音,面無表情的酷酷同樣反問著輕淺。

輕淺看著眼前這個冷酷的變扭男人,忍不住想要逗弄一番對方,想看看他臉上除了冷酷的表情外,還會有何種表情出現。

「如果你是反悔了,想要再次勸我入宮為後,我依舊還是會拒絕……」輕淺果決的冷著臉上說道,說完之後,她便仔細的盯著瑞夜俊臉上的表情。

果然,瑞夜在聽到她的這一句話后,雖然臉上依舊沒有絲毫的表情,可是,她卻從他的湛藍色的眼眸中,看到了飛快閃過的那一縷失落的光芒。

輕淺唇邊勾起一抹戲謔不懷好意的微笑,就在瑞夜眼眸中失落低頭掩飾之際,猛的大步走進瑞夜,然後踮起腳尖,猛的吻住瑞夜那緊閉的薄唇。

當瑞夜唇瓣上傳來一陣柔軟細緻且帶著馨香的美好感觸之時,頓時整個人宛如被雷電擊中的一般,一動都不能動的矗立在那裡,雙眼不敢置信的瞪得老大,望著眼前滿眼不壞好意壞笑的小女人。

她居然主動親吻了他……真的親吻了他……

此刻,瑞夜的腦子裡面,只有這一句話,在不斷的重複著。

看著瑞夜露出從未有過的獃滯表情,輕淺忍不輕笑出聲,然後無比正色的對著瑞夜輕聲的說道:

「呵呵……真是個不知情趣的冰山男人,就你這個樣子,天下間,還真是沒有哪個女人會愛上你這塊足以凍死人的大冰塊。

雖然我不會進宮成為你的女人……但是,我想為了解救天下廣大眾多被你弄進宮被你給凍死的女人們,我決定收了你,讓你當我眾多男人中的一個,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呢……」

其實輕淺說出這句話,真是花了她好大的勇氣,才說出來的,這段時間裡,她想了很多很多,就如同師兄所說的那樣,這個世上,到處都有紛爭,一味的逃避並不是辦法,只能主動出擊的去解決,這才是硬道理。

對於感情的事情,同樣如此,想通了這一切的輕淺,覺得既然重活了一世,那麼,為什麼不能活出一個全新的自己,為什麼非要順著世俗的條款來約束自己呢!推陳才能出新,她的重生,她的到來,本就是個離奇的遭遇。

而她三個孩子的身世,更是充滿了戲劇性和神秘性,既然這些事情她都接受了,那麼,一女幾男的生活,她又為什麼不能接受呢!

想到從古至今,那些有錢的貴婦們,大把大把的金錢去養上幾個面首,不也是常事嗎?想想這些,也就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了,而她只是單單純純的接受這幾個男人的對她的愛,這樣她在乎的人,她愛的人,就都能獲得幸福,又有什麼不好呢!

只是當她主動鼓起勇氣對瑞夜說出這番話,還是感到一陣難為情。

瑞夜接受了傳統封建禮教教育幾十年的男人,被輕淺這一番驚世憾俗的話,給震驚得比剛才輕淺親吻了他還要來得厲害。

瑞夜滿臉的不敢置信,此刻,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復輕淺。

輕淺看著瑞夜眼眸中的掙扎和矛盾之色,心中一陣失落和酸澀,就在兩人都望著彼此沉默之際,一道宛如鬼魅般的黑色身影,從宅子的房頂上朝著輕淺兩人這邊飛了過來。

輕淺同瑞夜趕緊回過了神來,全神戒備的望著越來越接近她們的黑衣人。

輕淺運功做好防禦的準備:「你是誰?」

瑞夜則是失聲很是意外的說道:「是你?」

輕淺很是意外,沒想到居然會認識這個一看就功力深厚的老者。

黑衣人絲毫都沒有理會瑞夜的問話,反而那雙略顯渾濁的眼眸,銳利的直直盯住輕淺,瑞夜趕緊上前一步,把輕淺護在身後。

「你究竟是誰,想要幹什麼?上次你劫走了宰相,這筆賬朕還沒有同你算呢!你到主動找上門來了……」瑞夜陰沉著臉,渾身散發著宛如千年寒冰般的懾人氣息說道。

黑衣人抬起手,猛的取下臉上的面罩。

只見一張神似輕淺的老臉,此人雖然大約年過六十,可是精神頭卻很不錯,那張剛毅的臉頰上,即使布滿了歲月留下的痕迹,但是臉上那威嚴剛毅之色,卻怎麼也掩飾不了。

花白的頭髮,花白的鬍鬚,挺直依舊壯碩的身姿,就這麼一站,便會給人無形中帶來一股濃重的壓迫感,宛如千軍之中的征戰四方的戰神大將軍一般,不得不說,輕淺和瑞夜此刻同時好似心有靈犀一般的想到了這一點。

輕淺和瑞夜立刻相互的對視了一眼,希望能從彼此的眼眸中找出一絲線索,可是當兩人的目光交匯后,卻都從對方的眼眸中,看到了疑惑不解。

老人自然看到了輕淺同瑞夜的眼神交流,這個老人,便是輕淺大難不死的外公,古傲,曾經風靡三國的戰神大將軍。

老人神情略顯激動的望著長得酷似他女兒的外孫女輕淺說道:

「我是你外公,古傲。」

「什麼?外公?」「古傲不是早就死了嗎?」輕淺同瑞夜同時從未有過的失態,齊聲的失聲問道。

古傲看著自己的外孫女同殘害他一家人的仇人之子如此心有靈犀一點通的情形,再想到外孫女同瑞夜共同孕育的孩子,他的心中的情緒,真是複雜極了,想到前兩天打聽到的事情,古傲知道情況的緊急,便只得暫時安耐住內心的複雜情感,然後嚴肅的正色說道:

「我當年被救,失去了記憶,幾個月前,摔下山坡,然後逐漸慢慢的恢復了部分記憶,後來才得知了在我失憶的這二十多年裡,所發生的一切,今天我來找你們,主要是通知你們,讓你們做好撤離這裡的準備,三皇子宗政天佑並沒有死,他此刻已經同草原上的可汗,拓跋峻野結盟了,現在拓跋峻野精銳大軍,已經逐漸朝著封武縣三面的陸地逼近了,他們就是想要把瑞夜你以及此刻到了封武縣的西門安慶一同誅殺在這裡,然後擁立三皇子上位,並讓三皇子在當上了皇帝后,對草原追星國俯首稱臣,依附於草原的統治,現在你們已經被層層包圍了,就連封武縣另一面的海上,也部署了不少的船隻,就等你們的自投羅網……」

聽到被拓跋峻野圍攻的消息,瑞夜,並沒有顯得有多麼的意外,這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沒有令他想到的是,三皇子,他的皇弟天佑居然還活著,看來你這個拓跋峻野還真是個見縫插針,不肯放過任何一絲機會實施狼子野心的計劃。

本來他今天前來后,就準備把輕淺她們母子給悄悄轉移離開封武縣,沒有想到,對方卻來得如此之快。

說曹操曹操就到,正當三人一臉嚴峻之色之時,西門那一道依舊偏愛火紅色的妖孽身影,便出現在輕淺三人的面前,只見這一次,這個一貫臉上掛著弔兒郎當邪邪微笑的男人,滿臉的凝重表情。

「西門兄。」瑞夜冷冷的同西門打了個招呼。

一聽說西門前來這裡,他就知道,這個男人前來封武縣是因為原因,只會有一個,還不就是為了輕淺這個女人,

一想到輕淺身邊圍繞著這麼多的男人,瑞夜心中就酸酸澀澀的難受不已,想到之前輕淺對他所說的那一番震驚世人驚世憾俗的話,他這才發現,剛才輕淺絕對不會是同他在開玩笑,而是認真的。

一想到她終於願意接受他,他感覺整個人好似都喝下了一罐蜜糖一般,可是再一想到自己只會是她眾多男人中的那一個,今後都要同別的男人一起分享她的所有美好,他又覺得這太過於強人所難,這樣的男女顛倒過來的道德觀,讓他真是一下子接受不了這個巨大的心裡衝擊。

「瑞夜兄弟,原來你也在這裡啊!真是太好了,看來咱們這次,又要再次合作了,真是沒有想到,之前才說到的話題,居然這麼快,就應驗了,拓跋峻野的大軍已經把封武縣給從三方陸地給層層包圍了,咱們要想逃出去,只有從海上水路逃出去的機會最大,可是卻同時也是最危險的,你準備怎麼做?」西門一來就直截了當的對著瑞夜噼里啪啦的說道。

一旁的古傲看著西門雖然嘴裡的話語是對著瑞夜說的,可是西門那雙桃花眼般的眼眸,卻從始至終都是望著他的外孫女,古傲不得不在心中嘆息一聲。

這外孫女身邊的男人,還真是個個都是人中龍鳳,一個比一個強,這孩子的命雖然坎坷,可是卻比她那抑鬱而終的娘親,他可憐的女兒好多了。

「我是輕淺的外公,古傲,西門小子,既然你也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咱們一道趕緊去屋裡談談吧!」古傲猛的一下拍在西門的肩膀上,親熱的說道。

西門在看到古傲那蒲扇般的大手拍向他的肩膀之時,沒有躲避,也沒有用內里去抵制,硬是生生的收下了這一下的考驗、

古傲看著西門臉不改色的真誠模樣,心中就更是滿意的,同對待瑞夜那冷冷的表情,那無視的態度,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瑞夜看著一老一少相擁肩並肩的走在前面,心中真是五味雜陳,不是個滋味,他知道,他之所以會受到輕淺外公古傲的冷淡相對,一方面是因為他父皇的緣故,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想必古傲已經知道了曾經他對輕淺所做的一切。

對於古傲對他的態度,他即便是心中被如此區別的對待很難受,可是,他卻並不怨恨,因為,有因必有果,這是他應該承受的,他認……

輕淺目睹這一切,她只得不言一發,此刻這個情形,她偏幫誰都會裡外不討好,宛如豬八戒照鏡子一般,裡外不是人。

想到現在形勢複雜危險,輕淺趕緊讓瑞夜先跟過去然後自己去找師傅絕情老道以及她的師兄同古耀宸,在這個關鍵時刻,這些人都是同她緊密相關的人員,她不想隱瞞住他們,而且,她也需要他們的幫助,幫助她把三個孩子能找到一個妥善的安置,這樣,她才能放心。

片刻后,當所有的人都齊聚在大廳后,對於突然間冒出來個輕淺的外公,眾人均是即詫異,同時又為輕淺感到高興。

當聽到古傲把目前的他們所處的形勢說完之後,眾人均是一臉的凝重之色。

「現在外面的形勢對大家都很不利,拓跋峻野想必一定不會放過同我們這一行人,輕淺有事要拜託外公同師傅,還望二老能夠體諒幫助輕淺這一回……」輕淺第一次來到古代后,心甘情願的向別人下跪。

望著一臉懇求之色的輕淺,絕情老道同古傲這對四十多年的情敵,因為她,因為她這個徒兒,因為她這個外孫女,最終暫時的停歇了對彼此的敵意。

「輕淺……你這是幹什麼,有事只要你說一聲,外公不惜一切也會為你辦到的,趕緊起來……」古傲趕緊起身去拉輕淺。

「乖徒兒,起來吧!師傅的本事難道你還不清楚嗎?有事你說一聲就成,跪什麼跪……」絕情老道同樣毫不示弱的急切說道。

輕淺卻紋絲不動的依舊跪在地上。

「娘……」

「娘你趕緊起來吧!」

「……」

三孩子也是滿眼淚水的望著輕淺呼喊道,墨兒沉默的望著自己娘親,好似察覺到了什麼,什麼也沒有說。

「師傅,外公,輕淺想讓你們二老,連同鑫笙幫忙把三個孩子平安的帶出封武縣,然後進京城找端木浩,讓端木浩想辦法來救我們……只有你們到了京城,才能讓輕淺毫不後顧之憂的想辦法同大家殺出一條出路,求你們一定要答應我……」輕淺重重的磕了三個頭說道。

聽到這話,三孩子的眼眸中,滿是淚水,雖然他們很想同娘親在一起,他們很想大聲的說出來,他們並不害怕危險,只要能通娘親在一起,就什麼也不怕,可是,他們也很清楚,自己的娘親一旦認定了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因為外人而改變和注意的,再加上娘親說的也是事實,只要他們三個離開了這裡,才能進京城給端木報信,只有沒有了他們三個拖累,就憑藉現在這大廳里的眾人,一定能增加更多殺出去的機會。

想到這一切,三孩子只得緊緊的咬住唇瓣,一言不發,為這不得不分離的絕對而難受著。

絕情來到同古傲相互的看了一眼,最終只得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瑞夜,輕淺,西門,古耀宸,古雲天,蕭無憂,幾人便開始討論如何調虎離山,減少一面的守衛,然後給三孩子同絕情老道他們六個人爭取出一條活路出來。

這期間,也發生了一些爭執,古耀宸得知了這樣的嚴峻的形勢后,硬是不願意拖累輕淺,不願同輕淺們一行人在一起,最後被輕淺一頓怒罵,最終屈服的輕淺的淫威之下。

當眾人商量好了一切之後,一行人連同各自率領的人馬,便分成了幾路,從三處同時準備突圍,其實其中只有一處,是真正的突圍方向,另外兩面,則是試探騷擾轉移敵人的注意力罷了。

兩天後的夜半三更,封武縣城外,火光滔天,喊打喊殺的廝殺聲響起了一片,在經過了半個時辰的決戰後,輕淺們一行人,總有順利的為三孩子打出了一條通道,讓六人順利的離開了,可是,輕淺們另外兩對的人馬,卻遭受到了重創。

這一次,峻野幾乎全部動用了草原上的一切可用人員,當輕淺們好不容易死裡逃生的甩脫了峻野人馬的追擊后,逃到約定好地點之時,就只剩輕淺,西門,瑞夜,古耀宸,古雲天,蕭無憂,外加十多個的侍衛了。

封武縣已經在短短的一天半的時間裡,被峻野的大軍完全的掌控,輕淺一行人只得在峻野人馬的四處搜尋下,東躲西藏,然後艱難的朝著西邊靠海的方向逃過去。

……

此刻,封武縣整個都被草原上的可汗拓跋峻野佔領了后,所有的百姓無不戰戰兢兢,整天閉門不出的蜷縮在家中,可是有一處普通的民宅內,此刻有兩個長得英俊無比的男子,正坐在一起喝著茶水。

一個顯得悠然自得,一個卻神色凝重。

一個長得宛如另加男孩般清秀的男子,平靜毫不波瀾的眼眸,望著一臉深沉凝重之色的大哥,玩味的笑著出口說道:

「哥……現在整個封武縣已經全部落入了拓跋可汗同三皇子的手中,慕容輕淺同逐月,皓日的兩個皇帝都在一起,看來,這次如若在兩日內在沒有救援趕到,他們一行人,可就凶多極少了,你真的都不擔心她,在乎她的死活嗎……」

這兩兄弟不是別人,正是端木好和瑞夜幾次三番都差不到具體身世背景的崔越澤,崔越彬兩兄弟。

能夠成為三國中第一隱形世家,消息不可謂不靈通,只要他們想知道的情報,探子收集情報的速度,甚至有時候比之皇家還要來得靈通和快捷。

崔越澤此刻心中何嘗不是正在天人交戰,對於慕容輕淺,他還是挺有興趣的。

那個既聰明,又行事獨特的女人,他也曾動過一絲心思,可是那也只是一絲絲而已,雖然得到那個女人能夠令家族重新興旺起來,並且能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可是,要想從拓跋峻野以及另外兩個皇帝的手中把這個女人據為己有,他要冒的風險以及代價實在是太大太大了……

看著崔越澤眼眸中那一絲不舍,可是面容上卻已經顯示出了心中不出手救援的決定,崔越彬心中冷笑不已,看來,這個大哥還真是一切都為了家族為重。

親情,愛情想必在大哥的眼裡,同家族的榮耀比起來,應該捨棄誰,想必定然會是前者了。

身為崔家的男人,這一生,從剛出生開始,就註定了渾身被厚厚的枷鎖所禁錮住,無論如何,都不能逃脫,就宛如皇室的子弟一般,天生註定了便會因為皇權而活……

想起那個戲弄他的女人,想起同她相處的那段日子,崔越彬覺得,那是他活得最自在的一段日子,想到她即將也許會死去,他的心,就頓時傳來一針針的隱痛,他知道,自己對女人動情了,這是身為一個護法,最不應該產生的東西,而他,卻明知故犯,為她所迷惑了……

崔越澤望著充滿了試探意味問話的弟弟,然後開口毫不猶豫的說道:

「雖然我對她是有那麼一絲興趣,可是,得到她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所以,我只得放棄……」

崔越澤一邊說,一邊把玩著手中的茶杯,那神情,好似輕淺壓根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物件一般,雖然他有興趣,可是,卻不會令他話費那麼大的代價來換取。

看到這麼一副表情的大哥,崔越彬表現出鬆了一口氣的釋懷錶情。

「那就好,既然大哥能審視適度,那我這個護法也就放心了,很晚了,我去睡了。」崔越彬一副懶洋洋的模樣起身,然後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說道。

「嗯。」崔越澤點頭表示聽到了。

當崔越彬轉身的那一剎那,原本鄰家男孩般無害的臉上,卻露出了幽深的別樣的目光。

剛才對於崔越彬的試探,崔越澤真是摸不透這個弟弟,心中究竟是何種想法和意圖,聽到弟弟的詢問,他斬斷了心中最後的唯一一絲念想。

不是他不想去爭取屬於自己的幸福,而是他身上的枷鎖實在是太多了太重了,再加上慕容輕淺女個女人,也不是他所能征服得了的,既然現在他還陷得不深,他只得趕緊抽身,如若不然,他就真是會得不償失,到頭來,人財兩空。

崔越澤在心中暗自用各種看似正大光明的理由說服著自己,實則卻是在掩飾他懦弱性格中的一面。

但是,他卻猶不自知……

回到住處的崔越彬,躺在床上,撫摸著腰間的小香囊,裡面裝著的,是他偷偷從她頭上剪下來的一縷青絲,然後他如同至寶一般的隨身攜帶著。

一閉上眼,他就想到輕淺那張雖然清秀,可是卻讓他怎麼忘不掉的面容,想到屬下傳回來關於她目前情形很不利的消息,他真是焦急不已,望著窗外的那一輪彎月,他繼續的等待著,等待著半個時辰后的到來,只要他等半個時辰,他就能離開這裡,然後前去見到她了。

不錯,崔越彬決定逃脫崔家,然後同他喜歡的女人在在一起,無論結局她會不會喜歡上他,他都想要試一試。

他不想在繼續過著宛如提線木偶般的被人所左右的生活了。

他想要自由,如同她那般,不為皇權所屈服,堅持自己的心,順應自己的感覺去做自己一切想要做的事情。

當半個時辰后,崔越彬帶著兩名衷心的下屬,避開了重重崔家的暗探們,然後朝著輕淺所在的藏身之地奔去。

……。

話說絕情老道同三孩子六人這邊,六人在輕淺一行人好不容易打開了一個缺口逃離出來后,在一處小山村那裡,他們便遭到了續命老道的阻殺。

絕情老道看到躲避了他整整四十幾年,同他玩貓捉老鼠的師弟,這個師門的叛徒,絕情老道整個彷彿瘋了一般。

「劉行,你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總算是露面了,今天,我必定要將你的血拿來慰藉師傅同小師妹的在天之靈……」絕情老道使出渾身的功力,朝著續命老道沖了過去。

一道殘影,在眾人的眼前飛快的晃過,然後便不見了蹤影,而不遠處,被三皇子安排同續命老道呆在一起的趙凌萱,被三個孩子一行人後,便奪門而出,準備逃離。

「哥,你們快看……那個女人是當初傷害古叔叔的惡毒女人……」舞兒一邊對著炎兒同墨兒兩個哥哥高聲呼喊著,並快速的追了過去。

墨兒同炎兒以及鑫笙聽到后,便趕緊嘴上舞兒,生怕中了對方的圈套。

趙凌萱雖然武功不錯,但是同三孩子以及鑫笙比較起來,她就顯得略而下乘了些,不到片刻間的功夫,她就被四人給追上了。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看你還往哪裡逃……」炎兒朝著被鑫笙擒住的趙凌萱,一邊怒罵,一邊拳腳並用的往趙凌萱的身上招呼著。

舞兒和墨兒也加入到了毆打這個毒婦的行列。

「別……啊啊……別打了,你們認錯認了……」趙凌萱打算來個死不承認,高聲的求饒著。

三孩子狠狠的各自踢了一腳之後,這才散開,就這在時,前一刻還求饒不已的趙凌萱,猛的從懷裡掏出一包東西,臉上帶著猙獰的恐怖微笑,然後準備朝著四人撒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炎兒同鑫笙猛的點了她身上的穴道,使其不能動顫,而舞兒也趕緊上前奪走了趙凌萱手中的藥粉包。

「愚蠢的毒婦,同樣的伎倆還想再次在我們的身上使用,真是蠢死了……舞兒,趕緊把你的銀針拿出來,讓她也嘗試一下針灸按摩的滋味……」炎兒猛的一腳把趙凌萱踹倒在地,然後對著舞兒滿是期待的說道。

舞兒聽到這話,無害的臉上,露出一抹冷彪彪的陰寒微笑。

「哥,你放心,古叔叔所受到的痛苦,我會千百倍的奉還回去的,趙凌萱大小姐……好好的享受這美好的時光吧!」

舞兒拿出最長最粗的那根銀針,然後猛的拿起趙凌萱的手掌,直直的刺進了趙凌萱的食指,一直從指甲縫,然後一刺到底,銀針穿過了她的整個手指。

「啊……不要,不要啊……」趙凌萱痛得瞬間發出撕心裂肺的嘶吼聲。

「哼……你痛了還能動,還能哭喊出來發泄一下,可是當初你是怎麼對待古叔叔的,他可是連動都不能動一下,更不要說發出聲音來了,這才一針,你就痛成這個樣子,接下來的這麼多針,可要怎麼辦,總不能讓你暈死了過去我再扎你吧,這多沒趣啊!」舞兒把長長的銀針放到趙凌萱的顏面,輕輕的晃悠著,悠閑的低聲說道。

趙凌萱淚眼模糊看著眼前這個小惡魔,真是恨不能一巴掌拍死她,可是,如今她卻成了案板上待宰的肉一般,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

「舞兒,堵住她的嘴,讓她叫不出來……也讓她體會一下古叔叔當初所遭遇到的一切……」墨兒輕聲面無表情的說道。

「對,就是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炎兒跟著附和的說道。

舞兒點了點頭,然後猛的脫掉了趙凌萱的鞋子,瞬間堵住了趙凌萱的嘴巴。

「這下好了。」舞兒拍了拍手,然後繼續宛如寶貝般的掏出銀針,一根根的刺進趙凌萱剩餘的九根手指頭上。

根根穿透了指甲縫,然後一直刺進了手背的皮膚之中,十根手指頭,宛如被銀針強行筆直的製成著,趙凌萱此刻,真是恨不能即刻就死去。

都說十指連心,這十根手指頭均是被如此折騰,她從來都沒有如此期待能給她一個痛快的死法。

豆大的汗滴,宛如雨水般齊齊滴落,渾身的衣服,也濕得好似從水裡給撈出來的一般。

不能出聲,不能動顫,只有她額頭上,頸間的青筋高高的冒起,顯示出了她此刻身體所承受的巨大痛楚。

趙凌萱用眼神乞求著,乞求著這幾個小惡魔能打發慈悲,然後饒了她,給她一個痛快的死法,可是換來的,卻是三個小惡魔那無害的燦爛微笑表情。

當她一次次恨不得就此永遠的暈過去后,可是,卻一次次的被渾身那刺入的銀針傳來的透骨疼痛所痛醒。

短短的兩刻鐘,趙凌萱覺得,彷彿過了好幾天,好幾年一般的漫長。

就在三個孩子很是解氣的在趙凌萱身上用銀針刺著之際,兩道糾纏的身影,朝著他們這邊飛快的漂移了過來,三孩子過人的眼力看清清楚了,這是他們的兩位祖師爺爺正在了結多年前的恩怨,他們只得趕緊散開,以免成為祖師爺爺的累贅。

關於續命老道同祖師爺爺的恩怨,他們三個人也聽說過了,知道這件事祖師爺爺不讓任何人插手,要自己解決,所以他們三個小輩只得趕緊散開,為他們騰出一塊空地。

絕情老道同續命老道一直交手了大半個時辰,這期間,續命老頭用陰招想要暗算了絕情老道好幾次,可是都在還沒有出手之時,就被絕情來到識破,憑藉拳腳上的功夫,續命老道終究差上絕情老道好一大截。

此刻,續命老道已經處於下風,身體也快到筋疲力盡的地步了,看到師兄越來越凌厲致命的招式,他深知,在這麼下去,今天必定會交代在這裡了,正在心中暗自著急的續命老道,剛剛一分神,絕情老道那凌厲的一掌,便擊打在他的胸前,他頓時被絕情老道那渾厚的功力給震得飛出了好幾丈遠,剛剛落到趙凌萱身旁不遠處。

見到續命老道已經受了重傷,絕情老道的眼眸中,殺意更濃。

絕情老道從前方猛的飛身過來,然後手中的那一柄小師妹當初最喜歡的匕首,此刻被絕情老道握在手中,然後刺向續命老道:

「劉行,你這個叛徒……。你這個無恥的小人,我將會用小師妹最喜歡的這把匕首,送你下地獄的……受死吧!」

看著那柄匕首,續命老道的眼眸中,瞳孔一縮,望著這把匕首,他好像又見到了當初那個巧笑絕美的女子,拿住這柄匕首,靈巧把玩的場面。

當續命老道陷入曾經的回憶之時,絕情老道已經即將接近他的身子,當察覺到耳畔傳來那一陣匕首刺破空氣的破空聲后,續命老道這才回過神來,看著那越來越接近他的匕首,他猛的一個閃身,然後來到了一旁宛如木偶人般的趙凌萱身邊,把趙凌萱整個人如同破布娃娃一般的給擋在他自己的身前。

此刻,用足了全力的絕情老道,想要轉變匕首的方向,已經來不及了,伴隨著他的匕首刺進趙凌萱頸間的動脈處后,還沒有來得及拔刀,續命老道猙獰的臉上,便露出一抹陰森詭異的得逞微笑。

「今天,要死的,只會……是……」續命老頭猛的從趙凌萱的身後,出掌攻擊絕情老道的天靈蓋,並狠聲的說道。

可是那個『你』字還沒有說出口,他整個人的腦袋,就被砍斷,只留下一層還沒有完全斷開的頸間皮肉,連著朝下懸吊的血淋淋腦袋。

古傲收回滿是鮮血的大刀,然後割下續命老道的衣袍布片,一邊擦拭寶刀上的血跡,一邊頭也不會的冷冷對著絕情老道說道:

「多年不見……你還是這麼弱,咱們在這裡已經浪費太多時間了……」

絕情老道本來做好了要被續命老道攻擊的心裡準備,哪裡知道,他這個情敵居然出手在關鍵時刻,砍殺了他尋找了多年的仇人。

一心想著要親自報仇的絕情老道,看到自己的仇人被自己的情敵,而且還是剛剛出手救了他的情敵,他這顆老心臟,真不是個滋味。

在聽到古傲這傲慢譏諷冷酷的話語,他仙風道骨的風度,頓時就變成了鬥雞一般,雙眼瞪得老大,一臉的憤怒不平狠狠的盯著古傲。

「誰讓你多管閑事的,這是我師門的恩怨,管你師門屁事,你查什麼手……」絕情老道憤怒的彆扭怒吼著古傲。

古傲冷冷的看了斜眼瞟了一眼絕情老道,然後露出一抹少有的調侃捉弄微笑:

「你說錯了……為也算是你們師傅的半個徒弟,畢竟我可是娶了你師傅的大徒兒,不是嗎?再說了,這個該死的『老道』,曾經居然傷害過我的外孫女同曾外孫們,我出手報仇,那是天經地義,誰規定的這個該死的『老道』只能死在你的手上……」

古傲故意把『老道』這個兩個字說的極重,這其中便隱含著對絕情老道含沙射影的一塊給罵了進去,暗示這兩兩師兄弟是蛇鼠一窩。

絕情老道自然聽出了古傲話語里的隱含意味,這個他都可以不計較,可是在聽到古傲這個老傢伙在他的心口上撒鹽一般的重提擊敗了他,娶得了師妹一事上,他就恨不得把眼前囂張的老傢伙給生吞活剝了一般。

「古傲,你這個不要臉的老傢伙,把師妹騙到手后,卻不能給師妹一個幸福的生活,如今你還敢在我面前提這事,我和你沒完,從一看到你,我心中就舒坦不了,你是不是存心找揍啊!來……今天我們兩個痛痛快快的打一架,讓你看看我究竟是不是真的打不過你……」絕情老道宛如被人摸了屁股發怒的老虎一般,衝到古傲的面前,就要拚死決戰一般。

三孩子看著眼前這個兩個加起來都一百多歲的老頭子們,居然如此變扭的打鬧,心中很是無語,看來,『幼稚』這兩個字,是不分年齡,不分性別的。

「哥……怎麼辦?他們不會真的打起來吧!」舞兒有點小小的擔心望著兩個哥哥問道。

「放心吧!不會真打的,現在這個關鍵時刻,兩人是不會因為私人矛盾而大打出手,你難道剛才沒有注意到,外公在看到續命老道要攻擊祖師爺爺的時候,眼眸中散發出來的緊張神情嗎?外公他這是死鴨子嘴硬,幫了祖師爺爺卻不敢承認……」墨兒輕聲的對著舞兒說道。

一邊說,一邊淡笑著望著眼前不遠處兩個至親的老頭,一個如同鬥雞一般,另一個目空一切的囂張模樣,兩人就這麼的相互注視著對方的可笑場景。

炎兒也笑望著兩個老頭:

「老二說的很對,其實祖師爺爺他呀,心中只是感覺到被外公這個擊敗了他的多年情敵給救了,心中過意不去,不好意思,然後惱羞成怒了……沒事的,別擔心……」

舞兒剛才只顧著折磨趙凌萱這個女人,看趙凌萱中毒以及渾身插滿銀針的反應。

「這女人還真是挺幸運,能有幸被續命老道這個老混蛋拿來當擋箭牌死掉,不過很可惜,我還有好多新花樣和手段沒有施展在她的身上,她去就要死了……」舞兒望著地上已經被割破了頸間動脈的趙凌萱,很是可惜的說道。

炎兒和墨兒望著地上雙眼瞪得老大,眼眸中滿是驚恐的趙凌萱,看著她頸間那不斷噴涌而出的鮮血,心中解恨不已,然後齊齊的開口說道:

「死了也好,免得咱們路上還帶著個累贅……」

「這種心懷惡念的人,終究還是會需要惡人來磨的,咱們實在是太善良了,不忍心弄死她,看看續命老道多可惡,居然把她拿來當擋箭牌,成了替死鬼,可憐可憐……」

還沒有完全失去意識的趙凌萱,聽到眼前這個三個小惡魔的話,心中忍不住發顫,同時也不僅感激起了能把她痛快的送到死神面前的續命老道。

雖然她心中很是慶幸即將就會痛快的死去,可是,此刻這個失望的過程,她卻感到無比的恐懼。

絲毫不能動顫的身子,趙凌萱只能感覺到,頸間那不住湧出的液體,正快速的帶走她身體內的熱度,那種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脖子噴血的場景,真是讓她驚恐恐懼極了。

漸漸的,她感覺到身體越來越冷,意識和視線也越來越模糊,曾經的一切,宛如放電影一邊的快速在她腦海里閃過。

有幼時的天真浪漫,有遇上古耀宸,看到古耀宸時的春心動蕩,有古耀宸毫不留情的拒絕她心灰意冷和深深的痛恨,有折磨古耀宸時那複雜的內心情感矛盾,更突在生命最後一刻,才想起來在樹林之中自己被續命老道強暴的噁心場景……

帶著重重複雜的心情,重重的不甘和怨恨,趙凌萱在三個孩子的注視下,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看到這個曾經折磨古叔叔的惡毒女人已經斷了氣,三孩子心中這才好受了一些,總算是替古叔叔報仇了。

想到古叔叔,他們就忍不住想起了娘親一行人他們此刻的艱難處境,不知道現在他們脫離了危險沒有。

「曾外祖父,祖師爺爺,咱們該上路了……。」墨兒走到兩位老人的身邊,情緒有點低落的說道。

舞兒趕緊拿出身上毀屍滅跡的藥粉,然後灑在趙凌萱同續命老道的屍體上,當伴隨著陣陣刺鼻的惡臭味以及茲茲宛如烤肉般的響聲想起后,很快,兩具屍體便化作兩具枯骨。

弄完之後,舞兒同炎兒便一同走到兩個老頭的身前,小臉上的神情,同墨兒一樣,不滿了沉重和擔憂。

兩個老頭看到三孩子這表情,心中很是不好受,這麼小的三個孩子,就要承受連大人都無法承受的這種事情。

「走吧!咱們在這裡停留快一個時辰了,想必外面那些尾巴,也應該暫時退去些了……」

「還有三天……就能到京城了,別擔心,你娘親福大命大,這一次會渡過這個難關,平平安安的會來見你們的……」

兩個頭髮花白的老頭,蹲下身子,安撫著三孩子。

其實說這話,他們兩人自己的心中都沒有底氣,這純粹之時安慰三個孩子罷了。

想到拓跋峻野出動了這麼多的大軍,幾乎動用了全部的草原力量,來一決勝負,輕淺她們一行人,是絕對不會那麼輕易的就能逃出來的,一想到這裡,古傲同絕情老道,心中就擔憂不已。

三孩子對於兩個老人的勸慰,並沒有什麼反應。

場面一時陷入了詭異的凝重寧靜之中,過了片刻后,墨兒這才緩緩的說出了心中最為擔心的那個事情:

「這次前來追擊我們的,都是峻野的精銳,我擔心峻野的人馬,是想要抓住咱們,然後用來要挾娘親就範。

拓跋峻野那個男人,是個極其具有野心的人,同娘親接觸的那半個月里,我發現,他時不時看向娘親的目光中,透露出了欣賞以及佔有的**之光,他是絕對不會放過娘親這種既能賺錢,又精通治國之道的女人的,娘親的安危,我暫時並不擔心,我擔心的是,同娘親在一起的那些人……

萬一我們被峻野抓住了,就會成為娘親被峻野要挾的一個致命弱點,所以,這一次咱們一定要平安的回到皓日的京城……」

對於這一點,在場的所有人,均沒有想到墨兒剛才所說的這一點,對於墨兒的分析,眾人無不感到震驚。

尤其是古傲,雖然這一路上對於這個小外孫時不時的說出一些大人般成熟心智的話,有點驚訝,可是他從來都不知道,這小子居然連治國之道上,都這麼的精通,把一個上位者的內心,揣摩得如此的仔細。

「咱們會順利達到的,走吧!」

古傲有點心痛的摸了摸墨兒的小腦袋,然後抱起墨兒,老道抱起炎兒,鑫笙抱起舞兒,幾人運功快速的朝著前方他們藏馬的地方奔去。

……

當輕淺一行人東躲西藏好幾天後,封武縣搜尋他們下落的官兵,越來越多,而他們藏身之地也越來越難找到,畏懼與拓跋峻野用血腥的手段,告誡了全城的百姓,誰要是敢私藏亦或者是發現者不稟報者,統統斬立決。

在這樣的暴虐手段之下,百姓們只要一看到長得同輕淺們一行人相似的陌生人,就嚇得一個個奔走相告,宛如見到了厲鬼一般。

此刻,點點繁星點綴的夜空下,輕淺一行人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好好的休息吃過飯了,一個個都疲憊不已,他們在一個地方的停駐時間,不敢超過一個時辰,可見拓跋峻野這一次,想要擒住輕淺一行人的決心有多大。

「下一步,咱們怎麼辦?」輕淺詢問著身旁的眾人。

眾人聽到輕淺的話,均是一個個皺起眉頭,沉思思索了起來,在腦海里各自分析著這幾天峻野的人馬搜尋的規律,想要從中找到些破綻。

就在眾人都陷入了片刻的安靜中時,一道輕微的幾不可聞的腳步聲,朝著他們逐漸的靠近了過來。

眾人趕緊相互遞了一個眼神,打了一個主意的手勢后,便各自運功防備了起來。

就在來人接近他們所處之地距離三丈之遠的地方,來人卻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的停下了腳步。

一道清脆的男音,在寂靜的夜空中傳來。

「姐姐,別怕……是我?我知道你在裡面……」

當輕淺一干人等聽到『姐姐』二字,出了輕淺外,其餘的均是一頭的霧水,不知道輕淺何時又鑽出來個『弟弟』來,一個個都把視線投向了輕淺,疑惑不已的望著她,而輕淺在聽到這個標誌性的『姐姐』這個稱呼時,頭皮頓時一陣發麻。

「前世今生這兩世界加起來,僅只有那個身份神秘,但是去總是一臉無害的另加弟弟一般,成天黏著她的崔越彬這個小子才會如此稱呼她,不知道這個傢伙突然間的出現在這裡,究竟是有何何種目的?」輕淺在心中暗自的揣測著。

崔越彬說完后,感覺許久都沒有聽到輕淺的答覆,他知道,輕淺這是在防備他,想到這裡,崔越彬不僅再次的開口低沉的說道:

「姐姐……我可是一個人獨自前來的,你們這麼多的人,難道還怕我會把裡面怎麼樣嗎?要是我真的對你們有所不利,我也就不會獨自冒險前來了,現身吧……」

既然崔越彬已經把話說道了這個地步,輕淺一干人也就沒有什麼顧忌了,一個個都從暗中現身出來了,輕淺身邊出了古雲天以及剩下的幾個侍衛外,其餘的幾個男人,在看到崔越彬后,臉色均是臭臭的,防備,憤恨的目光,一道道的射向那張笑得一臉無害的可愛男人。

「你如此大費周章的找到這裡來,究竟所為何事,不得不說,你這辦事的效率,還真是賽過了拓跋峻野這個可汗,不知道崔越彬這個名字,是否是你的真名,神秘人……」輕淺走到崔越彬的面前,距離他三步之遠的地方,冷冷的直視著他質問到。

輕淺的話語里,滿是防備和譏諷之色,沒有重逢后的歡迎,沒有再次見到后的欣喜,這讓崔越彬心中微微痛了一下,不過轉瞬一想,在過去的那段時間裡,他就已經知道了,這個女人性格,其實就是這一副冷冷不討人喜的模樣。

可就是這樣的她,卻牢牢的鎖住了他的目光,打開了他那顆原本緊閉但是卻空蕩蕩的心,然後她進駐了進去,讓他體會到了什麼是愛,什麼是疼痛,什麼是思念……

微弱的月光即點點的繁星之下,輕淺只看到崔越彬那張可愛呆萌的臉上,露出一抹與之不相配的寵溺無奈微笑,下一瞬間,在她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之時,她整個人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胸膛之中。

「姐姐的個性真是不討喜,總是這麼捉弄人家……要不是我這麼的了解你,說不定真會被你這個冷冰的態度給嚇得避退三尺,再也不敢靠近你了……」崔越彬緊緊的摟抱住輕淺,然後在輕淺的耳邊輕聲的抱怨道。

輕淺下意識的便是用雙手去推,但是當她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卻絲毫都沒有讓這個看起來身材略顯單薄的胸膛。

「你小子欠揍是不是,放開……」輕淺抬起腦袋,眼神宛如兩道冰箭一般,射向笑得一臉欠扁的崔越彬。

心中愛著輕淺的幾個男人,看著就這麼發生在他們眼前的一幕,一個個都氣得差點暴走了,伴隨著一個個身影留下的殘影,幾人便把崔越彬給齊齊圍在了中間,並不約而同的對崔越彬展開了攻擊。

「放開她……」

「找死……」

「……」

伴隨著男人們的低聲警告聲,咒罵聲,崔越彬抱住輕淺,宛如快速漂移的鬼魅一般,避開眾人的攻擊,而眾人生怕誤傷了輕淺,心中有了顧忌,這也就讓崔越彬更加的肆無忌憚,一邊躲避著眾人的攻擊,一邊摟抱住輕淺,並好不怕死的示威一般,在輕淺的臉頰上輕輕一吻。

就在眾人同輕淺下一刻就要發狠之時,崔越彬卻出乎人意料之外的停了下來,放開了輕淺,那張年輕的臉龐上,布滿了凝重的嚴肅之色:

「剛才是個大家打個招呼罷了,別這麼激動,我這次來,是要帶你們從西面的海上逃出去的,再等兩刻鐘,我的人馬,就會在西面的大海兩個方向,給咱們爭取突圍的機會,所以,咱們現在要立刻從這裡出發,前往西面的方向,這是咱們最後一次能不能生還的唯一機會了……」

原本眾人準備教訓一下這個居然敢占輕淺便宜的男人,但是沒有想到,這人卻說出這麼一番話出來。

「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幫我們?我們怎麼知道,這會不會是個圈套?」瑞夜同西門同時出口問道。

兩人的眼眸中,滿是懷疑的審視目光,其餘的人,也均是一臉疑惑的望著崔越彬,都想要從他的臉上,查找此話究竟有沒有可信度。

崔越彬看著眾人對他的懷疑,他心中很明白,換著是他,也也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對突然出來並且不知道身世背景的人,產生懷疑。

「我叫崔越彬,至於我的真是身份,我只能說,我是三國中,第一隱世家族中的一員,由於見到了姐姐,就被姐姐無敵的魅力所吸引,然後拜倒在姐姐魅力之下,是她帶給我一不一樣的生活,不一樣的人生感悟和體驗,所以,我想擺脫那種提線木偶般的被人安排的生活,尋找屬於自己的幸福和自由,於是,我就來了……」眾人聽到這一番似是而非的話,均是將信將疑的望著崔越彬。

三國中的第一隱世家族,眾人之中,只有瑞夜隱約間,知道些許。

雖然這個世上隱世家族有很多,但是能像眼前這個崔越彬這般,居然能神出鬼沒,消息靈通到如此地步,甚至都能避開皇室的眾多暗探,沒有泄露絲毫的這份手段來看,這個家族如若真是有意同朝廷抗衡的話,還真會是令皇室頭痛不已的對象。

不過此刻這些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個男人所說的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

西門同瑞夜兩人站在一起,並且把輕淺拉倒了一旁,三人互換了一個眼神后,低聲的交談了幾聲后,便很快做出了決定。

「我們就相信你一次,希望你能如同所說的那般……如若不然,想必你也會知道你將會迎接什麼樣的下場……」西門走到崔越彬的面前,嘴角勾起一抹邪邪的微笑,低聲的慵懶說道。

銳利如同鷹眼一般的眼眸里,滿是**裸的殘酷光芒,但是崔越彬卻絲毫都沒有被西門的目光說震懾道,可愛的臉上,再次恢復了無害的可愛淺淺微笑。

「帶路吧!」瑞夜拉住輕淺的小手,然後走到崔越彬的面前,冷聲的說道。

崔越彬看著瑞夜拉住輕淺小手的動作,不滿的嘟起了唇瓣,一臉不依的嘟起模樣,輕淺看著這個比師兄都還要會賣萌的大男孩,心中不禁無語的望天,她真是沒有想到,重活了一世,居然招來了這麼多的桃花。

冷酷型的宗政瑞夜,妖孽型的西門安慶,邪魅型的端木浩,無敵小受型的師兄蕭無憂,外加一個陽光俊男古耀宸,如今,更是來了個鄰家男孩般的弟弟崔越彬。

看著幾個男人眼眸中那暗潮洶湧的情形,輕淺不僅在心中暗想,要是她真的有一天,想師兄所說的那樣,同時有了幾位男夫,那她不就糟糕了,整天都活著男人的明爭暗鬥之中,亦或者是會發生宛如古代眾多女人爭搶一個丈夫那般,什麼陰謀陽謀的齊齊上陣,那她還怎麼安寧的過日子啊!輕淺此刻心中不禁擔憂的想到。

輕淺臉上皺眉困擾的異樣表情,引起了眾人的齊齊側目而視,看著輕淺那不是偷瞧這個,瞄瞄那個的一副畏懼神情,讓幾個男人心中疑惑納悶不已,不過想到此刻這個關頭不是詢問此時的時候,便忍了下來。

「姐姐真偏心,剛才我抱抱你,你就想要推開我,現在卻讓他這麼牽著你的手,等咱們都安全了,你可得補償我……」崔越彬走到輕淺的身前,不滿的委屈說道。

說完之後,狠狠的瞪了輕淺一眼,表示心中的不滿后,便率先走在前面帶路。

古雲天同一名侍衛左右架住古耀宸,然後緊緊的跟在後面。

經過了半個多月的治療和解毒,古耀宸的身子已經有了明顯的好轉,手腳已經能自由的動顫,身上的武功也恢復了大半,只是一時之間,還不能達到從前的靈活狀態,在這幾天到處東躲西藏的折騰中,他本就虛弱還沒有調養好的身子,此刻便吃不消了,只能由人扶住他,才能跟上眾人的步伐。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避開了好幾撥搜尋的人馬,在兩刻鐘后,一行人終於到達了前幾天看到的守衛森嚴的西邊海灘處。

此刻,不遠處的兩撥人馬,正在同海邊的守衛交戰著,刀劍碰撞的聲響,劇烈的想起,還打喊殺聲,在海浪的夾雜聲中,顯得尤為詭異。

「稍等一下,等我的人發出了信號,擾亂了那些人的注意力后,咱們再趁機衝過去,到時候會有一首小船在海上接應咱們的,那些草原上的蠻子們,都不會水,只要咱們能順利的上了船,逃出去的希望,就大大的增加了……」崔越彬給眾人打了一個停下來的手勢后,側頭低聲的對著眾人說道。

看著長長的海岸線上,那密集的守衛,輕淺一行人相信,要是緊緊憑藉他們幾個人,想要闖出去,那花費的代價,可就實在是太大了,能成功活著衝出去的人,沒有了船隻的接應,到了海上,也只能是個死字。

而想要在封武縣等待端木浩派人前來營救,拓跋峻野和三皇子,是絕對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的,這也就是他們為什麼會冒險的選擇去相信崔越彬,因為,這是他們相對來說,生還幾率比較大的一個選擇。

崔越彬的人馬同那些草原上的漢子,正在全力的拼殺著,突然間,一個穿著華麗的男人,在十多個侍衛的團團包圍下,朝著海邊準備突破峻野人馬的包圍圈,伴隨著一個男人身旁的侍衛一個個的倒下,又一名士兵裝扮的男子在倒下之前,低聲急切的對著中間的男子喊叫道:

「皇上,都怪屬下沒用,不能在保護皇上了……」

「兄弟們,一定要為皇上殺出一條活路來……」另一名男子拉住身穿華服的男人,然後舉刀瘋狂的朝著周遭的一切靠近他們的人揮舞著。

那些草原漢子一看這情形,便如同螞蟻見到了蜂糖一般,一個個朝著這邊蜂擁而來。

「咱們要找的人在這邊,兄弟們,立功的機會來了,一定要抓住這個人,留下一半的兄弟守在原地,其餘的都跟我來……」一個粗狂,帶著狂喜的男音在夜空中響起。

不得不說,這個漢子雖然欣喜於即將抓到一條大魚,但是卻絲毫都沒有放鬆對這邊防線的守衛,因為之前可汗早就給他們傳話了,說中原人狡詐,就怕他們中了調虎離山之間,所以這漢子才會如此小心謹慎。

「沖啊……」伴隨著一半的人馬,蜂擁到剛才突圍的那些人馬那裡。

輕淺一行人看到眼前這個情形,頓時一個個都心中忍不住一陣激動,只要這邊的防線減少了一半的人馬,那麼,他們逃出去的幾率就大大的增加了。

「砰砰……」伴隨兩聲信號彈發出的亮光以及震耳欲聾的響聲后,崔越彬對著乾脆利落的一揮手。

「時機到了,咱們衝出去……」崔越彬聲音中,夾雜著怎麼也隱藏不住的興奮。

而遠處的海面上,在聽到看到信號彈發出會,便迅速的朝著海邊這裡劃了過來。

伴隨著崔越彬這話一落,眾人便有序的朝著海邊沖了過去,輕淺一行人大約二十人左右,即便是已經減少了一般的守衛,眾人還是經歷了一場奮戰,不過眾人的功夫都是江湖上排的上名號的,所以,對付這些人,還是搓搓有餘的,不到一刻鐘的時間,眾人便衝破了包圍圈,然後朝著那一艘小船的方向準備遊了過去。

此刻,輕淺一行人,經過剛才的奮戰,幾人的隨身的侍衛,也就只剩下五個人了,看著那些追趕而來的那張弓箭的士兵們,輕淺一行人焦急不已。

突然間,一支精銳的弓箭手們,在距離輕淺們十丈遠的地方,拉弓齊齊的對準了他們一行人。

當那一支支的散發著冷光的箭頭對著他們時,只等一聲令下,輕淺們一行人中,絕對會有人會變成蜂窩的,輕淺們正在猶豫要不要拚死一搏之際。

就在這時,一抹輕淺熟悉的身影,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慕容輕淺,宗政瑞夜,西門安慶,古盟主,你們還真是有夠團結的啊!居然能突破我層層的包圍圈,然後逃到了這裡來,不得不說,本可汗有先見之明,知道你們一定會從這裡突圍,所以,本可汗就一直在這裡等候著你們的到來,雖然這幾天本可汗受夠了這夾雜著腥臭的海腥味,但是能等到你們這麼多的大人物,還是值得的不是嗎?呵呵……」拓跋峻野滿臉張狂的望著眾人笑著說道。

幾個男人好似心有靈犀一般,齊齊的上前一步,把輕淺給擋在身後,然後面無表情的直視著一臉囂張的拓跋峻野。

看著幾個男人如此維護輕淺,拓跋峻野在心中不得不再次更加堅定的發誓要得到輕淺這個人了。

輕淺看到幾個男人保護她的舉動,心中很是感動,雖然她能接受眾人對她的保護,可是,她卻不能真的如同小女人一邊,躲藏在男人的身後,她用勁推開用身軀形成的肉牆,然後走了出來,黝黑的眼眸里,在即將黎明到來前的一束曙光之中,顯得尤為明亮,尤為璀璨奪目。

「拓跋峻野,要打要殺一句話的事,不知道你此刻在這裡如此浪費大家的時間,又是所為何事?有什麼條件提出來,別這麼拐彎抹角的像個嘴碎的女人一般唧唧喳喳的……」輕淺冰冷的眼眸冷冷的注視著拓跋峻野,很是毒舌的譏諷對著拓跋峻野說道。

聽到輕淺這犀利的言語,輕淺身邊的男人們,有的舉起大拇指表示讚揚,有的則是投給她一個讚賞的微笑表情,拓跋峻野看著這人當著他的面,如此挖苦戲弄他,頓時感到從未有過的屈辱。

尤其是這個他欣賞,他心動的女人對他的侮辱。

雖然他的自尊,讓他不願意去承認心中已經喜歡愛上她這個事實。

望著輕淺那張思念,左右了他的思緒,佔據了他心房一絲位置的女人,看著她那冰冷的眼眸,峻野覺得彷彿整個人都被她那利刀般的眼眸給一刀刀的宰割了一般的痛……

「慕容輕淺……。本可汗看上你了,只要你同意當我王妃,那麼,本可汗就繞你不死,同時放過你的三個孩子,以及你的至親親人……本可汗生平最大的願望,就是帶著我的子民,從靠天吃飯的放牧生活,轉變成中原的百姓一般,能自己耕種勞作,不再那麼的辛苦的生活在物質匱乏的大草原上。

本可汗承認,本可汗是個有野心的人,有雄心壯志的人,這個天下,只有你,才能配得上本可汗,只要你願意當我的王妃,本可汗相信,咱們兩人聯手,這片大陸終究會被咱們統一的,咱們將會是名垂青史的歷史偉人,答應我……只要你走過來,這個天下,你就能同我共享……」拓跋峻野帶著蠱惑的聲音,遊說著輕淺。

說完這一番話的峻野,臉上雖然依舊沒有什麼異樣的表情,可是,那雙藏在衣袖下的手掌,卻緊緊握成拳頭,顯示著他此刻內心的緊張與懼怕。

他懼怕著聽到那個倔強女人的拒絕聲,然後,他將不得不做出那個毀了她的殘酷決定。

這樣優秀的女人,這樣被他喜歡上的女人,他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她投進別人的懷抱,看著她扶住其他的男人,成為他開拓疆土道路上的阻礙。

他拓跋峻野看上的人,看到的東西,如果他得不到,那麼,他寧願毀了,哪怕他自己會為心痛一陣子,但是他相信,只要給他一段時間,他終究是會恢復過來的,因為他活著的原因,並不完全是因為一個女人而活。

瑞夜同西門這兩個同樣是一國之君主宰的人,聽到峻野這麼一番囂張的言論后,均是忍不住冷笑不已的望著拓跋峻野。

「拓跋峻野……你別太天真了,這個天下,就算是要被統一,你放心,怎麼樣,也輪不到由你們草原上那些野蠻之人來掌管天下的,中原雖然爭鬥內亂不斷,可是,當遇到外地的進犯之時,變回萬眾一心,就算是你用暴力的手段征服了天下,也征服不了千千萬萬黎民百姓那顆城府的心……」輕淺從來沒有見過瑞夜在外人的面前,一口氣說出這麼長一串的話來。

不過聽到瑞夜這番話,輕淺不得不欽佩瑞夜這個冷酷的男人,這話說的,句句都是戳在了拓跋峻野的心窩上。

「你草原上的男兒雖然個個矯勇善戰,可是你也把我逐月國的大將軍手下的強健兵馬,以及皓日端木浩將軍的大軍當成都是吃白飯的,就你那麼點人馬,就想要企圖一統三國,你也太天真,天激進了吧!」西門滿臉邪笑的望著拓跋峻野,看著拓跋峻野那越來越陰沉的面容,他的心中就越來越解氣。

拓跋峻野握住的拳頭張開然後又再次捏緊,如此反覆好幾次,極度的顯示出了此刻他內心的憤怒,深深的呼吸一口氣后,拓跋峻野這才使得自己沒有在輕淺三人的激怒之下失控,好半響,這才開口緩緩的厲聲說道:

「是嗎?就算是你們說的都在理又能如何……只要我一聲令下,你就都是我的手下敗將,手下亡魂了,除掉了你們,就等會砍斷了皓日同逐月國的頂樑柱,至於那些只懂得打仗的什麼大將軍們,我自然有的是法制來對付他們,而那些百姓究竟會不會臣服於本可汗,這就用不著你們來操心了。

慕容輕淺,本可汗再次最後問你一次,你願不願意過來要記住,這是本可汗最後一次給你機會了……」

輕淺從拓跋峻野的眼眸中,看到了**裸的威脅以及殺意。

冷笑一聲后,輕淺目光如箭般的射向拓跋峻野,然後冷聲的不屑說道:

「下作的人,才會用這一種手段來逼迫女人屈服……我的回答就是,你別做夢了,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屈服與你的,拓跋峻野……」

輕淺在對著拓跋峻野說話的同時,看似隨意撥弄頭髮的手指,卻暗中給身後的眾人打出一個逃離的手勢,當輕淺的話一說完,眾人同輕淺便朝著海面上游去。

五個侍衛把輕淺等人給護在身後,留在了最後來阻擋拓跋峻野隨時會發出的攻擊。

拓跋峻野看到輕淺眾人準備逃離的情形,他雙目布滿了沉痛矛盾的神色,牙關緊咬的注視著眾人逃離的方向。

「可汗,她們要逃了……趕緊下命令吧!」一旁拓跋峻野的大將看到可汗此刻的猶豫神情,忍不住催促的急切說道。

暗藏在衣袖下的雙手,張開緊握了好幾次,當峻野閉上眼,然後再次瞬間睜開之時,眼裡滿是殺意。

「殺。」峻野冷聲的決絕命令道。

這一個殺字,彷彿用盡了渾身的力氣一般,響徹了整個上空。

伴隨著峻野殺字出口,眾多的弓箭手,便齊齊朝著輕淺眾人的方向射去,五名侍衛外加輕淺同幾個男人一邊後退,一邊用手中的刀劍,揮擋著如同雨點般密集的箭雨。

幸虧幾人個個身手不凡,如若不然,可能連片刻的時間都支撐不到,便會被密集的箭雨給射成篩子。

……

峻野看著輕淺一行人如此的頑強抵抗,臉上的殺意更濃,同時也有著對幾人的欣賞。

「所有的人聽令,不能放走任何一個人,全部就地擊殺。」峻野對著一干部下,大聲的命令道,同時,並親自接過一旁侍衛的弓箭,全力運功瞄準了輕淺。

「既然不能得到她,那麼,他就親自結束,並斬斷對她的一切念想,然後他依舊會回到原來的那個他……」峻野雙眼憤恨的望著遠處那一抹寧願選擇死亡,也不願意屈服與他的女人,在心中暗想道。

幾個男人雖然一心阻擋箭雨,可是卻並沒有放鬆對輕淺的保護。

古耀宸被古雲天先一步的帶走朝著船隻的方向游過去,五個侍衛,在整整箭雨的射擊下,現在已經只剩下最後兩個了,再加上輕淺,西門,無憂,瑞夜,崔越彬,一共七個人,奮力的拼盡全力,一邊阻擋箭雨,一邊朝後退去。

俗話說的好:「雙拳難敵四手。」即便是眾人武功均是不凡,可是,長時間的高度集中消耗體力,使眾人的戰鬥里越來越下降。

「爹,求你放開我,我已經好些了,能自己游過去,你去幫幫他們吧!要是他們再找不到機會撤離推開,片刻后,終究會抵擋不住那麼多人的攻擊……」古耀宸死命的推開緊緊抱住他的父親,臉上儘是哀求之色。

古雲天看著兒子眼眸中堅定的堅持,身為父親,在這個關鍵的危險時刻,第一時間,肯定是兒子最為重要,可是,想到曾經他們夫妻兩個自作主張,不顧兒子的意願強行逼迫了兒子迎娶趙凌萱后,給兒子所帶來的如此巨大的身心傷害,古雲天終於明悟了。

原來一味的為兒子考慮著一切,忽略了兒子的感受,其實,這就是變相的傷害,這比外人帶給兒子的傷害,更為嚴重,既然讓兒子已經對他失望了一次,那麼,他這輩子,再也不想讓兒子再失望第二次……

想到這裡的古雲天,便小心翼翼的放開古耀宸。

「宸兒,你趕緊先朝著船隻游過去,只要你能暫時離開了,輕淺一行人才能放心沒有後顧之憂的退回來……」古雲天對著古耀宸快速的吩咐完后,便拿著刀,衝進了輕淺一行人的隊伍當中。

雖然有了古雲天的加入,但是面對於多出了好幾十倍敵人的箭雨,這一絲力量的加入,並沒有緩解輕淺們多少。

瑞夜在看到峻野對準了輕淺的箭頭,便焦急不已的對著輕淺說道:

「輕淺,我們護住你,趕緊後退,只要咱們能後退到他們箭子的射程範圍,咱們就能安全了……」

「要退一起退,咱們本來人就少,要是我在退離了,你們斷後的人可就沒有什麼生還的機會了,不要削弱了抵抗的力量,咱們一起阻擋箭雨,一邊撤退……」輕淺堅定的說道。

伴隨著一陣急劇的破空聲響起,峻野手中的箭枝朝著輕淺急速的射了過來,這一箭,宛如閃電般的勢不可擋,瑞夜看著還在同他們一同奮戰,不願意撤退的輕淺,此刻就算是他想要提醒輕淺,也來不及了。

「輕淺小心暗箭……」

「淺淺,小心啊……」

遠處一邊後退仰泳的古耀宸以及無憂看到這隻朝著輕淺直直射來的利箭,頓時驚得高聲驚呼,蕭無憂反應過來,剛要試圖去拉輕淺之時,一個比他更快的身影,猛的從他的眼前閃過。

瑞夜一手緊緊的摟住輕淺,一手應對著密集的箭雨以及那即將射中輕淺這邊的利箭,由於瑞夜及時的反應了過來,抱住輕淺避開了峻野射出的那一件,可是,無奈峻野在射箭之前,就同他身旁的弓箭手商定了攻擊方案,即便是瑞夜僥倖的避開了他射出的箭枝,可是卻在短時間內,無法避開他人馬射出去的密集箭網。

瑞夜抱住輕淺的身子,幾不可查的輕微顫抖了一下,然後便厲聲的高聲對著眾人急切的呼喊道:

「趕緊撤離……」

眾人團團的圍在輕淺同瑞夜的身邊,把兩人緊緊的護在中間,然後快速的退離,眾人艱難的一邊抵擋箭雨,一邊撤退,好不容易退出了十多丈遠,箭枝的射出已經達到了極限,攻擊力大大的減少了許多。

輕淺們身旁的最後幾名侍衛,也死在了箭雨之下。

峻野看著一行人逐漸消失在海面上的身影,趕緊派人把之前準備好的船隻給推向海中,然後全力的追擊。

之所以他之前沒有在海面上提前準備船隻,就是害怕會反而給輕淺一行人帶來逃離的機會,他本以為,只要死守海岸線,在海面上沒有任何船隻的情況下,就能杜絕輕淺們逃生的可能,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此刻面前上一艘小船,究竟是如何出現的。

「不是說這片海域上,早就沒有了船隻的存在,那現在本可汗看到的又是什麼?這件事稍後在同你們追究,如果你們不能把前方那首小船給阻攔住,並成功的擊殺了他們所有的人,後果會是什麼,想必你們各自都應該很清楚……」峻野陰沉著臉,厲聲冷冷的質問,並警告著身旁的大將。

「可汗,屬下之罪,請給屬下一個贖罪的機會,屬下定然會把那些人的屍首給可汗帶回來的……」大將慚愧的地下了頭人,然後對著峻野保證的說道。

「去吧!別再次讓我對你感到失望。」峻野深知,此刻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只得如此這般說道。

就在峻野的人馬以及峻野抓到的漁民登上船隻之時,在黎明帶來光亮之際,眾人才剛剛登上船隻片刻朝著輕淺一行人的船隻追過去后,突然間,這片天,突然間上空傳來了一陣詭異的呼嘯之聲,草原上的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對於常年在海上討生活的漁民來說,卻感到了大大的不妙。

「不好,咱們遇上了詭異的海上暴風了,趕緊撤離,要不然就來不及了……」一個年老的漁民對著峻野的大將軍驚恐的說道。

大將軍雖然心中同樣害怕耳邊聽到的尖銳呼嘯之聲,可是,想到可汗那張陰沉的臉,想到他所犯下的過錯,他便一咬牙說道:

「不管遇上什麼情況,沒有了可汗的命令,就是不能撤退,趕緊划船,就算你今天真的死在了這裡,那至少你的家人還能活著,如若你敢背棄可汗的命令,到時候死的,就不單單是你一個,而是你的九族之人了……」大將軍的力刀重重的放到老漁民的頸間。

威脅的話語和舉止,讓老漁民嚇得整個身子宛如篩糠一般的哆嗦著,在這樣的左右都是個死的情況下,他只能把那一絲生的希望,交給老天來決定了。

「大……大人,草民這就划,這就划船……」

而此刻輕淺們一行人,好不容易撤離了箭枝的射程,游到接應船隻的旁邊,船上早已守候著四名海上經驗比較豐富的老者,當眾人筋疲力盡的爬上船后,才看到瑞夜居然破天荒的一個人游在了最後,而在眾人看到瑞夜腿下海水那被浸染紅了的情形,這才知道,瑞夜受傷了。

輕淺一回頭,同樣發現了瑞夜受傷的事,她眉頭微皺,然後伸出了雙手:

「把手給我……」

瑞夜在船沿邊下,神情溫柔的注視著輕淺,眼眸中,夾雜著鬆了一口氣的輕鬆,也有著面對輕淺伸出雙手迎接他的高興。

「好。」瑞夜依言的把一隻手遞到輕淺的手上。

其餘的人看到瑞夜受傷,看著此刻輕淺同瑞夜之間的小互動,雖然覺得眼前的這一幕看起來有點礙眼,可是,一個個都還是不約而同的走到船沿便,連拉帶拽的把瑞夜給拉上了船隻。

當瑞夜整個人出了水面后,眾人這才看到,瑞夜的腿上,居然插著兩隻箭。

輕淺看著深深刺進瑞夜左邊小腿的兩隻箭,心中一顫,她終於想起了之前瑞夜抱住她躲避峻野射過來的利劍之時,那時候,瑞夜的身子有一瞬間不自然的緊繃情形了,想必就是那個時候,他就中箭受傷了吧!

可是他在中箭受傷的情況下,卻還是帶著她遊了這麼遠,受傷的地方被咸濕的海水這麼浸泡后,該有多痛啊!可是他卻一聲不吭,連絲毫的異樣都沒有表現出來,輕淺不得不對這個意志力堅強的男人而感到欽佩和折服。

「我來給你簡單的處理一下。」輕淺扯下身上衣服一塊布條,然後掏出懷裡隨身攜帶的創傷金瘡葯。

一提氣,動作快速的瞬間拔出了瑞夜腿上的兩隻箭后,便撒上藥粉,快速的包紮了起來,還沒有包紮完畢,就聽到海面上空傳來了一陣詭異的呼嘯之聲,輕淺趕緊加劇了手中包紮的動作,然後抬頭查看。

這一看,便頓時感到心中一陣苦澀。

輕淺望著前方那一團不一樣的氣流朝著這邊越來越近之時,低聲咒罵了起來:

「這該死的老天,本來躲過了重重誅殺,以為走運會大難不死,沒想到好不容易逃出來,卻是這樣的情形來等待著咱們……這該死的龍捲風……」

「龍捲風?」

「你說的是海上風暴吧!看來咱們幾人,老天還真是太有興趣給咱們一再的考驗了,不知道這一次,咱們還能不能再幸運一次……」

眾人七嘴八舌的苦笑著調侃說道。

幾名划船的老者,在看到這樣的惡劣環境后,也只得無奈的接受這個事實了。

輕淺沉默的觀望著龍捲風的走勢,過了好一陣,輕淺這才打破了沉默說道:

「朝著左邊快划。」輕淺的話一出,眾人皆是一驚。

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既然輕淺這麼說,就一定是能找到一線生機,眾人什麼也沒有問,便依照輕淺說的去做,幾人齊心協力,小船很快便朝著輕淺所說的方向劃過去。

岸上的峻野看著海平面上那好幾十丈高的風暴,只得暫時讓還在滿心恐懼的士兵們停止了登船追擊的命令:

「都退回來,到岸邊去,遠離即將到來的暴風……」峻野這話一說完,眾多聽到的士兵,便感覺到如同聽到了天籟之音一般。

士兵們在各個將士的帶領下,有序的全部退回了岸邊,然後逐漸朝著內陸退去,峻野在撤退之前,望著海面上輕淺們所乘坐的那一葉孤舟,心知在這樣天氣下,輕淺們是不可能存活下來的,於是便讓下屬吹響了讓大將軍撤退回來的號角聲。

就在大將軍聽到撤退的號角聲,心中竊喜終於能撤退了之時,正在往回划的船隻,很快便被巨大的龍捲風給捲起來,然後整艘小船便被龍捲風撕成了碎片。

看到這裡的峻野,看到他手下的大將軍就這麼身亡了,心中很是黯然,看著越來越朝著他們這邊過來的過來的另外一個小龍捲風,便趕緊驅馬離開了海邊。

而輕淺一行人,此刻真拼盡全力的滑動著船隻,兩刻鐘后,輕淺們的船隻還是被一股小的龍捲風邊沿的力量,給掀翻了船隻,不過好在龍捲風很快就離開了這一區域,要不然輕淺們一行人的下場,絕對會如同前面那首峻野人馬的下場一般,被撕成碎片。

由於兩個力量相差不太多的龍捲風在碰撞的時候,大大的減弱了風暴帶來的摧毀力量,所以輕淺們才能僥倖活了下來。

「輕淺,你還真是個幸運的人,同你在一起,真是太刺激了,短短的時間內,咱們一行人就在生死邊沿徘徊了兩回都沒有成功的死掉,這樣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這輩子,我賴定你了,姐姐……」崔越彬一臉嬉皮笑臉的游到輕淺的面前,然後一臉劫後餘生的喜悅目光望著輕淺說道。

眾人聽到崔越彬這番話,雖然很是不滿意這傢伙趁機打定主意賴上輕淺,但是卻不得不承認,這傢伙的話,還是說的挺有道理的,同輕淺在一起后,眾人還真是過的既驚險又刺激。

輕淺絲毫都沒有理會在她耳邊嘰嘰喳喳的傢伙,而是黝黑的眼眸,直直的注視著前方。

「肩膀接我踩踩。」輕淺對著身旁嘰嘰喳喳的崔越彬說道。

話還沒有說完,她整個人,就已經踩上了崔越彬的肩頭,要不是崔越彬及時的運功,他整個人絕對會被輕淺給踩進水裡去。

「姐姐,你這是算打擊報復吧!」崔越彬很是貧嘴的嘟起嘴,一臉不滿表情的說道。

「前方好像有個小島,你們商量看看,究竟是前往小島暫時躲避,還是趁此機會游回岸上,趁著此刻岸上守衛撤離的機會,然後渾水摸魚的離開封武縣……」輕淺看了片刻后,然後從崔越彬的肩上下來,對著身旁的眾人建議的問道。

眾人一聽說不遠處有小島,頓時心中一喜,可是當聽到輕淺後面說出的這一番話后,心中便頓時一陣猶豫。

此刻,居然海岸,畢竟已經有了這麼大的一段距離,如若現在所有的人都沒有受傷,沒有消耗到如此多的體力,眾人絕對會贊成此刻返回岸邊的,可是此刻眾人的情況,卻很是堪憂。

瑞夜受傷,失去了那麼多的血,早已體力不支了。

古耀宸也同瑞夜一般,好不到哪裡去,兩人半斤對八兩,不相上下。

就算是像古雲天這樣的高手,此刻要想一口氣游會岸邊,也沒有絕對的把握,更何況還有兩個傷員要照顧。

片刻間,氣氛頓時陷入了詭異的寧靜之中,最後還是瑞夜率先打破了沉默的氣氛說道:

「就算咱們暫時到了荒島上躲避,等風暴過後,拓跋峻野絕對不會就此輕易的放過我們的,按照他小心謹慎的辦事作風,定然會派人前往附近的小島查探的,到時候咱們可就真是要被他來個瓮中捉鱉了。

我建議立即返回岸邊,就如同輕淺所說的那樣……我還能堅持住,除了輕淺外,其餘的人輪番交換帶著古耀宸游回岸邊,無論如何,咱們今天都要安全的返回岸邊,然後趁著封武縣此刻放鬆戒備的時刻,找機會離開封武縣……」

古耀宸聽到瑞夜這番話,心中真是不是個滋味,雖然他知道瑞夜心中對他還是沒有諒解,可是,瑞夜還是在這樣的關頭沒有放棄他,他既感到感動,同時有覺得自己是個累贅。

「放心吧!我的身體已經恢復了大半,能自己獨立游回去的……」古耀宸有點逞強的說道。

雖然恢復了些,但是此刻如同蕭無憂這般的人都不能保證能游回去,何況他呢!眾人都深知這一點,但是在聽到古耀宸說出這番話后,卻並沒有人譏諷嘲笑他,奚落他。

「行,就這麼辦吧!我相信你堂堂的武林盟主的意志力,你會辦到的……」西門拍了拍古耀宸的肩膀,以示鼓勵。

眾人商量好后,便一個個宛如水中的魚兒一般,朝著岸邊游過去,他們的身後遠處,兩股龍捲風,已經漸漸的朝著他們截然相反的地方離去。

遊了兩刻鐘后,古耀宸和瑞夜已經明顯感覺到,身體已經快要支持不住了,可是看著身旁眾人同樣一臉筋疲力盡,快要撐不住的眾人,兩人只得咬緊牙關,緊緊的跟隨在眾人的身後。

輕淺同西門和無憂以及崔越彬看到身後的兩人緊繃的臉頰,依舊堅持的跟隨在他們的身後,心中均是欽佩不已。

其實輕淺這個時候,也快要堅持不住了,可是,想到兩個傷員都堅持著,她也不能矯情不是,只得咬緊牙關,超前游去。

只要堅持不放棄,只要意志力不垮掉,他們就一定能平安的到達岸邊的。

人,真是是中很奇怪的動物,當有了精神支柱和動力之時,往往都能爆發出令人不可思議的能量出來。

前世那些什麼為了營救快要被車子撞上的孩子,母親居然徒手用自己的身軀推翻了整輛小車,地震中,為了救兒子,四十多歲的母親,用自己的後背,生生的扛住了上千斤的預製板,曾經有個男人,在地震中被埋了四五天後,在沒有進食任何東西的情況下,不吃不喝的居然堅持了這麼久的時間,就是為了能活著出來見到自己的妻子一面。

這些,都是人在危急情況下,或者有念想的情況下,報復出的驚人能量。

人,既是脆弱的動物,更是堅強的高級物種。

想到了這裡,輕淺便腦海里一閃,想出了一個絕妙的好計策出來,同時,嘴角也因為這個想法,而勾起了一抹難得見到的少有微笑,只是這個微笑中,卻夾雜著絲絲的捉弄之意。

輕淺猛的停止了遊動,然後猛的轉身,望著身旁的五個男人,滿臉笑意,充滿無盡風情的目光,一一停留在五個男人的身後,就在眾人一臉不解疑惑之際,她輕聲的對著眾人說道:

「你們五個來比賽一場吧!誰能最先達到海岸邊,我就給他獎勵。」

五個男人一聽到輕淺這話,頓時一個個都滿臉的興奮,七嘴八舌的趕緊出聲問道:

「什麼獎勵?」

五個男人從未有過如此的默契,異口同聲詢問的望著輕淺。

「我喜歡強壯威武,體格好的男人,誰能最先到達岸邊,我就同意……同意同他正是交往……」輕淺淺笑著說完之後,便率先猛的再次轉身超前游去,留下五個一臉興奮獃滯中的男人們。

當五人看到輕淺逐漸前去的身軀后,這才一個個從輕淺剛才的那一番話語里醒悟了過來,一個個彷彿吃了興奮劑一般,卯足了緊,拚命的超前游去。

古雲天看著五個朝堂上,江湖上數一個數二的人物,居然為了慕容輕淺一句話,就變得如此模樣,古雲天望著眼前的眾人,只得在心中長長的嘆息一聲。

經過這段時間的短暫相處,他已經知道了慕容輕淺這個看似平凡的外表下,隱藏著的巨大能量以及那顆聰慧靈透的七竅玲瓏心。

他也早已習慣了她時不時冒出一些驚世憾俗的話來,所以對於輕淺此刻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已經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了,說真的,他還真是挺佩服這個小女人的,居然能在此刻用這樣的方式來激烈這些男人們,她總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出眾人的心中的弱點,然後迅速的採取措施,就如同剛才在看到小島后,瞬間做出的兩種判斷,一個女人,能在短時間內做出如此沉著冷靜的分析,他不得不刮目相看。

看著兒子那拼盡一切的想要超越身旁的眾人之時,古雲天在心中既感到心痛,同時又惋惜的想到:

「宸兒如此在乎深愛著慕容輕淺,可是慕容輕淺的身邊,卻圍繞著這麼多的優秀男人,宸兒對她的愛,也許一輩子,也不能有個結果吧……」

想到這裡,古雲天看著兒子緊緊咬住牙關堅持前游,已經落後了四人一段距離,他只得趕緊游過去,想要幫助兒子一把,助兒子一臂之力。

就在五人你追我趕,爭先恐後的游向岸邊之時,輕淺憋住一口氣,在最前面暗笑不已。

看來這個辦法,還真是挺不錯的,輕淺在心中如此想到。

大約又過了兩刻鐘后,輕淺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當她回頭看身後的眾人時,這才發現,游在最前方的,是師兄無憂,然後依次是崔越彬,西門,古耀宸,瑞夜,雖然瑞夜在最後面,可是,他的臉上,卻彷彿絲毫都沒有受到前面幾人的影響,依舊保持均速的超前遊動。

輕淺看著他那越來越白的臉色,心中雖然有點擔心,但是她卻沒有過去幫助他,距離岸邊,按照她們現在這樣的體力和速度,大約還要兩刻鐘的時間,這也是最為困難的兩刻鐘,她想讓瑞夜繼續憋住心中這口氣,然後到達目的地。

「淺淺,是不是累了,讓我帶著你游吧!」距離輕淺最近的西門,游到輕淺的身邊,輕聲的擔憂詢問道。

「沒事,我很好,我只是想看看你們偷懶了沒有,趕緊加油吧!」輕淺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表明自己沒事說道。

見到輕淺如此堅持,西門不好再說什麼,最後只得重重的點了點頭。

「一起吧!」西門拉住輕淺的手,然後朝著前方游去。

「嗯。」

輕淺同西門的短暫停留,並沒有引起無憂和崔越彬的注意,而古耀宸同瑞夜雖然看到了,剛要游過去問問情況,卻發現兩人已經再次超前游去,兩人只得放棄了追問,然後趕緊追了上去。

長時間浸泡的海水中的眾人,體力消耗的極快。

又過了片刻后,眾人均是渾身真是沒有了一絲的力氣,要不是憑藉剛才說的那個獎勵的信念支撐著,眾人還真是想要就這麼放棄,然後什麼都不去想,什麼都不去做了,實在是他們已經達到了身體承受的極限許多許多,身體已經承受不住了。

這時,一個巨大的海浪猛的擊打過來,古耀宸同瑞夜以及輕淺三人,頓時在海浪擊打過後,便再也沒有從水中冒出頭來。

「輕淺,輕淺……」

「宸兒……」

「輕淺,無憂,你在哪裡……」

瑞夜,西門,古雲天,崔越彬四人焦急的呼喊著,同時四處張望著海面,當在海面上看了好幾眼,都沒有找到三人的蹤跡時,四人趕緊一個猛扎進水裡。

前一刻筋疲力盡的四人,在看到輕淺,無憂,古耀宸三人沉水之後,便頓時如同上了發條一般,渾身都充滿了力氣。

當四人沉入水中搜索了片刻后,在幾人快要絕望之時,這才發現了三人的身影,只見無憂,同古耀宸,左右兩邊分別緊緊的拉住輕淺的手,然後極力的拖住輕淺不斷下沉的身子。

無憂更是把臉湊近了輕淺,然後把自己胸腔內不多的空氣渡進輕淺的嘴裡,讓她能及時的得到空氣。

四人趕緊有遊了過去,然後七手八腳的趕緊把三人分別抬出了水面。

「趕緊的,輕淺已經暈過去了,你們扶住她的身子,我想辦法把她腹中的水給逼出來……」西門對著眾人說道。

西門滿臉緊張的望著輕淺,然後把自己身體內,所剩無幾的真氣渡給了已經暈過去的輕淺身體內,已經被逼出了腹中海水的輕淺,在得到西門的真氣后,很快便幽幽的蘇醒了過來。

看著眾人眼中的擔憂,輕淺露出一抹虛弱的微笑。

「西門,停手……我沒事了,咱們繼續游回去……」輕淺吃力的推開西門放置在她身上的手,然後正色堅持的拒絕說道。

聽到輕淺的拒絕,西門的臉上閃過一絲失落,輕淺知道西門誤會了她的意思,便趕緊解釋:

「我只是不想讓你浪費了真氣,我是真的不行了,游不動了,只要你能保存體力,我也好偷偷懶,然後讓你們帶著我上岸呢!」輕淺望著西門,然後視線在眾人的臉上劃過后這才說道。

西門這時臉色才好了不少。

無憂看著輕淺,古耀宸以及瑞夜三人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不能在獨自前游,便開口說道:

「我先帶著輕淺一會,然後再換西門,古莊主帶著古耀宸,崔越彬帶著瑞夜,咱們趕緊前行吧!」

眾人對於無憂的話,都沒有異議,因為此刻的情形,容不得他們在多做討論和耽擱,每多耽擱一會,他們的危險便會增加一分。

累,好累好累,這是此刻所有人心中一致的想法,渾身四肢,彷彿都不收控制了一般,就那麼機械性的揮動著,超前滑動著。

就這樣,眾人你幫我,我幫你的終於從深海處,游到了淺水處,看著不遠處的岸邊,出乎意料的是,誰也沒有拋棄身旁的隊友,然後率先獨自上岸。

當七個人終於相互攙扶著,來到岸邊后,眾人便頓時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一個個頓時就栽倒在岸邊,任憑海浪的衝擊拍打著他們的身子。

感覺到身子終於能接觸到踏實的地面,他們此刻心中均是無比的感嘆。

這種感覺,真是太好了,雖然身下是濕濕的沙地,更有海水沖打著他們的身子,可是,他們卻從未有過的感到安全和舒坦。

一個個均是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直挺挺躺著,除了眾人粗重的急促的喘息聲,就只剩下海浪發出的聲響了。

眾人都閉著眼,感受著此刻劫後餘生的喜悅。

過了好半響,崔越彬好似恢復了精力一般,猛的從地上坐了起來,然後看著眾人,一臉困惑,可是眼眸中,卻有飽含著戲謔的目光望著輕淺,然後說道:

「姐姐……剛才你說的話,可還算數?」

此刻,累得只想閉著眼,然後呼呼大睡的輕淺,聽到耳邊有人問她,她便下意識的回到:

「我說話一向算話……」

「可是剛才咱們五個人,是同一時間到達岸邊的,那你準備怎麼辦?你可不能食言而肥啊!」崔越彬起身走到輕淺的身旁,聲色嚴厲的望著輕淺警告的說道。

輕淺聽到這話,這才猛的睜開了眼睛,看著崔越彬眼眸中的戲謔目光,輕淺抿嘴一笑,然後望著五個齊齊一臉期盼且又緊張注視著她目光的男人們,最後臉上露出一抹惡作劇的微笑。

「這很簡單啊!既然我剛才說了那樣的話,我就自然會為我說過的話負責,大不了就學學那些風流才子,來個一腳踏五船,同時跟你們交往約會不就行了嗎?」輕淺似是而非的如此說道。

眾人聽到輕淺這話,頓時滿頭的黑線,不過其中無憂內心已經明白,經歷了這次的事情,師妹是已經徹底的想通了,不再拘泥於世俗的約束,願意嘗試他當初說出的建議了。

瑞夜聽到輕淺再次說出這番驚世憾俗的話,他心中隱約已經明白了輕淺的意圖和內心的真實想法。

要是在沒有這次死裡逃生的經歷,想必他這一輩也許都不怎麼可能會接受輕淺這樣不完整,不忠貞的愛情,即便是他再怎麼愛她,也不可能會同意,並且成為她眾多男人中的其中一個。

可是,經過這幾天的逃亡,經過剛才這些情敵們在危機關頭,能摒棄各自內心的四人恩怨和成見,攜手死裡逃生,這一切,都源自於輕淺這個女人,都是因為他,這些優秀的男人,才會做到如此地步。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任何一個制度,一個文明的產生,都是從世人不可接受的事情開始慢慢轉變並形成文明和制度的。

而西門,同崔越彬,在聽到輕淺的這番話后,也都了解了輕淺的意圖和用心。

他們都很確認,自己是深愛著眼前這個女人的,同時,也更加的明確,眼前在場的這幾個男人,對於輕淺的心,並不比自己少,誰都不會主動退讓,離開輕淺身邊的,看著輕淺眼眸中深藏著那一絲忐忑的試探之時,眾人知道,輕淺對於在場的這五個難人,已經有了不一樣的感情。

她在乎他們,所以,她忐忑不安,她小心翼翼。

而輕淺經過了這一次被峻野圍剿誅殺的經歷后,她終於能正式的面對她一直想要逃避的殘酷現實了。

在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是能真正與世無爭的,要想真正的過上寧靜的生活,只有當自己能掌控絕對的權利之後,自己創造出想要的寧靜,最後才能去享受這份安逸的生活……

她的身份,她孩子的身份,註定了這一生,都不可能如同平常老百姓那般,過著平凡而簡單的生活。

如今,當這一層妄想自由自在,平靜低調生活的美夢被殘酷的打破以後,輕淺變開始決定要反擊,要爭取……

輕淺望著嘀嘀咕咕相互咬耳朵的西門同瑞夜,神情嚴肅的問道:

「拓跋峻野企圖統一三國的野心,是不會輕易放棄的,瑞夜,西門,你們準備離開封武縣后,打算怎麼做?」

西門同瑞夜正在商量出去后,該如何反擊拓跋峻野之時,沒想到,卻聽到輕淺的問話,而更加讓兩人沒有想到的,卻是一旁一臉自豪表情的無憂說出了讓他們兩個被話震驚得差點傻掉了了驚人話語來:

「還能這麼辦……眾人拾柴火焰高,咱們擁立輕淺當兩國的女皇不就成了嗎?這樣兩國就能統一治理,然後統一調令,那區區草原上的一匹狼還能對付不了嗎?再說了,就憑我家師妹這份能耐,幾包炸藥扔過去,就讓草原上那些魯莽漢子給炸成一堆爛肉……」

無憂輕飄飄的一句話說道,同時,他不僅想起了當初戲弄師妹,然後師妹一個人的房間里搗鼓了幾天後,拿出一個拳頭大的圓圓東西,點燃之後,那東西可是把山谷中拿出亂石給炸出了好大一個深坑的,當初要不是他跑得快,說不定就會被飛石給打成篩子了。

那東西的威力如此巨大,他纏了師妹好久,可是師妹都沒有同意給他說出配方,這讓他當初可是撓心撓肝了大半年,才好不容的放棄了繼續追問的。

就憑藉師妹這份心機和手段,當個女皇又有什麼不成的,無憂在心中如此的想到。

無憂的話,徹底的把在場的眾人,包括輕淺在內的人,都給震了個天翻地覆,猛一想,好像感覺無憂所說的話,都是天方夜譚,大白天的痴人說夢。

無憂看著沉默的幾人,便再次開口說道:

「你們一定是認為我說的一切,都是在痴人說夢對不對,我跟你們說啊!當初師妹她還在谷中之時,那時候我惹惱了她,她一聲不吭的回到房間倒騰了好幾天,然後就拿出來個黑不隆冬的東西出來,點燃了之後啊……@$%#%%%^%^」無憂開始對著幾個男人講述起當初他見到的那驚人一幕。

當一刻鐘過後,無憂還在嘰嘰喳喳的講述,而另外的幾人,看向輕淺的目光之中,既有著欣賞,又有著絲絲不敢置信的畏懼。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恐怖到了如此地步,怪不得拓跋峻野那個傢伙得不到輕淺,居然想要親手毀掉她,這女人還真是個絕世少有的全能人士啊!

無憂還在繼續講述著種種輕淺當女皇的好處,西門同瑞夜兩人相視一眼,均是沒有任何反應,可是兩人的心裡,卻已經有了自己的決定。

輕淺走過去,不滿的輕敲了一下無憂還在說個不停的嘴巴,然後冷聲的說道:

「現在說這些,都為時過早了,咱們現在還是想想怎麼離開封武縣吧!」

輕淺的臉上,表情冷冷的,讓人猜不出此刻她內心究竟是怎麼想的,誰也不知道,輕淺就在剛才,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眾人看著輕淺的冷臉,也知道此刻確實不是應該來討論這個差點把他們給震暈過去的話題。

一行人經過短暫的休息后,便離開了海邊。

……

好不容易回到京城的三個孩子,此刻真是內心擔憂不已,不知道究竟此刻娘親的處境如何了,距離端木派去有好幾隊精銳去營救輕淺等人的人馬,已經整整半個多月了,可是,卻始終沒有任何消息的傳來。

而端木本人在這個關鍵的時刻離開京城前往封武縣,畢竟現在皓日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了。

雖然古傲大將軍的威名響徹了多年,但是畢竟離開了朝堂幾十年,猛的一下出來,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完全搞清楚錯中複雜的朝中局面的,而且,他的年齡也這麼大了,經不起來回的折騰,而三個孩子,也需要可靠的人員在身邊保護,萬一拓跋峻野的人馬趁此機會擄走了孩子來威脅輕淺,那他端木浩,可就真是沒有顏面再去見輕淺等人了。

端木浩派往封武縣的大軍,已經即將抵達封武縣了,這個時候,不知道輕淺他們一行人怎麼樣了,眾人沉默的坐在大廳里,神色凝重的各自沉思著,就在這時,外面突然間傳來了侍衛狂喜的聲音。

「皇上,你……皇上回來了,皇上回來了……」一個侍衛看到了瑞夜走進來,頓時喜得失去了理智,直直的望著瑞夜,片刻后,便瘋了一般的朝著端木浩等人的方向奔去。

聽到門外急切的腳步聲,端木頓時眉頭不滿的皺了起來,剛要呵斥,便看到侍衛一臉喜色的朝著他奔了過來。

「大……大將軍,皇上回來了,皇上回來了……」侍衛結結巴巴的激動說道。

聽到這話,三孩子一行人,頓時從椅子上齊齊的站了起來,然後猛的朝著門外奔去。

「娘……」

「娘,我們好想你……」

「輕淺回來了,輕淺回來了……」

三孩子同老道以及古傲,均是失控的一臉激動之色,朝著門外奔去,一邊走,嘴裡還一邊激動嘀咕著。

當大廳里的眾人都離開后,端木浩這才滿眼淚光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猛的閃身出了房門。

總算是回來了,總算是平安的回來了,端木浩在心中一遍遍的吶喊著。

可是,當眾人滿腔的期盼來到外面之時,卻只看到瑞夜,以及同古耀宸父子兩個,眾人那顆激動的心,頓時彷彿墮入了冰窟之中一般的冰冷,一般的絕望。

「娘,娘呢?」舞兒顫抖的唇瓣,終於說出了這三個字。

話還沒有說完,眼眸中的淚珠,便再也忍不住的嘩嘩掉落了。

「娘到哪裡去了,你把我娘弄哪裡去了……」炎兒此刻看著沒有出現的娘親,頓時宛如發狂的小豹子一般,沖向瑞夜以及古耀宸的方向,雙手緊緊的拉扯著兩人的衣袍,怒聲的質問道。

端木浩此刻看著心心念念的人兒沒有出現,邪魅的眼眸中,頓時升起了整整水霧。

「瑞夜,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你不是愛著她嗎?既然愛她,為什麼沒有把她平安的帶回來,為什麼?」端木浩雙眼充滿了憤恨之色的望著瑞夜,失控的怒吼著。

而古傲在這一刻,整個身子一軟,腦袋一黑,便整個人朝著後面倒了過去,幸虧絕情老道眼疾手快的趕緊扶住了古傲的身子。

沒有看到那個整天冷著臉,明顯是面冷心熱的乖徒兒,他的心裡也很是難受,很是痛苦,那孩子不僅僅是他的徒兒,更是他心愛的女人,臨死前交到他手上,拜託他要好好照顧的人,想到這裡,老道的眼眶,也忍不住紅了起來。

瑞夜一看三孩子以及眾人臉上這表情,就知道他們誤會了,都怪他太過於想念三個孩子,一看到三個孩子,就忘記了及時的說明輕淺的目前的情況,害得他們都誤會了。

於是,瑞夜趕緊一把抱住炎兒因為巨大的恐懼而顫抖的小身子,立刻開口的解釋道:

「炎兒,別急,聽我說,你娘她現在很安全,同無憂,崔越彬,在一起,她們會無憂谷尋找煉製炸藥的材料,所以才沒有同我們一起回來,你古叔叔他身體還沒有恢復,被你娘強行要求同我一起進宮來修養的……」

古雲天同古耀宸也趕緊出聲幫助解釋了起來。

片刻后,當眾人看著輕淺早就料到並且寫下來的書信,眾人這才相信了輕淺平安無事的消息。

從封武縣逃出來后,西門便在他外公的接應下,回到了逐月,而瑞夜帶著古耀宸父子兩,也回到了皓日的京城,輕淺則是帶著無憂同崔越彬兩人,回到無憂谷中尋找當初她製作炸藥的原材料和師傅煉丹用的器具。

兩國的皇帝都回國之後,峻野這才發現,輕淺們一行人,居然能從颶風的大海上死裡逃生的逃了出來,並且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峻野同三皇子此刻真是悔不當初,悔恨當初沒有親眼看到那些人人頭落地,才會在他們即將看到勝利的曙光之時,就引來了迎頭痛擊。

兩人後悔歸後悔,可是,卻以及緊密的籌備調整作戰的方式。

而皓日逐月兩國,也正在大張旗鼓緊密的張羅著備戰的準備。

半個月後。

端木浩帶領了二十萬大軍前往邊關以及封武縣,而逐月國的西門更是同他的外公大將軍領軍在逐月國的邊關,同皓日端木浩的人馬會合,然後對拓跋峻野的大軍形成了包圍圈。

經過兩天一夜的征戰,拓跋峻野的人馬,徹徹底底的被端木浩同西門聯手給打殘,打廢了。

草原上的全傾而出的有生力量,全部在這一次的交戰中,死在了皓日同逐月國士兵的手中。

拓跋峻野剛開始交戰的時刻,好抱有一半能取得勝利的希望,可是,當那那些士兵點燃手中並甩出來一個個看似並不大,如同包裹一般的東西過來后,伴隨著一陣如同驚雷般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他的人馬,那血肉之軀就變成了快快的碎肉,然後慘死在他的眼前。

「砰砰……」伴隨著一聲聲此起彼伏的驚雷般的聲響,他草原上,他引以為傲的勇士們,就一個個的倒在了他的面前。

有的立即就成了一堆碎肉,有的缺胳膊斷腿,真是如同一幅地獄般的恐怖場景,對方究竟使用的是什麼武器,為什麼居然能發揮出如此驚人的力量。

拓跋峻野獃獃的矗立在滿是碎屍的屍體上,目光獃滯的望著眼前的一切,一遍遍的心中質問著。

不遠處的西門同端木,望著拓跋峻野那獃滯不敢置信的面容,兩人目光冰冷如同寒冰利劍一般。

「拓跋峻野,今天,你的死期到了,怎麼樣,還喜歡輕淺送給你的禮物嗎?這些如同天雷般的東西,可是輕淺特意送給你以及你的勇士們的,本來這個勇士能自由自在的生活在草原之上,是你,是你讓他們成了冤死的亡魂,是你把他們帶向了死亡之路,這一切,全都是因為你的野心而造成的後果……」西門冷冷的注視著拓跋峻野,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冷笑說道。

端木已經聽說了當初在海邊,拓跋峻野對輕淺痛下殺手的事情,端木此刻什麼話都不想對這個男人說,他只是冷冷的把手中的利箭,對準了拓跋峻野。

這個混蛋居然膽敢傷害輕淺,那麼,他端木浩就是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峻野聽到西門提到輕淺,頓時便下意識的抬起頭。

「你……你說這些東西,都是輕淺弄出來的,你沒有騙我吧!你一定還是騙我的吧!」拓跋峻野不敢置信的一聲聲質問著西門同端木浩。

「信不信是你的事,對於我們來說,你只是一個即將成為一個死人,沒有對你解釋的必要……」端木浩用看死人一般的眼神,注視著拓跋峻野,然後猛的鬆開手,兩支箭便迅速的射向峻野。

峻野看著朝著他飛過來的箭頭,他沒有閃躲,因為他知道,他已經徹底的輸了,敗了,也沒有了逃出去的可能,於是,他閉上了眼,然後猛的拔出腰間的寶刀,在利箭頭射中他身子的同時,然後舉刀划向了自己的頸間動脈處。

「希望……你們能善待草原上那些無辜的人……」這是拓跋峻野這輩子,說出的最後一句話。

伴隨著頸間動脈處噴涌而出的鮮血,以及射中心臟部位的兩支利箭,拓跋峻野直直的瞪著眼,然後朝著身後倒了下去,片刻后,便停止了呼吸。

西門同端木走到峻野的面前,探了探他的呼吸,感覺到徹底的死去了后,便轉齊齊離去。

「瑞夜他們現在應該在封武縣吧!我跟你一起走,去見見他們。」西門大步的跟上端木浩,然後說道。

端木浩不滿的對著西門狠狠的犯了一個白眼,以表示心中的不滿。

看著輕淺身邊整天圍繞著的眾多男人,心中真是不是滋味,可是這些男人,都是他一個人抵擋不住的啊!當他同瑞夜抱怨,要求瑞夜同他一起奪回輕淺,趕在輕淺身邊的眾多男人之時,瑞夜那傢伙卻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笑的很是奇怪的望著他好久,這讓他很是不解,一再的追問,可瑞夜就是絲毫都不鬆口說明原因。

「你可是皇上,我只是個會打仗的莽漢罷了,同我在一起,你不會覺得掉身份嗎?」端木浩陰陽怪氣的對著西門說道。

西門望著端木,露出了一抹同瑞夜很是相同的怪異微笑,這讓端木更加一時間之間摸不著頭腦。

「這麼看著我幹嘛?我可告訴你,我是個正兒八經的男人,不是你這張長得一張妖孽臉的斷袖可以染指的……」端木趕緊後退一步,做出厭惡的表情說道。

西門聽到端木的污衊,卻絲毫都不生氣,依舊這麼笑眯眯的望著端木,就在端木被西門看得要暴走的時候,西門卻收回了目光,然後輕聲的說道:

「明天,我的身份,就不再是逐月的皇帝了。」

「什麼意思?」端木懵了。

「因為,這片天下的主人,只會有一個。」

「為什麼?難道你要把整個逐月國送給皓日不成?」端木聽到西門的話,很是詫異,把祖宗打下來的江山送給別國,這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這簡直就算得上大逆不道了,所以端木很是不能理解西門的這一番話。

西門笑得很是輕鬆,很是燦爛和幸福的賤賤模樣,讓端木真是恨不得狠狠的揍他一頓。

「你都猜錯了,我已經同瑞夜商量好了,等平定了拓跋峻野,然後就把皓日,逐月,追星三國合在一起,然後擁立輕淺當這片大陸的第一位女皇……而我同瑞夜都會是她的皇夫,協助她,幫助她管理這片天下,我們兩個決定為她工作,她包我們兩個的吃,住就行了……」西門嬉皮笑臉的幸福說道。

目光中,有著怎麼也掩飾不了的得意表情。

「什……什麼?女皇?你……你同瑞夜當輕淺的皇夫?」端木此刻再也鎮定不了了,失聲的大聲吼叫道。

「你看看你這毛毛躁躁的性格,真是不討喜,看來這皇夫的位置,是沒有你的份了,哎……可憐的端木……」西門火上澆油的再次說道,說完之後,便不再理會已經被嚇傻了端木,然後驅馬快速的離去。

……

半個月後

一個震驚世人,跌破世人眼球的驚人消息,在這片大陸引起了所有百姓的一直討論和非議。

先是侵略中原的草原可汗,拓跋峻野同勾結外地的三皇子死了,死在了一個女人製造出來的新式武器之下,聽說那武器,如同天雷一般,可以把人以及山石給炸的粉碎。

原本以為這個消息已經夠驚人了,可是在這個消息傳出來的第二天,另外一個消息更加讓世人震驚了。

逐月,皓日剛剛聯手取得勝利的皇帝,居然選擇了退位,然後擁立那名製造新式武器的女人,也就是皓日前任宰相之女,曾經的下堂太子妃,慕容輕淺為這片大陸的女皇。

「聽說了嗎?皓日以及逐月的皇帝都退位了,決定擁立製造新式武器,也就是慕容輕淺為咱們的女皇……一個女人居然能當皇帝,這也太離譜了,難道兩個皇上被那女人下了什麼巫蠱之術,失去了心智,成了傀儡皇帝?」一名百姓低聲的詢問著身旁的另一名老者。

「你這算什麼消息,最新的消息你聽說了嗎?是剛剛才貼出來的皇榜,兩位皇帝剛剛退位,立刻就又變成了女皇六個皇夫中的一員,你說這一女六夫,不……是我說錯了,是六男侍一女,這,這算個什麼事啊!」老者一臉小心謹慎的東張西望說道。

實在是這六個皇夫的身份太過於讓他們忌憚了,要是萬一六個皇夫聽到這些不利於女皇的言論,必定會招來麻煩的。

畢竟皇榜上面,可是清清楚楚的寫明了六個皇夫的身世背景以及特長。

兩位曾經的皇帝,他們就不說了,這個大家都知道。

其餘的四個皇夫人選,眾人卻不得不說。

古耀宸,江湖上響噹噹的武林盟主。

蕭無憂,現任女皇的師兄,出自於江湖上傳說中那個神秘絕情老道的門下,如此一個擅長毒醫的牛人,誰敢惹,小心對方一個不爽,不知不覺見了閻王爺都不知道,這精通毒醫的人,可是萬萬不能惹的。

端木浩,這誰都知道,曾經頭上頂著『不舉』名號的牛人,那個殺神大將軍,不僅長得妖孽,更是手段殘忍。

崔越彬,雖然沒有仔細的詳細寫出究竟是什麼背景,只是隱約的提到什麼隱世家族,但是這『隱世家族』這四個字,眾人卻不敢小看了這其中的分量。

如此這般眾多的不凡背影的皇夫,他們可不敢用腦袋去挑戰皇夫們的耐心。

而另一邊,好些女人卻無比的興奮,一個個爭相相告,一臉的喜悅之色。

被封建禮教束縛了上千年的女人們,今天,終於引來了解放的日子,皇榜中提到,女子現在能同男子一般。

能上學堂讀書,能像男人一般出來工作,可以自食其力的討生活,可以由女子提出解除婚姻,俗稱『離婚』。

而對於婚姻上,輕淺也深知不可能一下子坐到如同現代一般,實行一夫一妻制度,更何況,就算是現代,也有偷偷養小蜜的眾多男人不是嗎?

不過,她還是出台了相應的對策來改善並提高女人的地位,只要是女男在成親之前,雙方私下談好成親后究竟是要一夫一妻,還是多女一夫,亦或者是一女多夫的文書,這都必須要成親的兩人自己到衙門裡來簽訂的,有點像現代的結婚證一般,這個文書,男女雙方簽訂后,是具有律法的效果的,如若誰違約了,被對方給告了,就會被衙門的縣官老爺打板子,同時,如果對方提出離婚,更會分出一半的家產出來。

這條婚姻法一出來,就受到了廣大婦女的熱烈歡迎,而男人們,則是痛苦不堪,偷偷的不知道詛咒這個取消了男人福利的女皇多少次,不過這些不敬的話語,他們也只敢在心中想想,誰都不敢說,因為女皇的暗探以及眾多皇夫們,實在是太恐怖了,一個不小心,就會遭殃的,最後男人只得在找妻子的時候,專門找些身世背景被自己差點的人家。

而女子在享有男子一切該有的平等福利和待遇。

整個民間那是一片從未有過的沸騰,很有百家爭鳴的感覺。

此刻的皓日的朝堂之上

三國統一就,就改了新的國號,叫做『共和民國』意思就是這個天下,是所有人的天下,是所有百姓的天下,是一個共同治理國家的民主朝代。

今天是輕淺繼任女皇以來,第五天正式上朝。

前幾天有些頑固的朝臣一聽說輕淺當女皇后,便一個個以死相逼,一副肝膽忠誠的模樣,這些冥頑不靈的傢伙,文臣就被拉出來讓輕淺讓人囚禁了起來,準備先冷他們幾天,然後一起給找個合適的機會,給他們上上政治課,看來,今天應該是個不錯的日子,輕淺望著下面一臉怒意望著他的老頭,心中暗想道。

而那些反抗的武將們,則是被幾個皇夫給齊齊拿下,然後該打的打,該立威的立威,不過輕淺秉著軟硬兼施的原則,這幾天來,多次小小的暴動,都被還在萌芽狀態的時候,被消滅掉。

「我死也不願意一個女人居然來主張天下,一介婦人,能有點小聰明就不錯了,不呆在家裡好好相夫教子,還想爬到男人的頭上為虎作倀的,真是有失體統,有失婦德,就算你殺了我,我也是不會屈服的……」一名古板的文官,滿臉正義凜然的直視的望著皇帝座位上的女皇,高聲的怒喊道。

一些已經慢慢轉變了心思,覺得有這麼個能幹的女皇也是件不錯的事情,當然能讓他們如今這麼快屈服的,還有女皇身後那幾個手段非凡的皇夫。

瑞夜六個人氣得真是恨不得把這種頑固的老古板給扔出去,每天只知道喊口號,出來搗亂打擾眾人的心情。

「拖出去……」瑞夜這幾天真是受夠這些傢伙,頓時冷聲的陰寒著臉,對著侍衛們說道。

「哼……堂堂一個七尺男兒,一個皇帝,居然自甘墮落的屈服在女人之下,真是有辱重症皇室先祖的顏面,真是丟了皇室了臉……」老頭臉瑞夜也一塊罵了進去。

「很好……你不丟臉,既然你有本事,那麼,就把這上面的問題都回答出來?才能決定有沒有資格在這裡發號施令……」輕淺走到老頭的面前,扔下一張寫滿問題的紙張。

這上面全是關於民生民情的突發事件,有地龍翻身(地震),旱災,水災,瘟疫,民變的各種令各代君王都聞之色變的敏感問題。

老頭看到上面這些問題,一張老臉上,頓時出現了難堪的表情。

「怎麼,答不出來?既然如此,那就看看我這個婦人的解決辦法吧!」輕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然後再次從手中扔出一張寫滿了字的紙張在老頭面前。

老頭看到后,終於鴉雀無聲了。

而那些倔強的武將們,在看到輕淺當面製作出來的幾件從未見過的弓弩以及炸藥包,簡易的手榴彈后,就再也不敢吭聲了。

所有的人,都對這個新上任的女皇這非凡的手段給折服了,當然,這其中也有不服的人,不過這都被輕淺軟硬兼施的給收復了,實在是有些不知道到好歹的,那麼,就只能用血的代價來換取天下的太平了。

……

第二年冬天,女皇產下了一對雙胞胎皇子,六個皇夫頓時便變成了『奶爹』,整天除了幫助打理完朝政后,就是在寢宮之中爭搶抱兩個小嬰兒,一個個都說自己是孩子的親生父親,六人整天為了這個問題,變得如同孩童般的幼稚,總是不斷的爭執著……

第三年,慕容墨被立為太子,並且開始隨同女皇上朝聽證,而太子一些列的觀點和看法,總是能引起朝中大臣的一片擁護和欽佩以及折服。

第四個年頭,女皇再次產下一對龍鳳雙胞胎,六個皇夫再次不淡定了,皇宮之中,再次出現了六個長相英俊不凡,各有千秋的男人們,整天圍繞著小嬰兒的搞笑但溫馨的場面。

第八個年頭,御花園內的草坪上,春日的溫暖的陽光,照射在眾人的身上,讓大大小小一群人躺在草坪上的人,無比的愜意。

「輕淺,有你們在身邊,我覺得好幸福……」瑞夜閉著眼,對著身旁的輕淺輕聲的說道。

所有的男人聽到瑞夜這話,心中均是如此感嘆的想到。

「墨兒雖然年紀小,但是卻很能幹,咱們好久都沒有一家人出去遊玩一番了,想不想出去走走?」西門很是奸詐的笑著問著在場的所有人。

眾人包括輕淺,均是一臉賊笑的點了點頭。

當天晚上,當墨兒,炎兒,舞兒三人看著被太監宮女領著四個弟妹們來到他們的宮殿之時,看著四個小不點齊齊站在他們面前的場景,再看著太監手裡拿著的信封,三人頓時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太子殿下,這是女皇讓奴才交給你的。」

果然,當墨兒急切的打開后,看到紙上上面寫著:

「親愛的炎兒,墨兒,舞兒,娘親同爹爹們需要出去回顧年輕時的感覺,所以,弟弟妹妹們就交給你們了……考驗你們的時候到了……好好加油吧!」

看著四個流著鼻涕的小傢伙們,三人不約而同的發出了一聲怒吼:

「娘……你們太過分了……」

已經在京城郊外的輕淺眾人,好似聽到了什麼一般,一個個頓時突然間耳朵火燒火燎。

馬車之上,輕淺被六個男人團團圍住,眾人均是一臉的邪邪壞笑,就連一貫冷酷,以及正經嚴肅的古耀宸也是如此,輕淺從他們的眼眸中,看到了只要不是傻子就都能明白的**之光,她頓時發現了不妙。

剛準備要逃,可是她那裡是六個男人的對手。

「你們想幹嘛?」輕淺故作鎮定的問道。

「當然是……一起好好侍奉咱們的女王陛下了……」眾人一致的邪笑著說道。

輕淺看著越來越接近她的六個男人,頓時嚇得驚聲尖叫:

「不要啊!這麼多人,會死人的……」

「騙誰呢!你中的情花毒草,可是會改變你的體質的,就算咱們六個一夜不睡伺候你,你的身體也不會受到半點傷害的……」無憂把玩著輕淺的髮絲,輕笑著在輕淺的耳邊曖昧的說道。

「放心吧!無憂配置了避孕的藥丸,我們幾個都服下了,不讓你在懷孕的,這次我們保證不騙你,那次你生龍鳳雙胞胎月兒和申兒之時,可把我們幾個給嚇壞了……」崔越彬有點后怕的拉著輕淺的手說道。

「輕淺,今天可是咱們幾個一起成親八周年的紀念日,你可不能掃了咱們的『性』致,你看,這幾年,你在咱們幾個男人共同的耕耘之下,變得多麼的耀眼奪目啊!你也偶爾應該回報一下咱們吧!」西門雙手在輕淺的肩膀上輕輕按摩著,實則這個傢伙卻是很是不老實的把那雙賊手逐漸朝下滑去。

「女皇……你就臨幸了奴家吧!」無憂一個猛撲的撲向輕淺的身上,妖嬈魅惑無比的說道。

「還有我呢!」

「這該死的無憂,每次都總是不守約定率先動手,這次絕對不排在他的後面……」

「別太粗暴了,免得驚嚇了女皇……」一道清冷的男聲好似勸阻的說道,可是,只有輕淺知道,這個傢伙此刻這滿臉的不懷好意。

「這有什麼,以前她不睡還對咱們完綁捆的遊戲嗎?咱們這次就對她來個強~暴的遊戲,讓她也體會一下不一樣的體驗……」

看著一個個男人解開衣袍的動作,看著那一雙雙手伸向她的時候。

於是,寂靜的夜空中,一道驚恐的女聲,以及伴隨著幾個男人猙獰的笑聲,然後在疾馳的馬車上傳了出來,不過很快,女子恐懼的聲音,便化作了陣陣低聲委婉的低吟聲,而男子的猙獰笑聲,也逐漸變成了粗重的喘息聲,兩種一剛一柔的聲音,在夜空中,久久不能平息……

一顆美麗的流星劃破天際,在漆黑的夜空中留下閃亮的痕迹,如同許願的蠟燭一般,瞬間熄滅,可是屬於他們的幸福,卻剛剛開始……

【全文完】

------題外話------

親們修改完了,親們謝謝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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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婦之一胎三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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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結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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