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人算天算

第一百二十四章 人算天算

第一百二十四章人算天算

那晚,突然降臨的草原風暴,人算不如天算,將草原「活地圖」,「神運算元」畢利格老人都矇混過去了。風暴捲起的漫天沙塵暴將北京知青小陳和二個馬倌逼到絕路。他們仨在漫天風沙中無法將馬群引向正確的方向,擺在他們面前的有三條路:要麼馬群在風暴壓迫下迷路走失在黑暗大漠中?要麼被風暴中虎視眈眈早有準備的狼群作盤中餐?不過這兩個可能無論如何都不會導致馬群全軍復末;走失的馬或與狼群塵戰後總會有僥倖的存馬活下來,也就是說不會遭到一個也不留的絕殺。惟有第三條路,他們想也不敢想的不歸路,最終被群馬陰差陽錯選上了。

小陳與二個馬倌在黑暗中,與強大的不可抗自然風暴之力對抗,又面臨吃人的狼群的威脅,這是自然(界)向人類發出的挑戰,堪稱巨人與侏儒不對稱的決鬥,人類必敗是毋庸置疑的。他們未能幸運地將領頭馬引向正確的方向,群馬出於求生本能,慌不擇路,不得已走進沼澤——這是最為擔心和最不願看到的結果,但偏偏發生了……

大自然,不,入鄉隨俗說,騰格里又在給「大家」——地球生命,開了一次惡意的玩笑,或說惡搞俺們一次。

話要說開去講。舉凡地球人心中都有一輪永遠不落的「太陽」——希望凡事完美。影視小說戲曲最好都有個大團圓的結局,此乃人的一種心理期盼,表現在現實生活中,凡夫俗子們盼家庭和美,老婆漂亮,情人多多。子孫滿堂;當官的盼步步高升,左右逢源,一呼百應,名垂青史;商人盼鴻運高照,財源滾滾,傳宗接代。富甲天下;農民們盼風調雨順,糧價調高,菜價看漲,房價降低……這就是普世人心對完美的概念。不管亞非拉,還是南北美歐澳,人心都一個樣,誰不比誰強不了多少。佛教說將心比心。因為眾生都是凡人,腳碰腳,即便是歷史上不時有強勢的偉人和英雄們出現。關鍵時刻也沒有一個不掉鏈子的,這是人性的弱點,概莫能外。

人性的弱點從何而來呢?追本溯源,也許是宇宙造人的「失誤」之痛。

恁心而論,客觀公正地評價造物主,是有先見之明的。造物主既然造人是準備並採取了措施的。但人心的膨脹與頑冥不化可能超出了造物主的想像。即便如此,大智慧的老天爺還是遊刃有餘地對付人心的異化,將「緊固咒」牢牢套在人頭上。使人感到欲罷不能……

各位客官,從歷史書中諸位可獲悉。當人從動物,或如山海經所說,從牛頭馬面人身,即人神混居的史前時代,這抑或是數萬年前事;過渡到人以獨立人格身份出現,告別大樹山洞走向平原。在「聖人」的帶領下治理全球大洪水,不過是近萬年前的事。此時,人類開始成為一個種群,徹底與動物by-by了。

這個過程絕對不可能是人類自發形成的,它的每一個階段都有宇宙頂層設計的「路線圖」。當歷史進入每個進化階段時。必有引領潮流的人物如期而至。這絕對不是人類本身進化所能解釋得了的。聖人的行為是天意,天意即道。離開宇宙意識的指引,一切都不能解釋,也解釋不了。試以「聖人治水」的出現,即是天老爺幫地球人跨過在地球界面「落戶」難關的關鍵一「招」。試想,倘沒有聖人的引領,光靠剛從動物圈「脫貧」的地球「裸蟲」們的「功夫」治水成功,是難以想像的。可以斷言,地球人在「進化」的關鍵時刻,每前進一步,都得到了「天老爺」的關照。

治水成功后,地球人脫離動物圈,開始創造地球文明。下一步怎麼走?還是要聖人的指引。宇宙神明早有「預案」,按時間先後在地球曾先後出現過系列性的人間聖人,如:近萬年前出現的堯舜禹,五千年前後的老子孔子,及三千年前出現的釋伽牟尼和耶穌,他們都是有歷史記載的真實存在的人,但他們肯定是聖人,是上蒼為救贖人類而下派的神意識的化身。

現在看來,上蒼主觀上挽救人類的嘗試和努力並不成功,人心的異化和頑冥程度大大超過了天老爺能容忍的程度。在聖人倡導下形成的各項制度,如仁政,領導人選拔等,一俟聖人離世,告別塵世,制度也就成了泡影。人類集體私慾意識失去神明創導的制度限制和聖人道德引領,如脫韁野馬獨來獨往惡性膨脹,老天爺不得已使出了以惡還惡的絕招,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來而不往非禮矣。

一切都是因果。

上至皇帝下到庶民吃足苦頭,但仍不知其所以然,也不相信所以然。人們只想信眼前能看到的東西。殊不知,佛說:凡屬有相,皆屬虛妄。

這就是社會生態——「無常」的根本原因。

這個世界沒有永恆,一切都在變化。

大牛,—個小屁孩,獨自一人跑到東海古剎尋師習武那事。

有道是有緣千里來相會,這不單是指男女間的那點事,世間一切都是因緣際會。今生遇着了,看似偶然,實是必然的一種形式。人生就是一個滾動流轉生生不息的過程,誰又能將自已的前世今生說得「刷勒清」呢?所似佛說相逢就是緣分。

東海古剎老僧洞悉生命世界真諦,對世間萬物生生滅滅瞭然於胸,老僧有預感,多次遇到往世中的塵事在睡夢中出現,故對大牛突然出現並不感詫愕和驚異,「緣分到了推不掉,緣分沒到找不到」,老僧心道,故此刻對大牛已胸有成竹,「孩子你潛心學武是你個人志向,但你尚屬少年,一切行都必須徵得你父母同意。佛門和武林都是入世之學。不會做與世俗相抗衡之事,只會鼓勵眾生在入世中習武研佛。所以,孩子,此時你需做的第一事是必須回家去徵得父母同意,方可討論下一步行動計劃。否則。一切免談」。

大牛雖年少,但覺得老和尚說之在理。於是屁顛顛地回家了。老方丈對身旁不明袖裏的小和尚不着邊際地眨眨眼說:「緣分到了推不掉呀!呵呵……」說完拂袖而去。

古剎離大牛家的漁村不遠,大牛跑回家將老和尚的意思向爹媽不折不扣傳達,爹媽見事已既此,也就默允了兒子的選擇,成為老和尚的關門弟子。

光陰如箭,日月如梭。一轉眼二十年過去了,大牛從一名農家頑童轉型成了聚妻生兒循規蹈矩的一家之主。他除了靠自已「萬能膠」似的「三腳毛」技術養家餬口外,還熱心做些公益的事,如為村裏的老弱病弱做些仗義執言的事。但自從大虎出走後。在村裏他越來越感到自已像獨行俠,少了左膀右臂的孤家寡人,做什麼都提不起勁來。以前做一些仗義之事,少不了與大虎交流,獲取精神上的支持。因為,恁直感,他認為大虎是個做大事的人。而自已呢,雖比他長幾歲。也有武藝,會各種「三腳貓」。若真拿他與大虎比,差距就出來了。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大虎干一行,精一行,連朝庭都瞄上他了,讓他出國去。替滿清長臉,這是「真生活」,靠嘴巴子吹不出來滴!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大牛對大虎心悅誠服。誰說不是呢?他是俺同村的小夥伴,真正的民間高人啊!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現在是搶炮時代啦,大虎一步也沒拉下,像有神明指點似的,早就入了這一行,在北洋兵工一招鮮吃遍天。滿清統治三百年,終究因拳腳難敵洋搶洋炮,最後皇帝都跑路了,但大虎兄弟卻越來越吃香,成了出國佬了。不服不行呀,同在道上混,大虎兄弟的目光比俺老牛要看得遠多了,手藝比俺精湛多了去了,俺有時候心裏發懵,自問:俺也不缺胳臂掉腿,還比大虎多吃幾年高梁米飯,看他在外混得風聲水起,俺為啥總是趕不上他呢?真想走到天涯海角將大虎撈回來,問一問:「兄弟,雖說英雄不問出身,但你何以干甚都如有神助似的?無論時勢千變萬化,你總是笑傲江湖?你是什來頭?天神的下凡?」

現在心智成熟,成家立業的大牛接到大虎邀他去北方創業的書信,猶如一顆石子投入失望的死水微瀾,再次引起他一圈圈思考的漣漪。他決定接受大虎邀請北上創業,在創業中一步步地踐行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的志願。

此刻,大牛父女倆與鐵蛋,風塵僕僕的「三劍俠」此刻正在集市鬧區觀看令武林漢子大牛百感交集的孩子雜耍表演,小猴子舉著竹筐過來向他要錢,他朝里投進幾枚角子。說心裏話,作為一個父親,他心裏五味雜陳真不是滋味。老實說,他不希望看到這種場面。兩個未到讀書年齡的孩子,瘦得像兩根竹桿,為何不受大人們呵護去讀書塾或讀新式學堂,何以跑到街頭上拋頭露面,彎腰踢腿,咬花翻跟頭,掙幾個饃饃錢?唉,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他心言: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看得出孩子的家庭突出變故,他們已從備受呵護的掌上明珠,跌落成這個世界上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的人;若不出來舞搶弄棒,花拳秀腿什麼的,沒準,孩子真要斷頓噢!

大牛拍拍兩個孩子頭顱,無言以對,倒說了句掏心肺的大實話:「孩子,練功賣藝要注意安全,切不可做些自殘身體的傻事。來日方長,像你們這樣吃得一翻風霜苦,定得梅花吐清香。你們一定會有出頭之日。」兩個小屁孩的心裏只顧著按班主的訓示去做,牢記:「不要偷野眼!」

「不要心猿意馬,」

「不要腳踏兩頭船,忙着跳糟什麼的,」

「咱們仨是一根藤上的瓜……」等班主的訓示,根本顧不及觀眾對他倆的評論,嚴格來說他們還沒有進入社會,班主是他們與社會之間的橋樑,對他們來說,做好每一次出場的「功課」。他們才能衣食無虞。在小屁孩心裏,現在班主就是他們的再生父母。

大牛也是習武之人,武林中講的是義高雲天,憑他個性他很想適時出手幫兩個小屁孩一把,讓他們跳出江湖,重回夢以的一生才擁有一次的童年。但他自愧力弗如人。因為他自已也人在路上,不知前面的路在何方?他心道,「世界之事,一切都是緣分。今日我們幸會是緣分,若緣分未斷,我們還會再相見。」

大牛心結未了,轉而與那年青領班搭訕起來:「這位班主,在下也是武林中人,在東海拜少林寺傳人為師。習武二十又年,深知習武人之甘苦寂寞和他們心懷天下,以武傳道的不二胸襟。天下武林是一家,今見兩位小同道風餐露宿,與武隨行,令在下深感不安。現在看到班主年青和善,在下內心的不安有所緩和。古話云:兄弟結義,其利斷金。我們素不相識。是對功夫的追隨讓我們有幸知會,為我們共同的小同道平平安安。請先受俺一拜。如有言詞不適禮儀,請閣下海涵。」

那青年後生倒也是通曉禮儀之人,客氣道:「大哥莫要如此,折煞小弟了。我也是受人託孤盡綿簿之力。舍下與這位大哥邂逅,這也是冥界推力所致。佛說百年緣才修得同船行哩!看得出,大哥對進入武林中的孩子有一種感同身受的情愫。在你與兩孩子瞬間交集時所流露出的眼神。折射出你內心父愛般深沉的的情懷。小弟旁觀歷歷在目,充分領略,難以忘懷。」接着他自我介紹:「舍下也是書香門弟出身,老話說三代出一個貴族,我祖上曾為官仕。一向清正謙潔,剛正不阿,留下的家訓是:邦有道,仕人可出來為官,替百姓做主,也為自已掙一分俸銀。正直的仕人從來不是為個人私利出來做官。古代仕人講『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乃中華仕者之座右銘矣。不管哪個朝代都有仁人志士出來踐行此道。」他還說:「我家祖上不過是眾多親歷親為前赴後繼的仕人之一。」他觸動了祖上的隱世之痛,動了真情,「這位大哥,看得出你也是江湖中人。身在江湖,身不由已。你知道,官場歷來是口大染缸,白的進去黑的出來,無人倖免,人稱江湖中的」零類」呵。舍家祖上都是有膽有識的正派仕人,甘願為百姓柴米油鹽竟折腰,不為高官威脅利誘所動。像我祖輩這樣正直之人,其仕途之悲涼可想而知。」後生最後說,「從我祖父那輩起就辭官請仕,祖父說:死了張屠戶,不吃混毛豬。邦無道,敢情滿清朝庭氣數到了。既然不能為百姓辦事,俺也不拿那份皇糧,免得於心不安。人的一生最要緊的是對得起自已的良心。俺回家賣紅薯去……」那後生說着眼淚突眶而出,似乎在為祖輩成了世俗的「傻冒」仕者而「鳴冤叫屈」。

大牛聽了年青後生的敘述感慨不已,心道:聆聽一席話,勝讀百年書。生活是最好的老師。社會是最高學府。人生難得,生命不易。芸芸眾生們要珍惜這百年人生之旅,體會造物主良苦用心,在命運的旋渦中充分發揮生命因子的潛力,活出一把個體生命的精彩……大牛情不自禁道:「托兩個孩子父母在天之靈的保佑。先生你度人一命,勝如七級浮屠呵!」

青年道:「臨危託孤,豈有見死不救之理?」又道,「人類面世蒼茫宇宙,是宇宙之奇遇,是一次極其罕見的生命旅行圖景再現,每一位有幸涉事者都應有躬逢其盛的感恩心理;任何對生命的蔑視都是逆天行為,要為此承擔責任。人人都要珍惜彈指一忽的百年人生之旅,此乃生命真諦矣。」

在旁的小花看到老爸與一年青後生相談甚歡,不時使眼色給老爸,意為你是粘上了人家咋的?咱們剛結成的北上「三劍俠」下一站還八字沒一撇哩,你老人家怎麼多吃蘿蔔操閑心啦,還有沒有個完啦。鐵蛋倒是不着急,他心道:兩個老爺們有機會嘮嗑,大有相見恨晚之感,這叫緣分來了推不掉,順其自然吧。

再說他自已也是個路人,以後的一切還是個「未知數」哩!在此種要出錢的場合,他真沒有慈善一下的資格。他問自已:俺算什麼?一個以身博命的過河卒子,只有跟着往前沖。所以他不插嘴。鐵蛋的表現令小花大失所望。她希望現在的鐵蛋時時處處與她站在同條戰壕,她潛意識已將這「空降」的神漢子看作是老天爺給她的白馬王子,雖然在當時小花的意識環境中還沒有「白馬王子」一說,但這並不影響鐵蛋在她心目中「高大上」的品位。鐵蛋的表現令小花萌生醋意,她暗地牽了一下鐵蛋衣襟,意為你是俺一家子的。怎麼也啞巴啦?你不摻乎,敢情是響午那頓豬肉炒粉條加大油餅塞到你的嗓子眼了?真是飽漢不知餓女飢。天下男人一個德性!

鐵蛋明知小花的意思,但他象鼻子裝蔥硬裝不知,小花沒招了,只是死勁在他胳避臂上掐了一下,以解心頭之「恨」。

大牛見話已說到這份上,暗想自已一行人前面路在何方還沒有譜哩,就對班主作別,道:「先生。俺們就此一別吧。俺們因武而識,為武贖緣,武運長久,待到緣份成熟時我們再相會。」說完,大牛雙手抱拳相拱,然後轉身對小花和鐵蛋揚招,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俺們上路吧!」

兩個賣藝的孩子並不知道身旁大人們在聊什麼,孩子只知道按領班的佈置。一個程序一個程序地演下去。另兩個「跟班」——小猢猻,更不知「超人世界」中的兩個巨物在交談什麼。小猢猻只知按領班的命令去收錢。然後集中起來交給主人,以換取主人的食物和喜歡。

街上的雜耍繼續進行,小猢猻仍敲著銅鑼哐哐地四面出擊,路人有的駐足,有的投錢,有的堅持有力出力。用腳投「票」,堅守「立」場,為兩個可憐兮兮的孩子撐市面。人們相信:孩子們的鏝頭會有的。

世上有許多事令人不可思議,但它終究還是發生了。

三年後,當大牛與大虎這對義結金藍的兄弟終於又走到一起。他們決定脫離風雨飄遙的北洋兵工。南下江南,去投靠古帥兒子古龍,成為他麾下的門人。自然乃是后話。

一次,大牛因公從南方到北方公幹,在京師附近舊地重遊,再臨當時北上關東各個場景;令他驚訝的是,他竟看到了幾年前他傷心和欲哭無淚的一幕:兩個孩子和那清瘦的後生班主仍帶着幾個小猴子在原地重操舊業,與當年他們初次相會場景幾近考貝。

當下,大牛毫不遲疑作出決定:將兩個孩子帶往南方。他心道,在如此紛亂和不可捉摸時勢中,既然能與兩孩再次相會,這不是古人說的「有情人終成眷屬」又是什麼?生活是語言的影子,語言是物質的記錄,物質是思維的固化,語言就是思維的外化,思維不滅,所以語言有預言功能。五千年來世上平民百姓和偉人哲人口口相傳留給世人的鐫言滿世界流傳,聲聲不息,你可以不信在我身上發生的故事,但你不能不信人類五千年來的歷史紀錄,你可以說我在編時下興起的方言話劇,但我硬生生碰到了……

這是什麼?

緣分。大牛此刻思緒萬千,突發的頭腦風暴將古往今來,他能想到的人事歷史蜘絲馬跡絞在一起:我是誰?我來這世上做什麼?

惟一可說得過去的解釋是:這個生命世界一開始就是由宇宙生命意識有意創出來的,意識萬物之源。離開意識的參與,無所謂物質,生命的出現更是風馬牛不相及的。

宇宙創造的萬物其「風格」是靈體世界,萬物有靈,萬物相生相滅,是一張「互聯的網絡」(互聯網),將天地人與萬物息息相關地交織在一起。人,是宇宙的「靈類作品」,在人身上充斥宇宙對人類之愛……稍頃,大牛的brainstorn(頭腦風暴)理智地平復下來……他思:也許,在往世的萬千年中,他與「那兩個」有糾結,欠了他們什麼?也許,他就是個不負責任的父親……不,就算什麼都不是,當這兩個無依無靠的孩子向他求助時,作為一個父親,一個大老爺們,能裝作「看野眼」,無視別人的困境嗎?

不,絕對不能。人類是一個整體。從問世以來,以劣跡斑斑,忘恩負義聞名於世,可是至高無上的宇宙——造物主,至今都沒有拋棄人類,還在苦心孤諧儘可能延長他們的生理壽命。希望人類能自愛,而不做自作自受之事呢。三千年前佛陀說了,「假使千百劫,所作業不壞,因緣際遇時,果報還自受。」

所以,大牛我,現在有否條件接納兩孩並不重要,兩孩必須脫離現景最重要。這是我對生命的承諾。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既然我們有緣再次相會,說明我與他們前世之業未了,我要在今生今世做消業之事。這也是履行當年習武時,對一代宗師——老和尚的承諾。

東海老僧曾對他說習武之人首先要懂生命的意義,生命在於彼此的接納與和諧之中。

這些是先說的余話了。

話說大牛一行下一站目的地——旅順。滿清最大的「央企」——北洋兵工總部設在此。這是個名城。在海港外延有巨大的軍用碼頭,停著中國造,日本造,俄國造。德國造和英法國的各式戰船,彩旗招展。船隻穿梭,往複如織,汽笛聲聲,充滿著生機和活力。

離開碼頭,走到街上,所見一派工商城市人物兩旺景象。街上行人有的行色匆匆。有的步履優閑,各色打扮一應具全。自從門戶開放后,外國傳教士捷足先登。高頭大馬的洋男人穿着寬大的道袍,脖子上掛一條粗大的鏈條,下端垂著一個十字圖形。後來此間人士才漸漸知曉。這「洋玩意」叫十字架,他與俺人的命運還息息相關呢。除了洋男人,間或還有金髮碧眼,穿着黑白相間道袍,帶着像餛鈍型一頂大帽子的外國修女步履匆匆,一忽兒就消失在一間巨大的宅第,事後,人們才知此叫修道院。

除了西方來的洋男女,街上還能見到一些披着花被面的女人,她們腳上蹬的是一種叫木屣的鞋,一打聽,方知她們來自一衣帶水的日本——東洋女人。她們身上穿的花被面叫和服。這些東洋女與他們的家人跨海來到中國的東北,是為了響應帝國的號召,到海外去拓展疆士,打造大東亞共榮圈。在政府鼓勵下,日本人-大舉東進,魚龍混雜,一些日本浪人也到東北來做無本生意。

所以,在旅順這個港口城市,洋人也是一道城市的風景。除軍用碼頭之外,順勢而建的是一些碩大的兵工廠,巨大的工棚一座連一座;有的修船,有的修造掄炮,有的專造各種彈藥。軍工單位鱗次櫛比,一個挨一個,都是吃皇糧的,有消費能力。所以隨之而興的是飯店酒肆旅店車馬大店還有妓園,像眾星棒月似的星羅棋佈在這些「國企」外圍。

每到開薪日,這裏就特別熱鬧,洋人水手,漢人打工仔,滿人官員,還有從各地來做生意的跑街,紛紛在街上溜達,東張西望,低頭哈腰,偶或還能看到穿着道服滿口哈里羅亞金髮碧眼的洋人傳教士行走在街頭巷尾……

在這兒幹活的三教九流也是經過「國考」上來的,是全國的行業中萬里挑一的技術尖子和行家裏手。朝庭不拘一格降人才,硬是不顧身份之嫌,將各種能工巧匠從各地挖來,造成了中國最早最強的「國企」產業大軍。大虎即是其中的一位優秀代表。

大虎加入「北兵」后,自割資本主義「尾巴」,將一家業務蒸蒸日上的鐵匠鋪關閉了。

大牛按大虎來信按圖索冀找到了位在城鄉結合部的鐵匠鋪子。他們推開小院門,踏進小院子卸下牌門板,在一個隱蔽處找到了門鎖的鑰匙,木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大牛小花和鐵蛋一行三人推門而入,將行李放在屋內泥地上,他們仨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屋子中央的桌子上一封書信。肯定,那是大虎的臨別贈言。

欲知後事,且聽下回分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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