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啰嗦的小屁孩

聞言，小灰灰圓溜溜的小眼珠子轉了轉，小身板向上一挺，豎立起來，然後就是閃瞎旁人眼的朝楚小兮九十度的大鞠躬，嗷嗷叫兩聲表示同意。

「嗯，乖啦。」小大人似的楚小兮這才滿意的摸了摸小灰灰的頭，然後瞅了一眼嘴巴張開可以塞下一整個鴨蛋的張斯，「愣著做什麼？還不帶路？！」稚嫩的聲音中卻帶有一絲絲的威嚴出來。

「……」張斯抽搐了一下眼角，牽強的扯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只當他是童言無忌，盡量耐著性子，慢慢的誘。哄，「是是是。」這死小孩，看著人畜無害，小嘴一張咋這麼讓人慎得慌，要不是想要換點銀子花花，他才沒力氣跟個臭屁的小奶娃在這廢話半天。

群芳閣，柳城聞名遐邇的高級聲色場所。在那裡你可以看到各種姿色形態的小倌，也可以看見貌比花嬌的絕色佳人，女色男風，無一不全。是以，那地方男女老少客的銀子通通都可以賺。

每當夜晚來臨的時候，通常都是群芳閣最為熱鬧的時候。

只是，群芳閣的某雅間內，一打扮的妖里妖氣的男人此刻正在大發脾氣，分立兩旁的手下們，全都低著頭，戰戰兢兢，深怕一個不小心就引火上身。

「廢物！一群廢物！連個小孩子都照看不好，我還能指望你們替我做什麼？」高雲飛怒斥著，拿起茶几上的一個茶杯重重的摔碎在地，「你們自己說這已經是第幾個小孩了？」

「第、第九個。」為首的頭領王慶小心翼翼的打量著高雲飛的臉色，抹了抹額角的冷汗，定了定心神才敢回稟道：「老大，這事的確怪不得我們，誰知道那些小孩子的身體會這麼弱，才給他們喝了兩天的葯，他們就都撐不住掛了。」

「你還有理了！」高雲飛聞言氣得一掌將身旁的桌子給拍成了兩半，「沒有喝了葯的童子血，我怎麼跟公子交代？到時候，別說是你們小命不保，就連我都難辭其咎。」

「老大，放心。我們一定會儘快再找一個孩子來頂替，保證讓公子在現原身之前飲到童子血。」

「最好是這樣，否則你們就提頭來見。」

「是是是……」分立兩旁的手下們，畢竟也是見過世面的，這時候全都默契的點著頭，態度那叫一個好。

高雲飛嘆了口氣，隨即一臉嚴肅：「我養你們不是為了來浪費糧食的，以後不要再讓我聽到任何不好的消息！」聲音猶如地獄使者般冷冽。

「是。」為首的頭領戰戰兢兢道。

「滾！！」高雲飛厲聲高喝。

雖然只有簡簡單單一個字，可卻足以顫動在場每一個人的小心臟，一個個的額頭上皆是冷汗，不管怎麼說小命算是保住了，萬幸萬幸。

為首的頭領忙識趣的領著其他人小心翼翼的退出了雅間。

「頭，老大是不是氣糊塗了？頭割下來就沒命了，怎麼還能提頭去見他？我們又不是妖怪。」手下甲不解道。

「才逃過一劫，你就犯渾了是不是？老大也是你能在背後議論的？」只見那頭領不滿的白了手下甲一眼，嫌棄道：「沒用的東西，一邊待著去！！」

「頭，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手下乙趁機開口問道。

「是啊，自從接連失蹤小孩后，家中有孩子的幾乎都不敢讓小孩出門了。」

話題一開，眾人便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個個臉上皆露難色。

王慶也很是為難，城裡已接連失蹤了九個小孩，此事也已經惹來了官府衙門的注意，更是引起了柳城百姓的恐慌，家有小孩的人家不是把孩子藏了起來，就是送去了離柳城很遠的親戚家暫住。想要擄孩子，怕是要比以往困難許多。就在他思慮之際，看守群芳閣後院的護院突然朝他這邊走來。

「頭，張斯來了，還領著一個小孩。」護院毫無感情的如實稟報著。

「一個小孩？」狐疑的口氣。

「是的，那孩子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定是張斯沒錢了，又干起了以前拐賣小孩的勾、當。」

聽到這，王慶循著他的視線望了過去，果然見著不遠處的張斯旁邊有個小男孩，此刻他正好奇的打量著樓裡面的一切，純真可愛的面容，讓人眼前一亮。

王慶的兩眼霎時亮了起來：「太好了！你去把那小孩給我帶過來。」

「是。」護院得令，轉身想要去執行。

「等等！」王慶突然喊住了他，想了想，才緩緩道：「未免節外生枝，那孩子還是我親自去把他哄來，至於張斯——」聲音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道：「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吧？」聲音冷冽陰狠。

護院聞言，已瞭然王慶的意思，冷冷的回應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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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裡抱著小灰灰的楚小兮，此刻正觀察著周圍的一切，灰瓦白牆，還有那個黑著臉不讓進的門神叔叔，看起來都不好玩嘛。

「叔叔，為什麼我們不走前門，而要走後門？」楚小兮不懂，看著一旁的張斯開口詢問。

「呃……這個地方沒有前門，只有後門。」張斯睜著眼睛說起瞎話來，天知道這一路上他快被這個小屁孩給煩死了，年紀不大，問題到不少，例如：叔叔，那個地方到底在哪啊？遠不遠？要走幾條街？拐幾個彎？左拐多還是右拐多……

「為什麼沒有前門，只有後門呢？」楚小兮歪著小腦袋看著張斯繼續發問。

「……」張斯徹底無語，臉糾結的像麻花，奶奶的，你哪來那麼多為什麼？

見他半天沒回答，楚小兮不高興了，霎時板起了小臉。

「叔叔，你為什麼不回答？是不會還是你根本就是亂講的？」撅了撅粉嫩嫩的小嘴，楚小兮一板一眼繼續奶聲奶氣道：「你們大人就是這樣自以為是，以為小孩子都很好騙，其實你們才是笨蛋。」

「……」張斯面部一陣抽搐，不由地目瞪口呆，這娃哪家的？咋這麼啰嗦？！